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指著石步存的衣服笑道:“雖然挺帥氣,但太過隨意了,你如果走入社會工作了,以你的氣質一定出自大公司。大公司對員工的要求很高,看你的談吐以及衣著,明顯都沒有經過正規的專業培訓!而且,你要去做銷售,十之八九會被炒魷魚!”
石步存不服氣道:“為什么?”
那女子分析說:“客戶可不會主動上門!”
石步存暗嘆,這眼力還真一點都不比夢熏差啊!HR老做招聘,閱人無數。他自己的性格他自己也清楚,缺乏必要的攻擊性。不過她說的十分有道理,經過正規專業培訓的人,一眼就看出不同了。他笑著說:“恭喜你答對了,加薪百分之三十!”
女子輕笑道:“你倒是挺慷慨,公司上次給我加薪才百分之二十。我叫魏茗洛!”
石步存點頭道:“石步存,石頭的石,步伐的步,存在的存!”
魏茗洛道:“步步而存,給你起這個名字的人挺有意思!”(無譽:謝謝!O(∩_∩)O)
石步存心中一動:“你是哪個公司工作?”
魏茗洛心想,你可終于主動了,還真不容易。她道:“MB!”
石步存大喜,夢熏也在MB工作。他連忙問道:“你認識衣夢熏嗎?”
“衣夢熏?”魏茗洛奇道:“你認識她?”
石步存道:“她就是我女朋友啊!”
魏茗洛吃了一驚。
石步存繼續問:“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魏茗洛道:“公司本來打算讓她晉升為HR總監的,可是突然辭職離去,我就上來了!至于她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石步存失望的嘆了口氣,說:“你跟她熟悉嗎?”
魏茗洛笑了:“她是我老板,我經常向她匯報,你覺得是熟還不熟?”她見石步存滿臉的落寞,忍不住的說:“以前倒是經常跟我一起去做美容,去吃飯,我跟她脾氣和興趣愛好都挺投的!”
石步存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交換下聯系方式,請你有她的消息務必要告訴我,可以嗎?”
魏茗洛點了點頭,拿出手機記錄下他的號碼。
魏茗洛來溫州出差,一下機就被人給接走。
石步存若有所失的站在大廳里,一時間覺得什么事情都索然無味。他搖了搖頭,向著大廳外面走去。
“有艷遇了該高興才是啊,怎么一出來就是苦瓜臉?”石步存剛出大廳,就見西門若水正雙手交叉依靠在車門上,撇著臉看著他。
美人豪車,在華燈下相得益彰,四周路過的人頻頻回頭,覺得這一幕真的是賞心悅目,此生再難碰到第二次了。
石步存訝異道:“你怎么來了?”
西門若水哼了哼道:“父親怕你聽不懂溫州話,被人拐賣了,讓我來接你!”
石步存心里暗笑,這借口可真拙劣的很。溫州話確實難懂,但可以說普通話呀!不過無論她用什么樣的口氣,這心意,石步存就領了。
石步存也沒客氣的上了車,西門若水將車開上行道。這個時候正是下班吃飯的高峰期,四下車流很多,她開開停停的。
石步存側頭看著西門若水,她似乎經過了一番細心的打扮,眉毛如畫,精致細膩,在昏暗的燈光下,竟然也顯出不弱于衣夢熏,小雪一般的美。石步存一直覺得,女孩兒就要會打扮,因為打扮起來,她們的美好才會更加完美的綻放。他嘖嘖一嘆:“你打扮起來倒也挺漂亮!”
西門若水側目看了他一眼:“我確實沒有夢熏姐漂亮,你不用來損我!”
石步存苦笑,這丫頭究竟是思維與別人不一樣,還是她故意這樣把他的好話當壞話理解?
他決定不跟她鬧別扭,說:“溫州屬于你們西門家的地界,你經常來吧?溫州有什么特色?”
西門若水想了想,道:“那就去五馬街吧!”
溫州人素來有‘東方猶太人’的美譽,這里是改革開放之后,民營企業最早發育的地方,甚至被稱之為民營經濟的大本營。三十萬家中小企業,華夏百分之十的服裝,百分之二十的鞋,百分之九十的金屬外殼打火機,和百分之八十的眼鏡都產自溫州。
去溫州不去五馬街,等于沒去過溫州。五馬街可以說是溫州繁華商業的一個縮影,商業氛圍極為濃厚,不但有百年老店,還有在改革開放之后迅速崛起的溫州產品的專賣店。
西門若水將車停到了街頭的一個角落處,帶著石步存走進了五馬街。看著四周人流絡繹不絕,十分驚嘆。在天海,可沒有這么熱鬧的街道啊。被稱作第一街,絕對實至名歸。
這里的一切無疑使得這里成了一個約會的好地方,四周不時的走過一對一對的年輕男女,相互挽著在各家商場中進進出出,繁華的燈光下,甜蜜恩愛。
西門若水似乎頭一次跟男子出來逛街,很不適應,尤其是看到了從自己面前走過的一對一對情侶,一個一個游人都在朝著她跟石步存兩人頻頻回頭,她更是覺得臉蛋火熱。她心中暗暗后悔,怎么想起帶他來這里?
