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孩子。
這五個字,讓我渾身一震,我知道茜茜是什么意思,她這輩子都不會給我生一個孩子了,但是這個小崽子既然是她生的,我又是這孩子的干爹,她這么說,我也能理解。
一想到茜茜對我的情意,雖然說來有些倉促又突然,但是我知道,她是一個可憐人,而又經過這個事情,她的命可以都說是我給救回來的。
“雨生,你這孩子以后跟我姓,你們沒意見吧?!?
畢竟雨生和夏荷才是這小崽子的親生父母,我還是要征求他們的意見的。雨生朝著我點了點頭,說道。
“哪能啊,以后小老兒這孩子就跟了陳宣大人的姓,也是他的福氣?!?
“是啊,陳宣大人,我們夫妻二人很快就要去雪域了,以后我們這孩兒就要托你和茜茜姑娘多照顧了?!?
我點了點頭,以后這孩子就是跟著茜茜的了,想了一會,說道。
“按這小崽子的八字,要不就取名叫陳奕吧。”
“陳奕,陳奕?!?
茜茜小聲的嘀咕了兩句,然后一把抱起手中的小崽子,眼中滿是愛意,笑道。
“小家伙,以后你就叫陳奕咯,小陳奕,你爸爸給你取的名字,是不是很好聽啊。”
聽見這話,我都尷尬了,剛想說我只是這小崽子的干爹,可是發現茜茜姐已經幽怨的盯了我一眼,我只好悻悻的閉嘴了。
這個孽緣啊,我完全是被拖下水的,不過我又不忍心和茜茜撇開關系,有這樣一個可憐的女人對我情深義重的,我就算不能給她一個家,好歹給她最后留點美好的記憶吧。
“好了,現在事情也差不多了,雨生,夏荷,你倆這段日子記住了,在新房子里負責照顧茜茜,讓她把月子坐完,雨生每日都要去取靈泉活水過來給小陳奕沖洗,這樣不出一個月,他的體魄根基就會打牢了。這個觀音玉墜,讓他帶上,畢竟你們這一脈的神魂還是比不得人類,這個玉墜能蘊養神魂,等過了十八歲,他就和常人無異了?!?
我將這些事情交代了一聲,趁著天色還沒黑完,將茜茜姐和小陳奕送到了我買的房子里。
“茜茜姐,你在這好好休息,我就先回鋪子了。”
我和茜茜說了會話,畢竟還是覺得有些尷尬,特別是那晚之后,她看我的眼神,始終有些不對,總讓我覺得心里發虛,像是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陳宣,你真的要回去么,就不能留在這里陪我么?!?
茜茜有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我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是留還是不留呢,我心里是想走的,但是我這腳卻是邁不開啊。
“茜茜姐,我,鋪子里還有點事,我,我晚點就回來,你先休息吧?!?
不行。
那天晚上的玉人吹簫已經夠過火的了,如果我還留在這里,萬一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那我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茜茜嘆了口氣,也沒有強行挽留我,咬著下唇,眼睛里閃爍著淚花,輕哼一聲之后,像是生氣的小姑娘一樣,別過頭不理我。
我也不好去哄她,這種事情,多說多錯,我肯定是不能領了茜茜的情的,也不可能給茜茜一個什么交代。與其惺惺作態的給她希望,還不如斷的干凈一點,這樣至少,長痛不如短痛。
回到鋪子里,我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把茜茜這個事情給解決了,不過一想到二十四山上的那個道行高深的女人,還有那個消失的地洞,特別是地洞里到底藏著的是個什么東西。
我心里很是好奇,但是現在我這道行,山上是上不去的,地洞我也找不到,只好暫時作罷,以后若是有機會,再慢慢探查。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周圍的鄰居生意已經上門了,我這鋪子嘛,自然是冷清得很,不過當我剛要關門的時候,卻是看到一個人影神神秘秘的進來了,還左顧右盼的,一臉的晦氣。
“喲,龍哥,什么風把你吹我這來了?!?
張龍,這小巷子里的地頭蛇,手下養著二十多個小弟,附近有三家紅燈區都是他在罩著的,平日里有學生妹或是失足少婦走投無路了,也會來找他,讓他安排著去賺點皮肉錢,張龍則是抽三層水錢。
張龍一屁股坐到我的對面,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面色有些發白,顯然是驚魂未定,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這才湊過來,壓低了嗓門說道。
“陳老弟,我聽說你會對付臟東西?!”
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張龍,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偷偷給他相過面,這家伙體內陽火極旺,鼻子大,印堂寬,雖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面相,但好歹也算是衣食無憂。更重要的是,他手上肯定沾過血,有沒有人命不知道,但膽兒大,尋常小鬼是絕對不敢去找他的。
但是現在一看,我心里卻是奇怪了,張龍雙眼凹陷,印堂里隱隱有一道陰氣纏繞,顯然是有冤魂纏身。
“龍哥,你是碰上事兒了吧,這抓鬼呢,我不敢說,但是對這陰陽風水的事情,我恰巧還是懂上一點?!?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面對張龍,我自然不會像面對茜茜一樣,把自己老底都給說出來,凡事留三分,這樣好歹有條退路。
何況張龍這面相體魄,本來就是擋煞的,尋常小鬼可找不到他的頭上,但是現在看他的樣子,肯定是被嚇得不輕,看來纏著他的鬼祟道行不低啊。
“陳老弟,救我,救救我啊。”
張龍一聽我這話,雙手死死的抓著我的手,我使勁掙才掙開,被一個大男人抓著手,始終覺得別扭,安撫了他兩句。
“龍哥,你別急,有事慢慢說,如果小弟能幫上忙,絕對不推辭?!?
張龍吸了口氣,緩緩吐出來,壓抑著內心的恐懼,慢慢將他這段日子遇到的怪事說了出來。
原來張龍一個月前巴結上了更大的一個混子,名叫豹哥,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十多歲就出來混社會了,現在在我們這城里已經是一號人物了,黑白通吃,誰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豹哥在城里開了一個KTV,有時候場子里的公主小姐誰有個不舒服的,或是來大姨媽的,人手不夠,張龍也會帶著手下的姑娘過去串串場子。
一來二去,這兩人就熟悉了,一周前,豹哥帶著張龍去了另外一個高檔的會所里喝酒,里面都是城里的有錢人,張龍在里面睡了一個女人,可是自從那次之后。
他天天晚上都做噩夢,在夢里,他好像是在和那個會所里的女人做那事兒,本來正到高潮的時候,張龍卻是突然發現,躺在他胯下的不是女人,而是一具面目猙獰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