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城郊外的一座小山里,一片樹林中,一個身著單衣的少年正背著一捆柴。手拿著一把柴刀向著山下走去。只是不知為何,他被凍得蒼白的清秀的臉,卻有著無比的憂愁之色。這少年,不是秦墨又能是誰?
秦墨在積雪的山道間步履艱難的行走著,每一步都十分小心。生怕失足。雖說這山不算高,但若是掉下來也絕不感好受。
終于,秦墨經過一番的功夫,下了山,朝著自己居住的那幾間草屋而去。在他走遠后,那先前與噬星獸大戰的女子從一棵大樹后走了出來,望著他的背影,嘆息道:“這小子,真是個傻瓜,寧愿受苦,都不愿和我走。”這幾天下來,她已經找了秦墨幾次,希望能說服秦墨,帶他離開,可是秦墨對她的態度總是不溫不火,既不直接拒絕又不直接接受,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了想,實在沒什么辦法的她只好再次跟了上去,又一次的來到了秦墨所住的幾間草屋。由于她不想在秦墨面前暴露自己,所以仍穿著一身黑色斗篷,聲音還是那種介乎男女之間的中性。秦墨也并沒有認出她其實是個女子。
“又是你。”秦墨放下那捆柴,一轉身,就看到了早已進來的黑衣人,不由有些無語,有些無奈的道:“前輩,我不是說了嘛,您說的事我會考慮的,您為何要天天來我這兒跑,我一介布衣,不值得您如此的。”
“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不是你這小子。”女子在心中腹誹道,然后出言道:“沒關系,我可以等的,你什么時候改變主意我就什么時候帶你去拜入師門。”頓了頓,又道:“還有,以后不要叫我前輩,我還沒那么老,你直接叫我……嗯……云君好了。”
“哦,知道了,前輩。”秦墨道,“你還叫!”女子對秦墨的話語有些氣結。“不,知道了,云……云君。”秦墨見黑衣人有些生氣,這才改了口,不過心底卻有些奇怪:!“這前輩的脾氣怎么跟個女人似的。”其實他并不知道,眼前他所謂的“前輩”就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見秦墨改了口,自稱云君的黑衣女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他道:“你現在不想跟我走,沒關系,不過你馬上就該改變主意了,至于為什么,過幾日你自然會知曉。”說完也不理會秦墨,一個人徑自離去了,只留下秦墨在那兒發愣,不知她所說何意。
傍晚,秦墨一個人獨自睡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秦軒琳的身影,揮之不去。到了半夜,他起身下床,仰望著滿天的繁星以及那一輪巨大的明月,獨自嘆息道:“也不知妹妹進入玄鳴道院后怎么忘了,幾天沒見她,倒有些想她了。”
低下頭去,卻又看見了秦軒琳經常使用的針線,不由又是一陣思念。最終,他自語道:“明天去看看軒琳吧,反正知道了玄鳴道院在哪里。”
翌日,秦墨早早的起了床,收拾了屋子,拿著一些細軟就出門了。他要去古天城中的玄鳴道院去看望妹妹秦軒琳。
經過一上午的不停趕路,終于來到了二十里外的古天城,這回與他上次來時不同,古天城中的街道上已有了很多人。攤販聚集,人潮涌動。大概是風雪停歇,人們都出來活動,所以人才會這么多吧。秦墨這樣想到。
不過他沒時間關心這些,問了一下別人,確定自己知道的玄鳴道院坐標無誤的時候, 他就開始往玄鳴道院所在的城南趕去。
就在他路過一家藥材店停下來,準備把隨身的藥材賣掉的時候,忽然身后傳來一個聽起來有些熟悉的聲音對他道:“秦公子,是你嗎?”秦墨聞言一愣,按理說這古天城中應該沒有人認識他,可這聲音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認識此人。
奇怪之下,秦墨轉過身去,赫然發現喊住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天緣交易行幫了自己的殷六娘。
見是殷六娘,秦墨臉上露出了笑容,對著殷六娘招呼道:“六姐姐,你好”殷六娘對于能見到秦墨,也是十分的高興,當下也回應道:“秦公子,你也好。”接著她又想起了秦墨在賣掉源晶的第二天前來贖回的事,出言道:“怎么樣,你把源晶贖回去的時候,你妹妹應該不生你氣了吧。”
聽到殷六娘說到自己的妹妹,秦墨原先高興的神色立刻跨了下來,轉變為一種憂傷的情緒。眼神也隨之暗淡了下來。
殷六娘自然注意到了秦墨的變化,知道秦墨這樣必然是他妹妹出什么事了,但不知怎么,殷六娘突然感覺,這事和自己有一定的關系。
于是擔憂的向著秦墨道:“怎么了,你妹妹,是出了什么事嗎?”秦墨聞言,先是搖了搖頭,然后嘆了一口氣,道:“就在那天回去后,我妹妹,她進了玄鳴道院。”
聽到這話,殷六娘剛想說這是好事你怎么愁眉苦臉,但馬上就又感到了不對勁。那天是她料到秦墨必然會來贖回源晶,因此才讓白木冥等在那里,而秦墨說,正是那天他妹妹進了玄鳴道院,這讓殷六娘心中咯噔一聲,急忙問道:“是不是白木冥帶她走的!”聞言,秦墨看了殷六娘一眼,點了點頭。
“可惡的白木冥!”殷六娘聽完后,大怒道:“本來想讓他幫你一把的,沒想到居然把你的妹妹給帶走了,放心,這事我替你做主,我們一起去玄鳴道院把你妹妹要回來!”
