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聽到這句話后哈哈大笑道:“父皇,你看到了嗎?你當年登基之后用的手段,如今已經(jīng)得到了報應(yīng),皇上他竟然要將我們?nèi)慷細⒘?!?
簡鈺見他的眼里滿是絕望,他在心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樣的結(jié)果實在不是他想要的,但是走到這一步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他的眼睛微微一合,淡聲道:“皇上若是真的存了殺意的話,我們這么多的兄弟都死在這里了,只有你一個人活著,你就不怕朝中的大臣們懷疑嗎?”
“隨他們?nèi)ィ麄兿朐趺磻岩删驮趺磻岩伞!焙喰挠行┎恍嫉氐溃骸耙驗殡奘腔噬?,這天下都是朕的!朕再要怎么做就怎么做,誰也無權(quán)干涉!”
他這樣的口氣,這樣的行事手段,和之前的皇帝幾乎一模一樣。
簡單覺得簡心只怕是鬼上身了,否則的話絕對不可能如此!
只是幾日的光景,簡心就從之前的溫和守禮變成了如今這樣的光景,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簡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果然,帝位是魔,誰人坐上那個位置誰人就會成魔!”
簡心冷笑一聲,還有些稚嫩的嘴角滲出一抹殺氣,他的袖袍一揮,那些侍衛(wèi)手里的劍就朝眾皇子刺了過去。
簡鈺站在那里沒有動,只是一雙眼睛里已經(jīng)滿是冰霜,他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嘲弄,等到那些侍衛(wèi)靠近的時候,他伸手一抽腰間的軟劍,劍如毒蛇,直接向那么侍衛(wèi)的咽喉,殺氣蕩開,竟是極致的王者之氣。
這里的皇子除了簡單外,其他的人都還是第一次看到簡鈺出劍,他的動作又快又狠,沒有任何花哨的姿勢,卻是極致的厲害。
擋者立死!
簡心沒料到簡鈺竟如此厲害,他心里一驚,一由得朝一側(cè)跑去。
只是他跑不到三步,一把薄如紙的劍便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簡心微微回首,便看到了簡鈺那張冷若寒霜的臉,他的眼角眉梢里透著極致的殺氣。
簡心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問道:“你想怎樣?”
“這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的才對?!焙嗏暤难劬ξ⑽⒁恍焙蟮溃骸胺讲拍阌窒胱鍪裁矗俊?
簡心雖然聰明,但終究還是個孩子,簡鈺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強,簡心根本抵擋不住,只是少年也是個倔強的,他愣是咬著牙沒讓自己跪下去。
他冷聲道:“你今日若是敢殺朕的話,那你就是弒君!”
“反正在皇上的心里,本王已弒父弒母,再加弒君這一條似乎也不算多?!焙嗏暤暤溃骸霸僬f了,你如今還未正式登基,其實還算不得是真正的皇帝?!?
簡心的額前已經(jīng)冒出了密密的汗珠,簡鈺的眼底透出一抹殺意后道:“本王當初能將給扶上那個位置,那么自然就能將你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
他說完手里的軟劍一橫,直接就割上了簡心的脖頸,剎那間鮮血四溢。
簡單嚇得全身打了一個寒戰(zhàn),他忍不住道:“三哥,你……”
他連著說了幾個你字后道:“你怎么能把皇上殺了??!他不過是鬼迷心竅……”
他說到這里,突然想就想起之前的皇帝也和簡心這般,登上帝位之后就喪心病狂,行事處處猜忌,簡心這模樣,若是任其發(fā)展下去,只怕又和之前的皇帝是一樣的。
他嘆道:“罷了,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一步,三哥后面想要做什么?”
簡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圍著眾人,卻始終不敢靠近的侍衛(wèi),他淡聲道:“你們這副模樣,難不成想造反嗎?”
那些侍衛(wèi)互相看了看,卻還是抓緊了手里的武器,沒有松手。
正在此時,一記微微有些陰冷的聲音響起:“簡鈺就是簡鈺,的確有些本事?!?
簡鈺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緩緩地道:“你終于出現(xiàn)了!”
簡單此時也終是回過神來了,眼睛瞪得極大,卻見了個白發(fā)男子從一旁的偏殿里走了出來。
那男子年紀不大,只是因為一頭烏發(fā)已經(jīng)全白,所以他的樣子看起來比實際年紀要大一些。
他的模樣和簡鈺是有幾分相似的,兩人的神情也有幾分相似,只是簡鈺身上的氣息相對那人而言要陽光一些。
簡鈺看著簡笙,心里生出了極為復(fù)雜的感覺,他的眼睛微微合了起來,他似看到簡笙的時候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老之后的模樣,他沉聲問道:“簡笙?”
簡笙微微一笑道:“是我,你好像一點都不吃驚?”
