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他的腦海中響起一聲爆炸,隨後他感覺肚臍下好像有一層什麼東西被突破了一般。一股氣流直竄而出,瞬間遊遍他的四肢百骸,竟是說不出的舒服。
石步存怔了怔,隨即大喜。
煉體化氣,聚氣爲(wèi)元,是爲(wèi)後天化元。
頭頂上的那道神奇之門依然沒有關(guān)閉,那股莫名的涼意源源不斷的流進(jìn)他的身體,與元氣混合周遊全身。每運轉(zhuǎn)三*周天之後,石步存便會覺得元氣增長一分,精神力也增長了一分。
石步存心中驚喜,這次沒想到會在悲痛中突破極限。
他睜開眼睛,見唐雪正淚眼婆娑的抱著自己,她母親也在一旁不知所措。手機沒帶來,連打120也不可能,外面又下著冰雹,這地方還有好多的死屍。唐雪母親之所以還能保持些冷靜就全靠自己的女兒在旁邊了,而她的女兒又全靠石步存在自己的懷裡。
只是剛纔石步存昏倒,唐雪不知所措,唐雪的母親也開始不知所措起來。
“石大哥,你到底怎麼啦!”小雪見石步存睜開眼睛,連眼淚也顧不得擦問道。
石步存輕輕的擦著她精美的臉頰上淚水:“石大哥好啦,沒事了!”
小雪見石步存的蒼白的臉上漸漸的恢復(fù)了血色,還是有些不放心道:“你剛纔到底怎麼了啊?”
石步存笑了笑:“練功出了些問題,現(xiàn)在好啦,調(diào)養(yǎng)OK了!”他剛站起來,忽然雙腿一軟就要摔倒在地,突破了極限耗費了他太多,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過來。
小雪看了眼旁邊的媽媽,架著他道:“這次讓小雪來背石大哥回去吧!”
石步存看丈母孃在旁邊,實在不好意思跟人家女兒過分親熱,搖頭道:“還是就這樣走吧……扶一下就好!”
看石步存虛弱的樣子,唐雪母親道:“還是我來背吧……”她擔(dān)心自己的女兒力弱,背不動,她再怎麼說也四十來歲的人,力氣要大上許多。
唐雪堅定的搖頭道:“以前都是石大哥背小雪,這次小雪要背石大哥回去,媽媽,你的力氣可沒我大呢!”
實在拗不過女兒,唐雪媽媽只得讓步道:“得會兒背不動了就跟我說一聲,媽媽跟你輪流著行了吧?”
“恩……”小雪微笑著點了點頭,背對著石步存道:“石大哥,來吧!”
石步存無奈的搖頭,其實他只需要扶一下就能走了。
小雪的身體還是那樣的火熱柔軟,石步存趴在她的背上,嬉笑道:“石大哥可有一百四十多斤哦!”
小雪撅著鼻子哼道:“本姑娘現(xiàn)在的舉力有五百多公斤,你七十公斤放在身上根本沒感覺……”小姑娘以前的身體素質(zhì)相當(dāng)好,經(jīng)過一個月來的修煉,進(jìn)步可以用坐火箭來形容了。當(dāng)然,這只是前期,到後面會越修越慢,增長的越來越緩,她要把第一重剩下的五個動作修完,至少還要數(shù)個月的時間。
唐母看了女兒跟這個少年一眼,欲言又止。她實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問了,如果不是女兒確實在旁邊,她都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工廠裡是不能繼續(xù)待下去的,這裡三十幾個人全部死掉,不是小數(shù)目,要不了多久肯定會被他們的同夥們發(fā)現(xiàn)。到時他們的大兵前來查探,以石步存現(xiàn)在的狀況是很難再禦敵了。因而無論外面吧嗒吧嗒的冰雹有多大,他們都必須抓緊離開這裡。
外面的冰雹依然下個不停,天地間一片混沌,朦朦朧朧的。
小雪揹著石步存一頭扎進(jìn)了鋪天蓋地的冰雹雨之中,小的如黃豆大小,大的如栗子一樣的冰塊像斷了線的珠子從一片蒼茫的天上飛滾而下,擊打在小姑娘的頭上。
石步存連忙伸手將她的頭蓋住,所有的冰塊打在他的手上,讓他的手都有種激烈的疼痛。
冷風(fēng)呼呼的吹著,滿地的枯黃雜草在這冰雹雨中無力的耷拉著。陰沉的天空冰雨不斷,好像在無言的嗚咽著。
小姑娘的全身都被水溼透了,冰冷的風(fēng)將她的小臉凍的有些發(fā)青。石步存輕輕的在她冰冷的臉龐吻了一下:“小雪,謝謝你!”
