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的陰陽宗弟子皆是一臉的義憤填膺狀,白天那三場比試本就讓他們滿心不忿,如今又添新恨,自是個個巴不得活剖了這幾個一而再欺辱自家宗門的家伙。
從云曦等人卻聽得目瞪口呆,丫的,原來這世上無恥的不僅是曹白一個呀,堂堂副宗主,居然也能這般面不改色的欺騙廣大人民群眾,真是比曹白還要老奸巨滑呀。
顧道成嘖聲搖頭,“寒夫人這般說可有何憑證,難不成你們買下后,曾在合歡樹上刻了字,標明是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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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夫人被刺得臉皮一顫,寒宗主識機的在夫人暴怒失控之前接過話頭,“顧宗主說笑了,作為修真之人想作印記又何需刻字。”
就是,你這死老頭不是擺明了在嘲笑本宗的人修為低連神識印記都作不了,得學普通人刻字嗎?陰陽宗弟子立即如寒宗主所愿的有了不必要的聯想,怒目瞪視。
顧道成撫著下顎干笑幾聲,丫的,這些家伙該不會真的早一步買了這株合歡樹還留下了神識印記吧,唉都怪梵谷寺的那些光頭追著太緊,害自己一時間把人家物主有可能留下神識印記的事給忘了,如果他們真的留了神識印記,現在可就真的是人贓俱獲了。
畢竟是搶來的,越想顧道成就越心虛,不由得望向了從云曦,合歡樹一直是這丫頭保管的,她應該比自己更清楚吧。
已經出手搶了珍寶閣幾回的從云曦自是知道人家有在所有物上留神識印記的習慣,所以在第一時間便把它給抹了,有小青龍在,這種活根本就毫不費力,自然也無需勞駕旁人,也正因為這樣顧道成反而不清不楚的,一時間還真讓寒宗主給唬住了。
看顧道成一味傻笑不敢哼聲。寒宗主更是相信了那個信使所言,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實是被人家有意隱瞞的當槍使了,當下便決定趁勝追擊,坐實了對方的罪名,免得他有機會把神識給抹了,“顧宗主若是不信,大可把合歡樹拿出來,便可一目了然。也免得說本宗仗著地利人多,欺負了你們。”
心里正虛著的顧道成自是不敢當真拿出來。從云曦卻很是從容,“竟然寒宗主如此說了,師父讓他們驗一下便是,也免得我們被人家戳著脊梁骨罵賊。”別說那些神識早被吃貨給抹了,就是沒抹,這一株根本就不是原來的那一株,會有他們所說的神識印記才是怪事呢。
顧道成聽她說得淡定,心也跟著定下來,當真把那株合歡樹掏了出來。“好吧,讓你們驗,寒宗主你可要驗清楚了,別事后到處亂說老道污了你們的合歡樹,好歹我拳義宗在北部都是叫得上號的呢。”
兩人的篤定。讓本來信心滿滿的寒宗主反而有些不確定了,不由得偷眼瞄向躲在一邊的信使。最后在他的點頭示意下,咬了咬牙,照著他之前所說的方法,掐了個法訣。打向了那株合歡樹。
結果當然就是沒反應。怔了一怔,寒夫人有點不信邪的又跟著做了一遍,還是沒任何反應。
顧道成這下子可樂了,哈哈,那個小丫頭果真是鬼精的呀,配上小可的木納性子正好互補,就是不知那笨徒弟有沒有辦法獲得美人心了。心里樂著,臉上也笑開了花,“寒宗主,如何,還需再驗多幾回嗎?”
寒宗主夫婦被他明嘲暗諷得臉皮直顫,陰陽宗弟子亦是一臉的狐疑,難不成宗主真是弄錯了?
