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怪物,蕭焚想了想,忽然說:“我來試試。”
袁道童微微一笑,退了一步,說:“也好,也好,讓我看看林神仙的真正本事。”
蕭焚苦笑一下,伸手再次從皮包中抽出自己那把貝瑞拉的纏綿法杖,另一只手空著,手中漸漸泛起一團光芒,當這團光芒完全成型時,那只血蟒也在同時恢復過來,高高昂起巨大的頭顱,那只被袁道童切碎的眼睛也恢復了正常,重新死死盯著袁道童,猛然俯沖下來。
蕭焚猛然彎腰,下一個蹂身而上,高高躍起,在空中舉起貝瑞拉的纏綿,對著近在咫尺,腥氣撲鼻的蛇頭就是一通亂射。
“砰砰砰砰砰”,又是連續五次氣功爆震,爆炸聲中,蕭焚的身體在空中生生扭轉,左手的神經麻痹毒劑已經驟然投出。
“你對污穢血蟒造成52點爆震傷害”
這樣的數據在蕭焚眼前連續閃現5次,隨后一個新的數據出現。
“污穢血蟒抵抗了你的神經麻痹毒劑,你的毒劑未對污穢血蟒造成任何傷害”
緊接著,又是一個蕭焚意料中的數據浮現在他眼前。
“血池為污穢巨蟒提供生命力支援,污穢巨蟒生命力恢復30”
等這個數據剛剛過去,就在下一秒,一個同樣的數據再次出現,血蟒又恢復了30的生命值,看起來這只巨蟒在血池中能夠以每秒30的速度自我恢復,所以無論什么重大攻擊,對于這只血蟒來說,只需要休息片刻,就能恢復如初。
蕭焚微微點頭。對于這樣的答案倒也沒有覺得有異常,只是各種手段都要嘗試一下,才知道什么方法對這樣的血蟒有更大的傷害。
到了這個時候,蕭焚又抬起左手,對著巨蟒的頭顱又是低喝一聲:“中。”
砰然一聲。血蟒頭顱在一次爆震之后,猛然燃起大火,這火勢蔓延極快,不多時幾乎將整個血蟒的頭部完全包圍,就連那只眼睛無法逃脫。
“你對污穢血蟒造成52點爆震傷害”
“你的希臘火對污穢血蟒造成15點/秒傷害,持續時間12秒”
“受到希臘火的影響。污穢血蟒的生命值無法恢復”
蕭焚看到這里,微微攥拳,果然希臘火可以打斷眼前這只蟒蛇的自我恢復。
只要能夠打斷這只蟒蛇的自我恢復,就有機會干掉對手,唯一的問題是,就目前來開。蕭焚能夠打斷對手自我恢復的手段只有一個,希臘火。
至于制造枯萎之花,并不是蕭焚現在的選擇。
神經麻痹毒劑對血蟒無效已經證明,眼前的對手對于生物毒之類有很高的抗性,枯萎之花的腐蝕和劇毒可能無法對血蟒造成持續的傷害,同樣也談不上打斷血蟒的自我恢復能力。
而且蕭焚有種隱約的感覺,那個血蟒的生命力恢復是一秒一次。想要打斷這樣的恢復,像腐蝕毒劑那種三秒一跳可能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有類似希臘火這樣的技能才能有效。
如果在血蟒的致命弱點徹底暴露之前,想要干掉對手,只有一個選擇,在希臘火燃燒的102秒時間里,盡可能的對這只巨蟒造成傷害,不僅僅是蕭焚一個人,可能的話,還需要加上袁道童的力量。如果這段時間造成的傷害超過了巨蟒的生命值上限,那就還有成功的機會。
否則,蕭焚很難想象光是一個蟒蛇頭就如此巨大,全部的身體完全離開血池后,會是什么樣子。到時候,他的任務很可能無法完成。
就在此時,他忽然覺得腳下一痛,眼前再次浮現文字。
“你受到了毒素污染攻擊,損失生命5”
蕭焚一驚,低頭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大量的血水已經四處流淌,而在這個血水之上,還有淡淡的黑色霧氣不斷飄蕩,顯然,這只污穢巨蟒同樣具有對周圍環境施加毒素污染的能力。
他猛然后跳,一把抓住袁道童的衣服,兩人退了幾步,看著那個巨蟒的腦袋因為蕭焚之前的連續攻擊再次轟然墜落血水中,潑灑出更多的血水時,蕭焚低聲說:“這些血水有毒。”
袁道童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的布鞋,此時上好白棉布納的鞋底已經烏黑一片,個別地方甚至被腐蝕出孔洞,隱約可以看見鞋子里的白襪。
“這個孽障好生麻煩,林神仙,剛才試了一下,有什么辦法?”
