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跑到一樓的秦升著實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就見大廳裡站滿了,人多卻不顯得凌亂。
他們是保衛(wèi)隊!但是大廳裡的這些人卻不完全都是軍人,其中也有不少穿著西裝的年輕男子,每個人的臉上都保持著十分的警惕之色,因爲在他們中間有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
這位人羣中間被重點保護的老人,看上去顯得十分痛苦,右手不斷的揉著胸口,而且呼吸急促,臉色一片血紅之色。
“你是醫(yī)生?”一名長官模樣的人快步走到秦升跟前問道。
這樣的問話今天秦升已經是不只一次聽到了,此時的秦升用十足自信的表情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快來我們長官看看,他的心臟病犯了。”那人拉起秦升的手就把他帶到老人面前。
老人由於心口的劇烈疼痛,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tài),秦升簡單問了一下發(fā)病的經過以及給老人做了一下初步檢查,隨即讓旁邊的人立刻把老人送往急救室搶救。
即便是秦升在急救室搶救老人的時候,在他周圍也至少有四名保鏢式的男子守護在守衛(wèi),至於急救室門外,可以一派緊張肅穆的景像。和田岡次郎那夥人不一樣的時候,儘管在大廳和走廊裡有超過三十名的軍人和保鏢,但是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整個一層樓儘管站滿了人,但都是靜悄悄的。
樓上的蕭天和田岡次郎一夥人,早已經被一樓保衛(wèi)隊這羣不速之客驚醒了,每個人全部從牀上躍起,握著槍緊張的守在門口和窗口,靜觀外面的動靜。守候在一樓的田岡次郎派出的人,在第一時間發(fā)現不對就撤回了房間,現在醫(yī)院二層樓的每個房間中都瀰漫著緊張的氣息。
從微挑的窗簾蕭天和田岡次郎,已經注意到了在醫(yī)院門外停著的數輛軍車,二人雖然暫時並不清楚這些保衛(wèi)隊爲何也來到這家醫(yī)院,但是二人卻清楚這些保衛(wèi)隊並不是針對自己來的,所以各自都心神稍安。
“今天晚上可真是熱鬧?。 笔捥爨溃瑫r嘴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告訴所有兄弟暫時不要輕舉妄動。”蕭天命令道。
“是,天哥!”若洋在一旁答應道,隨即快速的把指令下達給在二層各個角落守候的所有兄弟。
一樓,急救室。
整整一個小時過去了,在秦升的奮力搶救下老人終於脫離了危險,並且?guī)追昼娽嵊迫晦D醒。
“謝謝你!小夥子!你救了我的命?!崩先宿D醒之後,開口就是對秦升的感謝,這讓秦升著實感覺到一種久違的成就感。
“這是我應該做的?!鼻厣t虛的答道。
“你很努力,很沉著冷靜,你將來會是一名非常優(yōu)秀的醫(yī)生?!崩先苏Z氣和藹的說道。
“謝謝您的誇獎!你現在感覺如何?”秦升問道。
老人在旁邊保鏢的攙扶下,從病牀上緩緩坐了起來,接著在地上慢慢的走了幾步後衝秦升答道,“胸口已經不那麼悶了,呼吸也順暢多了?!?
“您的心臟病已經非常嚴重了,需要立刻做手術治療?!鼻厣吺帐搬t(yī)療器具邊衝老人說道。
老人呵呵一笑,點了點頭,答道,“等我忙完我的工作,我一定會去做手術的,而且就到這所醫(yī)院來動手術。對了,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秦升!”秦升恭敬的答道。
“你不是倭國人?”老人試探性的問道。
秦升點了點頭,答道,“我是華夏人!”
“華夏人?”老人眼中自然流露一絲詫異的神色,但是隨即恢復正常,繼續(xù)笑著道,“華夏我去過很多地方,你的家鄉(xiāng)在哪裡?。俊?
“S市!”秦升答道。
“S市是個好地方啊!雖然不是特別繁華和富饒,但也算得上是城市中比較大的一個了?!崩先颂咸喜唤^的說道。
秦升似乎很反感老人口氣中那種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這種優(yōu)越感通常是以貶低爲基礎的,所以當秦升聽到老人對S市的評價後,秦升只是象徵性的點了點頭,並沒有接著老人的話繼續(xù)說下去。
這個時候一名保鏢走上前來衝老人恭敬的問道,“先生,您現在的身體不適合繼續(xù)工作了,而且現在天這麼晚了,我建議您就在這所醫(yī)院休息一晚吧?!?
老人凝神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答應道,“好吧?!?
當老人說完好吧兩個字的時候,秦升端著醫(yī)療藥品的托盤險些從手上掉下去,秦升心中暗道再來一夥人就可以湊成一桌麻將了。
“小夥子,你能爲我們安排一下麼?”老人轉頭衝秦升用問詢的口氣說道。
秦升雖然不清楚老人的身份,但是從周圍人的態(tài)度來揣測,眼前的老人一定是一位長官。此時秦升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實在找不出一條合適的理由來拒絕老人的要求,所以秦升咬了咬牙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好!我去安排,您稍等!”秦升端著托盤轉身走出了急救室,直奔二樓而去。
秦升想立刻把一樓的情況向蕭天彙報,但是當秦升的身影剛剛出現在二層走廊。秦升雙眼順著空寂的走廊望了過去,走廊裡瀰漫的緊張感不由得讓秦升心神驟跳。二層走廊邊的每一個房間,都像一個個即將爆發(fā)的火焰洞,以至於秦升的眼前總是能夠想像出一副拼死搏殺的場景,那樣的一個場景之中整個二層樓的地面都被鮮血給染紅了。
秦升使勁的晃了晃頭,眼前的幻想瞬間消失,整個二層又恢復了眼前的空曠和寂靜。
現在只有走廊盡頭,惠子所在的監(jiān)護病房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秦升長出了一口氣,打起精神就要朝蕭天所在的房間走去,但是還沒等他擡步往前走的時候。在走廊第一個房間裡的田岡次郎,突然打開門一把把秦升拉進了房間。
“一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田岡次郎問道。
秦升先是緩和了一下緊張的神經,然後把一樓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田岡次郎說了一遍。
田岡次郎點了點頭,衝秦升道,“儘量把他們安排的越高越好?!?
