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惦記著告訴語言天才凌澤秋關(guān)于電視臺舉辦“我為外語狂”的消息,自然也有人會主動邀請方圓去參加比賽,并且暗示她,會特殊照顧于她。
財閥豪門的子女生來就是有著某種特權(quán),不用苦哈哈地求著別人施舍,更多的時候是別人諂媚的求著他們來贊助。
方圓的人生就是這樣,還沒付出什么,就已經(jīng)得到了回報。當(dāng)然,這全都是因為她是方耀光的女兒。
她要是能參賽的話,首先,電視臺無形中就已經(jīng)拉到了一個財閥的贊助,方耀光嬌寵女兒,上層階級人盡皆知,想想方圓以前參與過的比賽,哪個主辦方不是樂呵呵地收著方耀光給的“福利”。
其次,管他現(xiàn)在是什么比賽,話題性很重要,只要有話題就會有收視率,到時候把方圓的身份一曝光,再找些水軍分成正反兩派在網(wǎng)上開始罵戰(zhàn),打的越激烈越好,到了最后,人們都會猜測她會不會拿冠軍,最后一場終極決戰(zhàn)的收視率肯定是有保障的。
最后,借這個機(jī)會,電視臺的高層也想和方耀光拉近些關(guān)系,畢竟,方家是這個城市里首屈一指的豪門大家,所謂的“金主”也不過如此了。
方圓聽著電話里電視臺好友的絮絮叨叨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她雖然驕傲但并不自負(fù),自己所得到的獎項都是怎么來的,她心里再清楚不過了,她一直都很想證明自己,她希望大家能夠看到,沒有父親的幫忙她一樣可以鶴立雞群。
但是,一聽就是本市的電視臺啟動了這個比賽。她一下子就沒了興趣,本市的電臺,就算父親不出面他們一樣會賣給方家面子,自己去參加這樣有水分的比賽又有什么意義呢?猶豫再三,方圓還是拒絕了。
電視臺的好友可不干了,又是一陣苦口婆心的勸說。
“喂,你就直說吧。你周圍站的都是臺里的領(lǐng)導(dǎo)吧?電話還是公放的是不是?”方圓不屑地問她。
“哪有,怎么會,我這不是覺得你不參加的話就太可惜了嗎?上次你的報告會也是我去錄的,真的很棒啊!我們電視臺是真的誠心邀請你參賽的!方圓,你再考慮考慮吧?”好友幾乎是在哀求她了。
方圓覺得這個朋友給人打工也不容易,不想讓她在領(lǐng)導(dǎo)面前難做,于是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我考慮考慮,晚點給你打電話。”
一看有戲。好友興奮地對著身旁圍著的幾位領(lǐng)導(dǎo)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方圓猜的一點都沒錯,她也是奉命行事。
還有幾天又要開學(xué)了,方圓待在家里覺得很無聊。凌澤秋和她自上次警局不歡而散之后,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她。打電話以前是不接,現(xiàn)在直接就是拒接,發(fā)了那么多條短信全都石沉大海了。看來自己與凌澤秋算是徹底決裂了。也不知道他和梁似錦怎么樣了,上次的合照事件對他們就真的一點兒影響都沒有嗎?
方圓散漫地把頭側(cè)臥在了自己搭在桌角的胳膊上,有氣無力地嘆了好幾口氣。
。。。。。。
方耀光因為腿疾復(fù)發(fā)在家里辦公。此時書房里卻不止他一個人。
“你膽子不小啊,凌家把你看的那么緊,你還敢直接到我家里來?看到?jīng)]?圍墻外面多了兩輛陌生牌照的車,都是沖著你來的。”坐在真皮座椅上的方耀光順手掀開了窗簾。
“我來看方圓而已,光明正大的,讓他們跟。”周景尚泰然處之,神色鎮(zhèn)定。
方耀光早知他會如此回答,當(dāng)他第一次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開門見山就和自己談交易的場面著實讓他對這個年輕人有了幾分欣賞。
“你能來找我,就說明你的工作有了重大進(jìn)展。那我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答應(yīng)幫你做的事情也有了眉目。”方耀光點了點桌上的一厚踏卷宗。
“這是你爸爸失蹤前的犯罪記錄。”方耀光補(bǔ)充說道。
周景尚一驚,原來。父親的失蹤果然是有著復(fù)雜的背景。
“這是線路圖。只是很奇怪,凌云死后,線路上的供應(yīng)點正在慢慢的減少,這兩年的縮減速度更是快的離譜,照這個速度持續(xù)下去,凌家很快就會喪失在這條線路上的優(yōu)先權(quán)。”周景尚把手中的資料遞給了方耀光。
方耀光面無表情的快速瀏覽,很快,他抬起頭問周景尚:“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嗎?”
周景尚試探的回答:“會不會是有更多的勢力加入到了這條線路的爭奪之中?凌家手里的經(jīng)營權(quán)正在被蠶食?”
“很聰明啊,不過不是更多的勢力,而是,只有一個勢力。”方耀光神秘的一笑。
周景尚大驚,他不禁脫口而出:“是誰?竟會有如此大的能耐?”
