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顏染右手輕輕一擡,牢牢的握住了那少年的手腕,一拉一拽間便叫他的胳膊脫了臼,耳邊充斥著的全是他的慘叫聲。然而顏染並沒有因此停下,而是一腳掃向他的雙腿,“哼,剛剛不是還很狂嗎?起來啊,跟我繼續(xù)切磋切磋啊!”顏染故意加重了切磋二字,一臉蔑視地看著那癱坐在地上抱著自己胳膊哀嚎的少年。
“啊!你怎麼敢!我可是——”
“你可是百里世家的少爺是麼?哼哼,那又如何?這裡是忘憂谷,可不是在你的府邸上。就算是你百里世家來人了,也未必能進(jìn)的了這忘憂谷!”
“你——”那一向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顏染一腳踩的暈厥了過去。之前那些幫著叫囂的跟班們早已嚇白了臉,見狀連忙架著少年逃走了。
看著那幫囂張弟子敗落而逃的背影,陸滄塵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說出話來。還未從剛剛顏染給他帶來的震撼中走出來,就聽見顏染在耳旁得意的說道:“怎麼樣,是不是被我震撼到了?哈哈,有沒有覺得我特別厲害?”收拾完那個少年後看到陸滄塵目瞪口呆的模樣,顏染不由得耍了個小帥,嘚瑟起來。
“天啊,你怎麼做到的?你不是承認(rèn)很少來練武場麼?難道你是在院子裡練的?”
顏染一臉像看著白癡的表情
瞟了一眼陸滄塵:“我這身武功一定要是在谷裡學(xué)的麼?我這是入谷前被我爹孃逼著學(xué)的一點防身用的。”
“你爹孃也會武功?他們是不是很厲害啊?那爲(wèi)什麼那個少年會不知道你會功夫呢?世家不是消息都很靈通的麼?”
“在忘憂谷,除了谷主知道每個弟子的身份來歷外,除非自報家門,否則不會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過問的,這是忘憂谷的規(guī)矩。任你消息再靈通,也是調(diào)查不到的。很少會有人像他這樣自以爲(wèi)家世顯赫,便到處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似的,殊不知谷中身份更高的人多了去了。還有啊,我爹孃當(dāng)然會武功啦,不然他們幹嘛把我丟這兒,自個兒去江湖上游歷。”說著說著語調(diào)慢慢變得十分委屈,嘴上是在埋怨父母,可實際上卻是很想念他們的。
面對情緒低落的顏染,陸滄塵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畢竟在父母的事情上,他也有自己的痛苦。從未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和他們唯一的聯(lián)繫就只是記事後養(yǎng)父母交予的半枚玉佩,生死未知,而一直撫養(yǎng)自己的養(yǎng)父母也在三年前過世了。此刻看著顏染難過,心裡也很難受。
“你怎麼來了?”雖是一句問話,但來人並沒有停下來等待回答,而是僅僅看了一眼便徑直離去了,神色也是一直如語調(diào)一般冰冷無情。
對此顏染什麼都沒說,只是朝陸滄塵聳了聳肩,微微撇了撇嘴,便扶著陸滄塵跟隨其後回了院子。
回到院子時,飯菜已經(jīng)有人送到了。飯菜雖算不上豐盛,但填飽肚子卻是足夠的,三大碗飯,兩葷兩素一湯。吃飯時,除了顏染介紹了一下陸滄塵,離影嗯了一句外,三人一直保持著沉默。並非是陸顏二人無話可說,而是看到離影一臉冰冷地杵在那兒默默地吃飯,他們也不好意思開口說話,於是陸滄塵正式入谷以來的第一一頓飯便是在一陣靜默中煎熬著度過。好不容易捱到吃完飯,離影回屋後,陸滄塵才鬆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我現(xiàn)在總算是理解了你之前對我入住一事那麼歡喜的緣故了,和這樣的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也是一件可怕的事,你這一個月來真是不容易啊!僅僅只是和他一起吃頓飯就這麼煎熬。”
“現(xiàn)在明白了吧?我就不懂爲(wèi)什麼世上爲(wèi)何會有如此冷情之人,好歹我也與他同住了一月有餘,說的話用手指頭都能數(shù)的清。他說話最多的一次還是第七天入夜後我跌碎了一個花瓶將他吵醒,他十分憤怒的訓(xùn)了我一頓。不過,習(xí)慣了也就沒什麼了,過段時間你就不會這麼拘束了。而且現(xiàn)在你來了,我倆一塊兒也就不會覺得無聊了。”顏染一副看淡世間一切的模樣,無所謂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