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步存一看兩人要了六瓶六十度的五糧液,嚇了一大跳。女人喝烈酒,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好處,還全是壞處。
羅晶晶是修煉人士,元氣已有小成,這酒對她危害不大,但夏如霜是個普通女孩,一旦喝的過度,能死人的。就算不死,估計對她的身體也造成了無可挽回的損傷。
石步存之所以提出比試酒量,就是想讓她倆能夠坐下來平心靜氣的喝一杯酒,或可能冰釋前嫌。但六十度的五糧液,實在有點玩的太大了。
他見兩個女孩兒分別拿了一瓶正要開啟,連忙雙手將酒瓶奪過道:“這酒度數太高了,換成啤酒吧!”
羅晶晶怒道:“你是不是個男人?”
夏如霜也不滿的看著他,石步存不為所動,平靜道:“喝酒壞事,喝醉了你們就不怕有危險?”
這話正說到夏如霜的心坎兒,她心里暗暗對石步存另眼相看,她覺得這個石龍是真為她們考慮的。倘若他不說,自己跟這個黃毛丫頭勢必要喝的同歸于盡,那時候他想怎么占便宜怎么占。
羅晶晶卻全不在意,一把奪過酒瓶,挑釁的看著夏如霜道:“如果不敢盡可說一聲,不比也沒什么!”
夏如霜大怒,也搶過酒瓶,冷笑道:“本小姐出生至今,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寫的。”
羅晶晶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擠兌她的機會:“既然這樣,我就勉為其難的給你上一節幼稚園的語文課吧!”
石步存見這兩個女人今天晚上似乎一定要分出個高下,即使不喝酒,估計也會找他東西來比試。略一沉吟,道:“我有個主意!”
羅晶晶斜視著他:“有屁快放!”
石步存將酒瓶都放到自己的身前,對著夏如霜道:“如霜,這烈酒對人身體損害太大,尤其是女人。喝一點還好,如果你真的跟她這樣拼酒量,你真的肯爭這無意義的一口氣把自己身體弄出麻煩來嗎?”
夏如霜見他滿臉真誠,確實萬分真心的為自己的身體考慮,她心中流過一絲暖流。可惜那暖流只是一閃而逝,便被怒氣所取代:“這你別管,諒這黃毛丫頭酒量比不過我,說不定半瓶下去,她就不省人事了。”
羅晶晶爭鋒相對道:“誰半瓶下肚就不省人事還不一定呢。”
石步存連忙用手打住兩人的爭嘴,道:“既然這樣,這些酒由我來代喝吧!”
“你來代喝?”夏如霜跟羅晶晶都是一怔,不明白他的用意。
石步存如實道:“我是如霜的朋友,那么晶晶小姐敢不敢跟我打個賭。如果我把這六瓶六十度的五糧液全部喝下,一滴都不剩的話,就算是如霜勝了。如果我喝不下的話,那么就是你勝了。”
其實這場爭鋒他完全不在其中,只是不忍看夏如霜被欺負罷了。讓夏如霜跟羅晶晶拼酒,結果不言而喻的,夏如霜喝至猝死,羅晶晶都可能不會醉。如果石步存不插手,以夏如霜的個性,很可能喝到不能喝了還拼命的喝。
他心中不由的嘆了口氣,這兩個女人還真是可怕,幸好自己家里的幾個女孩兒里,小雪跟映菡活潑,卻并不這樣意氣用事。夢熏婉兒小雨蕓蕓就更不用說了。
“你全喝了?”羅晶晶狐疑的看著石步存。六十度的五糧液普通人一瓶就極限了,兩瓶的就是海量了,他一下喝了六瓶,羅晶晶覺得幾乎沒有可能的。
夏如霜的性格,自然不會同意。真的是這樣,那就是她故意示弱于羅晶晶了。她道:“石龍,這不關你的事,你不用摻和進來。”
石步存平靜道:“我說的是真話,晶晶小姐,敢不敢跟我打這個賭?”
羅晶晶睜大一雙眼睛仔細的看著石步存,希望從他的表情中找出什么訊息。可是他的表情平平淡淡,看不出自信,也看不出失敗,她微微皺眉。如果不是這個人確實是個普通人的話,他這份氣度都要讓自己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身懷絕世武功的高人了。
她是丁級的修為,即使是化靈高手想在她面前完全的隱藏自己的修為也是不可能的事。因為人隨著修煉,氣度心態外貌都會產生變化,尤其是達到化靈后這種變化更為明顯。如果石步存沒有裹藤環的話,就算有幻術加身,恐怕也早已被她看出點苗頭了。
石步存見羅晶晶還在遲疑不定,咄咄*人道:“怎么,晶晶小姐只敢跟如霜爭執,卻不敢跟我來賭一賭嗎?”