方耀光哈哈大笑,指點著周景尚對他說:“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國有化這個專有名詞嗎?”
“什么?您是說,經(jīng)營權(quán)要被收歸國有了嗎?那……那您為什么還要讓我去收集這些商業(yè)情報?我還以為,方家也想在能源鐵路線上分一杯羹……”周景尚越說越?jīng)]有底氣。
“有利益誰不想沾,但是也得看清楚財富的所有人是誰,搞清楚了狀況才能談合作嘛!”方耀光爽朗的笑出聲來,完全看不出一點危機(jī)感。
“那么,您是要等著國有化整合完畢后,和國家談合作了?您要掙的不是鐵路上的錢,而是要蹭國家這個金主了?這……這樣也可以嗎?”只是想到這里,周景尚就頭痛欲裂了,都怪自己政治經(jīng)濟(jì)學(xué)沒有學(xué)好。
“這個世界,沒有什么不可以,關(guān)鍵看你開出的條件能不能打動對方,年輕人,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你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xué)習(xí)。”
方耀光拍了拍桌上的卷宗叫周景尚拿走。周景尚迫不及待地想看,方耀光也沒有阻止。
案由:詐騙。標(biāo)的額:一千七百萬人民幣!
“一千七百萬?”周景尚被父親的詐騙金額驚呆了!
“八年前的一千七百萬人民幣的確不是個小數(shù)字了,你爸爸好魄力啊!”方耀光不是在諷刺周建業(yè),而是真的夸贊他,試想,換作是方耀光,他也不敢一次詐騙如此巨大的數(shù)額。
“他騙了什么?騙了誰?”周景尚的手開始發(fā)抖。他不敢往下翻卷宗了,記憶中那個溫和的父親怎么會有如此大的膽子呢?
“標(biāo)的物是法國尼斯的一塊地,確切的說是一棟別墅吧,根據(jù)當(dāng)年的法律,買了地,地上的建筑物也就一并轉(zhuǎn)移所有權(quán)了。至于受害者,當(dāng)年在本市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建筑設(shè)計師了,姓梁,叫梁慕勝。”
周景尚頓時覺得腦子被鈍器猛擊了一下。他的腿不自覺的開始發(fā)抖,臉色“唰”的一下變的煞白。
發(fā)現(xiàn)他神色有異,方耀光叫他的名字,“周景尚,你怎么了?”
周景尚呆滯的搖了搖頭,抱起桌上的卷宗。無力的說了一句:“我這就走了,不打擾您了。”
然后,在方耀光奇怪的目光注視下。拖著沉重步伐的周景尚幾乎是游離著離開方家的。
他又怎么會不知道,爸爸曾經(jīng)一再的夸贊一個著名建筑師,那個人的名字就叫做“梁慕勝”,周景尚同時也記得,似錦爸爸的名字是:梁慕勝。
。。。。。。
方圓早就從窗戶上看到周景尚進(jìn)了方家的大門,還以為他是來找自己的,本來郁悶的心情因為周景尚的到來而一下子變的明朗起來,可是,左等又等卻怎么也不見他過來。出去一問,才知道他已經(jīng)走了。方圓氣不打一處來,拿了車鑰匙撒雞般跑了出去,發(fā)動車子就朝周景尚家開去。
正當(dāng)周景尚抱著卷宗。搖著頭,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自己的父親竟然是梁家的仇人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將他從這種“不可能”模式中拉了出來。
周景尚將卷宗藏在茶幾下面,不耐煩地去開門,只見方圓披頭散發(fā)的站在自己面前活像一只母夜叉。
周景尚的嘴咧的老長,方圓一把將他推開,大步流星地走進(jìn)了周家,比進(jìn)自己家還要瀟灑。
“你不是去我家了嗎?怎么沒見你給我請安就走了?”方圓往沙發(fā)上一坐,怒氣沖沖地問他。
“臨時有事。”周景尚今天出乎意料的話少。
“這也叫理由?你把本宮置于何處?”方圓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看起來有著十足的“小金主”范兒。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周景尚看起來有氣無力,平時只要見了方圓不斗兩句嘴就渾身難受,今天他居然主動道歉,連話都不想說了。
“你怎么了?”方圓這才注意到他的異常。
“方圓,我有些累了,就不送你了,我想進(jìn)去睡會兒,你走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周景尚虛弱地說完,就朝臥室走去,方圓愣愣地看著他高大而萎靡的背影,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酸澀。
“連你都不理我了,為什么,你們都不能好好對我?”落寞的方圓,輕輕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怎么會這么疼?
晚上,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那個電臺的朋友又打來了電話。方圓無力地接起,剛想說拒絕,卻別朋友搶去了先機(jī)。
“嘿,方圓,這報名的有個人和你那個發(fā)小兒同名啊,也叫陶哲沅,只不過是哲理的哲……”
“有沒有一個叫梁似錦的?”聽到哲沅的名字,方圓立刻想到了和她形影不離的似錦。
“我看看……嘿,還真有,兩人前后腳報的。”
“凌澤秋有沒有參加?”
“他?沒有啊。你們兩個最近怎么了?”好友開始走八卦戰(zhàn)略。
“給我報上,我要參賽!”方圓對著電話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