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範曉仁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犯下的謀殺正在被計盼渝一點一點調(diào)查出來?;蛟S,或許計盼渝已經(jīng)找到自己犯罪的證據(jù),而現(xiàn)在,他卻邀請自己去他家吃飯,讓人意外的是他竟然故意安排了三個偵探在場。很明顯,他正在試圖向大家揭發(fā)他,這將會威脅到他的醫(yī)生榮譽,這是他絕不允許發(fā)生的事情。但要怎樣才能讓這個無比討厭的人永遠閉嘴?晚飯吃過後,計盼渝坐在沙發(fā)上,範曉仁和計盼渝聊了兩句,這個讓人憎惡的人竟然還在挑釁自己:“沒有什麼事情能瞞過我的眼睛?!膘妒?,範曉仁忍無可忍,瞬間萌發(fā)了殺機。這時,他發(fā)現(xiàn)了桌子下面的水果刀~~~
他虛張聲勢地打牌,在打牌的間隙,他發(fā)現(xiàn)計盼渝已經(jīng)睡著了。這時,姚遠來電話了,他去一旁的角落打電話,而於宛如藉著這個機會去廁所,這真是個好時機,於是,他裝著和計盼渝說話,問他的病情如何,這時,他拿起桌子下的水果刀,裝成傾聽他心臟跳動的樣子,用背部擋住自己的右手,卻將水果刀準確無誤地刺入了他的胸口。一切又歸於平靜,他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xù)虛張聲勢地叫牌玩遊戲。
期間,姚遠來接過一次水,但驕傲自大的他根本就沒有看計盼渝一眼,甚至都不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了。再以後,於宛如發(fā)現(xiàn)計盼渝死了,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如以往、膽小謹慎地進行到最後~~~
但妘鶴的到來還是讓範曉仁感到莫名的恐慌,他開始思考要怎樣把自己的罪行轉(zhuǎn)嫁到別人頭上,找個替死鬼當然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要轉(zhuǎn)嫁給誰呢?誰纔是最合適的人選?這時,姚遠上門了,實際上,這個男人的身體很健康,但這絕對是一個好時機,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絕好的計劃。
頭天晚上,因爲下雨路滑,他下山的時候摔了一下,磕破了頭,當時,他只是簡單地做了處理。回到家以後,他纔給範曉仁打電話,讓他過來看一下能否給自己打一針破傷風。範曉仁來了,醫(yī)藥箱裡帶的不是破傷風,而是麻醉劑,他把過量的麻醉劑推入姚遠的手臂,從那時起,姚遠再也沒有醒來。然後,他僞造了現(xiàn)場,擦去一切能留下的痕跡,最後,他模仿了姚遠的筆跡寫了遺書,說自己得了癌癥,對生活已經(jīng)失去信心,並且承認自己是殺死計盼渝的兇手~~~
第二天早上,他虛張聲勢地來到姚遠家,敲姚遠家的門,當然,實際上這個時候,姚遠已經(jīng)死了。
此時,診所內(nèi),範曉仁無力地仰靠著轉(zhuǎn)椅,閉著眼睛,此時,終於可以靜下來了,當喧囂歸於平靜的時候,一切都這麼安靜。他睜開眼睛,站起來,無比深情地看著這個自己一手打拼起來的診所。他想起來,畢業(yè)那年,他拒絕了去大醫(yī)院的機會,自己開了這家小診所,這些年,他靠自己的實力和精湛的專業(yè)知識打造了自己的一片天。在這片天裡,沒有人可以無視他,這是他的榮耀。但只是一次偶然的失誤,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榮譽受到了威脅,這是他不能忍受的,他不惜鋌而走險殺死了她,而這步險棋讓他永遠走上不歸路。
此刻,他的心終於可以平靜下來了,好久沒有好好看一場電影,好久沒有好好出去看看藍色的天空,好久沒有好好聽一場音樂,此時,聽一下吧。他打開手機,播放那首深入他心的歌曲——《存在》:
誰知道我們該去向何處,誰明白生命已淪爲何物?我該如何存在,多少次榮耀卻感覺屈辱,多少次狂喜卻倍受痛楚,多少次幸福卻心如刀絞,多少次燦爛卻失魂落魄。我該如何存在?誰明白生命已淪爲何物~~~
我該如何存在?生命已淪爲何物?
遠處,警笛聲隱隱傳來,一場原本就不該開始的遊戲徹底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