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白剛要答應,就聽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接著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公主!”朔月一臉緊張的沖進來,“公主!莊少俠,他醒了!”
慕白白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朔月說的是什么意思,眼睛倏地一亮,“醒了?!我這就過去看看!”
她也顧不得其他的了,掀了被子,矯健的翻身下床,踢拉著鞋子就沖了出去。
“師姐,你帶件披風!”馭綰綰在后面追,“外面涼,披件披風防寒!”
然而等她追出去,哪里還看得到慕白白的身影。
房間內,剛剛蘇醒的蕭棠奕正靠在床邊自顧自的喝著茶,模樣十分悠閑,完全不像是一個病重轉醒的人。
“你,怎么樣?”馭勝狐疑的打量了蕭棠奕一圈兒,他總覺得這家伙醒來后有什么地方變得不太一樣了,可要細說的話又說不上來。
蕭棠奕放下了茶杯,淡淡一笑,“感覺還不錯,流光的毒性弱了許多?!?
“可是江瑤想出了什么法子?”
“哪里是江瑤?!瘪S勝擺擺手,“要是江瑤能想到法子早治好你了……你真不記得了?”
蕭棠奕皺了皺眉,對于那天突然毒發的記憶他實在是記得不太清楚了。
“我只覺得泡藥浴……之后的便沒有印象了?!笔捥霓攘嘀碱^回憶,可回憶了許久都沒想起什么有用的東西。
“是白白。”馭勝翹著腳在床邊坐下,慢悠悠的開口,“那天你在泡藥浴的時候再次吐血,朔月就去叫了白白來?!?
“然后白白就和你在房間里單獨呆了一個時辰?!?
“她再出來的時候你的情況就穩定了?!?
蕭棠奕握著杯子的指尖幾不可見的緊了緊,“她給我治的?”
“自然?!瘪S勝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不過沒人知道她是怎么給你治療的,她連江瑤都不肯說?!?
“只是那之后,她暈倒了?!?
“這幾天你躺著,她也躺著,可把江瑤給急壞了?!?
蕭棠奕面上的表情微微變了變,眼底閃過一抹濃厚的情緒。
他正想再追問馭勝幾句關于慕白白這些日子的情況,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慕白白沒想到蕭棠奕已經能坐起來了,推門進來同他對上視線的時候還楞了一下,“喲,莊少俠,狀態看起來不錯。”
她忍著眉梢的喜意,故意板著臉走過去,“看來閻王爺不太喜歡你,愣是沒有收你這條命。”
她本以為蕭棠奕會像平時那樣笑瞇瞇的懟回來。
結果床上的人只深深的凝著她,那視線又深又沉,看的慕白白都要懷疑自己的臉上是不是沾了什么臟東西了。
“你,你這是什么眼神?”慕白白不自在的摸了下臉,確定自己臉上什么都沒有,才在床邊坐下,“難道是流光把你的腦子毒傻了,連我都不認識了?”
“認識?!笔捥霓鹊吐暤拈_口回答,原本就低沉的悅耳的聲音因為多日的昏迷有些沙啞,卻有種別樣的味道,依舊好聽。
慕白白覺得心頭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一下一樣,她細眉蹙了蹙,有些沒好氣的開口,“認識還看?怎么,是知道我救的你,所以不樂意了?”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想救你,可我更見不得人死在我面前?!?
蕭棠奕看著慕白白白皙的臉,雖然他不記得自己昏迷那日的事情了,但是他卻能看出慕白白確實瘦了。
特別是她的臉,小了一圈兒。
蕭棠奕緩緩的垂下眼簾,也遮住眼底的情緒,“多謝白姑娘的救命之恩,這個恩情在下記在心中了?!?
聽他這么坦誠的道謝,慕白白倒是有些不自在了,她撓了撓臉,粗聲粗氣的說,“你別太早道謝了,你身上的毒還沒有徹底解開?!?
“我是找到了法子,不過能不能徹底的解開你身上的流光,還要試?!?
這幾天百草閣那邊按照她的要求又找來了許多的古籍,她都一一看完了。
關于獸主之血的記載依舊不多。
但是她從“莊亦然”的情況推測出,只要不服用她的血便應該不會有大礙。
想及此,慕白白就忍不住高興。
對于一個大夫來說,沒什么比解開一種劇毒救下一條人命更讓人高興的了。
即使……那要用她的血。
“咳,醒了就好?!蹦桨装讐合旅嫔系南惨?,“一會兒等我師父來了讓她給你把脈吧?!?
她還記得“莊亦然”不愿意她給他把脈。
之前他昏迷的時候也就罷了,現在人醒了,她就沒法隨便來了。
不想她剛將話說完,一只干凈的手就伸到了她的跟前。
蕭棠奕毫不在意的露出自己手腕命門。
慕白白驚訝的揚起了眉,“你這什么意思?”
“讓白姑娘替我把脈呀。”蕭棠奕沖她勾了勾唇,一雙好看的鳳眼微微的瞇著,眼尾勾起一抹弧度,師父的惹人注目。
慕白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中高興,嘴上依舊嘴硬,“你不是,不愿意讓我給你把脈嘛?!?
“此一時彼一時?!笔捥霓纫膊唤忉?,只淡笑著胡說八道,“之前是在下低看了白姑娘,不知道白姑娘可否原諒在下一回。”
忍了幾次,慕白白還是沒忍住,終究是笑了出來,她睨了蕭棠奕一眼,干咳一聲,“什么原諒不原諒的,我就不是那樣小氣的人。”
“算了,不就是把個脈嗎?沒必要讓師父再跑一趟,我直接給你把了?!?
說著,就摸上了蕭棠奕的脈搏。
馭綰綰好奇的沖蕭棠奕探頭,結果挨了馭勝一下。
“爹,你打我干什么?”馭綰綰捂著額頭委屈的抬眸。
馭勝板著臉,吃醋的教訓,“女孩兒家家的,哪里有盯著男子看的道理,要讓人看了要笑話你的?!?
“啊?”馭綰綰一臉茫然的看看慕白白又看看蕭棠奕,“可是師姐都可以,為什么我不可以呀!”
馭勝一噎,沒好氣的說,“你和你師姐能一樣嘛?反正我說不準就不準,走,跟我去找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