不由的,寒宗主兩人再次拿眼瞧向那個信使。信使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罵廢物,“這合歡樹落在他們手上這么長時間,印記被發現而抹掉了也沒什么奇怪的,你們只需咬死是你們的便可了,跟他們廢話那么多作什么。”
寒宗主夫婦古怪的對視一眼,兩人都已發現情況并不像信使所說的那般簡單,要知道修士的神識是很敏感的,如果真提被抹掉了,留下神識印記的人又豈會不知,除非那人已經死了,但若是人已死,神識印記便會自動消散也不可能再存留,所以不管是何種原因,這位信使大人都應該知道合歡樹上是否還有神識印記才對。
只是他們雖然已經有所懷疑,卻因已經開了頭,話也說出口了,若是此時改口,會直接影響到他們在弟子中的威信,所以不管原因是什么,現在他們都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當下,寒夫人狠狠的一甩衣袖,冷哼一聲,“距龍洲城珍寶閣被劫至今已一月有余,這么長的時間已經足夠你們銷毀一切的印記了。”
對哦!陰陽宗的弟子頓時恍悟,小青龍可以抹掉修士靈識的事他們在白天的比試中是親眼目睹的,何況這群人之中還有一個金丹士,這些家伙絕對有足夠的能力和時間消除一切證據。
正自得意的顧道成,被這一耙倒打得頓時哽了,靠,這娘們還真夠厲害的,居然連這事也想起來了,這指控別說還真的讓人不好辯駁。
這時,從云曦慢慢的往前一站,眼睛冷冷的掃了眼寒宗主夫婦一再偷瞧的方向,唇角微勾,泛起一抹冷笑,“不管事實如何,想來兩位已篤定不讓我們輕松走下這陰陽宗了,既然如此,多說無異,還是讓藏頭露尾的人現出形來,把話挑明了吧。”
嘶!這小女修好利的眼,寒宗主夫婦齊齊倒吸一聲,自己也不過偷偷和信使交流了兩次居然就讓她發現了,不愧是六大宗門的弟子呀。
行蹤被點破的信使后背亦是一陣發涼,畢竟從云曦的手段他就是沒領教過也聽說過的,若是真撞在她手上,絕對討不了好,當下便有點急的朝寒守主兩人傳音,“還愣著做什么,再不動手,你們門下的弟子就全被人家鼓動起來了。”
寒宗主兩人心中一驚,細細一看,果然不少弟子都因從云曦的話而往自己這邊瞧來,確實不能再和這些人作口舌之爭了,否則讓他們自行把身份說破,今晚之事就算是白忙了。
當下,寒宗主臉色一寒,衣袖一揚,指著從云曦等人怒喝,“哼,你們殺人搶樹之事已是有目共睹,又何必一而再的岔開話題想以此蒙混過關,我陰陽宗弟子聽令,布陣。”
寒石身為宗主,發出的命令自是沒人敢違抗,雖然陰陽宗弟子因從云曦的話有了一點懷疑,可是正如寒石所說他們搶劫珍寶閣是事實,那里面有一株合歡樹也是事實,而拳義宗的人毀了自己的鎮宗寶樹更是事實,比起宗主是否因有人提醒方想起這事,他們更覺得拿下從云曦等人挽回陰陽宗的面子更為重要。
于是,隨著寒石的一聲令下,早已站好方位的陰陽宗弟子全體動了起來。
從察覺到寒宗主夫婦背后有人開始,從云曦他們就沒再天真的以為今晚的事可以和平收場,所以人家一開動,他們也動了起來。
莫惜名快速召出千龜殼,一把將章健三個煉氣期小修士給護了起來,而從云曦幾個早已朝著不同的方向撲了出去。
只是因為對方是有心算無心,而且早已站好了布陣位置,寒宗主所說的布陣,其實就是起陣,所以他們雖快,仍是免不了落后了人家一步。
隨著陰陽宗弟子如白天寒嫣那般飛快的舞動,寧靜安詳的夜空慢慢的產生一種扭曲的感覺,讓已補向陰陽宗弟子的從云曦他們猛的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經驗老道的顧道成率先發覺不對,“快撤回去。”
顧道成雖然平時不太靠譜,但是作為金丹士又是個江湖跑老的老油條,他的直覺從云曦等人仍是相信的,聽到他的喊聲后,只微一遲疑便齊齊往千龜殼支起的防護罩退去。
一種似能把人撕裂的駭人力量,就在這時漫天襲來,還沒完全退回千龜殼內的從云曦等人只覺身子被什么拉扯的,更驚人的是竟有一股強大的靈力直往身體里鉆,對于修士自動送上門的靈力自是補品,可是補過頭了也是會要命的,心知不妙,幾個人同時不顧一切的放速朝著千龜殼飛去。
已習慣搭配在一起打架的焦充和霍云煙因修為最低,被拉扯得無力掙脫而那不斷往身體里鉆的靈力更讓兩人一臉的痛苦,察覺到他們的危機,從云曦急忙喚出青藤精,把它當成鞭子甩,準確的纏上兩人,強拖著他們沖回了千龜殼的防護罩之中,同一時間淳于越亦助了離他最近的曹白一把,一行人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退到了安全范圍內。
他們身處險境沒細看發生了什么,但站在千龜殼下的秦可他們卻看得分明,整個空間隨著陰陽宗弟子互相配合著像寒嫣一般調動天地五行靈氣,竟產生了極強的靈力波動,一個個如漩渦一般的氣旋逐一出現,產生了巨大的撕扯之力,若不是顧道成提醒得早,從云曦他們跑得夠快,被這股氣流纏上,肯定就得出事了。
直至看到從云曦帶著焦充兩人安全站在了身旁,曹白緊掐著的雙手方稍稍松開。
而看清了防護罩外一切的從云曦卻臉色凝重,好一個陰陽合修訣,這威力真是堪比龍卷風,再加上剛才稍微感受到的異狀,若是真讓它困住了,別說脫身就是想保命都難。這下子還真的讓他們給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