“我有什么好吃驚的?”簡鈺眼里的寒氣聚攏,看著簡笙道:“我早就猜出來是你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罷了,晴萱在哪里?”
簡笙的嘴角微揚,笑道:“等你死了,你就能見到她了。”
簡鈺怒道:“你殺了她?”
“算是吧!”簡笙依舊淡然淺笑道:“不過如果要細算的話,那個殺了她的人應(yīng)該是你?!?
簡鈺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簡笙微笑道:“你很生氣?生氣容易老,就像我這樣這樣,若今日你還能活著話,想來也會像我這般一夜白頭?!?
簡笙雖然暗中見過簡鈺很多次,但是因為隔得遠,他又怕被簡鈺發(fā)現(xiàn)所以一直沒敢走得太近,所以他之前其實一直沒有看清楚簡鈺的模樣。
此時這般對視著,他才發(fā)現(xiàn)簡鈺比他相像中的似乎要年青得多,整個人看起來無論是氣度還是神情都像極了他自己年青的時候。
如果他不知道簡鈺的生母不是真正的靜娘的話,他怕是都要懷疑簡鈺就是他的親生兒子了。
簡鈺冷聲道:“我跟你一直都不一樣,你陰險狠毒,行事不折手段!我就算是再難過,我也絕對不會那樣折磨我自己?!?
簡笙的嘴角微揚道:“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感覺到那樣熾烈的痛,那是因為在你的心里你覺得蘭晴萱還活著,所以你才會這樣說話?!?
簡鈺問簡笙:“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晴萱?”
簡笙輕笑道:“你此時自身難保,竟還想著蘭晴萱,簡鈺,你這個大秦第一戰(zhàn)神的名號實在是虛有其名,竟是一點都不會省時度勢?!?
簡鈺怒極,懶得再跟簡笙廢話,拔劍就朝簡笙刺了過去。
簡笙的眼里透出了淡淡的殺意,他沒的身形一掠直接躍到皇陵的陵柱下,然后只見他的袖袍一揮,那些聚在四周的侍衛(wèi)齊齊朝簡鈺等人攻了過來。
“你真是處心積慮?!焙嗏暲淅涞氐溃骸熬惯B皇家的侍衛(wèi)也能收買?!?
“我獨自蟄伏了那么多年?!焙嗴系暤溃骸叭羰沁B這分能力都沒有,那么我也不用再在這里混了?!?
他站在上面大聲道:“當年簡靖害死了靜娘,搶走了所有原本就該屬于我的東西,今日我就要讓他斷子絕孫!今日里他所有的兒子都得死在這里!”
他說完這句話后又哈哈大笑道:“這件事情實屯是有趣至極,若不是簡靖和那個女人一起死了,你們也不用齊聚在此處,往后就不需要我一個一個的殺了。”
簡鈺之前對于簡笙的動機雖然有些猜測,他方才說的這些簡鈺之前也曾猜到過,卻終究覺得一個人就算是再恨另一個人,那個人死了之后所有的恩怨就可以一筆勾消了,可是如今他才知道,簡笙的心里竟是如此的陰暗,如此的惡毒。
“那倒未必!”一記微有些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
簡笙大吃一驚,卻見之前被簡鈺殺了的簡心此時竟又站了起來。
他的脖子處還有血往外面滲,看起來很是可怖。
簡心伸手將放在脖子里的血袋拉出來扔在地上,指關(guān)簡笙道:“這些天來,天天在朕的耳邊說那些挑拔離間的話之人是你吧?你不過是想利用我心里的心魔來對付三哥,卻不知道其實在我的心里,是真的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得到皇位,所有你的那些挑拔對朕而言一點用處都沒有!”
在簡心第一夜給皇帝守靈的時候,他當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第二日他見到墨琰的時候就將那天晚上聽到的那些話告訴了簡鈺。
簡鈺知道后讓他不要聲張,他們靜觀其變,看看那個幕后之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簡心對簡鈺素來尊重,所以聽到他的安排之后就按他說的行事,偶爾再說上一兩句話引簡笙上當,簡笙因為有了之前皇帝的成功例子,再加上簡心的年紀尚小,所以他一直覺得他又成功了。
而簡鈺因為蘭晴萱失蹤的事情,心里雖然亂成了一團,但是卻還是極不冷靜,他冷靜的分析著所有的事情,再把所有利弊和利益關(guān)系分析了一圈,他的心里雖然有些結(jié)論,卻又有些難以置信,所以才交待簡心和他演這一出戲。
簡笙的眼里滿是難以置信,這些年來他看到了各種猜疑,各種算計,人性中各種黑暗的部分,尤其是在皇宮那種地方,一直以來,都只有各種算計,從來都不會有溫情和信任,可是簡心竟將那關(guān)于利益性命之事竟全部都告訴了簡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