小雪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沒事……”有些凍僵了的肌肉不大靈活了,說話都有些不聽使喚。
石步存將自己的臉頰伸過去,貼在小姑娘的臉上,試圖用自己臉上的熱量來溫暖小姑娘。可是……他自己的臉頰上也全是冰水,完全沒有一絲的熱傳遞。
石步存嘆了口氣,有心想要下來自己走,可發(fā)軟的身體依然讓他使不出一絲的力氣。他轉(zhuǎn)頭看向唐雪的媽媽。
此時這位中年美婦也極爲(wèi)狼狽,用手擋住飛襲而下的冰雹向前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著。
哎呀!
小雪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石步存驚了一下:“怎麼了?”
“沒事……”小姑娘繼續(xù)向前走著,只是步履間好像有些失調(diào)。
石步存皺了皺眉,看了看小姑娘的腳。那雙咖啡色的靴子踩在爛草泥淖之中,已經(jīng)完全的變成了深褐色,那是被水浸泡過以後纔會有的顏色。
石步存恍然,原來小姑娘的鞋子早已經(jīng)溼透了,氣溫這麼低,她的腳一定被凍僵了,故而走路有些不大好使喚。
石步存心中滿是自恨自責(zé),如果有可能,他真不想讓自己在今天突破。他寧願將小雪裹在自己的大衣之中,在漫天的冰雹下快速奔行,也絕不願意像這樣廢物般的被小雪揹著。
“石大哥……”小雪似乎感應(yīng)到了石步存的心情,僵硬的臉龐劃出一絲微笑,在鋪天蓋地的冰塊雨中,是那樣的美麗動人:“小雪一定可以堅持到前面的融人街的……一定可以!”
唐雪的母親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好像是第一次才真正的認(rèn)識自己的女兒一樣,直到被冰雹打痛了臉頰方纔醒了過來。她用已經(jīng)溼透了的衣袖擦了擦臉上的冰水,看了看石步存,忽然長嘆了一聲。
其實如果小雪發(fā)足奔跑,即使是揹著石步存這個大男人,也可以輕鬆的健步如飛,就算有些困難也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達(dá)到前面的融人街。只是她奔跑了起來,她的母親必定跟不上她的速度,故而才這樣一步一個腳印的陪著自己的母親向前走著。
這樣反而將她的體力在冰冷中耗費的越來越大。別說小雪,即使是石步存的體質(zhì),想要這樣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這麼遠(yuǎn)距離,也有的受了。
冰雹不但沒有停下的跡象,反而愈來愈急,愈來愈密起來。石步存感覺自己擋在小雪頭上的雙手已經(jīng)完全的沒有知覺了,不時的從天邊滾來的大型冰塊會將他的手打破,綻出一些鮮紅的血跡。小雪臉色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紅撲撲,被凍僵了的臉呈現(xiàn)出青色,她堅咬著發(fā)紫的嘴脣,目光沒有一絲的動搖,緊緊的盯著蒼茫的遠(yuǎn)方。石步存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此時的她在忍受著怎樣的砭骨寒迫。
小雪揹著石步存,與媽媽一起在冰塊雨中跋涉艱行。
這段千來米的距離是如何走過的,石步存不知道。那彷彿萬里長征一般的距離,崎嶇難行,寒風(fēng)雨暴,完全沒有他們?nèi)サ臅r候那麼輕鬆愜意。冰冷的雨與滾動下來的冰雹之下,連他的身體抗寒能力都感覺有徹骨的冰寒,更別談全身都浸裹在溼衣服中的唐雪了。
那天他們直走到融人街的街頭的第一家不知荒廢了多長時間的破房子裡,小雪將石步存放倒在滿是塵土地上之後,才哆哆嗦嗦的蜷曲在地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嚇的石步存與唐雪的媽媽連忙過來將她叫醒,石步存從房子的拐角處翹了一些舊木頭下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那被水溼潤了的木頭燃燒起來,火苗還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唐雪的母親情況固然比之女兒要好上一點,但也夠嗆,此刻也哆哆嗦嗦的忍不住發(fā)抖。石步存將唐雪溼透了的衣服脫掉,緊緊的抱在敞開了的懷裡,讓身體產(chǎn)生的熱量漸漸溫暖她的冰冷的嬌軀。唐雪母親欲言又止,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自己也脫下了幾件,哆嗦著烤著火苗。但石步存在旁邊,她就是寧願凍死也不可能全脫。這個時候,她反而有些羨慕起自己的閨女,她老公不在,誰能將她擁在懷裡取暖?
這個時候,穿著衣服比裸著身體還要冷。
當(dāng)多少年之後,石步存回憶起今天的一切時,總會嗟然一嘆:“我這一生只被兩個女人背過,第一個就是唐雪,第二個是……趙依玉!”
唐雪蜷縮在石步存的懷裡,兩人肌膚相接,熱傳遞緩緩的在進(jìn)行著,可是唐雪依然在不斷的顫抖,發(fā)紫的嘴脣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石步存強行將心境平穩(wěn)下來,輕輕的閉上眼睛,運轉(zhuǎn)起了丹田裡的元氣。頭頂上那道神奇之門再一次的打開了,微涼的氣體滾動聚集成一束,源源不斷的流入他的身體,混入元氣運轉(zhuǎn)的大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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