羅晶晶大怒,心想,任你一個普通人有天大的海量,也喝不下六瓶六十度的五糧液。她用自己的小腦袋瞬間轉過無數念頭,想來想去覺得自己肯定能夠勝利,只需防備著他使另外的手段。便道:“好,這是你說的。我是要你真正的喝下去,除此之外,不許用任何手段。”
石步存點頭道:“一言為定,我用其他的手段算作我輸。”
羅晶晶嘴角劃出一絲微笑:“喝死了可別怪我,你喝吧,我在這兒看著!”說完雙手交叉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石步存。她就不信邪了,這個小子有什么能耐。就算她最后輸了,反正也不是直接輸給這個女人,倒也在接受之中。
夏如霜看這六瓶六十度五糧液本來就有點打鼓,剛才只為爭一口氣而已,見這瘋丫頭真的不跟自己比了,心中緩緩松了口氣,隨即又提了起來。她不知道石步存打的是什么算盤,但他是神奇的魔術師,說不定就有什么能把酒不知不覺變沒的手段。
石步存打開一瓶五糧液,道:“這是第一瓶!”嘴唇對著瓶口,就這樣咕噥咕噥的灌了起來。
“OH,MYGOD!”餐廳里零碎的有一些人在吃飯,有幾個老外張大嘴,發出外國人特有的大驚小怪的驚呼聲。漸漸的,客人們都圍了過來,紛紛低聲議論,驚嘆的看著石步存。
石步存憋著一口氣,只見瓶中純凈粘稠的五糧液酒的水位在不斷的減少,像是水一樣,隨著他喉結的上下滾動,盡數流到了他的肚子里。
一瓶酒完畢!
眾人呆了一陣,然后爆發出一陣猛烈的拍掌聲,那個老外朝著石步存豎起大拇指,用生硬的中文道:“大……丈夫,大丈夫!”
“媽的,男人,兄弟,太他媽男人啦!”一個小伙子滿臉崇敬的看著石步存。
“兄弟,可別太逞強……”一個好心的中年男子提醒一聲。
“看別人吹過啤酒,沒看過吹六十度五糧液的!”餐廳的老板不由得看的目瞪口呆。長期經營餐廳的他什么樣的人都見過,見過沾一滴就醉的,也見過喝下兩三瓶白酒兀自不倒的,卻從未見過如此豪爽的拿白酒當白開水喝的。
眾人心中紛紛忍不住的想,這樣喝,燒都燒死啦,不知他怎么撐得住的。有人已拿出照相機,給石步存拍下傳奇照片來。
石步存臉上涌起潮紅,醉眼朦朧的掃視著眾人,打了一個嗝,嗝出的全是酒氣,哈哈一笑,舌頭打結道:“謝……謝謝!”然后抓住另一瓶五糧液。
羅晶晶見石步存其貌不揚,竟如此的豪氣壯魄,大出意料之外,心中也不由得暗自為他鼓掌。她突然想起這個男子是這個惡女人的朋友,又忍不住的心想,就算這樣,跟俞大哥也沒的比。
夏如霜見石步存真刀實槍的把一瓶五糧液給喝的干干凈凈,又驚又佩。驚的是她本以為石步存會用神奇的魔術取巧,完全沒料到他竟會真的喝下去。佩服的是,她雖然沒喝過五糧液,但是六十度的白酒還是明白的,班級聚會的時候,他們班那么多男生酒量最大的也就才大半瓶而已。
她見石步存并不打算取巧,又醉醺醺的摸向第二瓶五糧液,在他的手快要靠近酒瓶時,突然將酒瓶拿過去,道:“好了,別喝了,你已經醉了!”
石步存傻笑著看著她,一把奪過酒瓶,期期艾艾道:“說……說好是……六……瓶的!我能……能喝的!”扭開瓶蓋,再一次朝嘴里灌去。
觀眾再一次為他喝彩起來。
夏如霜見他如此拼命,不禁呆了呆,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為什么要這么拼命?
很快的,石步存已經整整喝下了三瓶五糧液,他恍恍惚惚的抱著第四瓶白酒嘿嘿傻笑。原本熱鬧的餐廳里已經安靜的落針可聞,無論老小婦孺都屏息的看著石步存,既希望他能再堅持下去,真的把六瓶白酒給灌完,又覺得那樣他一定會有生命危險,為他擔憂。
正在石步存費力的扭著瓶蓋的時候,突然一道呵斥聲傳來:“散開散開!”
