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來啥,這話相信許多人都是心有感受的。而此時,淳于越他們更是深深體會到了這種讓人無語的心情。
看著前方那一羣頭上無毛的腦袋,別說宮非羽他們,就是顧道成師徒都忍不住一拍前額,望天哀嘆,老天爺呀,你至於這般耍人嗎,這不是存心讓他們和六大宗門的樑子越結越牢靠嗎。
光頭,確實是引爆新巴爾幹火藥桶的導火索,本來心情慢慢平復下來的從雲(yún)曦,看到前方一片反光的腦袋,眼睛瞬時危險的瞇了下來,而當一隻大手印從天而降的時候,淳于越等人差點沒兩眼一番直接暈了過去,歷史要不要重演得這般的徹底呀,這些光頭難道就不會第二招的嗎?
從雲(yún)曦本已收斂的氣勢在看到那隻大手印時瞬間爆發(fā),雙指一豎,一把巨大的氣劍快速凝成,對準那個大手印沒留絲毫餘地的狠狠便劈了過去,身爲五靈體又是築基後期修爲的她,徹底暴發(fā)後的實力是十分驚人的,雖然氣劍並不是她擅長的,但是所凝結的靈力卻不容小覷,淳于越他們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那把巨劍便已和大手印直接對碰在一起了,一聲巨響之後,手印和氣劍同時散了,從雲(yún)曦踏著飄絮稍往後退了一步。
但她的怒火顯然沒因大手印的消散而消掉,輕哼一聲,直接從飄絮上飛了起來,再次凝劍舉起,朝著前方光光的腦袋羣直直的劈了過去,同時神識一動,將四大護法等五階妖獸從能量鏡裡召出來,“把這些光頭給我剝光。”
正急得想阻止她的淳于越等人一聽這話,立時頓住了腳步。相視苦笑,是剝光而不是拍光,顯然從雲(yún)曦生氣歸生氣,但理智仍在,行事仍是有分寸的,既然如此。那就隨她發(fā)泄一翻好了。畢竟一直讓她憋著悶氣可是很傷身的,反正只要不出人命,憑她身後的那些靠山,就算日後東窗事發(fā)。也肯定擺得平。
當然淳于越他們覺得有分寸的事,對於梵谷寺來說仍是很欺負人的,所以聽到從雲(yún)曦話的衆(zhòng)光頭都是義憤填膺。但從雲(yún)曦的那把巨劍已經(jīng)當頭劈下來了,根本不給他們罵人的時間,只能快速躲閃開去再說。
而領頭的那個光頭急急的又拍出了一個大手印。心中驚疑不定,他正是梵谷寺在龍洲城的總執(zhí)事,剛步入金丹期,據(jù)澄淨和多寶宗的弟子所言對方的修爲並不高,澄淨會受傷只是因一時大意,可如今和對方一交手,他卻感到對方的實力並不比自己弱。甚至自己都還沒緩過氣來,他卻已發(fā)出第二招了。這樣的高手到底是打哪冒出來的,又爲何會跑到龍洲城來搗亂的呢?難道是那邊的人?
不管梵谷寺的弟子在懷疑什麼,一心要幫秦可出一口氣的從雲(yún)曦並沒停手,得到她指令的衆(zhòng)妖獸更是積極進攻,就在梵谷寺的總執(zhí)事弟子和從雲(yún)曦對上的時候它們已經(jīng)越過了那個修爲最高的光頭,直撲躲在他身後的衆(zhòng)小光頭。
跟著從雲(yún)曦幹了幾票大案的它們,對於搶人打劫這檔子事絕對是熟手技工,只是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因爲不良主子有口諭,把人剝光。別看這命令和往日的只有一字之差,差別可就大了去了,不管是從準確度還是力度要求都高了不是一丁半點,技術含量極高,這不開山熊一下子沒控制好力道,明明只是會掉褲子的小光頭捂著肚子整個趴下了。
青絲蛇一看,氣得伸直尾巴朝著厚肉的熊背一把甩了過去,“笨蛋,你沒聽主人說只是剝光嗎,你這是想害我們睡大街呀。”跟了主子這麼久,它可是很明白那位小祖宗說一不二的規(guī)矩,從來都不許打折扣的。
憨憨的摸著大腦袋,開山熊苦悶的道,“俺也不想的呀,可是俺的熊掌不習慣解褲帶這能咋辦呢。”
“你不會用扯的嗎,笨死了。”青絲蛇白它一眼,甩起尾巴給它作示範,長長的尾巴咻的自一個光頭的衣襟穿入,直直往下一插一拉,嘶的一聲,整件長袍就這麼被拉撕成了兩半,風一吹,立馬飛離了人體,而因爲腰帶也順尾被扯斷了,穿在裡面的長褲也順勢往下滑,不待那光頭拉起,青絲蛇長尾一勾一甩,又是一記清脆的撕裂聲,一個只著小褲叉的光頭和尚便誕生了。
條件反射的伸手捂住重要部位,那名光頭一張國字臉漲得通紅,眼中滿是悲憤,雙頰顫動,就差沒學女人尖叫了,他、他堂堂一名佛家弟子居然讓一條蛇給輕簿了。
當然人的心情蛇是不會懂的,反正它七階之前都不用穿衣服,於是回頭朝開山熊傲氣的哼道,“看清楚沒?”
