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歇斯底里的叫聲再度爆發(fā),而且接二連三如同拉歌一般經(jīng)久不息。本已恢復(fù)安靜的天食府再度喧鬧起來,那十四個面紅經(jīng)脹的傢伙自然成了關(guān)注焦點。而那隻陶罐自然沒逃過他們的法眼,所以,但凡有點腦子的便下意識地把目光再度投降那一男三女四人所在的隔間。可惜人家壓根兒就沒什麼反應(yīng),彷彿一切都與他們無關(guān)。
十四個傢伙嚎叫完了之後,相互看了一陣,便又嚎啕大哭起來。捶胸頓足好久,然後開始怒吼“劉開山誤我呀!”
發(fā)泄夠了,那位出血14000的人便再度走向蘭哲他們的隔間門口,十分恭敬地鞠躬:“酒神大人光降,我等有眼無珠,以至有所冒犯衝撞……”
蘭哲不耐煩地打斷:“別扯這無聊的玩意兒,要酒可以,每罐10萬,捨得就來拿,否則立馬走人。”
他沒想到,那傢伙竟然毫不猶豫:“謝謝酒神大人,這等好酒,要價10萬,天公地道。大人有多少,小的全買了。”
蘭哲冷笑:“你倒是不貪心,你當(dāng)這酒是那麼好炮製的麼?我只剩下10罐……”
“酒神大人!”這時又一個聲音響起。“我出11萬,請大人把酒賣給我!”
蘭哲當(dāng)即一聲冷哼:“可笑,你當(dāng)我真是賣酒的不成?若講實際價值,你等就是報價百萬也買不到我這樣的酒。之所以肯這般低價賣給他,只是因爲(wèi)他是個真正的愛酒之人,不帶任何成見,十分純粹的愛酒之人。也只有這種人,才配喝我的酒。”
得酒者這下除了感激,更多的則是崇拜:“謝謝酒神大人,小的一定珍惜每一滴酒液。若然轉(zhuǎn)賣牟利,必遭天打雷劈,魂飛魄散而亡。”
蘭哲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發(fā)下這種毒誓,不由對他多看了兩眼:“嗯,拿去吧,不要太招搖,免得招惹禍端。”
一疊聲道著謝,劃了100萬給蘭哲,一路躬身退離。火速結(jié)了帳,一行人便趕緊離開了天食府。而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連續(xù)有三撥人鬼鬼祟祟地跟了出去。
蘭哲見狀,心中不由一陣嘆息:但願那愛酒的傢伙不會因爲(wèi)我而遭遇亡命慘禍。爲(wèi)了美人,有人會發(fā)瘋。爲(wèi)了美酒,同樣有人會發(fā)瘋。自從知道有“獵手”存在,蘭哲便知道,城市絕非他原本想象的那麼安全。但他又能做什麼呢,他不是救世主,他只是個小小的巡遊,連最低等的天級功法都沒有的小小巡遊。在大能者的世界裡,他只是個小角色,根本無力去改變什麼。就如同當(dāng)年在17777鎮(zhèn)一樣,他雖然無數(shù)次拼了命,可一切並未因爲(wèi)他的拼命而改變。只是到了後來,當(dāng)他成爲(wèi)聯(lián)邦之神後,才輕而易舉扭轉(zhuǎn)了局面。
行善同樣是要靠實力的。當(dāng)年的他還可以仗著自己的變態(tài)身體跟壞人鬥,可現(xiàn)在他還敢認(rèn)定自己死不了嗎?這可是神的世界,任何一個修煉過天級功法的人,都可輕易讓他徹
底消失。再世爲(wèi)人的他早已脫離衝動派,他可不願再死一次,至少不願意傻乎乎地死。
吃罷飯叫結(jié)賬,劃卡機和桌面上都未如意料一般出現(xiàn)賬單。正疑惑間,兩個胖子走了進來。其中一個面色很是不善:“準(zhǔn)備就這麼走嗎?”
呵呵,看樣子是那個什麼劉開山或者他的狗腿子到了。
米妮一聲冷笑,說道:“劉開山,你欺世盜名,我們不追究你也就罷了,你竟然還敢來此做臉作色?本人乃是特別工會員工,你若識相,就給爺磕頭賠罪,然後夾尾巴滾蛋。不然的話,我定向酒業(yè)工會投訴你。”
劉開山還沒來得及說話,姍娜也出聲道:“不止特別工會,還有我們宇宙銀行。”
而令蘭哲吃驚的是,香紅居然也惡狠狠地說道:“還有我們巡遊大賽組委會,敢對爺不敬,劉開山你純粹找死!”