所有人轉頭望去,只見那六個民警氣勢洶洶的扒開人群,為首的那個一看到坐在桌邊的夏如霜,心中大喜。平遙縣城并不大,隨便走走就走到頭了,他們把著火的警車給處理好之后,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夏如霜的下落。
此刻見她正跟羅小姐坐在桌子上喝酒,不由得心中一跳,難道羅小姐反悔,跟她化敵為友了?
他不敢大意,上前試探道:“羅小姐,這位小姐有案子在身,我們……”
羅晶晶見石步存一瓶一瓶的往下喝,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不省人事樣子,卻又總能堅持著不倒。她心中早已焦躁,怕石步存真的把六瓶喝完,自己要受這惡女人的嘲弄,下不來臺。
她喝道:“那還不把她抓起來?”
為首的民警大喜過望,威風凜凜的對著夏如霜喝道:“小姐,現在你還有什么話可說?你如果沒罪,為什么要逃?”從腰間拿下手銬,向著夏如霜手腕上拷去。
夏如霜見警察來的時候就暗叫不好,心里微微慌亂起來,暗盼著這瘋丫頭能守住石龍跟她的約定。她叫道:“我沒逃,你們派出所跟這個瘋丫頭勾結起來陷害我,我沒罪,你憑什么抓人?”
為首的民警冷笑道:“每一個人犯罪分子都說自己沒罪,難道我們就放過他們了?如果你真的沒罪,我們調查清楚之后自然會放了你。”
夏如霜登時無話可說,協助調查是公民的義務,只是她明白,自己一旦真的跟他們去了,那么沒有罪也有罪了。到了派出所,瞧這情況多數都成了這瘋丫頭的地盤。事到如今,又激起了她的倔脾氣,她躲開警察的手銬,叫道:“既然只是調查,憑什么給我戴手銬?大家來評評理,我到平遙來旅游,今天傍晚剛到,他們就說我是犯罪嫌疑人,還有沒有天理?如果不信,與我同來的導游,我媽媽都可作證。”
四周群眾們紛紛議論起來,有人開始大聲指責警察了。
幾個民警臉上不好看,為首的那民警冷聲道:“罪犯同樣可以是游客,你借助游客來掩藏自己的身份罷了。”
夏如霜怒道:“好啊,你說我是犯罪嫌疑人,那么你們對我的身份應當查的很清楚了。你倒是說說看,我家在哪兒,我從哪兒來的?”
幾個民警一窒,暗叫不好,想不到這丫頭年齡不大如此難纏。以往一般小女生看到警察的手銬就要嚇的愣半天,哪里敢這樣當眾跟警察理論?偏生夏如霜生性潑辣,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來了,她也敢叉腰跟他理論一番。
羅晶晶哼道:“你剛才合伙人偷了我的錢包,你合伙人跑了,你卻留下來把我托在在這里不讓我報警。我親眼看到你們倆鬼鬼祟祟的,你還狡辯,查你的身份很難么?”
圍觀者紛紛向夏如霜投來鄙夷的眼神,夏如霜一張俏臉漲的通紅,肺都要氣炸了,被人誣陷為賊的感覺,并不好受。何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連警察都來了,她覺得自己縱有一千張嘴也難以辯駁。一種羞辱感涌上心頭,她眼眶一熱,委屈的險些掉下眼淚來,卻又不愿認輸,咬住嘴唇拼死忍住,怒瞪著羅晶晶:“你說我合伙人偷了你錢包,我還說你合伙人偷了我錢包,我親眼看到的,警察,你怎么不抓她?”
為首的警官冷笑道:“很抱歉,羅小姐是高門大閥的后代,別說看不上你口袋里那點錢,就算是你把你錢包送到她面前,她也懶得看上一眼。哼,小姐,勸你還是配合我們工作的好。”把手銬再次拷在了夏如霜感受到自己的玉腕上被冰冷的手銬拷住,急的眼淚在眼眶里直打圈兒:“你……你們合伙欺負人!”
羅晶晶見自己終于壓了她一頭,心情頓暢,心想看你以后還敢不敢跟本姑娘叫板兒。
為首的民警冷酷道:“走吧,小姐!”
夏如霜在觀眾們那鄙夷的目光下,終于忍不住掉下一滴眼淚。晶瑩的淚珠在燈光下閃爍,在地下四散飛舞,這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當著這么多人流下眼淚。可想她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羞憤委屈了。她深吸一口氣,對著正在一邊一臉茫然的看著這一切的石步存,擔憂道:“你……你還好吧?”
石步存醉醺醺的點了點頭:“還……還可以將就回去!”
夏如霜歉然道:“對不起,都是我讓你喝了這么多酒。如果……你還方便的話,請幫我回酒店通知我媽媽吧!酒店的路你還能找到吧?”
石步存奇道:“為什么要通知你媽媽?”
