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認爲普普通通的幾句話,讓小道士一臉激動,他誠惶誠恐的在前面一路小跑,我本來有些嫌棄他一個普通人的速度太慢,沒想到拐了一個巷子,他竟然開出了一輛相當霸氣的越野車。
這讓我有些無語,過慣了高來高區的生活,我對現實的生活都有些脫軌了,說實話,雖然在凡間生活了那麼久,但是我還真沒有坐過這種越野車。
所以我也沒有強行帶著他運用靈力趕路,入鄉隨俗的坐上了他的車。
車子一番疾馳之後,竟然來到了百里外的一座城市之中!
更讓我吃驚不已的是,他竟然把車子停在了一棟相當惹眼的寫字樓門口。
從車上下來,看門的警衛竟然對著那個小年輕畢恭畢敬,一口一個陳總。
這讓我對眼前這個小年輕起了些興趣,看樣子這是一個傳說中的富二代,他竟然能夠拋掉紅塵之中的富貴,靜下心在龍虎山做一個小小的道童。
若不是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就憑他的資質,想必連作爲龍虎山正式弟子都沒有機會。
這就是命,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要走的路,按照這樣理解,眼前這個小青年倒是跟修行緣分頗深。
“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層身份。”
我忍不住感嘆的說道。
沒想到我這一句無心的話,讓小年輕誠惶誠恐了起來,他一臉慌亂的說道:大人誤會了,我一心向道,早已拋卻了紅塵裡的身份。這棟寫字樓是我爹的,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只不過道祖說此次大劫,我們要入世躲藏一些時日,所以我才建議師門的各位長輩師兄暫住在這裡。
“呵呵,你無須解釋,你向道之心本尊早已瞭解。既然你跟我修行一道有緣,本尊不妨送你一場造化!”
說完之後,我也沒經他同意,伸手在他的天靈蓋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將我一些早已不用的修行之法和術法打入他的識海之中。
這需要一些時間消化,不過既然走到了這裡,我也不趕那一時半刻,索性等了他一會兒。
約麼半刻鐘時間過後,他突然睜開眼睛,眼睛之中竟然閃過一絲淡淡的銀光,顯然這麼短的消化時間,讓他受益匪淺。
沒想到他的道根倒是不錯,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清醒過來的小青年,二話沒說,趴在地上嘭嘭嘭就是幾個響頭,恭恭敬敬的說道;多謝前輩指點,小道感恩涕零!
就在這時候,一個年過半百,一身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剛好走到這裡,面色一沉,言語不善的喝道:豈有此理!男子漢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你竟然跪一個神棍!簡直是丟人現眼!
中年人的話讓陳義面色一緊,神色複雜的說道:父親,切莫忘語!陳大人乃是龍虎山護教法師,天命之子!方纔大人正給我醍醐灌頂,你怎能如此污衊陳大人!
“陳大人!龍虎山護教法師!哼哼,我倒是真漲了見識!年紀輕輕就懂得裝神弄鬼了,還真是不簡單!陳義,我不想跟你置氣,你將龍虎山那上千道士安置在我的寫字樓中也就算了,但是你再跟著他們裝神弄鬼,我立刻就將他們全都轟出去!”
這也不怪中年男子,現代人講究的都是科技,學識之類的東西,修行一道對於他們來說太過虛幻。
他的話讓陳義的臉色變得精彩起來,陳義正想出口反駁,我輕輕的拍了拍陳義的肩膀,輕笑著說道:無妨,此事不必辯解。這位先生,誤會之處還請見諒,此次我來是見見老友的,我會勸他儘快搬離此地!
我這話也是心裡話,但是我沒想到這個無心之舉,讓陳義噗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誠惶誠恐的說道:大人贖罪!大人贖罪!我父親他也是無心之舉!
“混賬!”
中年男子徹底被陳義的舉動激怒,怒斥一聲就準備翻臉,就在這時候,陳義一下子站了起來,他右手輕輕一揮,一股靈力卷著中年男子,就讓他憑空漂浮了起來!
中年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面色大變,等到陳義將他放下來,過了良久他纔算緩過神來,但是他還是沒有鬆口,但是說話的語氣也沒有剛開始那麼僵硬。
“魔術的障眼法而已,你以爲這樣就能嚇到我了麼?陳義,我看你是徹底的走火入魔了啊!竟然連自己的親爹都敢耍了……”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陳義就一拳砸在了牆上。
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過後,厚重的水泥牆上就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這一拳直接讓中年人把剩下的半截話給吞了下去,難以置信的看了看陳義,又看了看我,嘴巴動了動,想要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父親,這還是障眼法麼?您可以親自試試,看看我是不是把您寫字樓的牆也給換了。”
陳義有些生氣,但是他卻不敢對自己的親生父親說過激的話,這一點讓我相當滿意。
中年人臉色變了又變,到最後居然對著我彎腰鞠躬,帶著歉意說道:抱歉,陳某有眼無珠,不識真人,還請這位大人贖罪!此事因我而起,還求大人不要怪罪我的兒子。
我衝他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無妨,你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之人,互相不理解也屬正常。陳義他跟修行一道有緣,我自然不會因我些許小事壞了他的前程。
說完之後,我輕輕的拍了一下中年人的肩膀,在這個過程中渡過去一絲靈力,將他身上隱藏的病癥全都給消除了。
我這麼做,是因爲羨慕,也因爲懷念。
在山村中的那些日子,雖說到現在我知道爺爺對我是抱有目的的,但是這並沒有影響我心裡那段快樂的記憶。
父慈子孝,這種事情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難能可貴的東西。
我收回手之後,中年人明顯感到了身體的變化,他瞪大了眼睛卻說不出話,突然跪倒在地,學著陳義的樣子,對我叩拜起來。
對於這種叩拜,我並沒有阻止,修行一事講究隨緣,我傳授了他兒子修行之法,又救了他的名,這一拜,我理所應當。
這算是一個有趣的插曲,等到中年人離開之後,陳義帶我來到了寫字樓的4樓。
剛上4樓,我就看到一羣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