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要成婚了?!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而且就在三天之后,在白芷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提起過這樣的事情,而且在這之前,我也沒有看出有絲毫這樣的跡象。
難怪我來青丘的時候,一說到我是陳宣,青丘的人對我態度如此的冰冷,甚至是厭惡,難道他們以為我是來搶婚的?!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現在的想法,特別是當白汐的眼神一直死死的盯著我,她的眼中有戲謔,有失望,還有一種我看不懂的神色。
我現在的情緒有些亂,白芷大婚,而且聽狐族之人的口氣,這個白玉公子在青丘狐族的聲望應該很高,一定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郎才女貌,天做一對,我腦子里突然冒出了這么幾個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會這樣想。
白芷還未能九尾化形,但是我知道她的道行絕對很高,而且在白汐身上我沒有感覺到太明顯的修為波動,應該不至于太過恐怖。
但是她已經徹底化形,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的本體并不是九尾白狐。
在山海經中記載,并非所有的狐族,哪怕是同胞姐妹,也不可能同時出現兩個九尾白狐,甚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九尾白狐僅僅只是一個傳說。
青丘大都狐族,當然也有一些生活在這里的其余的精怪,但是九尾白狐在青丘的地位絕對是獨一無二,至高無上的。
天地四神獸,青龍,白狐,朱雀,玄武,這四個不是一個種族,而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在獸族之中,除了四大神獸之外,還有不少的靈獸或是兇獸,龍族,鳳凰,麒麟,窮奇,梼杌,這些神話故事中存在的兇獸或是靈獸都是承天命所生,出生之后便道行驚人,縱然永遠不能化形,但他們也不需要化形。
相反,這些獸族的身體才是它們最重要的資本。
但是白狐始終只能算是弱小的獸族,能夠開辟青丘,自稱青丘上國,正是因為當年出現了一頭九尾白狐的出現。
因為,九尾白狐的地位與龍族,鳳凰幾乎是同等的。
這也可以看出,白芷在青丘的地位,絕對是居高臨下的,青丘為她找的夫婿也肯定是萬里挑一,人中之龍。
我有什么好擔心的,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青丘既然如此安排,青丘之主的道行見識都比我高上太多太多,他們都認定了的人,難道會差么?!
但是,為什么我的心里在聽到這個話之后,有些酸,甚至有些嫉妒,這完全是不應該的情緒,我和白芷清清白白,從來沒有涉及過情愛之事,更沒有什么互生情愫的說法,但是這種吃醋嫉妒的情緒在我的心頭徹底彌漫,生根發芽。
我甚至有一種沖動,想要馬上去見見白芷,問問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想去看看這個傳說中的白玉公子,到底是誰。
無形之中,我甚至已經開始拿著自己和這個白玉公子去對比,他是不是真的面如冠玉,是不是真的天賦驚人,道行高深,是不是真的能夠配得上白芷的身份。
不,這不是我應該要想的事情。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迎著白汐怪異的眼神,很生硬的說了一句。
“那,那就恭喜她了?!?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我的喉嚨里塞出來的,一字一句,我自己都能察覺到其中的尷尬和勉強,白汐又如何聽不出來。
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白汐不輕不重的輕哼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那是當然,我妹妹白芷和白玉公子也算是天作之合了,如果你有空的話,不如在我們青丘多呆幾天,三日之后,他們大婚完了,再走不遲。”
這是在邀請我么?!
我心中不由得有些想笑,我以什么身份來參加這個青丘可能最盛大的婚事呢,是白芷的朋友,還是以龍虎山的護教法師呢。
我找不到自己的身份,在這個盛大的婚禮上,不可能,也不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知道她是故意說給我聽的,這些話,她就是想要告訴我,不要對白芷有絲毫的非分之想,甚至是想要借著這個話來羞辱我。
我不由得自嘲的一笑,拱了拱手說道。
“不用了,我還有急事,等見過了青丘之主之后,我便會離開青丘,勞煩白汐姑娘你,祝,祝你妹妹和她的夫婿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這番話,我自己都說的虛偽,我甚至不敢說白芷的名字。
白汐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輕蔑,不再搭理我了,徑直朝著前面的一處宮殿走去,我則像是一個行尸走肉一樣跟在她的身后,滿腦子的都是白芷大婚的情景,怎么甩都甩不出去。
“阿爹,這是龍虎山護教法師?!?
我一路茫然的跟過去,當我聽到白汐的聲音之后,整個人才回過神來,抬頭看見一個貌若五十來歲的男人望著我,眼神還算平和,朝我點了點頭。
在這男人身旁還有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白汐這時候已經和這婦人交頭接耳的說著什么,應該是白芷和白汐的阿娘。
但是我總感覺這母女倆在說話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在看我,我感覺他們就是在議論我。
那么,她們在議論我什么呢?!
我心中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想要聽見她們的聲音,白汐的阿爹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整個人愣了一下,才尷尬的笑了笑,剛剛白汐故意沒有說我的名字,但我總不能這樣藏著掖著的,于是拱手說道。
“在下陳宣,如今是龍虎山護教法師,見過青丘之主?!?
畢竟從名義上來說,我和白芷還算是朋友,就算是白芷大婚,或者當日的不辭而別,我和她始終沒有絲毫的矛盾或是爭吵。
眼前的男人是白芷的阿爹,也是青丘之主,我是萬萬不敢托大的。
當我的名字說出來的瞬間,我分明發現眼前這男人的眼角微微一皺,一道寒芒從他的眼中一閃而過,然后就輕輕瞥了我一眼,面色比之前冷峻了幾分。
“陳法師遠道而來,我青丘乃是荒郊野嶺,招待不周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就有些生分了,還可以叫了我陳法師,更是自貶身份,說青丘是荒郊野嶺,無不是在給我臉色看。
這是典型的相見兩厭,我將印鑒從懷中取了出來,開門見山的說道。
“青丘之主客氣了,陳某前來,是想兌現當年的一個承諾?!?
青丘之主將印鑒放在手中,也沒有多看,就隨手放到了一邊,說道。
“家師已經坐化,這個承諾,白某不敢忘懷,陳法師有何要求,盡管明說,但也請法師記住,這個要求之后,我青丘與龍虎山再無任何瓜葛?!?
這是可以預料到的事情,我沒想過青丘和龍虎山會是什么裙帶關系或是結成聯盟,只是他的話更加直接而已。
“在下想去雪域,勞煩青丘之主讓個人帶路,只要將我送入雪域之中,龍虎山以后絕對不來叨饒青丘分毫?!?
我話音剛落,青丘之主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玩味,笑道。
“就這么簡單?!”
我點頭。
“好,不過有一個條件,我必須說在前頭,必須是在三日之后,我女白芷大婚之后,我便派人送你去雪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