四周圍觀的人忍不住都笑了起來,夏如霜心想,他真的醉的厲害了,道:“你告訴我媽媽,我被壞人誣陷成了小偷,被帶進派出所了。”
石步存茫然道:“誰誣陷你是小偷了?是晶晶小姐嗎?哎呀……”他突然一拳打在自己的腦袋上,他搖了搖頭,一個激靈,似乎清醒了不少。眾人嘖嘖稱奇,喝了三瓶六十度五糧液,難為他還能說話。
只見石步存醉醺醺道:“警察……警察同志,你抓錯人啦,她不是小偷,她才是小偷!”
眾人見他抬手指著羅晶晶,都大為搖頭,這小子醉的太深了,這丫頭看起來就不像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是小偷?
羅晶晶怒道:“本姑娘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小偷?你再胡說八道,連你一起抓了。”
燈光下,石步存臉色潮紅,對著警察道:“我……我說的是實話,你們……你們溝通好了,我親眼看到的。”
那民警面色一變,陰森道:“小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小心閃了舌頭!”
四周觀眾們都道是石步存發酒瘋,也不以為意。石步存卻堅定的搖頭道:“我……是說真的。如……如霜,你錢包……錢包里有什么?”
夏如霜一怔,不知道他好端端的問這個做什么,道:“一張中國銀行卡,一千三百元現金,身份證。”
石步存傻笑道:“你錢包呢?”
夏如霜下意識的在身上一摸,陡然面色一變:“我錢包呢?怎么沒了?”牛仔褲本就是貼身,她的錢包一直都在她的口袋里,如果丟了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感覺到的,怎么現在錢包不見影子,自己卻毫無知覺?
石步存嘿嘿笑著,抬手指著羅晶晶身旁的挎包,道:“我看到她偷了你的錢包,在……在她的挎包里!”
羅晶晶柳眉倒豎:“你這個小子活的不耐煩了,我警告你,再敢胡說八道,連你一道抓了。”
石步存乜斜著眼,打了一個飽嗝,吹了一口酒氣,道:“我親眼看到還能有錯嗎?不然你打開包讓我們看看,真的是我誣陷你的話,我自個兒跟警察去派出所。”
“對啊,對啊,打開看看,一看就知道了!”觀眾有人起哄道。眾人都覺得這個牛叉的小子雖然醉醺醺的,但酒后吐真言,指不定這個衣冠楚楚,相貌俊俏的丫頭真的是賊呢。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民警們也不好包庇,再說,他們都覺得以羅小姐的身份怎會偷別人錢包?因而這事十拿九穩,只是這個小子太礙事,想法子教訓教訓他。為首的民警瞥了眼石步存,微微冷笑。
羅晶晶臉色氣的鐵青,心想,這小子不識抬舉,三番四次來辱我,定要教訓教訓他。但眼下她也覺得背負著賊的名頭不大光彩,先澄清了再說:“好哇,我就打開讓你看看,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的看,我羅晶晶不會放過你的。”
她恨恨的抓起自己的包,拉開拉鏈,倒轉過來咕嚕嚕的把里面東西全倒在桌子上。里面有化妝品,面巾紙,整疊整疊的人民幣等一系列亂七八糟的東西。觀眾們見她光是包里就帶了至少十來萬,心下暗嘆,這小姑娘真的不是普通人,看樣子那盜錢包一事是這小子無中生有了。
正在這時,撲通一聲,掉出了一個紅色的女士錢包。燈光下,紅艷艷的色彩在鈔票的簇擁下格外顯眼,羅晶晶看這錢包,心里微微一疑惑,隨即面色大變。
夏如霜卻驚呼一聲,怒道:“這是我的錢包,它怎么會到你的包里?”
“這……”羅晶晶不敢相信,拿起那錢包打開一看,果真有一張銀行卡,一張身份證,還有一千來塊的現金。她驚呆了,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的包中真的會有對方的錢包。
夏如霜怒道:“好哇,原來你自己是賊,卻來誣陷我。快把錢包還給我!”
觀眾們也大出意料之外,紛紛對著羅晶晶大聲指責起來:“小小年紀,居然做這種不光彩的事情,你家大人呢?”
