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別這樣,先起來再說。你要先說說你家到底出來什麼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跟我說,我又怎麼知道你家到底怎麼回事?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努力幫助。”
趙鈺說著,左右手直接把那個中年男人扶了起來。
中年男人在趙鈺攙扶下重新坐到了長椅上,在趙鈺說要幫自己時,在一定範圍內幫助自己時,眼中出現一絲希望的光芒。
他知道他家的事有多麼詭異,要不是爲了自己的女兒,他早就打算去死了,因爲家沒了。岳父岳母,父親母親雙方的老人全沒了,妻子也不見了 ,那個家就剩個他自己了,要不是女兒在外地,恐怕他就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你不能想到,每天晚上妻子那貪婪嗜血的目光,那家裡無處不在的恐怖注視。
他快要到崩潰邊緣了,只是他的感覺告知他,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他那剛開始青春人生女兒會死的很慘,永遠無法翻身的那種。無論感覺的真假,但是他不能賭,也不敢賭,所以他只能在家茍且的活著,如同狗一般的活著。
只爲女兒那一絲不知真假的生存希望活著。
白天在陽光下茍且睡覺,是他唯一摸索出來的,就這樣他都不敢稍微睡的很,生怕自己一睡不醒。
今天如同往日,他在星海公園睡一會,他碰了一個不平凡的人,那個人就是眼前之人。對於趙鈺說的話,他有點稍稍失望,不過趙鈺說的也對。
他們非親非故能在幫助範圍之內幫助自己已是天大好事了,幫人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有時候哪怕是親戚又如何,該捅刀時絲毫不手軟,他一個外人能在範圍內幫自己,自己還想啥子嘛,就是希望自家的事,面前的年輕人可以解決掉,要不然,自家只有死路一條,照這樣下去無論是生活經濟還是自己的身體都是支撐不住的。
“小兄弟,讓你見笑了,實在是家裡快過不下去了。”說著,那個中年男人眼角又出現淚珠。
“叔,你先別哭了,先說說怎麼回事吧,這樣我好查看情況,只有早日解決你家的問題才行。你說對不對。”
“嗯,小兄弟還不知你怎麼稱呼吶?我叫朱宇。你喊我朱宇就行了。”
“那怎麼行,我還喊你叔吧,秦清,你叫我小秦就行了。”趙鈺連忙擺手。
朱宇在那不語,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別人喊他叫叔那是給他一份臉面,那是客套性禮儀,他可不能傻乎乎的當真的,自己可是有求於人,那就要有求人的姿態。
“小秦,我叫你小秦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記得一週前,畫面一轉。”
“那時我如同往日一樣正常上下班,那時一切都如同平常,看出來有多少變化。等到晚上我準備回家之時,我感覺那時有些不對勁。那天,夜晚似乎過於黑暗,看不到日月星辰,也聽不到喧鬧囂張的昆蟲奏樂之聲,有點是無與倫比的死寂,就連橙黃的燈光都是死寂深沉的。
那時候我感覺那裡只有我一人,那個世界就我一個活人,除了我之外一切都是死寂深沉的。當時我並沒有多在意,趕了一天的班整個人疲憊不堪,沒有多想,現在一想,那一晚最是深沉死寂。
當我來到大門前,我呆住了,內心深處不住地打鼓,那時候感覺就好像億萬年來刻在人骨子裡最是深刻的恐懼基因。它不停歇的向我訴說著它內心的恐懼,面對危險與死亡的恐懼,與生俱來的恐懼。
那時我才仔細向四周查看,四周的一切都是令人窒息的,在樹蔭下、在那燈光所照射的地方,每一寸陰影,每一寸遠方的景物,都好像化爲不知名的恐懼。那裡好像有無數只陰影觸手。
大門更好像似一個張開的血盆大口,那裡正等待著自己過去。
當時叔知道那裡不對勁,但是也不得不進去,一是外面的情況不定,似乎隨時有不知言語的危險在等待著叔,另一方面是我老婆就在裡面,我的岳父岳母等長輩也在裡面,所以我必須去,哪怕裡面是刀山火海也必須去。
等我進去後一切宛若平常,好像什麼都沒有,但是我卻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太正常了,太平淡了,平淡正常的讓你叔我從心底發毛。當我轉過身,洶涌澎湃的惡意如潮水般涌來,毫不掩飾的涌來。
在那時你叔我就好像無盡汪洋大海的一隻小漁船,隨時都可能被一股浪頭打的粉身碎骨。我急忙回身查看,一切宛若平常,好像什麼都沒有問題,似乎一切都結束了,我由於白天的勞累過度,也沒有再多想就上牀睡覺了。
半夜三更,廚房傳來一陣陣噪音,我前去查看,看見我妻子和岳父岳母等長輩在那剁肉擇菜。我問他們爲啥這麼晚做飯,他們一臉正常的說犒勞犒勞我。但是那時總感覺不對勁,留了個心眼。再次回身時,眼睛用餘光看向身後,那時我愣住了。
身後那一雙雙猩紅的瞳孔,帶著無盡的怨毒與扭曲,有著無盡的怨恨與貪婪,熱烈而嗜血的看向我,那目光似乎想啃食我的每一寸肌膚。它似乎察覺到我的窺視,嘴角處一絲詭異而瘮人的微笑。
過了一會,我回過神來,似乎一切都安然無恙,一切都平淡正常,但是我知道那一切都是真的,我被那些東西看上了。我想逃出來,但我走不出虞州城,每當我走出去時,第二天就又會不由自主的回到家,至於其他人在那些東西向我出手時我就知道她們已經被害了。那時我似乎在心靈深處看到一個淡黑色‘禩’字。待到猩紅之色覆蓋整個字,就是我死之時,這個念頭突兀的出現在腦海中。隨後又恢復正常,似乎一切都是幻覺,但是我知道那不是幻覺。
就這樣每當回到家時,我那個‘老婆’已經做好一桌飯菜,但是我不敢吃,只能吃白天買好的食物,她似乎也不在意這些。但是當我睡覺之時,無窮的惡意與窺視從不知名的某處伸向我身上,那感覺似乎就在看一塊快要到嘴邊的肥肉一樣。
當夜晚來臨之時,我都睡不好,也不敢睡,我一睡就似乎感覺到女兒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哀鳴聲,只有白天才會沒有。
我感覺它就快來了,要不是爲了女兒,我早就豁出這條賤命跟那個雜碎拼了,但我不敢,深怕連累女兒,只希望那個東西吃了我之後不會找我女兒麻煩。”
似乎有了傾訴對象,朱宇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好像決堤的大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