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哲一行長驅直入,幾乎有些肆無忌憚地徑奔裘伯星極北冰原地帶。坐的車是人家的,他們又是三兩頓不吃不喝都無所謂的人物,白天根本不需要下車休息。一路緊趕慢趕,終于見到大面積的冰雪。
馬上可能直面聯(lián)安會,蘭哲還是很理智地選擇離車慢行。五人都是罕見的高人,相互拉開兩百米距離,充分展開感應力,朝著正北方向快速摸索前行。
幽芯不斷地報告著距離撞擊點的距離,數(shù)字已經(jīng)小于一百公里,他們卻始終未見一個聯(lián)安。蘭哲奇怪了,下令急速狂奔十分鐘。
此時此地氣溫大約在零下十幾度,處處都是冰雪,若是常人來此,行動必定非常艱難。可他們都不是正常人,不但不困難,還很愜意。十分鐘跑了約五十公里,大氣都不帶喘。
還是沒遇到一個人,只偶爾看到幾個雪地生物。
蘭哲明白了:聯(lián)安已經(jīng)撤走,封鎖也已解除。他不由感嘆塞班行事速度的快捷,按他的預料,聯(lián)安怎么也得在這大片區(qū)域呆個五六天。
其他人也感覺到了情況的變化。我見猶憐問道:“哥,看來咱們來晚了。阿奇佑他們是不是跟塞班合伙,故意拖延我們?”
蘭哲想了想,說:“這種可能性是有,但不會太大。”
我見猶憐對他的話很少質(zhì)疑:“那我們怎么辦?”
蘭哲說:“再狡猾的狐貍也不可能徹底隱藏其蹤跡。最關鍵的東西或許我們見不到,但總會有蛛絲馬跡為我們提供有用信息。我們繼續(xù),距離再拉開些,一路探尋下去,但有任何不尋常,立即告訴我。”
于是,五人把間距拉開到五百米,一路向前勘察。就如先前防備聯(lián)安一般,一路的努力都做了無用功。撞擊點離他們已只有十多公里遠,蘭哲已經(jīng)看到十分扭曲的透視圖。
“有高手,快向老板靠攏!”這是蘭其頓突然發(fā)出的指令,這時候,他的語氣十分強勢,沒有一點緩沖余地,完全似一個慣于發(fā)號施令的人物。只不過大家都被“高手”二字所驚,并沒注意到他的這一變化。
四人閃電般回縮,迅速靠攏蘭哲,將其護于核心。
四面八方陸續(xù)出現(xiàn)上百名老氣橫秋的男女,一個個精光飽蘸,殺氣騰騰。不用芯片幫忙,蘭哲就知道這些人無一比自己修為低。
一下子冒出這么多八級以上高手,放在任何的地方都足以驚動任何勢力。八級修煉者已經(jīng)是真正的強者,舉手投足間輕松傷人取命的存在。一千個修煉者中出一個八級高手已算是相當高的比例,無數(shù)人一輩子都無法突破第七級。而在這生命極難存活的極北地區(qū),卻一下子涌現(xiàn)出上百個,而且目標顯然就是蘭哲五人,這不能不令人駭然。
蘭哲將擋在自己前面的蘭其頓扒拉開,說:“每人二十個,多出來的歸我。”
蘭其頓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咧開大嘴:“好,咱們比比誰先完成任務?!?
蘭哲說:“不可遠離,始終保持五煞組合陣形,
防止他們各個擊破。一旦聽到我喊‘煞’,你們便全力向我的位置發(fā)招,不要怕傷到我。”
我見猶憐小嘴動了動,但還是沒有提出異議。所謂關心則亂,她深知這個道理。蘭哲平時的表現(xiàn)是處處透著隨意,而事實上卻絕無隨意之舉。他既然這么說,必定有他的考量,他從來就不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商議間,那大批的高手已經(jīng)距離他們不足五十米。對于他們這種級數(shù)的人來講,五十米已經(jīng)是直接殺傷距離。所以,他們停了下來,像看死人一般看著五頭獵物。
一個滿頭綠發(fā)的老婦人出聲道:“我們的目標時蘭哲,無干人員十秒內(nèi)離開。”
聽著這霸道至極的話,蘭哲五人樂了,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老婦人顯然沒料到她那么酷的威脅竟換來如此嘻的反應,一時為之氣結:“你們笑什么?”
蘭哲很惡心人地私下里看看,一臉的迷惑:“我們笑了嗎?老人家,你不會眼花了吧?”
老婦人眼中寒光迸現(xiàn):“不敬老人者,死!”
蘭哲手指輕彈,四點寒星射入其余四人手中。嘿嘿笑道:“我的任務重點,家伙事兒也就多些,大家沒意見吧?”
四人笑了,笑得很愉快,很輕松。
老婦人的臉色更是難看,眼光的溫度似乎比這北極冰原還低不少:“不知死活的小子,我看你能笑多久?!?
蘭哲臉上的笑意漸漸僵化,一層寒冰慢慢遮上他秀氣的臉。盯著老婦,一字一吐地說道:“為老不修者,自取其辱?!?