“說不定她的這些現金全是偷來的,枉我剛才還道小兄弟冤枉她了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這嬌滴滴的俏麗模樣,居然還藏了第三只手。”
……
各種難聽的話從眾人的指指點點中飄出,羅晶晶又怒又羞,臉蛋通紅,她猛然轉頭看向石步存,氣的全身發抖:“是你……一定是你把她錢包偷偷放在我這里的。”
石步存醉眼熏熏的望著她,突然一搖晃,撲通一聲摔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夏如霜連忙跑過來要將他扶起來,但雙手被手銬拷住放不開,當即朝著那為首的民警怒道:“還不快給我打開?應該把這個小偷拷起來才對,中國的警察都像你這樣,我們國家難怪受到那么多的非議?”她心中恨極了這警察,出口絕不留情,讓那六個民警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下不來臺。圍觀的觀眾卻大聲叫好,支持夏如霜。
為首的民警見事情演化的這個地步,只得不情愿的把她的手銬打了開來,心中暗自惱怒,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咱們騎驢看場本兒,走著瞧。
夏如霜扶起石步存,只覺得他渾身酒氣,刺鼻難聞,心想他別嘔吐才好,連忙把他扶正坐好。
一邊的觀眾們起哄要警察抓走羅晶晶,幾個民警哪里有那個膽量,望著羅晶晶遲疑不定。羅晶晶早就腦袋氣昏了,她剛想抬起手將這兩個可恨的男女一掌拍死,突然一道聲音傳來:“晶晶,原來你在這里!”
眾人都轉頭望去,只見一位劍眉星目的英俊青年和兩個漂亮的少女走了過來。
羅晶晶手掌停在半空中,叫了聲:“俞大哥!”
俞皓志三人見羅晶晶久不回去,對她脾氣深知一二的他們當即想到那丫頭可能要在外面惹事,連忙就出來尋找。好在平遙縣城不大,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
俞皓志看著趴在桌上睡覺的石步存,又看了看警察,皺眉道:“怎么啦?你又惹事了?”
羅晶晶憤恨道:“這兩個狗男女討厭的緊,我要殺了他們!”她今天三番四次遭人詬病,權威接連不斷讓人挑釁,早已怒不可遏。不再猶豫,手掌輕飄飄的朝著夏如霜頭上落去,這一掌若是落實,恐怕夏如霜要立即身死人亡了。
石步存自然是假睡的,他見羅晶晶竟然為了這點小事就痛下殺手,不禁暗自皺眉。潛運靈氣,倘若她這一掌真的落下,他也不再留手,至少也要像馬農那樣留下她一條手臂,否則這種刁蠻的個性,以后不知道要欺辱多少普通人。
夏如霜還未察覺到自己身處極度危險中,見羅晶晶舉掌朝自己打來,以為她想扇自己的臉,下意識的向后退一步。怒氣再起,也甩起一掌向羅晶晶臉上打去。
俞皓志見羅晶晶真要動手殺人,嚇了一跳,喝道:“住手!”連忙踏上前一步,拿住她手腕。他這一拿住,羅晶晶自然掙脫不了,而夏如霜的手卻乘機扇了過來。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羅晶晶半邊臉頰紅腫起來,火辣辣的疼痛,結結實實的吃了一巴掌。
羅晶晶呆了半晌,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委屈的大叫道:“你就知道護著別人,我受人欺侮,你卻一點都不關心。姓俞的,那你拽什么拽,我最討厭你了!我要殺了這個女人,你放手!”
俞皓志皺眉,不悅的看了眼夏如霜,卻怕一個不留神讓羅晶晶出手傷人,連忙將她拉到一邊,道:“行啦,行啦!到底什么事情?”
童貞貞走到夏如霜面前,冷眼看著她:“晶晶也是你能打的?”突然舉起手朝她臉上扇去。
石步存暗叫不好,情急之中,像是突然被吵醒了一樣緩緩的坐了起來,順手將夏如霜一拉。就這一拉,夏如霜的臉向后移了一寸,童貞貞的手恰好從她的臉前掠過,居然扇了個空。
她怔了一怔,暗罵一聲:“見鬼了。”又甩起巴掌朝她打去。這時候夏如霜也反應了過來,想起剛才的情景,不由得暗呼一聲僥幸。她本就不是吃素的主兒,當即也不甘示弱的甩起一掌朝童貞貞臉上打去。
童貞貞大怒,心想,不教訓教訓你這小賤人,真不知道自己是哪個蔥了。
石步存暗暗苦笑,怎么這次來平遙,見到的女人一個比一個難纏?難道真的要暴露自己的實力?這童貞貞第一掌本只想出個氣,第二掌已用上了力道,夏如霜一個普通人絕對吃不消。以她的潑辣性格,被人打了絕對是拼命的。而如果童貞貞被夏如霜打了,想來也不會善罷甘休,他靈機一動,突然晃悠悠的站起身來。
兩人之間突然出現一個人,童貞貞跟夏如霜都驚了一下,但手上力道已出,想收已來不及。
一道‘啪’的清脆聲響起,不過這次是兩聲響在一起。石步存兩邊臉頰同時被兩只玉手打中,這一聲格外清脆。石步存皮糙肉厚的不是很疼,卻暗自叫苦,好人沒好報,果然是這樣。他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哎喲一聲被童貞貞這大力的一掌扇的踉踉蹌蹌的退了五六步,撲通一聲毫無形象的摔倒在地。夏如霜打的那邊只是略微泛紅,而童貞貞打的地方卻是紅腫起來。
夏如霜呆了呆,連忙跑過去將他扶起來,看著他一邊臉上已經滲出血絲,不由得暗悚,這一巴掌要是打在自己的臉上,恐怕……她心里不禁大為歉然:“對不起,對不起,你還好吧?”
