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在說什麼啊,孫女聽不懂!”若雲(yún)直接反對,因爲也許老夫人是在詐她,所以她不能就這麼點頭了。
“還在裝模作樣嗎,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覇柲阕蛱煜挛缒闳チ四难e?三天前的上午你又去了哪裡?還有五天前、八天前、十天前呢,你都去了那裡?”老夫人一句一句的追問。
若雲(yún)聞言心中不禁一跳,老夫人說的這是日期都是她去悠然居幾個鋪子的日子,其中八天前的那天她還去了城郊悠然居的工廠,因爲唐雲(yún)成有些技術問題要請教她,所以她去那裡待了多半天。
看來老夫人是早已經(jīng)查了她好久的時間了,但是她的神識卻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她啊,老夫人到底是怎麼查到她的呢?
若雲(yún)不會相信有人厲害到可以不露任何行跡的跟蹤她,那唯一的答案就是她大意了,因爲那些鋪子都是人多的地方,只要有人混在百姓中在那裡蹲守,她的神識也是不會發(fā)現(xiàn)的,畢竟人來人往,她用神識也查探不出什麼來。
實在是她大意了,不知道是哪裡讓老夫人起了疑心,讓她開始查自己的!按說一般人是不會把她跟悠然居聯(lián)繫在一起的,所以她纔會著中防著老夫人,若雲(yún)心中急速的思考著,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祖母問的這些日子,孫女都記不清了,可能是在逛街吧!”事到如今若雲(yún)只能來個死不承認,所以她還是不鬆口。
“逛街,好,好一個逛街。那你的那兩個丫頭呢?現(xiàn)在,就去把她們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看看她們在不在府裡?”
“春葉和秋葉姐姐一早就出去採買了,現(xiàn)在還沒回呢!”
悠然居的事情很多,杜靜媛又來還沒上京來,所以春葉和秋葉兩人現(xiàn)在很忙,幾乎都是披星戴月的往返於各個鋪子和府裡,有時候忙很了就不回來了,直接在鋪子裡住上一宿也是有的。昨天她們上午她們走的。因爲鋪子事情多到了今天還沒回來呢,老夫人現(xiàn)在要找人,她可來不及找來。
“採買。你還在說採買?我告訴你她們現(xiàn)在在哪,她們兩個現(xiàn)在正在知味坊的賬房裡算賬呢!”老夫人說著話直接衝著若雲(yún)甩出一本冊子。
藍皮的冊子掉在了若雲(yún)的腳邊,冊子接觸到地面的時候,還彈了一下。然後歸於平靜,等著若雲(yún)誠惶誠恐的去撿它。雖然若雲(yún)伸手就能拿到,但是她看了一眼手指頭一絲都沒動。
若雲(yún)身後的冬紅,走上前一步,俯身撿了起來。送到了若雲(yún)的手裡。
若雲(yún)這才冊子翻開,裡面記錄了近半個月以來春葉和秋葉兩人的行蹤,記錄了她們兩個幾時出府。幾時進府,幾時去了悠然居的哪個鋪子。又待了多久,還有這期間她們住在外面的日子!
看到這冊子的時候,若雲(yún)首先想到的也是春葉和秋葉被跟蹤,心中大驚,春葉和秋葉的武功可不是冬藍可比的,現(xiàn)在的她們跟當初的銀震絲毫不差,稱之爲頂尖高手都不過,竟然有人跟蹤的了她們嗎?
看完這冊子以後,若雲(yún)確定不是她們被跟蹤了,而是老夫人派了人在大門口和悠然居各個鋪子那裡定點盯梢觀察她們的行蹤。
大門口時常會有人經(jīng)過,而悠然居的各個鋪子都是開在大街上的人來人往的,如果派人往人堆裡一紮,遠遠的盯著各處的動靜,即便是她們功力再高,還真的不會發(fā)現(xiàn)有人在盯著她們??!
只是這老夫人爲什麼會起疑心呢,若雲(yún)還是沒想到她那裡露出破綻!
“祖母,春葉姐姐她們出去採買當然是要去各個鋪子裡了,這冊子說明不了什麼吧?”若雲(yún)合上冊子放在桌邊道。
“採買會從人家鋪子的後面進嗎?採買會一去幾個時辰嗎?採買會住在人家鋪子嗎?天天去悠然居的鋪子採買你還真夠有錢的啊?”老夫人沒想到這時候了若雲(yún)還不承認,不禁有些急了。
“祖母這東西是誰記錄的,他有可能是記錯了?”
