“不準(zhǔn)動,你敢動一下,我一槍斃了你。”四號簡潔地說:“我一直在等你。”
他站在大石的陰影裡,所以涵冰看不見他的臉,但四號威脅的語氣讓生來好鬥的涵冰極其不舒服。她倔強(qiáng)地站在那裡,腦子裡飛速運(yùn)轉(zhuǎn),自己該怎麼從四號的槍口逃出去。但隨後,她就感到她的脖子後面被鐵器砸了一下,而隨之,四號也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槍。一次不錯的伏擊戰(zhàn)!
“很好,”四號慢吞吞地說:“把她拉過來。”
於是,涵冰被一個男人推到陰影中的地方,而背後的那個男人堵上了她的嘴並把她綁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
四號用那種特有的冰冷而兇惡的口氣說:“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這要怪誰呢,你們實(shí)在太礙事了。”
“你們?”涵冰吃驚了。怎麼是你們呢?明明只是自己一個人,妘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行動。
四號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從涵冰的口袋裡掏出她的手機(jī),在涵冰面前敲了一行字:我在‘嘉寶公寓’,四號和許德要在這裡秘密見面,你趕快過來。敲完後,四號詭異地看了涵冰一眼,呵呵笑著,一指頭摁下去發(fā)送到妘鶴的手機(jī)上。
涵冰傻了,她迫切地希望妘鶴能去找照海,或者和許德打個電話也好,但千萬不要自己過來,那樣等待她的將是一個挖好的陷阱。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涵冰的希望也在不斷地上升。對於現(xiàn)在的她來講,能晚來一分鐘就能爭取一分鐘的時間,她寧肯希望妘鶴不要過來,最好有人把她的手機(jī)偷了。
但涵冰的希望被擊得粉碎。她聽見了腳步聲—很輕微的腳步聲。涵冰痛苦而無力地扭動著,希望能給妘鶴一些提示。但這根本不起任何作用,腳步聲依舊順著小路傳來,停下,緊接著,妘鶴本人出現(xiàn)了,她的頭微微斜向一邊,朝陰影裡張望。
這時,四號依舊舉起了自己的手槍,他得意地咆哮了一聲叫道:“不準(zhǔn)動。”然後另一個躲在陰影裡的男人衝上前去,從後面抓住了妘鶴。
“我們又見面了,妘大小姐。”四號陰森森地說。
但妘鶴的反應(yīng)很冷淡,即使在槍口下,她看起來依舊淡定而從容,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涵冰不得不佩服她的定力,這丫頭,真不是一般人啊。
“涵冰呢?涵冰在這裡嗎?”
“對,你們都落入了江南幫的陷阱。你們就祈禱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
四號哈哈大笑。這一次,他感覺自己真的贏了。
“陷阱?”妘鶴反問四號。
“難道你們現(xiàn)在不就是在我們佈置好的陷阱裡嗎?你們還不知道吧,邢嫣學(xué)已經(jīng)被我們收買了。這年頭,只要給足夠多的錢,沒有什麼不能做到的。而她就是負(fù)責(zé)把你們引入這裡,而你們果然上當(dāng)了。哈哈,”他又得意地狂笑了一下說:“看來傳說中的妘鶴也不怎樣嘛,我以爲(wèi)真的有三頭六臂呢。”
“我還真長著三頭六臂呢。這樣的陷阱只能抓像你們這樣的笨蛋,可抓不住我們。”妘鶴的聲音很輕,但聽起來極其有殺傷力。
“什麼?”四號又舉起了手槍,但能看得出他的目光很遊移,表情甚至有些緊張。
“實(shí)際上,你們已經(jīng)被警方的人包圍了。如果你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就請試試吧。”
妘鶴高高地打了一個響指,緊接著,像變魔術(shù)似的,從四周的灌木叢中一下子涌出了好多人,帶頭的人正是照海。他們抓住了捆綁妘鶴和涵冰的那兩個男人,而四號卻沒有坐以待斃,他衝著警員開了幾槍,瘋一般地跳過大石,在灌木叢的掩映下,逃出了包圍圈。
涵冰一旦恢復(fù)自由,立即熱切地?fù)肀Я藠u鶴。如果不是她,涵冰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從四號手下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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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看出來這是一個陷阱的?我還擔(dān)心你自己一個人過來怎麼辦呢?”
“很簡單的一個推理:如果你真要和四號見面,進(jìn)展順利的話,你會直接把他帶過來見我;如果進(jìn)展不順利的話,也就是說,你被四號抓住了,你絕對不會發(fā)這樣一條短信給我。顯然這是一個陷阱,他們的目的就是誘我過去,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
涵冰抱著妘鶴的頭說:“這腦袋真不是白長的,比電腦管用多了。你知道我剛纔多擔(dān)心你,真害怕你也被他們抓住,那麼我們就全部犧牲了,連個後援都沒有。”
“可惜,四號又跑了。”照海長嘆一聲。
是啊,四號又跑了。每到關(guān)鍵時候,這個狡猾而兇狠的四號就逃了。這是這場伏擊戰(zhàn)唯一不完美的地方,但涵冰已經(jīng)很知足了,最起碼自己和妘鶴都還活著。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涵冰相信,她們早晚會抓住這個混蛋。
可是涵冰還是不太明白,邢嫣學(xué)已經(jīng)被江南幫收買了?難怪她說自己已經(jīng)厭倦了這裡的生活,要離開這所城市,原來是她拿了江南幫大筆的錢。那自己豈不是成了她釣竿上的餌,太氣憤了,涵冰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再見到這個女人,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她,自己幫了她的忙,她反倒把自己拉進(jìn)來,差點(diǎn)沒要自己的小命。
“可是你也太莽撞了。”妘鶴責(zé)備她:“以後不經(jīng)過我的允許,不能再有這樣的個人行動了。”
涵冰慌不迭地點(diǎn)頭:“知道了,知道了。沒有你,我以後再也不逞強(qiáng)了。不過下一步我們怎麼辦呢?”
聽她們這麼一說,照海不樂意了,他堅決地說:“嚴(yán)重警告你們:你們必須退出。江南幫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你們什麼也不要管,只管在家等我們的消息,不行就回老家呆一段時間。”
這一次,涵冰同意照海的意見:“對呀,我們可以去你的老家,不是說你老家是個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嘛,我們正好去散散心。”
不過,妘鶴依舊沒有妥協(xié),相反,她對照海說:“我再做一件事情,你讓我見見許德,就在警局裡,這樣比較安全吧。”
對於妘鶴的固執(zhí),照海真沒辦法,他豎起一根食指說:“就這一次,最後一次!”
“好,你應(yīng)該相信自己隊員的保護(hù)能力吧,江南幫再怎麼厲害也不會搶到你們的地盤去,不是嗎?”涵冰反問他。
“那是當(dāng)然的。”照海可以做這樣的保證,如果誰膽敢在警局鬧事的話,那就是對警方的挑釁,太不把他們當(dāng)回事了。
但這一次,照海也失算了,許德真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殺死了,確切地說:他是被燙死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