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若她真的選擇他,那他一生勢必都不會辜負她的。
不負如來不負卿!
“記住,你所答應我的話,這一生都不要傷害她,否則……”司尋目光瞬間冰涼徹骨,望著云堯,接下來的話并沒有說出口。
否則,他就算負了天下,也要將她奪回,也要將她放在身邊好好照顧,
最后,只見白袍男子笑得越發的溫和,又渲染著數不盡的情意。
如今,真的江山為嫁,十里紅妝……
流離與云堯兩顆心本就是相愛的,只是擱在他們之間的事情太多了。
冬日寒雪還未化去,正值最是嚴寒的季節,豫國暗衛傳來急報蘭將軍的大軍抵達都城,皇上被軟禁起來,除了皇后宮內任何人都見不著皇上。
整個朝堂上便是被蘭將軍所掌控著,云堯說之所以還沒有對鳳妃與豫皇不利,是因為蘭將軍還未尋著傳國玉璽,否則即便登基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但是,皇后卻下旨昭告豫國臣民,鳳妃以妖媚之顏擾亂后宮,她是不祥之人,聽國師之命在冬月二十九日在郊外火祭上天!
鳳妃娘家早已經將所有的商號、店鋪等都撤出豫國,一時之間豫國的經濟岌岌可危!
“嘭……”流離一個不留神手中的茶杯便摔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凝了凝神,中指指腹之處冒出了一滴殷紅的血珠,婉眉見狀連忙拉過流離的手,替她包扎。
“火祭?”流離平靜的望著跪在她面前一身傷痕累累的白衣女子,這人正是白畫!
當日,她孤身
一人與莫愁回了都城見了父皇,帶走了皇室暗衛的令牌,以及蘭將軍苦苦尋找的國璽,而白畫就被流離安排帶走黎姬,將黎姬安頓在安全的地方,如此來回,白畫這才來大云尋她。
“是,皇后娘娘要將鳳妃娘娘火祭!鳳侯爺,奴婢無能未能尋著他!”白畫低垂著頭,一臉的愧疚。
流離猛然一驚,今日不就是二十五號了么?那……不是只有四日的時間?
“表哥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流離聽了白畫的話,臉色也不由得變得慘白了許多,只是她不能倒下!
白畫低著頭,不言語,她隱約記得那日,白雪皚皚。
她與鳳嶺還有他的兩個護衛都被重兵追殺,那個一襲紫袍飛揚的溫潤男子替她殺出了一條血路,讓她務必要阻止流離回豫國。
最后,她作為一個死士,她都是連頭都不敢回的,只得揚起馬鞭而走。
雖然不曾回頭,她也知道,那場戰爭定然是極其的殘忍冷酷的。
“白畫,那日的情況……”說來我聽聽,這話卻被流離哽咽在了喉嚨里。
就連白畫這樣頂尖的高手,也極難從那里逃出來 ,那表哥……
這些消息她怎么敢想?怎么敢?那個溫柔的女子,怕是經不起這樣的恐嚇吧?
“五千羽林軍對陣我與鳳侯爺四人……”到此,白畫的眼里都流露出了淚光。
轟……轟……
流離只覺大腦突然一片空白,腦海里也不由得勾勒出來那樣一副生與死廝殺的場面 ,漫天大雪掩蓋了冰涼的尸體,怎么也融化不掉那紅
得似嫁衣般的血液,那是那么多鮮活的生命……
“邵謙……”屋外,身形纖瘦的女子卻是一把跌坐到了雪地里,眼睛睜得大大的,喉嚨里就像被堵了棉花。
女子身旁的婢女卻是驚愕住,從未見過雍容端莊的王妃有如此失態的模樣。
那模樣,簡直太過于痛苦與絕望。
雪窸窸窣窣的落在了寧萱的發髻里,看起來她就像是一尊木偶,這一刻甚至忘記了王妃的身份。
“萱姐……姐……”流離越過白畫將目光落在了寧萱的身上,半天才吐出了這幾個字,衣袖下的手赫然收緊,她一直都知道,寧萱是愛鳳嶺的,愛到了另嫁他人,愛到了苦守七年……
鳳嶺曾告訴過她,寧萱生性溫淡,卻是一個用情之深。
執念太深的女子,他說她就像是一株開在山谷里的幽蘭花,不慕繁華,不染纖塵,有著獨特屬于她自己的清幽與寧靜。
他說寧萱太過于美好,這個精通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女子……
而此刻,這個鳳嶺認為美好的女子,因為白畫帶回來的消息,坐在雪地里倔強到不肯開口詢問他的生死,眼淚無聲的滑落。
她到底是怕,是怕的……怕那個會吹奏《花吹雪》的男子也由此而去,豫國的動亂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日日夜夜為他祈福念經,吃齋念佛……
她知曉,這些是他夫人該做的事,而她……什么都不是……
只是一個擁有他很多過去和回憶的人,她就是個可悲的女子。
寧萱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她自己是這樣的可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