蕭焚同樣看著沉浮在血池中的那只巨蟒,低聲說:“我用剛才的火,能夠讓它在短時間里不能恢復,唯一問題是,這短短時間,我們能不能一鼓作氣,將它殺翻,若是不能,只有等它完全出來,在這地面上行動,失去血水時,才能繼續動作。”
“不能等它出來,只是頭顱就已經掀起這許多血水,又有劇毒,道士我能抵御,只是外面那些百姓無法抵擋,說不得,只能照你說的那樣,一起動手,將它殺翻在地。”
蕭焚點頭,說:“給我一盞茶的時間休息,然后我們一起動手。”
每隔75秒制造一個氣功儲存,制造5個氣功加上后面的夾帶希臘火的氣功,總共需要7分30秒的時間,如果加上恢復連續制造氣功和希臘火帶來的精力損耗,至少需要10分鐘左右的時間,雖然貝瑞拉的纏綿可以提供額外的+3精力恢復速度,但是氣功和希臘火的精力消耗實在太高,時間太短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袁道童微微皺眉,說:“一炷香?我倒盡能抵擋得住,只不過,這只孽障身軀越來越大,血水只怕難以控制泛濫。”
就在兩人一起皺眉時,身后忽然傳來尖銳的笑聲,魏忠賢在那里說:“莫慌莫慌,卻忘了我么?一炷香時間,我來送與你。”
一邊說,魏忠賢一邊扭頭看著自己的兒郎,那些小太監各個會意,不多時,一把看上去沉甸甸的大弓被三名小太監抬了上來,只看看這些小太監用力的方式,就知道,他們沒有作偽,這把弓當真沉重無比。
蕭焚不認得做弓什么木材才好,只是隱約聞見,這個被紫色絳繩反復纏裹,看上去簡練無比,但是又殺氣十足的大弓中,時不時傳來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氣。
這個香氣聞起來似乎平淡無奇,但是一到他的腦子里,就好像銀瓶乍裂鐵騎迸出一樣爆發開來,每一縷香氣都能讓他腦海中一陣清明,不多時,剛才連續使用精力制造技能后有些昏昏沉沉的腦子居然完全清醒過來。
看著這把似乎可以迅速提高精力恢復速度的大弓,蕭焚忍不住手指微微一動,雖然他不會拉弓射箭,但是光這把弓就已經算是很好的寶物了。
魏忠賢看蕭焚的樣子,抿嘴一笑,說:“這可是咱家的寶物,可不能輕易給你。”
一邊說,一邊漫不經心的接過那把大弓,沉重的分量對這位老人似乎毫無影響,倒是扛著這把弓的三個小太監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
“想當初,某也是雙手都能拉得十石大弓的好手,只可惜,歲月催人老,某也是越來越不中用,不知道這把陪了某多年的大弓,還能用的幾次?”
魏忠賢如此說著,臉上沒有一點落魄的模樣,隨手接過另外一邊太監奉上來的三尺長箭,搭在弓弦上,遙遙看著不遠處的那個血蟒,微微吸氣,雙臂猛然發力,也不用扳指保護手指,就將這只大弓拉得如滿月一般。
到了這個時候,魏忠賢哪里有那種垂垂老矣的腐朽樣子,在那一瞬間,他宛如站在這個院子中的一尊武神一般,威風凜凜,白色的頭發在院子的陰風匯總不僅不顯得蒼老,反而給這位大太監一種超出凡俗的壓迫感。
看到這個情景,不說魏忠賢身后的那些太監和東廠番子們,就連蕭焚也忍不住低聲喝彩。
一個年近六旬的老人能有這般武勇,完全超出了蕭焚的預料,扭頭看看那些在地上已經嚇得屁滾尿流的校尉,一種濃重的悲哀又浮上蕭焚的心頭。
這些武官居然連一個大太監都比不上,真要是天災人禍一起,能夠指望這些武官干些什么?
就在此時,只聽“嗖”的一聲,魏忠賢猛然松手,那只有著四個鋒利刃口的鋼箭頭長箭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在一瞬間飛到了血蟒身上,這只箭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連蕭焚這樣的目光都追不上這只箭飛行的過程,就像是槍械一樣,這邊剛剛放手,那一邊就已經飛到了血蟒的身上。
和之前的氣功爆震不斷發出的砰砰聲完全不同,這只長長地烏羽箭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直接穿透了血蟒的身體,帶著巨大的沖擊力,如同刀切豆腐一樣,輕松的將整個血蟒的身體穿透,帶著血蟒龐大的身體飛了幾丈,死死釘在血池另外一邊的假山上。
直到此時,蕭焚才依稀聽見箭頭與石頭相撞擊的聲音,不過這個聲音同樣不大,整個箭頭幾乎在一剎那,就深深的嵌入假山的石頭之中。
“這不是弓箭,這完全就是一個人型攻城弩!”
蕭焚心中如此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