老婦的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牙縫中很艱難地擠出一個字來:“殺!”
蘭哲幾乎同時喊出另一個字:“上!”
一場絕對不勢均力敵的較量開始,五道極其孤弱的身影悍然沖入虎狼般的高手群中,出手便是狂暴殺招。我見猶憐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修煉簡直就是人有多大膽,身體就有多大產(chǎn)。所以,她每每壯著膽子往前猛闖。雖然次次心驚膽戰(zhàn),但結果總是令她驚喜異常。天憐十八轉被她這么短的時間便修到了第五轉,速度比火箭還快。她心巧玲瓏,不聲不響地向蘭哲學習各種戰(zhàn)斗技法,私下里勤練不輟。如今,她的實力和戰(zhàn)力均遠遠超過蘭哲,到底有多厲害,她自己也不太確定。
這一仗便是最佳試金石,所以,她渾然不去想自己要對付二十個強大的高手,而是不可思議地陷入了奇妙的修煉狀態(tài),把平時練就的斗技發(fā)揮到百分之一百二!
仗著可怕的戰(zhàn)技和蘭哲給她的絕世利器錐刀,她一口氣的功夫竟然讓每一個想要在她身上站點便宜的人都掛了重彩,最慘的是一只手腕徹底廢了。
有美人兮,我見猶憐。
心狠其手辣兮,叫人膽寒。
老不修們?nèi)鐗舴叫眩@個極品蘿莉原來是棵絕世毒花。暴怒之下,他們收起色心,換上殺心,拋開色欲,啟動滅欲,用最狠毒的招式,最快的速度向她發(fā)起最無情的進攻。
可他們絕望地發(fā)現(xiàn),
隨著他們的變強,她竟然也在變強!
她依舊是那么美艷迷人,而他們則不斷地增添著傷痕,報廢著身體部件。
一群七老八十的老修煉者,一生趾高氣揚以高手自居,從來都是他們欺負人,何曾被別人欺負過?
第一次遭受這令他們根本無法接受的沉重打擊,他們瘋了。從未有過的屈辱令他們徹底喪失理智,像失去感知的蟑螂一般不斷撲向我見猶憐。她也被激起了兇性,手中錐刀開始瞄向他們的要害。
蘭哲早就認定,蘭曦晨三姐妹和蘭其頓都是深不可測的曠世高人。現(xiàn)在場上的局面充分肯定了他的猜想。蘭曦和、蘭曦微和蘭其頓三人打得輕松無比,時不時神鬼莫測地來個移形換位,便能打翻好幾個。
相比之下,最艱苦的莫過于蘭哲。
仿佛是為了配合蘭哲先前的分工,老婦人為他準備的人數(shù)最多,實力也最強。戰(zhàn)斗一開始,他便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痛得齜牙咧嘴甚至想哆嗦。
不過,他也沒讓對手好過。打中他的那只胳膊被他在肘彎深深地劃了一刀,臉筋帶肉斷得十分整齊徹底。就那么一下,那人就再也沒上前來參過戰(zhàn),一直在旁邊拼命地徒勞著,想保住自己的胳膊。
老婦人一眼看出他手里有利器,當即提醒道:“拼速度,不要讓他的手沾上!”
但她話音剛落,一只并不十分碩大的拳頭便出現(xiàn)在眼前。勁風中隱隱包含的風雷之聲令她大驚失色,匆忙之中下意識地用雙手架推。
但她顯然對蘭哲這一拳還是沒有足夠的估計,拳手相處,她駭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向自負的鐵手突然變得像豆腐一般軟弱。蘭哲那只拳頭反帶著她自己斷碎的手,狠狠轟在她的下巴之上。頓時,下巴沒了,一張兇戾的臉出現(xiàn)一個恐怖的凹陷。下巴骨徹底脫落,并深深嵌入她的脖頸之中。
一招!
眾高手的領軍人物,被蘭哲一招秒殺!
這樣的情況,誰能想得到?老不修們傻眼了,下意識地向周圍看去,更是一股寒意直沖腦門。每一處戰(zhàn)場都是一邊倒的局面,慘不忍睹的竟然都是他們的伙伴!
想起當初大聚會時,聽說他們的任務只是干掉一個年不及二十的小子和他的保鏢,他們無不義憤填膺,認為那是對他們能力和實力的嚴重褻瀆。可現(xiàn)在的實情告訴他們,召集他們到一起的人一點都沒小看,反而是高估了他們。
眼看戰(zhàn)局剛開始就要宣告結束,一陣刺耳的拍掌聲自空中響起,深深刺入眾人耳鼓。
一個全身白衣罩裹,只見輪廓不見細節(jié)的人飄然獻身。身后跟著一幫黑衣黑面罩的人,除了臉被遮住,其余該露的都露著。
蘭哲的眸子猛然收縮,眼中寒星迸射。他從這些人身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標志,在尤里的記憶中他多次見到。那是一個全身發(fā)光的修煉者的圖形,圖的眼色有變化,但圖中之人卻一模一樣。
“俱樂部”的人!
你們終于還是出現(xiàn)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