石步存迷糊道:“好啦好啦,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走吧!”
夏如霜心想,他說的有道理,他們人多勢眾,又有警察沆瀣一氣,再鬧下去自己兩人只是自討苦吃而已。將他攙扶起來,向著外面走去。
“站住!”羅晶晶擦了把眼淚,尖叫道:“我讓你走了嗎?你打了我就想這樣走了嗎?”
夏如霜轉頭怒道:“你還想怎么樣?”
俞皓志道:“晶晶,算了,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們間也沒什么深仇大恨。”
羅晶晶恨聲道:“從小到大都沒人敢打我,她竟然敢這樣打我,不把她教訓一遍,我羅晶晶誓不為人。”
俞皓志好言安慰道:“她的朋友不是被貞貞打了一巴掌嗎?貞貞打的一巴掌還很重,抵消了吧!”
羅晶晶氣憤道:“我知道你看著這小賤人長的漂亮動心了,你喜歡她跟她去好了,干嘛還假心假意的來安慰我?”
見晶晶說的越來越不像話,許荷走過來道:“好了晶晶,那你想怎么樣?”
羅晶晶道:“她既然是姓俞的心上人,我還能怎么樣?這一巴掌只道我羅晶晶命苦,活該受罪!”說完又哭了起來。
俞皓志覺得羅晶晶在無理取鬧,走到石步存的面前,細細看了看他臉上的指痕,從口袋里拿出一只小藥瓶,道:“把這里面的藥粉灑在傷口上,很快就好了。請你們趕緊離開吧!”
夏如霜朝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心想黃鼠狼給雞拜年,人以群分,那瘋女人這樣無理,他也沒見得有多光彩,定是沒安好心。哼了一聲:“不必了!”說完扶著石步存離開。
俞皓志將藥瓶收回,走了回來,羅晶晶臉上掛著淚珠,冷笑道:“人家不稀罕呢!”
俞皓志搖了搖頭,道:“回去吧,咱們明天還有要事!凝兒一個人在酒店里我不放心。”轉身離開。
羅晶晶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更是氣的直跺腳,眼淚打轉兒,又要哭,許荷連忙道:“別鬧小脾氣了,你越是這樣鬧,反倒讓他心里厭煩。”
羅晶晶一呆,點了點頭,三人一起離去。
四周的觀眾們都在饒有趣味的看著這場鬧劇,那六個警察在那里走也不是,抓人也不是,尷尬不已。見惹不起的大佬們都走了,紛紛長出一口氣,連忙跟著后面夾著尾巴離開餐廳。
為首的那個民警心里還在惦記著夏如霜,惱恨著石步存,又在咕嚕咕嚕的轉著心思。他心想,那兩個人惹得羅大小姐生氣,我去尋他們的晦氣羅小姐定要芳心大喜。若是能在她外公面前美言幾句,自己飛黃騰達指日可待。這種既能報仇占有一個美妙的女人,又能升官發財的好事不干才傻瓜呢。
他想來想去,心里直癢癢,與其他五個民警招了招手,聚在一個沒人的角落里商量起來。
為首的那民警叫做陳小毛,本來是太原市一條步行街的小混混。初中畢業后就綴學下來,胡造海玩,不務正業。他有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是刑警二隊隊長,也不知他老爸怎么搭上了聯系,給他在派出所謀了一個民警的職位。幾年下來,也給他升到了區警長的位置。
這民警的職位看似不起眼,實則這些年從中著實謀取了不少的利益。什么時候缺錢了,把警車開出來朝某個地方一停,不出十分鐘定有人送錢過來。為什么?警察在旁邊,小偷強盜們還怎們工作?什么時候心情不好了,抓幾個嫖賭分子,賭資敲詐全收在他自己的口袋里。
他一直在覬覦著副所長的位置,只因關系不夠硬,加之作風有問題一直沒能如愿。他很想借這次機會,讓羅大小姐對自己另眼看待。得到了羅大小姐的關照,別說一個區區副所長,就是所長,公安局局長也不是不可能。