“知道了!”秦升答道,隨後秦升走出了田岡次郎的房間,直奔蕭天所在房間走去。
“一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蕭天問道。
秦升又是把剛纔和田岡次郎說的話向蕭天講述了一遍,只是蕭天問得很細緻,甚至連老人的相貌也都讓秦升用盡量精確的語言描述出來。聽完秦升的描述蕭天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眼角掛著難以察覺的懷疑之色。
“儘量把他們安排的越高越好。安排好告訴我一聲!”蕭天吩咐道。
聽到蕭天的話秦升突然輕笑一聲,說道,“你剛纔問得怎麼跟田岡次郎一樣啊?”
蕭天聽了一怔,隨即也輕笑一聲,然後目送秦升走出了房間。
“老人,剛纔你聽到秦升的話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邢烈問道。
蕭天不由得暗自佩服邢烈的洞察力,答道,“我感覺剛纔秦升對那個老人描述有點像一個人?”
“誰?”若洋和邢烈?guī)缀跬瑫r問道。
“但是我沒有見到他本人,我還不能完全肯定。他叫佐藤雄一,防衛(wèi)廳的一個長官。我在三山地下生化基地的時候,曾經通過視頻見過他,也就是他下令炸燬地下生化基地的,也只因爲這樣黑雨黑龍他們才……”說到這裡蕭天雙眼血絲殷紅,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老大,等他們安頓好了我去探一下,如果真的是那個老頭,我一定不會讓他見到明天的太陽。”邢烈冷冷道。
“先不著急,等探明情況之後再行動不遲!今天晚上我們有大把的時間陪所有人去玩?!笔捥炖湫Φ?。
一樓,急救室。
“怎麼樣,小夥子安排好了麼?”本來背對著秦升的老人緩緩轉過身來問道。
“安排好了。您現在的身體需要靜養(yǎng),我爲您安排了醫(yī)院的頂層房間?!鼻厣鸬?。
誰知道老人聽到秦升的話卻擺了擺手,道,“我不喜歡住那麼高,住二層或者三層可以麼?”
“這……”聽到老人這麼說秦升心中著實咯噔一下,險些沒跳出來。二層已經再沒有房間可以安排這些軍人了,沉吟片刻秦升無奈答道,“二層還有很多沒有轉移走的病人,這樣!你們就住三層吧?!?
“好吧,就住三層吧!”老人用著不可置疑的口氣定道。
隨即秦升帶著所有人乘坐電梯緩緩朝醫(yī)院的三層而去,其餘十數人由於電梯坐不下就順著樓梯向三層走去。
原來這位老人真的就是蕭天口中所說的佐藤雄一,整整一個下午佐藤在進入濱橫市區(qū)之後,緊急和負責此次行動指揮的米軍官員協(xié)調這次事件,但是所有人都予以回絕。連番的碰壁之後,佐藤要求米軍釋放被扣留的千餘名保衛(wèi)隊軍人,同樣的米軍以各種理由予以回絕,在出濱橫的路上佐藤越想越氣,最後竟然心臟病發(fā)作,之後就近送往了秦升所在的醫(yī)院。
一身疲憊的秦升,拖著快要散掉的身體下到一層大廳,就在秦升剛要關上醫(yī)院大門的時候,又一羣人氣勢洶洶的衝進了醫(yī)院的大門,人數竟然在百人以上,而且每個人都是殺氣騰騰,有的更是一身傷痕,著實讓秦升嚇了一跳。
“今天晚上這是怎麼了?”秦升在心裡大聲叫喊道,今天怎麼接二連三的來了不速之客。
就在秦升愣神的時候,反百多人自動分開兩列從中間走出一名高個男子。但是讓秦升心驚的卻不是高個男子的驚人氣勢,而是他臉上帶著一個銀白色鐵面,鐵面後面冷峻目光讓秦升不寒而慄。
“你是醫(yī)生?”鐵面男子冷冷問道。
“對,我是!”秦升望著閃爍著慘白色光芒的鐵面木然答道。
“好,救人!”鐵面男子繼續(xù)道。
“誰?”秦升轉頭往向鐵面男子身上以及他身後人。
“他!”鐵面男子向身後一指。
秦升順著鐵面男子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就見兩個人攙扶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中間的年輕人一臉的慘白之色,頭上纏著白色的繃帶,似乎已經昏死過去。
“不管用什麼辦法,不要讓他死!”鐵面男子輕聲喝道。
望著眼前的鐵面男子和他身後那個待救的年輕人,以及還滿大廳的人流,秦升心中暗自搖著頭說道,“一桌麻將終於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