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于紫芝涯前落下,與同輩打著招呼走進道場。
其實,走進紫芝涯就算進了道場。此布局是以高聳碧游宮為中心,周圍呈一巨大圓形道場,門人零星房間再圍繞道場。
“師叔?!辟缃洷逃螌m門前時,遇一持鹿尾拂塵白袍老道,夔趕忙躬身行禮。
白袍老道笑著點點頭正欲走,忽然咦了一聲,他轉過身看著夔問道:“你身上怎有股妖氣?”
“孽障!跪下!”白袍老者盯著夔胸前攝魂奪舍,掐指一算,隨即大怒,一甩拂塵。
夔背上似有五岳壓下,一口鮮血噴出,跪于了地,攝魂奪舍也掉了出。
方才白袍老道這一喝,連天上鶴都驚的啼叫,自然也吸引到了眾門人注意。
“孽障,你可知犯了何錯?”白袍老道瞪著夔,怒聲喝道。
“弟子愚笨,不知?!辟缛讨鴦⊥?,抬頭與白袍老道對視著。
“先不說你放走的蛇妖與鶴妖,這妖術!你,為何要學?!”白袍老者深呼一口氣壓住怒意,指著地上攝魂奪舍喝道,說到妖術時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
“弟子覺的不應分妖術仙術,歸根結底皆法術。既皆為法術,弟子為何不可學?況且弟子本就為妖啊。”夔依然與白袍老道對視著,眼神堅定說道。
“你…你,你這大逆不道孽障!”白袍老道聽到夔的話,低著頭退后兩步,手指顫顫巍巍指著夔,大喝道。
周遭眾門人聽聞夔方才話語皆倒吸一口氣,轉頭與身側同門交頭接耳著。
“師尊,讓我將這孽障打入極冰監牢。”白袍老道對著碧游宮躬身行禮,忍著怒意說道。
夔知曉極冰監牢,那是種縛神術。用一巨冰將之冰封,此冰有封印身體與法術之效。被冰封之后只有微弱思想能控制,其余任何動作與法術皆施展不得。
此術,大羅金仙一時也難脫身。此冰,老君爐中三味火也難解凍。
夔未有任何不滿…自己違反門規,明知故犯,該罰。自己學習妖術,大逆不道,該罰。
眾門人皆驚,不約而同跪于地,面向碧游宮,異口同聲道:“教主三思!”
碧游宮那高聳入云頂層未有任何聲響…白袍老道緩緩起身,收禮。
他轉過身直視著夔,閉上眼睛,輕吟咒語,一甩拂塵。
從拂塵尾處飛出一片巴掌大小冰塊,冰塊打于夔身上,將他打上了三重天。
冰塊眨眼間將夔包裹,其寒氣使夔感受不到任何,連腦中思想都變的斷斷續續。
冰塊迎風就漲!最后,巨大冰山砸于地面,沉入地下,撼天震地。
鹿尾拂塵打出極冰監牢時所迸發出之仙力,將天上鶴震出百里,她找了三天三夜終到此。
此處已被冰山砸為盆地,盆地中央是一深不見底巨洞。鶴于天上盤旋悲鳴,沖下巨洞,落于極冰上,極冰寒氣不僅使她身體受損,法力也極速流失。
她飛起,猛振雙翼,朝著極冰發出全力一擊…
全力一擊如泥牛入海般,未對極冰造成絲毫損傷。
鶴望著極冰中心的夔,流下了眼淚。
“現雖無能為力,但總有一天,我定會救出恩公!”鶴立于極冰上,看著夔啼叫著。
鶴的眼淚與啼叫,夔完全不知。他現在除了能感受到自己活著外,其余任何均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