“哼,來人啊,把雅雲(yún)叫出來,我看你這回有什麼要說的?”老夫人突然對著裡面喊了一聲。
然後若雲(yún)就看到一個人被小丫頭扶著,挑開簾子走了出來,這人若雲(yún)認得,是前不久被若雲(yún)冬藍打了一頓,然後老夫人被逼無奈趕走的大丫頭雅雲(yún)。
雅雲(yún)這時候穿著一身水紅掐銀絲的夏衫,頭上戴著一副珍珠的頭面,看到倒是比當丫頭的打扮的大氣不少,還一個小丫頭扶著,如今倒像是一個小家碧玉的千金的樣子了。
只是那扶著她的小丫頭畏手畏腳,想鵪鶉一樣的縮著頭,穿的衣服也好像很不合身,不時的用手拽一拽衣角,看著有些上不得檯面。
“見過老夫人,見過白大姑娘!”雅雲(yún)看到若雲(yún)的時候,先是輕蔑的一笑,然後才微微見禮,不過口中的那句白大姑娘加重了語氣!
不叫郡主,不叫大姑娘,偏偏叫白大姑娘,語氣中有一種此時她可以跟若雲(yún)平起平坐的意思。
要知道這古時候,講究的是一日爲奴終身爲奴,即便是歸了良籍,見到舊主子也是要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的,更別提她這種犯了錯被趕出去的奴婢了,見了舊主子那應該更卑微的。
她如今這樣的說話,明顯的就是要踩若雲(yún)的臉面的。
誰知道若雲(yún)連看她都不看她,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若雲(yún)身後的冬紅,此時卻拿出一個紅包塞給了雅雲(yún),笑道:“雅雲(yún)姑娘,有一段時間不見別來無恙啊。雖然現(xiàn)在你犯了錯被出府了,但是怎麼說也是在府裡伺候過一場的,這是我們郡主賞你的,拿著玩吧!”
雅雲(yún)本來要給若雲(yún)個難看的,誰知道若雲(yún)主僕會這樣的的的做派。
主子連看都不看她。就彷彿她這個人不值一提的似得。
而作爲下人的冬紅卻大方的替主子賞賜了她,雖說是在賞賜她,但是卻口中提到了她是犯錯出府的,而且還貶低了她的身份,這是狠狠的把她的臉打回去了??!
雅雲(yún)看著被塞在手中的紅包,忍不住想一氣之下把它扔出去。
但是,她還真不敢扔。因爲冬紅說了這是我們郡主賞賜給你的。
郡主是誰?那是是皇上御封的有品級的貴女。代表的是皇家的臉面,她在老夫人跟前當差這麼多年,這點規(guī)矩是清楚的。所以她不能扔,扔了就是罪過。
但是讓她拿著這紅包,她只覺得胸中氣悶,手中灼熱的慌。便直接扔給了後面的小丫頭,讓她拿著。
那小丫頭是頭一次來這麼氣派的定國公府。這的府邸不但氣派,就是這府裡的人都長的氣派,所以她心中一直很緊張,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此時猛然見一個荷包扔了過來,她趕緊去接卻沒接住。
“啪”的一聲荷包落在了地上,小丫頭也嚇的“哇”的一聲哭了?!肮谩⒐谩⒐媚?,我、我、我不、不是有意沒、沒、沒接住的!”
在這樣場合。那小丫頭這麼一哭,滿屋子的人都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雅雲(yún)只覺得這些目光這帶著諷刺,讓她十分的丟臉,她感覺讓若雲(yún)和她以前的姐妹都看她的熱鬧了,便伸手擰了小丫頭的胳膊上的軟肉,低聲道:“給我滾出去哭去!”
那小丫頭被擰的生疼,卻不敢腳疼,聽到讓她滾,才鬆了口氣,連滾帶爬的出去了,走的時候還不忘了抓走地上的荷包。
雅雲(yún)這整理了衣服,纔對老夫人道:“老夫人見諒,鄉(xiāng)下丫頭沒見過世面!”
老夫人看著剛纔的鬧劇也是皺眉頭,這要是以前她早就讓人轟出去了,但是如今還是用的找雅雲(yún)的時候,所以她便道:“無妨,先把你知道的跟著大姑娘說說吧!”
