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焚重新戴上手套,新手套的感覺不錯,至少比起之前那個耐久只有4的手套感覺好了很多。當然,他也知道這其實只是心理作用,同樣如同皮膚一樣的觸感,緊緊貼著胳膊,根本不可能有額外的好感覺。但是怎么說呢,一顆寶石的代價在心理作用上怎么都能讓人覺得這個手套和以往已經完全不同。
曾幾何時,蕭焚曾經以為所有的裝備中最貴的是背包,一個耐久不到一半的背包價格就敢賣到5000基因點,而且還是優惠價。現在看看,背包的價格還算是普通消費,看看這雙耐久只有4的手套,現在的價格已經從4000基因點飆升到4000基因點加上一個璀璨之星。
而且這個手套根本沒有什么額外的特效,是一個簡單不能再簡單的普通裝備。一個璀璨之星甚至沒有讓這個手套的耐久完全恢復。
活動了一下手指,推開倉庫的大門,漢尼拔在外面正在和自己的食物戰斗,呼嚕呼嚕的聲音讓整個房間里彌漫著一種溫馨的感覺。蕭焚伸手摸了摸漢尼拔的腦袋,視線不由自主的轉向了地面,在那里,漢尼拔剛才叼著的東西正擺在那里。
這是一個錢包,里面裝著一百四十三歐元,兩張信用卡,另外還有一張單據。在這個真皮錢包中間的拉鏈袋里,裝著一把鑰匙。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沒有任何錢包主人的身份證明,也不知道這把鑰匙能夠開啟什么。
蕭焚打開那張單據,還好,不是希臘文,而是意大利文。他勉強能夠看懂。
“梵卓兒洗衣收據,9月5日提取。”
低聲念出這張單據上的一些標識后,蕭焚微微皺眉,這個梵卓兒洗衣店究竟在什么地方,他一無所知。不過很顯然。這個錢包的主人很看重那件衣服,以至于一直在錢包中保留著這張單據。想要徹底弄清楚這個錢包的主人是誰,看來只能從這個洗衣店以及洗衣店中的衣服下手。在雅典接入點動手的人,應該不是惡魔身邊等級最高的仆從,但也算是有著相當分量的家伙,從這個人身份上入手。比起一頭霧水的亂撞要有效的多。
當然,蕭焚也談不上是完全的一頭霧水,只不過之前的計劃被雅典接入點的突然變化打亂,他必須尋找一種新的滲透方法。就像是有內奸滲透進了歐洲覺醒者管理委員會一樣,蕭焚的計劃也非常簡單,想辦法滲透進惡魔附近。這種做法比起簡單的調查風險更大。但是效果肯定也更好。
蕭焚不準備用浮光掠影的方法簡單的調查一下歐洲的情況,亞洲覺醒者管理委員會讓他來到這里,并不是讓他旅游的。反過來說,蕭焚費了這么大的心思才從亞洲那邊悄無聲息的離開,當然也不會走馬觀花的轉一圈就回去。
擺弄了一下手中的鑰匙,蕭焚又看了看那些歐元,不管怎么說。現實世界的第一桶金已經落到手上。他可以不用動用什么銀行賬號之類,就可以保證在歐洲的第一筆花銷。
并不是所有的行動都可以通過世界根莖來解決,前往巴黎或者是前往柏林都只能通過現實交通工具。整個法國沒有一個接入點,而德國也只有三處,有一種傳言認為,一個國家的接入點多少,與這個國家的歷史實力有著很深的關系。當然,這僅僅只是一個傳言。
蕭焚把現在所有所能看見的東西全部放在地上,隨手從郵差包中拿出一個筆記本,隨后在筆記本上開始記錄今天在雅典這邊的幾個要點。
有人要破壞世界之樹的接入點。甚至是根莖。
從獎勵上來看,雅典城內對世界之樹根莖的破壞并不是最劇烈的。對歐洲其他地方接入點的破壞可能在同一時間進行。
這種破壞的前奏來自于那些被當成“工具”的女人或者是男人們的反叛。
這些“工具”被一種新型的變異體改造,由于無法進入世界之樹,所以不會被世界之樹直接進行掃描和排除。
以往用來惡魔制造變異體的方法在這些女人身上不起作用,形容一點說。那就是那些變異體已經對人類產生了某種抗性。
“工具”的特殊性讓試煉者失去了應有的警惕心理,相當多的信息都會從這些“工具”那里泄露出去。在這些人的背后,還有一個匯總這些信息的生命,也許就是那個惡魔,也許是另外一些人,或者是某個組織。
蕭焚著重在組織上面畫了一條橫線,表明他對眼前這種情況的看法。很顯然,只有一個龐大的而且分工嚴密的組織,才能控制的了如此之多的“工具”,還能進行大范圍的分工。控制更多的人在整個歐洲范圍內搞風搞雨,而且控制的范圍非常精確,甚至沒有對西亞產生影響。
如果把目標放在一個組織上,而不是單獨一個惡魔,或者幾個背叛者,那么之前歐洲管委會發生的事情就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
只有這樣的組織,才可能讓那些探查的試煉者一個個死亡,甚至覆滅這些試煉者的家庭。也只有這樣的組織,才能在歐洲的金融市場上掀起巨大波瀾。
現在的問題在于,如何找到這個隱藏在幕后的組織,然后想辦法滲透進去。至于危險性,蕭焚自認為比其他試煉者要好得多,他的身份并不在歐洲管委會出現,直到現在亞洲管委會還不知道他已經離開。蕭焚不認為自己的身份會敗露,因為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身份。
翻動了一下那個洗衣店的清單,蕭焚的眼神微微一凝,低聲說:“嘿,漢尼拔,猜猜我又看見了什么?”
