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有多高?”楚河沉聲問道。
婠婠神情肅然,沉聲道:“有好幾層樓那么高呢!”這丫頭剛剛看了《功夫》,立馬就把里面的臺詞學會了!
“比起你們如何?”楚河又問。
“當然比我們要低一點點啦!”婠丫頭凝音成線,讓聲音不擴散出去,只能傳到楚河和小暄暄耳中:“但是人家和小暄暄現在都有了寶寶,如果扁三流高手自然不成問題。但若與我們相差不大的高手過招,很容易傷到寶寶的!”
小暄暄點了點頭,也禁制住聲音的擴散,說道:“外面的人現在已經進到院子里了……一共有兩個,落地無聲,呼吸細密,似是女子……”
婠丫頭凝神細聽一陣,神色微變,訝然道:“是圣門的輕功步法?”
正當此時,忽聽門外傳進一把嬌滴滴的女子聲音:“請問,屋里有人么?”
“是圣門長老聞采婷!”婠丫頭秀眉微顰,“她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靜默一陣之后,另一個同樣婉轉動聽的女聲響起:“出來吧,別躲了,以為人家聽不到你的呼吸聲么?嘻嘻,若是不出來,人家就要進來嘍!”
“白清兒!”婠丫頭臉色更不好看了,咬牙道:“白清兒一直對我不懷好意,聞采婷又是支持她的。要是被她們看到我這樣子,肯定會借機除去我,連祝師都不好說些什么的!”
“阿河的呼吸聲太重,被她們聽到了?!毙£殃寻櫭嫉溃骸捌婀?,聽她們的語氣,好像不知道屋里的人是誰。難道不是特意來找我們的?”
“噓!”楚河作了個禁聲手勢,隨后以唇形對倆妞說道:“你們就呆在屋里,我出去看看情況。別擔心,我的歌武雙修可不是鬧著玩的?!?
給了倆妞一個安心的眼神后,他提起雙截棍,跳下床穿上了木屐,啪噠啪噠地向著房門走去。
婠丫頭與小暄暄對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倆妞抄起各自的兵器,悄無聲息地掠上房梁,倒懸在屋頂上,正對著門口,隨時準備支援楚河。
楚大將軍走到門邊,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屋外仍在下著雨,籠罩在蒙蒙細雨中的小院里,站著兩個白衣如雪的女子。
左邊一個看上去似在二八年華,一張小臉兒如瓷娃娃一般精致,大眼睛里含著一抹羞澀,卻又透出幾分蕩漾。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段,給人一種嬴弱動人的感覺,好像洛水岸的楊柳一樣柔軟無依。
右邊則是個看上去不超過二十五歲的熟女,有著一頭長可及臀的烏黑秀發,其美貌竟可直追婠丫頭。她眉梢眼角都是春情,美眸波光流轉間,那勾魂攝魄,百媚千嬌的熟女風情,直令人心中蕩漾。
年輕的那一個,應該就是婠丫頭的師妹白清兒了。年紀大些的,就是陰癸長老聞采婷。這兩個女的武功確實比婠丫頭和小暄暄低一點點,但是如果打起來的話,也確實有很大可能傷到寶寶!
“又是媚功……”楚河只看了這兩個女人一眼,心中就暗自嘀咕起來:“陰癸派的女人就對自己這么沒信心么?不飆媚功就勾搭不到男人了么?明明一個個長得挺漂亮的,偏偏還要搞這么多花樣兒……”
心中感慨了一番,楚河面上堆起極其誠摯的笑容,眼神清澈地看著兩個美女,說道:“請問,二位姐姐是來找小弟的么?”
白清兒和聞采婷初見楚河之時,也是略微怔了一怔。楚大將軍這時候已換上了新買的長袍,但是袍子里面依然只有一條內褲。門一開,風一吹,他那袍子就向后拂動,露出一雙毛茸茸的小腿。
大腳丫子又踩著一雙濕淋淋沾滿泥的木屐,手上還提著根雙截棍——兩個妖女當然不認識雙截棍了,不知道他手里拿的是啥咪。
這副模樣在兩個妖女看來非常不倫不類,但兩女卻絲毫不敢小看楚河!