雅雲(yún)聞言這才高傲的一笑,然後轉(zhuǎn)向了若雲(yún)說了起來了。
原來,這雅雲(yún)那天被家裡人領走以後,在家裡養(yǎng)傷的時候是越想那天的事情,越覺得生氣,越想越覺得她是受委屈了,心中憤恨若雲(yún)以及東籬軒的全部的人,尤其是動手打她的冬藍。
養(yǎng)病期間,氣的砸壞了家裡好多的藥碗,才把身上的傷給養(yǎng)好。
養(yǎng)好了傷,便能出屋了,在家裡住了幾天之後,雅雲(yún)是心氣越來越不順。
爲啥啊,雖然雅雲(yún)家裡在京城外的村子裡也算是個小地主,家有餘糧,吃喝不愁,還專門買了個小丫頭伺候她。
但是地主家就是地主家,怎麼能跟富麗堂皇的定國公府比呢。
在定國公府她雖然是丫頭,但是她卻是老夫人跟前最的臉的大丫頭,那吃穿用的跟府裡的姑娘也沒差多少,而且像她這樣的大丫鬟也根本不用動手做什麼粗活,只需要她們動動嘴,指揮指揮自然會有人把活幹了。
而現(xiàn)在回到她家裡,雖然她成了家裡正兒八經(jīng)的姑娘,但是她就感覺這家裡處處的透露著土氣。
家裡的牀太硬,鋪蓋太粗糙,而且還沒有薰香,她總聞著有一股子怪味,讓她睡不慣。
家裡的飯食是買的一個鄉(xiāng)下老婆子做的飯,那飯做的色香味一樣都不佔,怎麼跟定國公府裡抓們培養(yǎng)出來的廚娘做的那精緻的東西比啊。
而且卻吃飯的碗摸著都拉手,跟定國公府裡那描金鑲彩的精緻碗碟沒得比,所以她吃飯都吃不慣。
家裡的屋子低矮黑暗,沒有定國公府裡的高屋大廈亮堂,她住也住不慣。
就連出門坐的馬車她都不習慣,在定國公府裡每次她出門的時候,府裡都要給她配上一輛新的大馬車,而且還會配上一個跟車的婆子,一個跟著伺候的小丫頭,另外還有精幹利索的車伕。
如今她出門只能帶上她那個笨手笨腳的纔買來的小丫頭,還有一個又老又醜的老頭子車伕,那老頭渾身都一股子老人味,雅雲(yún)都不願意湊近他。
更何況那馬車破的吱嘎吱嘎的老響,恨不得走一步響三響,而且一進馬車一股子發(fā)酵的糧食和爛菜葉子味,因爲這車子平時也是要運糧食和菜的。
就連她不坐馬車,想要去村裡轉(zhuǎn)一轉(zhuǎn),都不能如她的意,因爲村裡到處都是土路,一出門就要弄髒她那精緻的繡鞋。
而且有的人家養(yǎng)著豬啊,雞啊之類的牲畜,一股風吹來就能聞到一股子臭味。
跟定國公府裡那美輪美奐、亭臺樓閣,處處鳥語花香的花園子是沒法比。
所以她在家裡住了幾天,就受不了,一門心思的想要回定國公府裡,這樣的地方她沒發(fā)待??!
雅雲(yún)央求著她的奶奶來定國公府裡找老夫人求情,就說她知道錯了,她改名,她還可以去跟大姑娘認錯,希望老夫人讓她回來。
但是雅雲(yún)的奶奶年輕的時候伺候過老夫人不少的年月,她是知道老夫人的脾氣的,這時候去求弄不好連她都要吃掛落,以後不見她了她家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所以也不敢隨便去求情,便讓雅雲(yún)再等等,過一年半載的等事情過去了,老夫人氣消了再說。
雅雲(yún)沒辦法只能在家裡生受著,不過家裡她也待不住,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沒事的時候,坐車到京城中轉(zhuǎn)轉(zhuǎn)。
在京城中,她就愛去那些人多的地方逛街,每個鋪子都去裡面轉(zhuǎn)轉(zhuǎn),就算買不起那些東西,她也想看看那些精緻華麗的衣料和首什麼的,這能讓體會那種繁華的感覺,讓她找到以前在定國公府裡那種風光的感覺。
這天,她又坐車到了京城最繁華的子金大街上,讓車伕把車子趕到一個被人的巷子裡去下車。
爲什麼非得讓車伕把車子趕到被人的巷子裡才肯下車呢,這就是她的虛榮心作祟了,她不想讓別人看到穿的漂亮的她是從這麼一輛破車上下來了。
其實也根本沒有人關注她,京城中貴人那麼多,誰會注意她啊,只不過她自以爲自己很受人關注罷了。
結(jié)果,雅雲(yún)從巷子裡下了車以後,剛一擡頭,卻發(fā)現(xiàn)了一道熟悉影子進了前前面不遠的一個門裡。
這,不是東籬軒裡的那個叫春葉的大丫頭嗎?雅雲(yún)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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