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嶺,人跡罕見。
一條貫通幽冥教的必經(jīng)之道,森月嶺。森月嶺上的排排樹木此時落葉飄零,黃色的枯葉堆積嶺間的獨道。
秋風乍起,吹起落葉片片,讓人盡無限之遐想。
從幽冥教突圍出來的路琴和云彩臉上隆起對被困幽冥教花白的擔心。除了擔心花白的生死之外,兩人都處在被自己至親至愛所傷的傷心圍城里。
易飄揚成親,易飄揚躲避自己。云彩是傷筋動肉的錐心之痛。這痛想在云彩心里揮去恐怕任誰也無力回天。
云彩是深愛易飄揚的,至死不渝的愛。此時的云彩剎那間的回憶里被易飄揚獨占,無一絲空隙。回想起自己和易飄揚初見,回想月牙谷的生死處境,回想黃沙鎮(zhèn),自己和易飄揚的點點滴滴涌上云彩心頭仿佛如昨。
身在云彩前的路琴,在自己和云彩相處的這段日子里,不管是云彩的言行和舉動,路琴都能深深體會到云彩對于自己兒子易飄揚的愛。
一路上,路琴沒有勸說云彩,因為作為女人路琴也許知道此時身受愛情之傷的云彩現(xiàn)在需要的是一個人的寂靜。
噠噠。
一陣陣馬蹄聲在森月嶺的嶺下劇烈踏地。隨吹起的落葉之風穿透森月嶺,傳到路琴和云彩的前路上。
會是誰呢,根據(jù)馬蹄踏地聲的頻率,路琴暗自猜測正在嶺下趕來的是一群人最低也得一百之眾。
目睹森月嶺,荒寂的山堆,荒寂的荒嶺。會是誰此時行走在枯葉堆積的嶺道上如此加急的趕呢。難道是幽冥教的人。
馬蹄聲越來越大,意味著馬隊離自己和云彩越來越近。前行的路琴此時叫住了雙眼無神的云彩。兩人傳神示意紛紛隱蔽到嶺道兩旁的樹林草叢之中。
森月嶺的氣氛似乎此時緊張叢生,路琴屏息等待著從嶺下趕來的馬隊。
片刻,似乎森月嶺的大地被馬蹄聲踏得隆隆作響。
轉眼間,黑壓壓的一群人影連同呼嘯中的馬兒從路琴眼邊劃過。
看著遠逝趕往幽冥教的馬隊,路琴在馬隊從自己眼里穿過的瞬間,似乎認出了一個人。
“夫人,是看到了什么異常嗎。”心神俱傷的云彩看到了路琴迷離的眼神問著路琴。
“云姑娘,你可認得剛剛身騎白色大馬跑在第一的那個人?!?
“夫人認識他?!痹撇室苫蟮膯栔非?。
“夫人剛剛騎著白色大馬跑在第一的是金槍門路為天之子路真?!?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怪不得自己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心里會莫名的生出一種無法逾越的感情。
“夫人如今路真是金槍門的門主,朝廷欽定的一品大臣還是天下武林的盟主。”
對于路真,多年不見啊,想不到如今長這么大了,做上了朝廷的一品大臣,還是當今的武林盟主。路琴心生欣慰。
路真為了替父報仇會找易飄揚決斗嗎。易飄揚如果真的身中魔性,會不會六親不認殺了路真呢。
想到這些,路琴明白了事情的厲害,但在云彩面前路琴卻極力的掩飾著自己內(nèi)心的茫然。
路琴臉色恢復平靜這時說道:“云姑娘依你之見,他們此時為何要趕往幽冥教呢?!?
“夫人,看到了剛剛傲立馬隊之中的盟主大旗嗎?!?
“云姑娘是懷疑天下群雄集結攻打幽冥教?!?
“是的,夫人?!?
“夫人,我們現(xiàn)在要原路返回嗎?!?
路琴霎時陷入了深深地思緒中,是原路返回還是暫且隱藏呢。想到了自己兒子的亂殺無辜,想起了自己與兒子已經(jīng)分別很久的路琴此時面色沉著的說道:“云姑娘可否愿意和我重回幽冥教呢?!?
聽到路琴說出重回幽冥教時的云彩,內(nèi)心深深觸動。只見云彩抹去額頭前的一縷黑發(fā)毫不猶豫的說道:“夫人,云彩愿意重回幽冥教?!?
回去也好,一來可以靠天下群雄的勢力攻破幽冥教,二來自己要親自見到易飄揚,要證實江湖上的傳言是否真實。還有一點,就是金槍門的黃衣師叔他為何要自己三思而行呢。
帶著眾多急切想揭開的謎底,路琴和云彩再次踏上了往幽冥教的路途。在二人動身前,云彩拿出身上的信號彈,云彩選擇了一個至高點只聽砰的一聲響信號彈的煙霧在高空中彈起,聲音響徹山嶺。
此時被幽冥教教主李幽冥親自押著的花白聽到了信號彈的響聲,看到了月牙谷獨有的紅色煙霧。花白深深震驚,難道云彩還沒有離開幽冥教地界,云彩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她怎會在幽冥教地界毫無顧忌的使用信號彈呢。
騎在黑色寶馬上的李幽冥也看到了高空中彌漫的紅色煙霧,心里生疑,在幽冥教的屬地是誰如此大膽的放信號彈呢。
猶豫之中,李幽冥和正趕往幽冥山下的路真狹路相逢。
霎時間,雙方在隔著十米遠的地方停止了前行。雙目獨對,對立的雙方咔咔的拔出了大刀利劍。
地上的枯黃落葉被風慢慢卷起。卷起在他們中間的空地上片片獨舞,一股濃烈的殺氣瞬間布滿了整個森月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