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魚同志的殺人狂四人組和他閨女的購物少女多人組合幾乎是同一時間走進我們的大門兒,糖醋魚走進門兒之后指著自己老爹問正在喂小三浦吃東西的我。
“老魚這幫人什么時候來的?”糖醋魚邊從手邊層層疊疊的袋子里往外掏東西。
我回手捏住糖醋魚的臉,狠狠的說:“那是你爹,什么老魚。”
老魚同志倒是沒什么意外,點點頭道:“隨她叫好了。”
我:“……你們不帶這樣的。”
而房間里因為突然來了這么一大幫子人,屋子里顯得鬧哄哄的,感覺就好像過年一樣。玲玲正在跟小月畢方勾肩搭背的聊天分禮物,傻貓和狐仙大人加入了小狗和小凌波追逐打鬧的陣營,陳胖子和北斗七星在和老狗在斗地主,兔子哥和抱著小三浦的吳智力在玩游戲機,小李子正在給渾身雪白的謝特姐傳道授業,小百合和糖醋魚在房間里不停的換衣服,金花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根煙不知道想什么。而我……我和老魚同志還有老帥哥三人以三國鼎立之勢互相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首先發話。
畢竟我不明白行情,老魚同志天生話少,老帥哥則依然沉浸在陷入陰謀但是反抗無力的內心爭斗里不可自拔。
“吶……今天真熱鬧啊。”最終還是老帥哥打破了我們三人之間的沉默。
我摸了摸鼻子沒說話,因為我覺得這個時候我說什么都感覺不太合適,我又不是老狗,攪局的事兒可不好,而且一邊兒還是我老丈人,而老帥哥這幾天也幫了不少忙。
老魚同志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老帥哥。我分明能看到上面的‘絕密’字樣,話說我除了在高三的時候那些感覺是用草紙印的卷子上看到過這種字兒之外,這次還真是第一次見著。
接著老帥哥打開信封,從里面拿出一張被折成紙鶴形狀的絕密文件,我明顯看到他一愣,估計是玩心大起還是怎么著,他揮揮扇子讓那個紙鶴繞著他飛了一圈才落在他手上,然后自顧自的笑了一下。
這老家伙,啥玩意兒都能玩的起來……
在他看文件的時候,我伸過頭悄悄問老魚:“你們現在流行機密情報疊紙鶴玩了?”
老魚沒說話,只是拿眼睛瞟向了正在往手機上掛小玩意兒時不時發出笑聲的玲玲,無奈的搖搖頭。
我點了點頭,明白了他這幽怨一瞥的意味,我早該想到的,王老二手下的人,有幾個是有譜兒的?而且我也大概搞清楚了一件事兒,但凡攻擊性強且性格怪異的都是李子師父手下的兵,但凡能力邪門兒兼沒遛兒的都是王老二手下的兵,反正總的說來都不是正常人就對了,這點兒倒是頗具異曲同工殊途同歸的意思。
接著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周圍熙熙攘攘人聲鼎沸,但是我們這個三角區卻是格外的安靜。金花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歪了歪身子靠在我肩膀上半閉著眼睛,視其他人為無物,甚至包括我老丈人。
老帥哥看完之后把手里的紙一捏,然后再一松,原本的一張白紙就變成了一只蝴蝶從他手中飛了出去,引得小三浦嘴里打著呼哨滿屋子追。
“我……同意了。”說話間一股怨氣沖天而起,直插九霄之外。
老魚聽完他的話,打了個響指,接著旅行團四人組整齊劃一的拋棄掉手里的事兒,齊刷刷站在他身后。
我摸了摸鼻子,好奇的問道:“那我得干點什么?”
老魚眼睛一睜,皮笑肉不笑的道:“肅清所有攔在你路上的敵人。”
我一愣:“我下不去手兒啊。”
眾人:“……”
老魚沉吟了一下比較抱歉的說:“那就老實的呆著,別搗亂就行,你們來日本所有的任務都完成了。”
我一愣:“我們完成什么了?”
老魚點點頭:“把一個我們沒辦法戰勝的敵人抹殺掉了。”估計他說的是應龍怪胎,想想也是,貌似除了我或者小月,沒有人能是他的對手兒了。
接下來的事,幾乎都是水到渠成,我得協助老魚干掉他們沒辦法對付的家伙,比如上次怪胎應龍和老帥哥都對付不了的那個餓鬼道小變態那一類的,即使那個小變態是個吃軟飯的玩意兒。
送老魚同志和老帥哥出門的時候,我看到小凌波小狗傻貓還有小三浦四個人一個人拽著狐仙大人一條尾巴,狐仙大人拖著她們滿院子跑,由此可見狐仙大人的智力方面并沒我想的那么高深,就算比老狗聰明點,但也絕對有限。
玲玲和兔子沒走,玲玲是管情報的,兔子哥是管各種器械的,所以他倆留在這待命。
“等電話唄。還能怎么辦?老凌做事兒絕對硬邦邦的,你要讓兔子去干一準兒就廢了。”玲玲邊給剛被狐仙大人咬的傷口上藥,邊絮絮叨叨的調侃兔子哥。
兔子正坐在沙發上,前面放著一大堆槍的零件,旁邊放著幾把長得像科幻電影里的槍,老狗在他旁邊幫他打下手。
他聽到玲玲的話之后抬起頭,叼著根煙:“我壓根就不是搞政治的料兒,等會兒我給你組裝一把無后坐力連發火箭炮咋樣?”