六個人商量很快就商量妥定,直接把*給脫下來,光著上半身走了出去。天氣本來就很熱,他們這樣雖顯得不雅,倒也沒讓人怎么在意。
夏如霜扶著石步存向著舉人客棧走去,好在石步存只是裝作走路不穩,倒也沒讓她有多大的壓力。
她微微抬頭,瞥見燈光映照下,石步存平凡的臉蛋上紅腫的指痕尤在,一雙原本明亮深邃的眼睛此刻酩酊迷糊。她暗想,喝了三瓶酒醉成了這樣,第四瓶再喝下去恐怕就倒了,倘若不是自己阻止他,估計他真的要把剩下的三瓶都喝下才肯罷休,那時候只怕要有生命危險了。
不知不覺間,已經十點多鐘了,街上人漸漸變少。正走到一條小巷子的時候,忽的有六個人并排而來。街道本來就窄,六個人將小巷堵的嚴嚴實實的。
饒是夏如霜潑辣大膽,此刻也不禁心中一跳,微微慌亂起來。這六個人的樣子,來意不善。
石步存抬起頭,眼睛瞇起,接著微弱的燈光輕易的看清了那六人,正是那六個民警。只是此刻他們已經脫下了*,光著上半身。他心里暗自有些惱怒,這六個人平時欺壓普通人欺壓慣了,自己得想辦法給他們一些教訓。否則,就算今天晚上讓如霜逃過了,他們明天照樣找上門。
他瞥了眼燈光下臉色有些發白,下意識將他手臂抱緊的夏如霜,心想她在這里自己不好明目張膽的出手,一個激靈,做了一個突然間醒酒的動作,頓了頓,小聲道:“你快走吧!”
夏如霜一呆,道:“你……你呢?”心想,他這時候醒酒真是再好不過了。
石步存搖頭道:“沒事,我跟他們沒仇沒怨,沒道理難為我!那個叫羅晶晶的女孩恐怕不會容易放過你,你快走吧。”
“不……”夏如霜猛烈的搖頭道:“你落到他們手里,他們多半……多半要報復剛才你揭穿她偷我錢包的事情的。加上你放了警車的氣,又把警車給燒了,他們更不會放過你。”她鼓足勇氣道:“你走吧,我來擋住他們。那個瘋丫頭只是想我向她低頭罷了,哼,她做夢,本姑娘偏不向她低頭。”
石步存又好氣又好笑,我要是普通人,你不低頭只會自討苦吃。他沉著臉道:“你一個女孩兒落到這幫流氓的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場?我最多給他們揍一頓,揍完了什么事都沒了。你呢?”
夏如霜一驚,她全沒想過這個問題。這一下登時猶豫惶恐起來,這些警察就是流氓,苦心孤詣的要抓自己,不會真的是想把自己那個吧……
她身上冷汗涔涔而下,臉色蒼白起來。不,自己珍藏了二十年的清白怎么能毀在這樣的流氓手上,如果是那樣,自己寧愿先選擇自盡。
石步存道:“所以,趕緊走吧,他們再大膽,也不敢當街殺人的吧?你走了以后,多找一些人來,把他們嚇走,我就得救了。”
夏如霜看著那六道人影從巷頭不斷的靠近,心里無數個念頭交雜爭斗,就是拿不定主意。她知道,如果自己走了,這個男子落在他們的手中一定生不如死,如果自己堅持不走,那么風險很可能就是被人侵犯,也是生不如死。她望著路邊閃爍的燈光,呆呆不語。長這么大,她頭一次遇到這樣嚴肅的抉擇,腦海里一片混亂。
石步存心里有點煩,心想,這丫頭怎么這么倔?叫她走就走,猶猶豫豫的想干什么?他道:“快跑吧,我練過幾年武術,打不過他們自保還是有的,你就別瞎*心了。”
夏如霜怔怔的看著他平凡的臉在燈光下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不耐煩之色,陡然間覺得這張臉是如此的英俊,如此的魅力,如此的讓人砰然心動。她芳心一顫,直到這個時候,他還是不顧自身危險,裝出對自己很厭煩的樣子,一個勁兒的只要自己走。他年齡跟自己一樣大,把魔術學到那樣已經很不簡單了,怎么可能還有精力去學習武術?就算學過,他身體這么單薄,怎么能與對方六個肌肉魁梧的人打架?何況他現在還醉酒的厲害?
一瞬間,她的小腦袋里肯定了一種想法,他在騙自己,他只想自己走,讓自己脫離危險。難道,他都不會考慮自己的危險嗎?