原因很簡單。缺乏江湖經驗的楚大將軍,在看到兩個國色天香的妖女時,忘記要演戲了。因此他的眼神很清澈,表情沒變化!
這在楚河自己看來再自然不過,他在面對婠婠和小暄暄時都是這個樣子的,又豈會因這兩位比自個兒倆老婆略遜一線的妖女動容?但是在兩個妖女看來,就非同尋常了!
因為從楚大將軍走路時的身形步法以及呼吸聲中,兩個妖女已判斷出此古怪男沒有丁點內力。一個沒有丁點內力的男子,怎可能在兩個全身上下狂飆著媚女之氣的妖女面前,這般鎮定自若?
白清兒和聞采婷以眼神交流了一下,熟女長老媚眼兒一拋,柔聲說道:“這位小兄弟,可曾見到有人進了你家院子?”
“沒有?!背訐u了搖頭,“我家這么窮,連老鼠和蟑螂都養不起,誰會摸到我院子里來?除了二位姐姐,今天便再沒人到過小弟院中了。”
“是么?”白清兒咯咯一笑,目光在院中掃了一圈兒:“可是在人家看來,你這小院中好像剛剛才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打斗呢!”
楚河心中一凜,暗叫壞了。在院子里耍雙截棍時,亂飆的氣勁將院中打得一塌糊涂。墻上、地上的坑坑洼洼就不用說了,院子里的小樹都被斬斷了一顆。現在那斷茬兒還新鮮著呢!這等異狀落在這兩個老江湖眼中,自然就會生出什么別的想法了。
“你們究竟想干什么?我這里有沒有打架關你們什么事???你們是不是官府的人???”楚河情知這倆妖女江湖經驗豐富,又生性多疑,很難瞞過她們。
干脆心一橫,胡攪蠻纏起來:“如果你們是官府的人,麻煩你們出示一下身份腰牌好不好?如果你們懷疑我擾亂社會治安,麻煩你們先拿出證據好不好?如果你們不是官府的人,那你們管這么寬干嘛?別說打架,就算有人在我這里殺人放火,那也是我自己的事,跟你們有什么關系?就算我被人殺了,那也算我自己倒霉,你們又不會出錢給我買棺材……”
婠丫頭和小暄暄在屋里聽得險些笑出聲來,而白清兒和聞采婷則聽得面面相覷,莫名其妙。
“沒什么事了吧?沒什么事我就先進屋去了??!”見兩個妖女默不作聲,楚河便準備關門閃人了:“兩位大姐慢走,小弟就不送了!”
“等一等。”聞采婷忽然出聲叫住了楚河。她先是沖著楚大將軍嫣然一笑,隨后幽怨婉轉地說道:“你這人,真個好狠心喲。人家只不過想和你好好談一談,為何要對人家這么兇呢?人家大老遠的趕到你家里來,你就不請人家進去坐一坐,喝杯茶么?”
得,這妖女在使媚功了。她本就專攻媚功,常用的PK技巧就是先用媚功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然后突施辣手取人性命。因此她這一番說出來時,是那么地發自內心,那般地純真動人,怕是連鐵石心腸也會給她打動。
可惜,楚河對精神類法術免疫來著。
他見這兩個妖女如此夾纏不清,心中也是郁悶難當。沒奈何之下,只能出絕招了!
他對著倆妖女嫣然一笑,捏了個標準的蘭花指,嗲聲道:“哎喲,這位姐姐誤會小弟了。唉,實不相瞞,兩位姐姐生得如此國色天香,教小弟見了自慚形穢,心中很是難受呢!”
說著,他幽怨之極地看了倆妖女一眼,黯然垂淚道:“小弟今生最不喜歡的,就是看到比小弟還要美貌的女子。所以,兩位姐姐還是走吧,莫要再傷害小弟了……”
東方不敗,再戰江湖!
自我催眠之下,楚河無論眼神、動作、表情都與小受型的東方不敗一模一樣,教人看不出絲毫破綻!