開山熊興奮的直點頭,“俺明白了。”一聲怒吼,朝著離他最近的光頭猛的撲了過去,叭的一下將人按在了爪子下,掌起爪落,沒一會,又多了一名光光的小和尚。
有了兩個成功案例,其它正不知如何下手的妖獸也恍悟了,呼嘯著一擁而上,力氣大、爪子鋒利的負責壓人,爪子比較鈍(如猴類)、甚至是沒爪子的(如幻形兔)的負責脫衣服剝褲子,忙了個不亦樂呼。
可憐梵谷寺的這些弟子修爲最高的也就是築基期,對上相當於結丹期的妖獸本來就只有吃癟受虐的份,而這些妖獸如今還恬不要臉的衝進了人堆玩起了近身搏鬥甚至是幾個打一個,妖獸就算不用技能光憑強橫的身體和銳利的爪子也足以傷人,而作爲佛修的梵谷寺弟子卻因怕傷到同門而不敢亂用技能,實力本來就不對等還處於此消彼長的情況之下,梵谷寺的人可以說連還手的力量都沒了。
於是撕裂聲、驚呼聲、怒罵聲,不斷響起,交織一片。一直追求著返璞歸真境界的衆(zhòng)光頭很快便朝著自出孃胎的最高境界邁步。
正和從雲(yún)曦鬥在一起的光頭看到同門弟子越來越兒童不宜的打份,頭上青筋直冒,“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何如此羞辱本寺弟子?”
自發(fā)現(xiàn)有光頭擋路便拿汗巾蒙臉的淳于越等人沒回應,只因這光頭他們見過,怕被他認出聲音,而從雲(yún)曦打得正性起,更是不會理會他。她可以說是惟一一個沒蒙臉的人物,但是上回的神獸山之行,雖然她的存在已經(jīng)爆光,可這小祖宗行蹤隱秘見過她的人沒幾個而且都是老祖級別的,何況她還很聰明的沒用法術攻擊而是拿氣劍和人家打,就連獸寵她也只是放出了能量鏡裡面的卻沒放出小青龍,想從招式、法寶甚至是靈寵上認出她更是不可能。
沒能得到迴應的梵谷寺執(zhí)事自是氣憤異常,幾次想回身救助自家弟子偏偏讓看不出修爲的小女修纏得脫不了身,幾番衝擊都擺脫不掉後,他已從氣憤變得鬱悶,作爲高手他也感覺出對方?jīng)]殺意,而且自家弟子雖然很是狼狽卻沒傷亡出現(xiàn),想也知道那些妖獸必定是得到指示的,可是如果說這只是誤會對方身上卻又明顯傳達出憤怒的氣息,這下子他就想不明白了,以梵谷寺低調(diào)的行事作風不太可能結下什麼仇怨方是,如果對方不是來尋仇的,這股怒氣又是從何而來呢?
就在梵谷寺的光頭琢磨不透的時候,他身後的光頭已經(jīng)被剝得差不多了,宮非羽早已移開了眼睛,淳于越看鬧得差不多了,想來從雲(yún)曦的氣應該也發(fā)泄掉不少了,再剝下去,人家這羣人就全得拿樹葉圍著跑回城了,要真發(fā)生這種事,丟的可不光是梵谷寺的面,而且事後從雲(yún)曦的身份暴光,也不太好交代,於是一邊示意南宮皓等人趕緊閃人,一邊傳音從雲(yún)曦,“師妹,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離開爲上。”
找上一個金丹高手狂打猛砸了一番,從雲(yún)曦的怒火確是消了不少,聽到淳于越的提醒,也不再堅持,趁著人家正習慣性的擋接她的氣劍之際,猛的凝出一個火球朝著他的臉就砸了過去。猝不及防的光頭下意識的忙往旁一閃,已打算開溜的從雲(yún)曦咻的便從他讓出的空隙閃了過去,在掠過一羣原始人的時候順手將一羣正努力剝?nèi)思倚⊙澆娴难F全給收了回來,而她的身子沒作任何的停留,眨眼間便飛出了百丈開外。
待被她的火球逼退的光頭回身追至的時候,他們一行人早已跑得沒影了,雖然不服氣的想繼續(xù)追擊,但礙於自家?guī)熤秱円虏晦w的狼狽模樣,最後也只能挫敗的狠狠一跺腳,這些卑鄙無恥的傢伙下回最好別讓他遇上,否則要他們好看。
正氣憤著,一道身影由遠而近,當看到一羣原始人的時候,來人明顯的有點適應不良,“淨緣師兄,這裡發(fā)生什麼事了?”
正在跺腳磨牙的光頭回頭一看,眼睛瞬時一亮,“澄空師弟,你來得正好,打傷澄淨師侄的賊人剛剛離去,你先追蹤過去,我這邊處理好了便與你會合。”
來人也沒多話,應了聲好,順著淨緣指出的方向便追了過去。淨緣自信的笑開了,這下子好了,那些傢伙絕對跑不掉了,等自家的師侄穿好衣服,看他怎麼還他們。
但是很快,他便笑不出來了,因爲他自家?guī)熤断胝覂ξ锎∫路┑臅r候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儲物袋都不見了,看著光溜溜的一羣人,淨緣再次暴怒,丫的,難不成真的要找樹葉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