月光與燈光融為一體,輕柔的灑下,夏如霜心中不住的想: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我跟他不過才相識不足一天罷了,他為什么要為我這么照顧我?他為了救我不顧自身安危的把警車的氣給放跑了,又冒著被抓到要坐牢被毒打的命運把警車給燒了;他又為了不讓我拼燒酒自損身體,甘愿與那個瘋丫頭約法喝下六瓶六十度的五糧液。六瓶喝下去,能死人的,他卻平靜的應下了。
他看到我要被人打了,寧愿站起身來替我擋下一巴掌,那一巴掌打的他臉上都出了血,他卻默不作聲,好像根本就沒在乎。如今在這樣關鍵時刻,他又不顧自身危險的來保護我,還故意裝出這樣的厭煩表情來讓我死心,還鼓吹自己會武術……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他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充滿著艱辛,甚至有生命危險。他卻蹈死不顧,沒有過任何的遲疑,難道……他喜歡我?
夏如霜呆呆的看著石步存普通的臉龐,心中陡然間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腦海中胡思亂想著:他長的一般般,身材也沒什么可取之處,卻十分的聰明,才華橫溢,讓一直自負的我都忍不住的的泄氣。他的眼睛那么亮,那么睿智,我們學校的帥哥沒一個能比的上他的。他說話做事總是從容不迫,似乎無論遇到什么事,他都有主意解決,即使是這樣關鍵時刻,他都沒有一絲的慌亂。舉手投足間,天生就有一種讓人舒適,讓人眼前一亮的氣態。他的脾氣那么好,無論我對他怎么兇惡,他都總是燦爛一笑,這樣的人,是不乏溫柔的。
夏如霜突然石破天驚的想,難道他就是那個自己生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么?全國那么多優美的風景區,那么多好玩的地方,我為什么偏偏要來平遙?是因為我冥冥之中感覺到他也會來嗎?今天我沖下大巴的時候,為什么會他剛巧騎車路過的時候沖下,難道冥冥之中我感覺到他來了么?
她與眾多普通的女孩兒一樣,相信緣分,有著一個從小就在編織的童話夢想。她飽揣著希望,努力拼命的考上大學,夢想就是她心中的指向標,她的動力基石。她看到四周的同學們一對一對的談情說愛,燕爾溫情,心里很羨慕,也很想找一個。可是環目四顧,卻找不到一個真正讓自己另眼相看的人物。
有時候她甚至于無不泄氣的想,自己眼界這么高,羅曼蒂克式的童話愛情是不用奢望了,將來能找到一個對口味的就很不錯了。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猛然醒悟,原來自己理想中的那個人,并不是自己一直幻想的高大帥氣,紳士儒雅,氣態不凡的樣子。而是……
想到這里,她臉蛋紅了起來,看到石步存的側臉,心中陡然間甜蜜無比。心想,這短短的幾個小時間,他為我做了如此之多,都因那瘋丫頭而起。因為那個黃毛丫頭讓我看清了他,那么向她認輸也沒什么了。
她心里微微一震,長這么大,她頭一次在腦海中有主動向別人妥協的想法。這個想法如此的真實,讓她毫不懷疑,自己現在就可以做出來。剛才在餐廳里,他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快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同意了他,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她恍然大悟,原來以前并不是自己從來都不肯認輸,而是讓自己甘于認輸的人沒有出現罷了。
在夏如霜胡思亂想間,那六個人已經走近了。
石步存皺眉,推著夏如霜道:“快點!”
夏如霜看著他,突然一把撲進他的懷里,緊緊的抱住他:“我不走,就算是要死,我也跟你死在一塊兒!”
石步存呆了呆,這丫頭究竟在想些什么?夏如霜的語氣露出她自己都未曾聽過的溫柔:“你肯為我默默的做那么多事情,我為了你向那個丫頭道歉低頭算的了什么?”
石步存心想,我為她做了什么?莫名其妙。不過聽她說終于肯認輸了,微微點頭道:“這樣才好,退一步海闊天空嘛!”他想將她拉離自己的懷抱,夏如霜卻雙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腰,怎么也不放手。臻首埋在石步存的胸膛,臉蛋嫣紅,心頭如一頭小鹿在蹦跳。她從未感受過,男人的胸懷會這樣的寬廣,這樣的厚實溫暖,這樣的讓人安心,又是這樣的甜蜜。
那六個人在兩人一陣發呆一陣推搡間,已經站到了兩人的面前。石步存長嘆一聲,心想,算了算了,還是用魔術吧。
陳小毛看兩人抱在一起,心中妒火一涌,直接撕裂了警察正義的外衣,露出了原本猙獰的面孔,冷笑道:“還真甜蜜呢,臭小子,今天壞了我們的好事,非得好好的教訓教訓你!上!別傷了美人兒,今晚咱哥幾個有福氣啦,哈哈!”
五個人滿眼*蕩的光芒,摩拳擦掌前前后后的朝石步存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