石步存跟西門若水這樣,無論走到哪里都是極為突出的。他們雖然行走在人流中,可是四周的人遠遠都能第一時間注意到兩個人,猶如鶴立雞群。
人們都很奇怪,這樣一對男女走在一起該是對珠聯璧合,令人艷羨的戀人才對,怎么反倒兩人之間隔了一段距離?
兩人走了五十來米,西門若水被人看的漸漸有些心慌,說話也明顯沒有了往日的邏輯,有些失去條理。她再也忍不住的說:“走吧,回去吧,這里就這樣了。”
石步存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在乎什么?我都不在乎!”
西門若水氣極:“我什么時候在乎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咱們繼續往前走!”
石步存心里好笑,繼續贊嘆的看著四周的商場,不時的進去轉一轉。逛了幾家商場,西門若水漸漸的適應了過來,沒再像剛才那樣生硬的離石步存近一米的距離,好像跟他石某人不認識一樣。
這時候兩人安靜自然的走在一起,雖然沒有互相挽著胳膊作親昵態,但也有說有笑,在別人眼里那就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西門若水還真像她自己說的那樣,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管四周不時的有人投來明顯是看待一對戀人的羨慕目光,安然的給石步存講起了五馬街的傳說:“很久以前,這里并不叫做五馬街。那時候,住在這里的老百姓們經常在夜里聽到一陣‘得得得’的馬腳奔跑的聲音。可是開門一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石步存聽她動聽的嗓音說故事,抑揚頓挫的像大珠小珠落玉盤,覺得很愜意賞心,被她勾起了好奇:“為什么?”
西門若水見石步存專注的聽自己講故事,心里不禁有些高興:“那時候啊,這里住著一個以打草鞋為生的老人,老人屋外有一塊石頭。老人每天打草鞋的時候,都把草放到這塊石頭上捶軟。年過一年,日復一日,那塊石頭本來是青色的,后來竟然被這個老人捶成了光溜溜的,非常好看!”
石步存猜測道:“那塊石頭最后成靈器了嗎?”
西門若水瞪著他道:“你胡說什么,別打岔。”
石步存連忙閉嘴,不再言語。
西門若水看他這么聽話,想笑,卻又忍住。心想,他有時候倒也挺可愛的,不算一無是處。繼續的說:“有一天,有個商人路過,他看上了這塊美麗的石頭,就對著老人說:‘老伯伯,你這塊石頭賣給我吧,我給你五兩銀子!’老人心里有些奇怪,搖頭說:‘這石頭不賣,捶了這么多年,捶熟了舍不得賣!’那人遺憾的走了,老人怕被別人偷去,就把石頭搬入了屋里。過了三天三夜,那個客人又來了,他帶來了更多的銀子,希望老人能賣給他。可是,他一看到門口的石頭沒了,十分焦急,趕緊問老人。那老人告訴他,他已經把石頭搬進屋里來了。”
“哦哦……”石步存聽的入神,忍不住問:“然后呢?”
西門若水嘴角帶著微笑:“那客人很慌張的問:‘幾天了?’老人老實的回答說:‘三天三夜了!’那客人聽了哀嘆了口氣說:‘你現在就是把那塊石頭送給我,我也不要了!我是一個淘寶者,那天看到了你的石頭上有五匹馬。石頭放在外面,馬日日有露水喝,又吃了你捶的草,所以馬長的活潑健壯。現在你把石頭搬進了屋里,馬沒有露水喝,肯定都渴死啦!’,那淘寶者把石頭一翻,果然看到石頭上有五匹馬的影子,只是不動了。”
石步存滿臉遺憾的說:“那真是太可惜了,那個淘寶者一定是一個修行者,石頭里能藏有靈物,一定也不是凡品!”
西門若水白了他一眼道:“別當真好不好,那只是民間的傳說,哪里什么靈器?你修行腦袋修壞了?”
石步存尷尬一笑:“你繼續,你繼續!”
西門若水就繼續用自己那清脆的嗓音說道:“聽說這件事的人都十分的為老人感到可惜,可是老人自己呢,卻一點都沒在乎,說:‘以前呢,我不知道這是塊寶貝,我當做寶貝來愛它。現在五匹馬不動了,我捶的還是照樣便當,還像個寶貝嘛!’今后,老人依然勤勤懇懇的打草賣鞋,一直到死。老人死后,這里的人就把這條街,稱作五馬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