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沒有失心瘋了愿意放著安生日子不過,要拉著整個族人去拋頭顱灑熱血的人。
我一早就便知,不管是青丘三長老還是四長老和白徳都不是鐵板一塊,他們愿意站在白徳這一邊,以前或許是因為白玉太過耀眼,他們想要壓在白玉的身上。
但是狐帝這邊,還有一個白芷,哪怕現(xiàn)在沒有完全化形,但只要再過幾百年,或者說機(jī)緣到了,一旦九尾白狐化形,那才是真正的不可阻擋。
所以,我相信他們肯定是有所圖,或者說,是白徳給了他們不能拒絕的好處,讓他們甘愿拿命去賭上一把。
我狐疑的望著這兩個老頭子,發(fā)現(xiàn)他們的目光也是有些猶豫,過了半晌才說道。
“二哥,亂世將出,人人自危,我青丘偏于一隅也不能善始善終。我們這一脈當(dāng)年與太祖狐帝打下江山,也算是夠了,但是青丘古地,為何只準(zhǔn)他白風(fēng)一脈進(jìn)入,我們難道就不夠資格么。”
“就是,我們要的不多,白風(fēng)若是愿意打開古地,讓我二人進(jìn)去,我們愿意尊他為主。”
敢情是打的青丘古地的主意,我不由得笑了,看來這個青丘古地藏著很多秘密啊,竟然讓兩個老不死的都敢拼命了。
他們的目光望向狐帝,顯然是在等著他的答復(fù),可狐帝只是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說道。
“休想。”
兩個字,氣氛一時之間就越發(fā)冷冽。
白千搖頭笑了笑,攤了攤手,說道。
“那就沒得談了,不過老三老四,你們跟著白徳干,難道還不知道,古地只有我青丘皇族血脈才能打開,就算是你們成了,要進(jìn)古地,也是癡心妄想啊。”
恰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白徳笑了起來,目光冷冷的望著白千,說道。
“老二,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在想什么,你不也是一直想要進(jìn)入青丘古地么,可惜你不管是放下手中權(quán)柄,還是故意裝出一個什么都不管的樣子,白風(fēng)何曾信過你,你更不可能踏入青丘古地。”
“現(xiàn)在,機(jī)會就在眼前,只要殺了白風(fēng),我做狐帝,青丘古地本來就是我青丘所有族人的地方,不管是何血脈,都能踏入古地之中。”
一瞬間。
整個青丘都有些躁動,我看著他們一個個像是紅了眼一樣的狂熱,心中不禁有些打鼓了,莫非這青丘古地真的有這么誘人么。
狐帝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不得不說,白徳這個籌碼真的很誘人,不用想也知道,青丘古地之中肯定藏著很多造化,對青丘狐族更是有著莫大的幫助。
如今正是亂世,在這個時代,不是你想茍活就能茍活的,誰都不能信,除了自己真正的強(qiáng)大起來,任何依靠都不過是笑話而已。
我看到白千從未露出如此凝重的樣子,眉頭緊鎖,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思考白徳拉攏。
“白徳,你就這么有信心能夠打開古地?!”
白千沉聲問了一句,我知道他此刻也動搖了,白徳輕哼一聲,沉聲說道。
“這世上,可不止白風(fēng)有皇室血脈,白雷同樣有!”
瞬間。
當(dāng)他話音落下的時候,一道恐怖的氣息驟然籠罩在這個青丘境內(nèi),我只感覺頭上就像是壓著一塊陰云一樣,胸口都有些發(fā)悶。
是白雷來了!
當(dāng)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白徳面前的時候,整個青丘狐族的人都下意識的往后面退了一步,目光忌憚的望向他。
白雷的事情,對于現(xiàn)在很多的青丘狐族而言,不過只是一個傳聞,甚至還是一個隱秘,如果不是他昨天出現(xiàn),在大殿上被白玉叫破了身份,狐帝揭開了他的過往,很多狐族的年輕一代壓根就不知道他是怎樣的存在。
“我的好侄兒,你和你爹都始終堅持以和為貴,既然我青丘都是一家人,你們又何必捏著古地不放呢。除了我皇族之人為古地撒過熱血,他,還有他,還有他們所有人的先輩都為了青丘古地付出過,甚至是他們的命。”
“我青丘的所有人,都有資格,踏入古地修行!”
白雷的目光望向白徳,白千,還有他們身邊的三長老,四長老,甚至是整個狐族的人,他的聲音充滿了蠱惑。
對,青丘不是一個人的青丘,也不是一個血脈的青丘。
狐族能夠在青丘扎根,除了皇族之人的努力之外,還有很多人的付出,就好比一個江山,坐上皇位的只能是一個人,但是開疆?dāng)U土,馬革裹尸的人,卻不知凡幾。
白雷不但肯定了青丘其余狐族父輩祖輩的付出,甚至給了他們一個希望,能夠讓他們踏入青丘古地。
更重要的是,他也是皇族,甚至他的血脈,比白風(fēng)更加精純!
狐帝在白雷出現(xiàn)的剎那,眼角的恨意已經(jīng)要涌出來了,他對白雷的殺意比對白徳更加強(qiáng)烈,這個是他青丘的叛徒,是他的殺父仇人,現(xiàn)在,更是最大的攔路石。
“白雷,你這個叛徒也想進(jìn)青丘古地,有膽你就去闖一闖試試。”
我不知道青丘古地之中有什么,但是在昨天大殿之上,當(dāng)白雷提出要進(jìn)入青丘古地之時,狐帝似乎就有著絕對的信心,哪怕明知道他是青丘皇族的血脈,也不擔(dān)心他私自闖入古地之中。
看來在白雷叛逃的這些年里,不管是上一代的狐帝白鈞還是如今的狐帝白雷,早就料到了有現(xiàn)在這么一天,他們在古地之中留下了足以抹殺半步圣尊的后手。
白雷聽見這話,只是冷冷一笑,說道。
“白風(fēng),你不要以為你和白鈞在古地中做了手腳,就能讓我自投羅網(wǎng)。我今日就算不能進(jìn)入青丘古地,但是你看看你的這些子民,他們,可都是我青丘狐族,是你和你那個滿口仁義道德的老爹最在乎的人,如果,他們都死了呢?!”
瞬間。
狐帝的眼角猛的一皺,面色蒼白,我在這一刻也是覺得心神一震,如果一開始白徳的話,還有白雷的出現(xiàn),我只是以為他有皇族血脈可以進(jìn)入古地的話。
那么現(xiàn)在,白雷就是狠狠的告訴我們,他壓根就沒想過要自己打開古地,他要做的,也不是來庇佑青丘狐族。
“你說對了,我是青丘的叛徒,青丘的人對于我來說,不過只是累贅而已。亂世已出,我可不想拖著一群可憐的家伙慢慢掙扎,不過我知道,你很在乎他們,那我今天就告訴你。”
說道這里,白雷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猙獰的笑意。
“如果不打開古地,不管是你,還是你的族人,不管是忠于你,還是忠于任何人,只要是狐族,只要是此刻在青丘境內(nèi)的所有人,他們,一個一個,都會死,而且會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