婠丫頭和小暄暄聽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白清兒和聞采婷更是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神情變得古怪之極,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如此,姐姐這便告辭了!”聞采婷略點了下下巴,拉著白清兒嗖地一聲飛出了院子,好像屁股后面有哥斯拉在追趕一般。
只聽空中白清兒的聲音隱隱傳來:“難怪那家伙面對我們時無動于衷呢,原來他喜歡的是男人……”
待倆妖女遠去之后,楚河解除自我催眠狀態,捂著胃部干嘔了一陣,憤憤地道:“每次扮東方不敗都扮到自己想吐!那倆妖女真是害死人!”
婠丫頭和小暄暄從房梁上輕飄飄地落到楚河身后,一人給了他一個腦嘣兒。
“哎呀,干嘛打我?”楚大將軍捂著后腦勺,憤憤不平地看著倆妞。
“拜托,以后扮東方不敗的時候,先給個提示好不好?人家本來就有妊娠反應,見到你扮東方不敗,都要惡心死了……”婠丫頭苦著小臉兒說道。
“頂樓上的?!毙£殃岩彩强嘀∧槂海槐菊浀卣f道。
“啊……小暄暄你跟著婠丫頭學壞了……”楚河郁悶地道。
“對不起啦?!毙£殃巡缓靡馑嫉卣f道:“人家看到婠師姐出手,就有些情不自禁了。再說,你扮東方不敗確實很能惡心人嘛!寶寶都在肚子里踢了人家幾腳以示抗議呢!”
“我那不是盡量避免直接沖突么?”楚河解釋道:“你們不是說我的歌武雙修很難打中輕功高手么?白清兒和聞采婷都是能飛好幾層樓那么高的高手,我怎么可能打中她們?就算我不會輸,可打贏了也不好吧?
“打贏她們之后,她們要逃我又追不上,你們又不能隨便出去追。誰知道她們逃回去了會不會搬救兵來?要是把丈母娘大人叫來了怎么辦?那不更是天大的麻煩么?我倒是不怕什么,可就是擔心你們和寶寶。所以要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人家倒寧愿跟她們打上一架,也不愿見你扮東方不??!”婠丫頭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拉著他關門進屋。
在床上坐定之后,楚河道:“這下可以肯定,聞采婷和白清兒不是專程來找我們的了??墒沁@里這么偏僻,她們為何偏偏要找到我們這里來?”
“難道是沈落雁把她們引來的?”小暄暄說道:“沈落雁心機深沉,你看到她殺獨孤霸,她絕不應該那般輕易地放過你?!?
“不錯。”婠丫頭也發貼頂小暄暄:“一定是她跟蹤你到了這里,然后跑去把聞采婷和白清兒引了過來,想借她們之手除掉你。雖然普通人無法跟蹤你,但是沈落雁武功很高,你沒有對付武功高手的經驗,她要跟蹤你并不困難?!?
“沈落雁要對付我,何必多此一舉呢?直接下手干掉我不就好了?”楚河皺著眉頭想了半晌,忽然心中一動,說道:“我明白了!沈落雁肯定是在洛水河上,看到我打倒侯希白的那一幕了!當時我們就是在洛水北岸的街上發生沖突的,河里那么多船,沈落雁應該就在其中一條船上。
“看到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擺平了多情公子,所以她沒有信心殺我滅口。而她又知道陰癸派的秘巢,于是就跑過去把白清兒和聞采婷引了過來,想行借刀殺人之計。
“但白清兒和聞采婷看到我之后,從身形上就能判斷出我不是把她們引過來的人。再加上我的實力深不可測,她們不想無謂地給魔門樹敵,所以才會那般輕易地退走!”
“聽你這么一說,還真像這么回事?!眾绢^笑瞇瞇地點了點頭,“不過你可少臭美,你才不是深不可測呢,奪了你的雙截棍,人家一只手就能擺平你……無論怎樣,聞采婷和白清兒總算是走了。我們沒有暴露,不用轉移到別處了?!?
“不一定。”楚河搖頭道:“我們的麻煩很可能不但沒有結束,反而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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