三頭狗早已失去與自己食物作戰的心情,現在的它甚至沒有心情和蕭焚玩鬧,整個身體匍匐在地面,三只腦袋依次落下,看上去困頓以及。對于蕭焚的問題,這只大狗也沒有了什么興趣。現在對這條狗來說,好好睡上一覺比什么都重要。
蕭焚倒不在乎漢尼拔的態度,他看著手中的單據慢慢坐到了漢尼拔的身邊,躺在三頭犬蓬松的毛發上,少年試煉者滿意的呻吟了一聲。全身上下猛然放松后產生的酸痛感讓蕭焚身體都有些發抖,在這些酸痛感蕩然無存時,蕭焚能夠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都得到了新生。
“哦,這真是極好的,”蕭焚說了一句網絡用語,又拿過一部分漢尼拔的毛發蓋在自己的身上,讓自己感覺更加溫暖一些,接著說:“110歐元的清洗費用,一件外套。”
抖了抖這張單據,蕭焚接著說:“想想看,漢尼拔,什么樣的外套清洗費用居然要110歐元?沒錯,只有那些本身貴的離譜的衣服清洗費用才會如此之高,如果只是普通的外套,根本就不用清洗,110歐元足夠再買上一件了。”
蕭焚重新拿起那個錢包,翻動了一陣,說:“想想看,如果是你,漢尼拔,你會把一件昂貴的衣服直接放到隨便哪一家洗衣房中清洗嗎?作為狗你絕對不會這么干,當然,人也一樣。除非腦子已經不清醒到了極致,否則絕對不會這么做。”
“另外一點,也不是隨便什么洗衣房敢接這樣的清洗業務,一點點毛色的損失或者其他變化,都可能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除非那些有著足夠實力,能夠承接這種高檔服裝專門清洗業務的洗衣房才敢開出這樣的清洗價格,接下這樣的活計。”
揉了揉眉毛,蕭焚將眼鏡放在西服的上衣口袋中,仰頭看著頭頂的光線,接著說:“這樣的洗衣房就算在全歐洲恐怕也數量稀少,每個肯定都很有名。換句話說,只要在網上查一下,多半就能找到這個梵卓兒洗衣房。”
把鑰匙拿在手心里顛了顛,蕭焚皺眉,說:“現在洗衣房的問題已經解決,5號去拿那件衣服問題應該不大,就算在意大利,也可以通過世界之樹的根莖過去。下一個問題就是,這把鑰匙是干什么的?為什么會如此鄭重其事的放在錢包的夾層,它能開啟什么?”
漢尼拔的腦袋接二連三的開始打起哈欠,蕭焚所說的一切對三頭犬來說更像是悠揚的催眠曲,以至于在蕭焚提出這樣的問題后,漢尼拔只能用打哈欠這種方法來回答。
“好的,好孩子,我知道你困了,我也困了。走了12個小時,又和一群瘋娘們兒不明所以的亂打了一場,如果現在不能好好休息一下,下一次再碰到危險會更加麻煩。”
蕭焚用力揉了揉漢尼拔的脖子,說:“睡吧,好孩子。睡吧。我在重新考慮一會兒,把剛才的那些發現都記錄下來,也會睡的。另外說一聲,睡覺不要翻身,說不定會把我壓死,你這只肥狗。”
漢尼拔聽到最后,發出了呼哧呼哧類似笑聲的聲音,然后三個腦袋一起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咂了咂嘴,垂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