秦墨聽她這樣說,知道她是為自己著想,心中不由一陣感動,但他也知道輕重,殷六娘這樣前去討人必是無果。于是道:“六姐姐,別白費勁了,白老師說,我妹妹是萬中無一的太陰至體,你覺得玄鳴道院會把她交出來嗎?”
聽到秦墨的話,殷六娘愣住了,若是秦軒琳只是一個資質稍好一些的修煉面子,她還有把握讓玄鳴道院交出人來,但要是太陰至體,那基本上要不回人了。
“唉,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收你那塊源晶了,都是我的錯,害你們兄妹分離。”殷六娘對著秦墨,歉疚的說道。
倒是秦墨并不以為意,笑道:“六姐姐你不用自責,當初即使我不在天緣交易行賣掉那塊源晶,也會在其他地方賣掉。至于我妹妹,天生就是太陰至體,恐怕就算沒有這件事,也在我身邊呆不了多久吧……”
聽到秦墨的話,殷六娘沉默了,秦墨說的是實情,秦軒琳只要是太陰至體,那么就會有被人發現的一天,離開秦墨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總之,不管怎么樣,還是對不起。”殷六娘仍然對秦墨抱有歉意,但不知怎樣補償他,一轉眼望見了秦墨懷里的藥材,心中一動,道:“秦公子,你把這些藥材賣給我們天緣交易行吧,我可以給你原價的兩倍。”
“什么,你們天緣交易行也收藥材嗎?”聽到殷六娘的話,秦墨有些奇怪。“當然了,我們交易行可是兼營煉藥鋪呢!”殷六娘道。
“原來如此。”秦墨笑道,“那以后我所采的藥材就都賣給你們吧。”“嗯,那你和我現在就一起去天緣交易行辦理交易手續吧。”殷六娘道。
“不,現在我還不能去。”
“為什么?”
“因為我要去城南的玄鳴道院去看我妹妹。”秦墨說道。“是這樣啊。”殷六娘道,然后她想了想,道:“我和你一起去吧,說不定還可以幫到你,省得你再次遇到像上次于二那種狀況。”
“好。”聽了殷六娘的話。秦墨也并不推辭,如果他這次真的再遇上于二那種人,沒有殷六娘的話,能不能見到妹妹都難說了。
當下二人一起向著城南而去,沒有一會兒就趕到了玄鳴道院。這玄鳴道院,別看只是一所學院而已,卻占據了城南幾乎大部分的面積,其中的建筑更是比起一般的王公貴府都不差,其上更是覆蓋著許多以源晶銘刻的法陣。從這一點來看,足可見其學院的財力雄厚,當然,實力也是古天城第一,其他的道院難以與其相比。
“這,就是玄鳴道院。”當來到這里后,秦墨完全被玄鳴道院的占地面積以及那些奢華的建筑驚住了,在他看來,這哪兒是道院,簡直比皇宮還要奢華。
“呵呵,很驚訝嗎,其實,它只是我們所在的這片地域排名第十的道院而已。”殷六娘笑著說道。
“什么,就算這樣才排名第十!”秦墨完全震驚了,沒有想到眼前奢華無比的玄鳴道院排名是如此的靠后。殷六娘看著他驚訝的神色,搖了搖頭,對他道:“你錯了,判定一個勢力的強大不能看這勢力的房屋有多豪華,弟子的生活有多好,而要看這勢力的真正實力,要看出來的弟子有多少成為了至強者,又有多少踏入了更高的層次,震驚了這片地域甚至整片大陸。按這個標準來說,其實玄鳴道院也只是勉強合格而已。”
“為什么只是勉強合格呢?”秦墨不解。
“因為,玄鳴道院自建院起,只出過一位至尊,遠低于排在它前面的九個道院,在這之前,它連第二十都排不上位!”
“既然這樣,那這一位至尊的事跡一定很驚人吧,否則玄鳴道院的排名怎么會一下子提升這么多呢。”秦墨道。
“嗯,的確如此。”殷六娘道:“傳說這位至尊曾殺入虛云古陸的中原之地,血刃仇敵,然后又在數位至尊的圍攻下成功脫身而走,最為離奇的是,傳說他殺過異域的魔物!”
“怪不得,真是令人神往的戰績啊。”秦墨感嘆道,不由得有些艷羨。殷六娘也表示贊同。
“哎呀。”這時殷六娘一拍腦袋,道:“差點忘了,我們來這兒是來看你妹妹的,得趕快去,要不然過了時辰,玄鳴道院是不讓外人進入的。”
聽到殷六娘的話,秦墨也著急起來,當下兩人邁步,朝著玄鳴道院的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