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我踩著腳踏車去上學(xué),一路上哼著不成歌的小調(diào),心情好到不行,一想到莫少言一臉吃癟的樣子就想大笑幾聲。哼!跟我斗!
“啦啦……啦啦啦……”看到前面的別墅區(qū)我加快了車速。
朱姨家也那個清幽的別墅區(qū),離我家二十分鐘車程,離我學(xué)校五分鐘車程。我每天上學(xué)都會提前三十分鐘左右,為的就是上朱姨家噌一份早餐。
朱姨的手藝棒極了,每天都換花樣。不過我最喜歡吃她做的皮蛋粥,那個美味啊,簡直讓人——“蘇——”口水流下來啊!!
“啦啦啦啦……”快樂的時光啊!
加速!轉(zhuǎn)彎!沖!!
“吱~~~”刺耳的剎車聲傳來。
“……”我傻愣愣看著駛向我的黑色寶馬,一時忘了作何反映。
“吱——嘭~~”寶馬車終于在離我一米遠的方位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成功地吻上了朱姨家門年那一株古老的銀杏樹……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差點喪命于車輪下!!
“咯吱——”有點變形的車門打開了,跨出一條修長的,好看的,男性的腿。
“你!”只跨出一條退的男人開口了,“又是你!”
“又是我?!”他為什么要在前面加個“又”字?慢著!這聲音~這聲音~~
啊!!難道是——
“苗青禾!!”對方從變了形的車內(nèi)下來,鼻子里塞著兩條紙巾,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血的痕跡。
“果然是……你……”他住在這個別墅區(qū)?果真是“冤家路窄”啊!
“你想死嗎?就這么沖過來!你想死是嗎?”他怒火中燒地朝我吼道。
“姓莫的,明明是你像鬼車一樣出現(xiàn)在路中間,你想殺了我嗎?”嚇得人家小心肝“撲通”亂跳!
“什么?”姓莫的暴龍將塞在鼻孔里的紙巾條拔出來,狠狠地丟到地上,“你說什么?鬼車!你知道我的車多少錢買來的嗎?你要打多少年工才賠得完嗎?”
賠錢?要我賠他錢?!
“開什么玩笑,明明是你撞過來的好不好,我轉(zhuǎn)過彎來就停車了啊!”要我賠他錢?沒窗沒門沒地道!!哼!!!
“哈!!”他怒極反笑,“你這個野蠻的丫頭,你媽沒教過你女孩子家要細聲細氣的才像話嗎?成天大吼大叫的!你沒媽嗎?啊?!”
轟!!!擊中痛處!
雖然,我沒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經(jīng)過剛才的一番驚嚇,外加他的惡語中傷,不爭氣的淚水開始蔓延開來,“是!我是沒有媽!所以沒有人教我女孩子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你有媽,你媽就教會你對女孩子大吼大叫嗎?!”伸手試圖將屈辱的淚水擦干,但眼淚就是不聽話的直往下淌。
“……”他沒有繼續(xù)諷刺我。
想到他剛才的話,真是越想越難過,索性丟下自行車蹲在地上拼命抹眼淚,不小心瞄到手表,糟!!要遲到了。
抽抽噎噎地扶起自行車就要走,來不及跟朱姨道別了,一會兒打電話給她吧。
“喂!”
是莫少言在叫我,懶得理他。
身后響起一陣急速的腳步聲,接著就是——我的愛車被一只猿手給拉住了。
“干嘛啦,我上學(xué)要遲到了!”我淚眼婆娑地瞪他。
他不客氣地回瞪了我一眼,將甩在肩頭的包放下來。咦?怎么這么眼熟,跟我的書包——
“這是你的吧?”他將書包遞過來,“南院高二三班?喂,你還是個高中生嗎?”
我從他手里搶過包,并不忘對他做個鬼臉,“關(guān)你什么事?”
“你說呢?”他雙手環(huán)胸,一臉的壞笑。
看著他一臉奸詐的笑,我打心底里涌出一股寒意。
糟!!他不會想到學(xué)校找我麻煩吧?
“你……你想干嘛?我說了,你的車撞壞了不是我的錯啊,我是不會賠的啦!”雖然我是很用力地吼完這句話的,但心里卻明顯感到底氣不足啊。想想看,若不是我突然出現(xiàn)在路當(dāng)中,他那輛看起來很名貴的車就……
我掃了一眼樹下那一堆爛鐵,心里著實替他擔(dān)心了一把,要是他因此而受傷,那我就……咦?呸!呸!呸!童言無忌!再說了,替這種人擔(dān)心個屁啊!
嘆了口氣轉(zhuǎn)回目光,發(fā)現(xiàn)他正在看我,那目光讓人起雞皮疙瘩。
“你……你看什么啊!”我哆嗦了一下,“走了,懶得理你!”我強裝鎮(zhèn)靜的想要去推車。
“你幾點下課?”他突然這樣冒出一句。
我愣住,什么意思?
“我在問你話!”他又開始惡形惡狀了。
“干嘛啊,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就你會吼嗎?哼!
“你不說是嗎?”他扯松了領(lǐng)帶,雙手捏得“嘎嘎”作響。
這人……有暴力傾向嗎?
迫于他淫威,我為了保住這條小命,只好胡亂扯了個時間:“三點左右吧……呃,你可不以把拳頭放下來了?”
“三點的左邊一點還是右邊一點?你給我說說清楚。”他非但沒有放下拳頭,反而扯住了我書包的背帶將我整個身子往上拎高了十公分,正好和他大眼對小眼。
“三點!三點!我三點下課!”我連忙護住兩只耳朵,以免它們再次遭殃。
“很好,現(xiàn)在可以滾蛋了!”他放下我,轉(zhuǎn)身走了。
什么?
這樣就行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