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面色突然一變,心里算是徹底的無語了,十胯子就是太天真了,這種情形都看不懂,果然是豬隊友啊。
不過,黑白無常在聽到十胯子說話的瞬間,不由得將目光望向了他,突然眉頭一皺,笑道。
“陳宣,你身邊果然跟著的都不是一般人啊。”
這是什么意思,而且他們望向十胯子的眼神很不對,非常的不對。不過這個時候,話既然已經被十胯子說破了,再怎么,我也只能強撐著裝糊涂了。
“我不知道二位說的是什么意思。”
不過,在這個時候,我的眼神還是有些躲閃,不敢和他們對視。
黑無常突然走過來一把抓住十胯子的手臂,只聽十胯子慘叫一聲,我頓時大急,不知道他們這是什么意思,趕緊說道。
“你們要干嘛,有什么事沖著我來,放開他。”
白無常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太過緊張,笑道。
“這是在幫他,九陰命格,能活這么大的,還真是少見啊,不過看來在遇見你之前,這孩子還有其他的際遇。”
聽見這話,我心里頭突然想到了李瞎子說過的玄極道人,乃是茅山正宗傳人,真正當的起一句道人二字。
而正是他給的百家衣才讓十胯子活了下來,不過這其中關于因果宿緣的事情,我也說不清楚,不過就當黑無常的手抓著十胯子的幾秒之后,十胯子腦門突然冒出了一道黑氣。
我瞬間目瞪口呆,這是什么東西,而那黑氣卻是沒有直接消散,竟然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個骷髏頭的黑影,朝著我直接沖了過來。
我心中大驚,完全沒想過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耳邊只聽到一聲兇戾的怪叫,剛想伸手阻擋,卻是看到白無常突然眉頭一皺,猛地一招,張嘴一吐,一道白光直接打在這骷髏黑氣上,喝道。
“區區惡鬼,也敢在本司面前放肆。”
這一瞬間,我只覺得白無常的聲音異常的威嚴,讓人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而那黑氣骷髏在發出一聲驚恐的慘叫后,直接就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了。
原來白無常這么厲害,我心中還有些后怕,果然之前是我小看了黑白無常,對付這樣的妖魔鬼怪,作為陰司的黑白無常,簡直是簡單粗暴到了極致。
不過,更讓我好奇的是,十胯子體內怎么會留有這么一道鬼東西,甚至連李瞎子都沒有發現,不由得望向白無常,問道。
“這,這是…”
他看了我一眼,聲音倒是輕松了不少,說道。
“這是一縷怨氣,不過執念太深,又于他本源相合,所以才不容易被人發現。”
本源相合?!
剎那,我想到的就是鬼嬰,這么怨氣肯定是鬼嬰留下的。想著他被陰煞抹除神智之后,對著十胯子說的話,忽然覺得脖子涼颼颼的,果然對于活著這兩個字,不論是人還是鬼都有著無法抗拒的執念。
“白大人,不知道你說的那個機緣是什么。”
現在猛然想起幫助十胯子的玄極道人和這個針對我的玄機道長只有一字之差,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什么關聯。
一個是茅山正宗傳人,一個看起來卻是六陰門的人,簡直可以說是天壤之別,這兩個人之間如果真的有什么關系的話,未免有太奇怪了。
白無常看了我一眼,直接說道。
“個人機緣,乃是命中注定,此乃天機,不可泄漏。”
好吧,我壓根就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用這樣的話來搪塞我,不過十胯子在黑無常松開手臂之后,整個人突然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面色好轉了不少,更有光澤了一些,朝著我說道。
“大哥,我好像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聽見這話,我心中卻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畢竟之前我還騙十胯子說他弟弟鬼嬰已經去地府轉世投胎了。
如果讓他知道剛剛那道黑氣是他弟弟留給他最后的東西,或許他寧愿自己死,也不愿將那道黑氣從他體內拔出去。
我沉默了一會,黑白無常卻是說道。
“陳宣,今日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希望你知道,人鬼殊途,不管你和那個女鬼有什么前世姻緣,或者說這一世和她有什么約定,你就應該知道,她是鬼,你是人,你們永遠不可能有結果的。”
她是鬼,我是人,可是我壓根就分不清鳶九到底是人,還是鬼。
“陳宣,她的存在是我們地府的恥辱,一日不抓到她,我們就不會善罷甘休。”
恥辱。
聽見這兩個字,我突然明白了什么,鳶九死了一千多年,但她的命格卻是天地不受,所以才能在陽間逗留了上千年,這對于地府而言,確實可以說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不過,鳶九如今已經凝聚三魂,重塑肉身,她已經不是鬼了。這個時候,我也沒想再隱瞞什么,直接開誠布公的說道。
“二位大人,我知道你們身為陰司,有你們的職責所在,但是鳶九她已經凝聚三魂,她現在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似乎你們越界辦事,有些太過了吧。”
我話音剛落,黑白無常突然冷哼一聲。
驟然間,這墓室里的空氣仿佛都凝聚了,一道徹骨的冷意瞬間襲來,我整個人感覺如墜冰窖一般,讓我呼吸都有些困難。
特別是在這一聲之下,我腦子里突然哐當一下,胸口像是被重若千斤的石頭給壓住了,格外的難受。
“你,你們…”
我艱難的想要嘶吼兩聲,但是發現喉嚨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樣,那種窒息的感覺就跟快死了一樣,面色瞬間漲紅,眼睛死死的盯著黑白無常。
我不信,我不信他們敢違背三界限制,在陽間直接殺了我。要吃陰陽先生這碗飯,和鬼打交道,其實已經是撈過界了,但世間陰魂太多,鬼差陰司又只有那么幾個,所以才會有所謂的三界約定,允許陰陽先生替天行道,抓鬼除魔。
果然。
當我意是已經快要渙散的瞬間,這種感覺突然消失了,我整個人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抬頭恨恨的盯了他們一眼,說道。
“這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