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穹居高臨下的睨了耶拿一眼,無形的氣勢壓迫的耶拿不自覺的冒了一聲的冷汗。
就在他心中打鼓,越來越慌的時候,終於聽到慕天穹開了口。
“耶拿大人請起,此事朕必然不會冤枉摩多。”
耶拿鬆了口氣,連忙起身,只覺得後背的衣裳都被冷汗浸溼了,“多謝皇上,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
“這些賊人埋伏在我們摩多的賀禮之中,不知將我們摩多的聖獸弄到什麼地方了。”
“聖獸是我們摩多送來爲太后娘娘賀壽的,代表著摩多想要同北龍永遠交好的誠意。”
“所以在下希望皇上能幫摩多找到聖獸!”
他好好的帶著人來賀壽,結果壽禮變成了一羣刺客,這事兒他肯定是沒法就這麼回去交差的。
至少也得將聖獸找回來,完成賀壽的任務。
不然,他回去也得人頭落地。
“這是自然。”慕天穹點了點頭,他目光在殿上的衆人身上轉了一圈兒,最後落到了慕白白的身上。
慕白白會獸語,是尋找聖獸的最佳人選。
可慕天穹此時卻有些猶豫了。
不知道爲什麼,他不想將慕白白牽連到這件事之中。
就在他思忖的時候,一個不遠處的侍衛突然拔劍向他襲了過來。
那侍衛是御前侍衛,長期守衛在慕天穹的身邊。
他距離慕天穹的距離極近,甚至比慕君繁還要近上許多,因此就連慕君繁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瞬間,時間彷彿都靜止了一樣。
慕白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閃爍寒光的劍距離慕天穹越來越近。
她想過去幫忙,可根本來不及了。
“噗嗤……”
劍刺入身體的聲音清晰的鑽進每個人的耳朵裡,鮮血四濺的同時,那侍衛的頭也落了地。
“酈妃!”慕天穹抱著擋在他跟前的人,酈妃身上捱了一劍,血已經浸溼了她的衣裳。
“皇上,您沒事吧?”酈妃懷裡還抱著孩子,她虛弱的擡頭衝慕天穹淺淺一笑,“臣妾知道自己曾經做過許多的錯事,如今說什麼都沒用。幸好,老天爺給了臣妾一次機會,讓臣妾這條賤命也能有些許作用。”
“咳咳……”酈妃吐出一口血,在慕天穹明黃的衣服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慕君繁將劍從侍衛的身上收回,冷臉讓一旁的暗衛去叫太醫。
剛纔就在那個侍衛要刺中父皇的時候,酈妃突然衝了出來擋了這一刀。
雖然他動作夠快,但終究是沒有快過那侍衛的動作。
“你……”慕天穹扶著懷中的人,殿上是慕君棋的哭啼聲,聲嘶力竭,擾的他頭一陣一陣的痛,“你別說這些了,太醫馬上就來,你不會有事。”
“臣妾的身體臣妾自己知道。”酈妃緊緊的揪著慕天穹的袖子,“皇上,有些話臣妾今日要是不說,臣妾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臣妾,想向六公主道歉。”
殿上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慕白白身上,慕白白這才覺得頓住的腦袋緩緩動了起來,逐漸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酈妃爲什麼會給她父皇擋刀?
像酈妃那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真心愛她父皇,甚至還給她父皇下了巫術。
她不理解……
“酈妃娘娘,你的傷應該沒有傷到要害,微臣覺得不管是什麼話以後你都有很多機會說。”
蕭棠奕幾不可見的往前一步,正好擋在了慕白白的跟前,爲她擋下了殿上的目光。
慕白白恍然擡頭,看著他挺拔寬闊的後背,瞬間反應過來。
是了!
剛纔她看的很清楚,酈妃受傷的位置巧妙,看著血多,但是並不傷及要害,用了藥頂多躺個十天半個月就行。
甚至要是用的是神醫谷的藥的話,七天傷口就能癒合。
正在虛弱吐血的酈妃,“……”
她不死心的還要說些什麼,一旁的蘇宛也適時的開了口,“蕭王說的對,酈妃娘娘您還是有什麼話留在今後說吧。”
“你保護皇上,救駕有功,老天爺也斷不會就讓你這樣去了的。”
“我宮中有一株人蔘,有奇效,我這就讓人取來,爲酈妃保命。”
酈妃,“……”
慕天穹因爲蘇宛的話擡了頭,看著蘇宛的目光有些複雜。
蘇宛只當作沒看到一樣,只退到了一旁。
酈妃醞釀好的氣氛就這樣被打破,她也不好再起話頭,不然就顯得太過刻意。
太醫來的很快。
如蕭棠奕所說的那般,酈妃並沒有傷到要害,太醫給開了藥,又給酈妃包紮了傷口便退下了。
壽宴不得不暫時停止。
慕天穹直接將酈妃帶回了帝宸宮,慈興宮這邊他交給了慕君繁來處理。
沈君朝覺得自己閒著也是閒著,便跟在慕君繁屁股後頭打下手,兄弟兩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配合起來卻十分的默契。
慕白白本是想去找太后和羅瀟瀟的,可想著有慕君盛在,她便改了主意。
原本坐滿賓客的大殿不一會兒就空了。
慕白白坐在原本的位置,拿了蕭棠奕給她的藥膏想抹,結果擡了手才發現不夠用。
就在她想叫不知道跑哪兒去的蕭棠棠時,一隻修長的手指伸了過來,正好接過了她手中的藥盒,“我來吧。”
慕白白看著那指尖,心頭微微窒了一下,她乾咳一聲別開視線,“你怎麼還在這兒?”
“你大哥和三哥很能幹。”蕭棠奕垂著頭,認真的爲她上藥,動作很輕,“目前暫時還沒有需要我出面的地方。”
自家兩個哥哥被誇,慕白白自然是高興的,可她卻覺得有點兒不自在,“那什麼,我自己來就行了。”
她手臂上的口子也不大,蕭棠奕抹個藥抹了半天,怪讓她彆扭的。
“別亂動。”蕭棠奕擡眸,深邃的眸底帶上了無聲的氣勢,“坐好。”
慕白白下意識的挺直腰桿老實坐好,等她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才察覺自己幹了什麼,臉一下就紅了。
她爲什麼要這麼聽蕭棠奕的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