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初邊說邊打量著陳月的神色,她臉上什麼表情都有,唯獨沒有愧疚以及……妥協(xié)?
她跟陳月並不相熟,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按理來說,她對她不應(yīng)該有這麼大的恨意。
除非,她是爲了許航……纔會爆這些黑料。
沈初初手指微動,眼神微微一凝,眉頭一挑:“也許,許航也想知道他這個青梅,到底揹著他幹了什麼好事?”
果然,一提到許航,陳月緊皺著眉頭,猛的擡起頭看著沈初初,眼底滿是複雜的情緒,她沉默許久,痛苦的闔了闔眼:“……不要……不要告訴他!”
頓了頓又道:“求你!”
高貴的少女爲了她心愛之人低下了高高昂起的頭顱,她並不想破壞自己在許航那兒最後一點的形象。
沈初初也並不想爲難她,她記得她剛見到陳月時,第一眼就被她眼底的濃濃愛慕所吸引……
陳月這麼做,玷污了不止她的名聲還有“金童玉女”這個名聲。
滿心滿眼都是少年的影子,又怎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挑唆,不然,沈初初那些整容報告,陳月又怎麼可能會拿到這些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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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她的請求,沈初初難得沉默了,她一向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觀點,如今陳月發(fā)佈那些黑料,已經(jīng)對她展開了人身攻擊,一般來說,她是絕不會放過她以及她背後的人。
但現(xiàn)在……看著少女眼底痛苦的悔意,她屬實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陳月似乎也看出來她的猶豫不決,於是立馬給了個臺階:“如果你不告訴他,我可以告訴你是誰給我的這些資料!”
沈初初挑挑眉:“行,那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就不告訴許航了?!?
沈初初答應(yīng)的太快了,陳月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仔細看了看她臉上的神色,見沒有撒謊之意。
她才緩緩開口:“我原本是不想對你下手的,都是因爲那個人,所以我纔有了底氣,在論壇上發(fā)佈那些毀你名譽的事……”
“那個人是誰我不知道,她是在網(wǎng)上給我的這些消息,我只有她的賬號?!?
說著,她摸出手機,打開了微信,然後從好友列表裡找到了一個人,將手機遞給了沈初初。
“就是她。”
沈初初接過手機一看,頭像一片黑,連暱稱也是空白的,從聊天記錄來看,這是個女人,而且,非常謹慎!
“你家有電腦嗎?”宋北執(zhí)看了一眼,平白的說了這一句話。
陳月聽到他的聲音,還有些呆愣,宋北執(zhí)從未跟她說過話,噢不止是她,應(yīng)該是全班除了沈初初,他從未跟人說過話。
宋北執(zhí)的樣貌是真的讓人覺得驚豔,尤其是當他注視你時,眼裡似有星辰大海,彷彿你就是他眼裡的唯一,也難怪會有這麼多女生喜歡他,就連陳月這種資深外貌協(xié)會的人,也拜倒在他的顏值之下。
陳月看著他的眼神慢慢變得不耐,忙回過神:“噢,有的,我現(xiàn)在去拿?!?
陳月從房間內(nèi)拿出自己的筆記本,交給了宋北執(zhí):“你要幹什麼?”
話音未落,就見宋北執(zhí)十指飛快的在平板上敲打著,最後快得只剩下殘影,黑色的屏幕上一些條紋代碼飛快的滑動著,見至此,陳月有些驚訝,心裡大概有個猜測,但她沒說出口。
眼角餘光瞥到沈初初打著哈欠看著他,神色慵懶,陳月心中不免腹議,沈初初長相雖然也算不錯,但除了這一點,還有哪點可???
成績沒她好,家世沒她好,長得也沒她高,就連臉蛋都是依樣畫葫蘆照抄別人的臉整的,可偏偏就是這麼個人,得了宋北執(zhí)的全部偏愛。
就連許航……
想到這兒,陳月眼眸黯淡,眸底一片哀傷。
沈初初注意到陳月眼裡的悲傷,見宋北執(zhí)那邊噼裡啪啦的作響,想來應(yīng)該沒個一時半會是找不到人家IP了,於是心思微動,想要跟陳月說說話:“聽說,你跟許航是青梅竹馬?”
陳月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說道:“怎麼了?你要嘲笑我?”
嘲笑我這個青梅敵不過天降?
“怎麼會,就問問?!鄙虺醭踔浪窒胪崃耍骸拔艺f我跟許航就是鄰居關(guān)係加同學之情,你信麼?”
陳月這下連白眼都懶得翻了,鄰居關(guān)係……許航家鄰居是誰她還能不知道麼?同學關(guān)係……這就更扯淡了,哪種同學會看自己的異性同學落難了會想要幫她補習?
沈初初這些話說出來,若是沒跟許航吵架,她或許就信了,可現(xiàn)在,許航跟她斷絕關(guān)係,她是一點兒都不信。
沈初初見她就像是鑽進牛角尖了,死活不出來,也懶得繼續(xù)開導(dǎo)。
但她不問了吧,陳月卻閒不住了,叭叭的開始說:“我跟許航從幼兒園就認識了,那時候,就我們倆關(guān)係最好?!?
“上小學時,我們家搬家竟然搬到了他家隔壁,這種緣分,就是兩家父母都覺得不可思議,後來更是說要訂娃娃親,也是自那兒以後,我才注意到自己對他的心意?!?
“可惜,我父親下海做生意做得不錯,我們家很快就搬到了這兒,雖說如此,可我跟他的關(guān)係也沒有淡,我們一起入了高中,同校同班,這件事被我的發(fā)小知道了,於是金童玉女,青梅竹馬,這些什麼稱號都落在了我倆身上。”
“我心裡自然是高興的,我也能看出來,他雖然表面上不說,心底卻也是接受我的……不然,以他那個性子,一定會在這些話傳出來之前就制止的!”
“再後來……篝火晚會之後,他突然就避開了我,不再跟我說話,不再接觸我,我以爲他只是不想早戀,所以沒多在意,可他卻看到你受欺負了,第一個站了出來,那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你……”
說到這兒,陳月的眼眸帶著幾分冷意直視沈初初。
沈初初:“……”我冤枉啊我!
“若我在場,他就不會是第一個。”
這時,一旁的宋北執(zhí)幽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