劉開山再度失去話語權(quán),冷汗直流的另一個胖子搶了先:“這位爺,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尊駕。小的給您老賠罪,爲(wèi)表誠意,爺本次消費由小店請客。今後若肯光降,一律半價優(yōu)惠。”
蘭哲呵呵笑道:“看來你這個老闆還算上道。免單就不用了,半價倒是可以接受。出單吧,我不喜歡廢話。而至於你,劉開山,我本來不想爲(wèi)難你,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不堪。那我也就不用給你留什麼面子了,你的收入與手藝實在太不相稱。老闆,這十罐酒我以20萬的價格賣給你,你可以用一罐提供免費品嚐,餘下的酒罐你就是要價50萬都會瘋搶。如果覺得好,以後我每天提供10罐,但價格將上漲爲(wèi)40萬。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此人離開天食府的前提之下。有膽沒膽,就一句話。話一出口,就別反悔。”
先前發(fā)生的喧囂,老闆早就看在眼裡。只是苦於要給劉開山這尊財神爺留面子,纔沒敢過來套近乎。本以爲(wèi)“酒神大人”真的把存貨全給了那羣極品酒仙,沒曾想他竟然主動提出賣酒給他。令那羣酒仙都那般瘋狂,這酒又豈能差了?20萬,40萬,這聽起來確實是天價,可對於那些豪富們來講,即便是100萬,又算得了什麼呢?賣酒關(guān)鍵不是價格,而是酒本身的品質(zhì)。真正的絕世好酒,那可是無價之寶。
所以,他幾乎沒做猶豫,便對劉開山說道:“劉大師,不好意思,您去財務(wù)室領(lǐng)取三個天月的補償費便請離開天食府,另謀高就吧。”
劉開山終於變了臉色:“丁鵬,你……居然趕我走?”
丁鵬歉然一笑:“劉大師,我們都是生意人,希望大家好聚好散。”
劉開山卻開口罵了起來:“好你個沒良心的丁鵬,老子這些年幫你掙了多少錢啊,你他媽就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嗎?”
蘭哲將一絲雷力融入聲音之中,怒喝道:“好個放肆的劉開山,你當(dāng)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你如此放肆?”
頭腦中雷聲陣陣,劉開山嚇得
渾身篩糠,腳下一軟,便噗通一傢伙跪倒在地:“大大大……爺饒恕,小的不敢了。”
蘭哲又是一聲哼,嚇得劉開山一陣狂顫:“以你的手藝,除了丁老闆,誰肯給你那麼高的薪水和提成?應(yīng)該心懷感激的是你,而不是他丁老闆。如果你還想擡頭挺胸做人,就偷偷離開吧,千萬別把臭名聲傳得天下皆知。”
劉開山一咬牙,說道:“大爺,您能賣給小的一罐酒嗎?小的願出50萬,不,出100萬。”
蘭哲眼睛一瞇:“說個可以令我動心的理由,否則,即便是1000萬,我也不會給你一滴。”
劉開山說:“小的想死得明白一點,想知道自己與大爺相比,到底差到什麼程度。”
蘭哲笑了:“雖然言不由衷,但話說得還算可以接受。好吧,就賣給你一罐。可不要得寸進尺,在我確認(rèn)你值得我尊重之前,別想再買到我的酒。”
劉開山咬牙劃出一百萬得到一罐其貌不揚的酒。當(dāng)場打開來,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就趕緊蓋上蓋子,然後學(xué)著先前那些人的樣子閉眼體味起來。
淚水不可抑止地在那張寫滿震驚、瘋狂和羞愧的臉上滑落,淅淅瀝瀝,好久不斷。當(dāng)他最終忍不住吞下那口酒,發(fā)泄出來的確實孩童一般的哇哇嚎哭。這一幕,再度引發(fā)了天食府的騷亂。
丁鵬實在看不下去,低聲呵斥道:“夠了。劉開山,成什麼樣子!”
劉開山這才收住哭聲,哽咽著向蘭哲抱拳叩首:“謝謝酒神大人指點,小的終於知道什麼是泡酒的至高境界了。丁老闆,感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容忍,真的很感謝。這張卡里有1000萬,算是我的一點謝意,請你務(wù)必收下。回去之後我一定苦練技藝,待得有了實質(zhì)性突破,再來爲(wèi)丁老闆效勞!”
也不管丁鵬是否接受,直接將那張卡一塞,便飛快衝出天食府,叫了一輛便宜小巴士,轉(zhuǎn)瞬之間就消失在大街盡頭。
蘭哲笑了:“呵呵,看來這傢伙還有得救。”
丁鵬拿著那張卡,悠悠一聲長嘆:“他心氣兒太高,卻突然遭遇如此打擊,但願他真的能想得開吧。”
蘭哲安慰道:“放心,他沒事。若沒想開,他便不會說出那些話,更不會給你一千萬表示感謝。正因爲(wèi)這些,我才說他還有救。”
丁鵬苦笑不已:“這一千萬他倒是給的痛快,卻讓我心裡不是滋味啊。”
蘭哲說:“若是不知道該咋辦,就拿這一千萬去做些有意義的事吧。相信這洪都城也需要慈善事業(yè)。”
姍娜立即說道:“若是丁老闆有此打算,可以把這筆錢交給我們宇宙銀行,我們義務(wù)替你投資理財。”
蘭哲眼中頓時爆起一團光華:這丫頭來頭恐怕不小啊,這種事都敢這般輕易做主!
一場風(fēng)波就此宣告結(jié)束,蘭哲帶著三個美人兒直奔那夜香谷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