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擲地有聲,絲毫不給白玉面子,我就是要懟他,在這個時候,和不和他打,那是我的事情,他說了不算。
如果說青丘大長老他們背后的人不是白雷,或許狐帝還有所忌憚,選一個折中的法子就讓我和白玉公平斗上一回。
但現在,白雷別說不是圣尊,就算是圣尊又如何,以他叛出青丘,又和狐帝有殺父之仇來看,狐帝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退縮。
這無關于強弱,這是本性,有的事情,不能讓,哪怕是一分一毫都不可能。
當然,再說句心里話,我現在雖然只有化虛境的修為,但是我自己心里也明白,至少在目前看來,我曾經的身份和消失的記憶里,我也是一個橫行無忌的存在。
否則,又如何能與天圣坐而論道,又如何敢將夜梟斬頭挖心,又如何能擁有九龍拉棺的第三枚黑龍令。
人族在三界之內,可以說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不管是眼前的青丘狐族,還是草木精怪,抑或是天鬼。
他們的壽命悠長,但想要真正的化形,卻格外的艱難,他們的道行是日積月累一點一點攢出來的。
但對于人族而言,猶豫壽元所限,修為的攀升自然更加的迅猛異常。
這大概便是有所得,自然有所失,天地之間的平衡便是如此。
我站在大殿之上,眼中帶著一抹輕笑,打量在白玉的身上,不管他答不答應,我都要繼續說我接下來的要求。
“在決斗之中,為了防止有的人暗下毒手,我希望狐帝親自封印白玉的修為,將他的道行壓制在化虛境。”
狐帝這才明白了我的意思,贊許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了我的要求。
“當然,陛下乃是狐族之主,既然方才已經封了我陳宣為青丘護法,金口玉言,豈能說改就改,白玉要與我一戰,我若勝了,這護法本來就是我的,無關痛癢,可我若是要輸了,不但在青丘名譽掃地,更是丟了護法一職,所以。”
說到這里,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深邃的望著白玉,從他說的身上匆匆掃過,望向一旁陰沉的青丘大長老,這才笑道。
“白玉,或者說大長老,是不是覺得應該付出點代價才是,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這護法之位,你們就要拿出對等的東西來換,不然,我陳宣絕對不會和你白玉一戰。”
彩頭!
我要的就是彩頭,而且我比誰都清楚,白玉肯定會答應這一場公平的決斗,以化虛對化虛,誰都占不了便宜,至少他白玉成名已久,對道術的研究肯定比我更加透徹,實則也算是占了一定的便宜。
再者說,要和我陳宣決斗的事情,是白玉提出來的,眼下我話已經放出去了,如果真的避而不戰,他白玉在狐族之人的心中,定然要落下一個畏首畏尾的話柄,如果稍加利用,說不定還會有這樣的聲音在青丘傳出。
比如青丘年輕一代的第一人白玉公子出爾反爾,只知道以大欺小,恃強凌弱,卻不敢公平決斗。
自古便有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說到底,在青丘的這場對壘之中,人心往往能夠左右大局,決定最后的勝負。
我不信青丘大長老真的敢毫無由頭的起兵謀反,這在青丘中是大忌,不得人心,注定是失道寡助,成不了大事。
當然,在我敢提出和白玉公平一戰,甚至肯定他會和我一戰的原因還有一點,自來天驕便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自尊。
白玉被狐族之人說了千年的白玉公子,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擁,聲名盡顯,突然有一個像我這樣,原本在他眼中不過跳梁小丑的存在出來挑釁他的威嚴,就憑他的脾氣能放過我么,想都別想。
至于這彩頭,我也不知道白玉能拿出來什么,但不管他拿出來什么,我都會拒絕,直到他說出我想要聽到的話。
我話說完,整個大殿都出奇的沉默,如果說我最開說要把白玉的修為壓制到化虛境是理所應當的,那么現在我說要添點彩頭則是現得有些市儈了,更為主要的是,白玉和大長老應該都在猜,我這么說到底有何用意。
恰在此時,猶豫了半晌的白玉輕哼一聲,慢慢抬起頭望著我,眼中似乎有些不屑。
“倒是忘了,龍虎山的護教法師也不過只是一個化虛小輩,法器應該都還未曾見過幾樣。你既然想討點彩頭,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來了,這是我青丘中品法器盤玉輪,對付尋常化虛之人只需要注入靈氣便可,對于我已無大用,就當是賞給你了。”
我看著白玉手中出現的盤玉輪,一件中品法器,敢情他就是在打發叫花子啊,我壓根就沒有看他,冷冷說道。
“原來青丘護法的位置也才值一件中品法器,不知道白玉你是這么看不起這個護法位置呢,還是這么看不起青丘呢。”
我不咸不淡的懟了一句,狐帝很配合的面色一沉,一道質疑的目光朝著白玉望了過去,大有讓他說個明白的意思。
白玉被我擺了一道,一時氣急,剛想說話,卻被身旁的大長老給攔了下來,沉聲說道。
“中品法器雖然不值錢,但是陳宣你也要清楚,我青丘護法可還不是你。你既然要討彩頭,那就不妨明說,何必這么拐彎抹角。”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我故意刺激白玉就是讓他氣急之下口不擇言,什么都答應了,沒想到被這個老狐貍給壞了好事。
不過事已至此,我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忽視了白玉,而是看向青丘大長老,笑道。
“聽聞白玉和白芷姑娘即將大婚,本是青丘盛世,不過我不小心聽見了一些傳聞,白芷姑娘對白玉并無情愫,更不想委身下嫁。何況白芷乃是九尾白狐,更是青丘女君,千金之軀,如果白玉連我都打不過,他何德何能娶白芷為妻,你說是吧,大長老。”
我話音剛落,青丘大長老就陰沉的笑了起來,目光望向狐帝,狐帝置若罔聞,裝作沒有看見,但只要他不說話,那意思就很明顯了,狐帝是默許的,是支持我這番要求的。
白玉在一旁面色漲紅,死死的盯著我,特別是當狐族之人開始在議論我說的話時,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巴掌扇在了白玉的臉上。
他自詡是狐族年輕一代第一人,可真要比血脈,他不及白芷,若是比天賦,九尾白狐可以說能夠橫推整個青丘。
我剛剛那一句委身下嫁,說得絕對是一點毛病都沒有的。
以前沒有人挑刺,是因為整個青丘境內,除了白玉,似乎真的沒有人能夠配上白芷了,可現在我話都放出來了,他若是輸給了我,他還有什么臉面娶未來青丘的第一人?!
我目光逼視著白玉,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禁心中偷笑,有些魚兒,看來是要上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