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喬念漓只是垂著頭,嘴角的血跡順著下巴滴落在桌子上,可見男人這一巴掌用力十足的力氣。
雖然顧璟琛從未愛過她,可喬念漓卻深知說什么最能刺激那個男人。
他讓慕冉如此羞辱自己,那她也不必給這個男人留什么顏面。
慕冉見喬念漓沒有反應(yīng),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十分的不痛快。
“我跟你說話,你聽不到么?”慕冉快走幾步,到喬念漓面前,心情愉悅的欣賞著她的狼狽。
“有人在跟我說話?”喬念漓沒有抬頭,輕輕的笑了一聲,嘲諷的意味十足。
慕冉冷哼一聲,彎著腰譏誚的看著面前的女人,“你信不信,只要我想,我可以讓你下半輩子都在那個地方待著。”
“至于你的男人,我自然會好好照顧。”
喬念漓面無表情,放在桌下的手卻攥的緊緊的。
“隨你。”
說完,便起身上了樓。
慕冉見她如此,有些惱火,對一旁的醫(yī)生說,“我讓你帶的東西,帶了沒有。”
醫(yī)生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粒藥丸,“慕小姐,這件事若是暴露,我希望你不要牽扯到我身上。”
“廢話太多。”慕冉一把拿過她手中的藥,“等著我聯(lián)系你。”
說完,便讓傭人將醫(yī)生送了出去。
臨近晚飯的時候,慕冉找到張媽,讓她將藥放到喬念漓的晚飯中去。
張媽有些擔(dān)心的看了眼慕冉,欲言又止。
“放心吧,藥不死人。”慕冉不耐煩的說。
見慕冉不悅,張媽連忙討好的笑著說,“好的,我現(xiàn)在就去給她送飯。”
慕冉想著從此以后都不用看到喬念漓,心情大好,哼著歌就回了臥室。
晚飯過后,喬念漓便被療養(yǎng)院來的人強行帶走了。
慕冉就站在樓上,居高臨下的看著。
吵鬧聲漸漸變小,慕冉冷哼一聲,心情大好的回了臥室。
臨近半夜,顧璟琛才從公司回來。
“顧先生,慕小姐已經(jīng)睡下了,需要我去叫她么?”張媽賣乖,更希望借此討好慕冉。
畢竟,慕冉極有可能成為顧家的新女主人。
“不必。”顧璟琛冷著臉,將公文包放到一旁。
走到樓梯,他才回頭,冷聲道,“你是老人,應(yīng)該知道我不喜歡什么。”
張媽瞬間一身冷汗,低頭說,“抱歉先生,我再也不會了。”
顧璟琛向來不喜歡傭人奉承討好雇主,她剛剛倒是把這件事忘了。
深夜,顧璟琛猛然從夢中驚醒。
他鮮少如此,不由眉頭緊蹙。
夢中喬念漓滿臉絕望,悲傷欲絕的質(zhì)問著他為何要毀了自己,也許是女人眼中的悲傷絕望太過于深刻,讓顧璟琛即使醒來也依舊難以回神。
男人睡不著,起身點了根煙站在窗邊。
煙霧裊裊,更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有些不忍,那女人畢竟跟了他幾年,盡心竭力百般忍讓討好,這一點一滴的好,總是占據(jù)了他心里的一點位置。
直至凌晨,顧璟琛才有了一點倦意,掐滅了手中的煙蒂。
次日。
在去公司的路上,顧璟琛突然開口,“去城南療養(yǎng)院。”
何軒聽聞了昨天的事情,沒有多問,直接調(diào)整了路線。
療養(yǎng)院的人見顧璟琛來了,連忙熱切的迎了出來。
“喬念漓呢?”男人面無表情的問道。
醫(yī)生有些為難,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顧先生晚一點來看吧,喬小姐的情緒不太穩(wěn)定。”
“不穩(wěn)定?”男人眸底溢出黑氣,“送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醫(yī)生見男人發(fā)火,連忙閉上嘴,不再廢話,帶著顧璟琛往病房走去。
顧璟琛到了病房前,便看到喬念漓神色癲狂,沖著角落的地方不住的咒罵,一會兒又蜷著身體縮在床角,一邊哭一邊嘀咕著什么。
顧璟琛不忍,閉上眼睛,對一旁的醫(yī)生,“用盡全力治好她,有你們的好處。”
即使他不愛這個女人,也不能讓她因為自己太過于遭罪。
……
而此時,莫皓天一連幾日都沒有收到喬念漓的消息,打過去也是關(guān)機,不由有些擔(dān)心。
幾番打聽,才知道喬念漓被顧家的人送到了療養(yǎng)院。
“畜生!”莫皓天憤怒的咒罵一聲,當(dāng)即驅(qū)車前往療養(yǎng)院。
因為被叮囑過,所以醫(yī)生并不讓莫皓天探望她。
“我就進去看看,你們也不吃虧,不是么?”莫皓天從錢包里掏出一打現(xiàn)金,目光晦澀。
醫(yī)生糾結(jié)一下,接了過來,囑咐著,“你最好快點,若是出了什么事兒,你也承擔(dān)不起。”
莫皓天眼底滿是嘲諷,點了點頭,在醫(yī)生的領(lǐng)頭下到了病房。
喬念漓聽到有聲音,立馬做出瘋癲的樣子。
“念漓?”男人的聲音滿是心疼,讓一旁的醫(yī)生離開,自己便開門進來了。
喬念漓見人走了,這才恢復(fù)正常。
“莫先生。”
女人聲音沙啞,形容憔悴,想必這些日子也不好受。
莫皓天眸光憤怒,壓低聲音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男人為什么把你送到這里來。”
“這不重要,賬單的事情怎么樣了?”喬念漓吃了那個藥之后,精神狀態(tài)一直很差,此時也十分疲倦。
莫皓天簡單的說了一下,外面的醫(yī)生便等不及過來催促了。
“念漓,你等我,我會救你出去的。”
莫皓天走的時候,壓低聲音保證著。
喬念漓沒有說話,背對著他們。
莫皓天做事雷厲風(fēng)行,不出幾天便聯(lián)系了國內(nèi)權(quán)威專家重新給喬念漓做了一份精神鑒定報告,將人給救了出來。
“念漓,你跟我走吧。”莫皓天神色憔悴,眼底滿是心疼,擔(dān)憂著,“我手中的勢力并不比他差,你想調(diào)查的我都可以幫你。”
“不必了,我并不想將你卷進來。”她深知顧璟琛的占有欲,苦笑著搖搖頭拒絕著。
“可是……”莫皓天糾結(jié)許久,最終還是將那份體檢報告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在醫(yī)院那天你走的焦急,有一份報告落下了,前幾天醫(yī)生給我送了過來。”莫皓天不知如何說,只能讓喬念漓自己看。
“胃癌初期。”
喬念漓輕聲念著,眉眼平靜,仿佛一切與自己無關(guān)。
看著莫皓天一臉緊張,她不由想到,若是將這份體檢報告送到顧璟琛面前,那個男人怕也只會以為她在做戲。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