我看著滿屋子亂哄哄的樣兒,史無前例的腦袋仁疼,看來我還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啊。
這時候一直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金花突然坐起身子,連沖著我很嚴肅的說:“我們談談戀愛吧?”
我:“……”
她剛說完,糖醋魚就噌噌的從房間里跑了出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也不說話,就是這么看著兔子哥和老狗擺弄槍械。
金花姐撩了一下頭發,看著糖醋魚微微一笑,然后沖我說:“我逗你玩呢。”
我:“……”
……
傍晚,老魚又來了,這次來的時候居然一臉失落,老帥哥也是,后面跟著的陳胖子和七星哥也是。
“怎么了這是?買了紀念品發現是中國制造了?”我抬起頭好奇的問著。
陳胖子把腦袋上的某某旅行社的帽子往桌子上一扔:“我最討厭暴力了。”
我:“……您說明白一點兒。”
七星哥沖我打了個招呼:“小朋友,我們又見面了啊。”
我摸著鼻子道:“你這聲小朋友叫著一點兒都不覺得虧心?”
老帥哥走上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上去他好像一夜之間老了好幾十歲,眼角兒都出現一朵祥云了。
“我為什么一直沒發現原來整個組織里沒有一個活人了……”
我聽到現在都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幾個中老年猛漢沒一個人能把話給說清爽咯,于是我把渴望的眼睛看向老魚同志。
而老魚同志好像是跟我心連心一樣,居然接受到我的眼神之后點了點頭道:“驅魔人總部已經沒有活人了,縱橫世界三百多年的驅魔人徹底消失了。”
我吧唧一下嘴,沒什么太大的感覺,就跟聽說一棟百來年的老房子被強制拆遷的感覺差不了多少,估計這就是傳說中的沒有代入感。
已經陷在沙發里的老帥哥突然仰起頭,眼神里爆發出平時絕對沒有的兇殘氣息,看上去還頗有陳道明版康熙爺的味道。
“我答應你們徹底摧毀驅魔人的要求,但是你們必須給我一個承諾。”
老魚同志眼睛里也是精光閃閃:“說。”
老帥哥點點頭,點上根煙:“你們必須幫助我重新建立起屬于自己的特殊組織,我可以不喜歡我的政府,但是我會誓死保護我的國家。”
陳胖子撓了撓快謝頂的腦袋:“你現在出去打幾個廣告,估計你比你那天皇威望都高。”
老帥哥搖搖頭:“我總算明白為什么當年天守大人要脫離驅魔人而去投靠國家了。”
我點點頭:“任何反動派在國家機器面前都是紙老虎。”
老魚同志也跟著我點了點頭道:“你們一直脫離國家的管轄,沒有足夠的資金和后備的人才。你們國家在扶持你們的同時也自己悄悄訓練一些廢物,這就是你們失敗的根源。”
老帥哥悶悶的靠在沙發上:“當他們把一批批的人才訓練成廢物的時候,我還暗自嘲笑過他們。”
我一拍手算是明白了這里頭的關節問題,驅魔人大概是個世界性的民間組織,本意是維護自己國家的安定團結,就跟工會的性質差不多,所以才有小狗和小凌波兩家吃人的妖怪被滅門的慘劇。而且王老二曾經也是驅魔人的成員,但是后來王老二帶著人撂挑子不干了,把驅魔人協會大中華區執行總裁的職務給卸了,轉而投入了偉大祖國的懷抱,從一個民間團體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國家暴力機關。
難怪我們跟驅魔人干過好幾次都沒見著幾個像樣兒點的強人,除了老帥哥和應龍怪胎之外也就是那個被老魚逮走的大科學家還有那個一直沒露面的玩陣法的家伙了。而王老二手下的人全是個頂個的牛逼,國家給選拔的人才,那得是多少人里挑一個啊。可老帥哥這邊兒還得由編輯一個一個審,這難免不得有看走眼的時候啊,活該他被滅咯。
想通之后,我感覺神清氣爽,就好像多年的老便秘突然間通暢了。這種感覺讓我想起了讀書的時候一道久攻不克的數學題在冥思苦想一晚上之后被攻克了,然后大腦一片清明的舒爽感。
這時候小月悄悄的走了過來,在我耳邊又神秘又輕柔的說。
“哥,該吃飯了。”
我:“這種事不用這么神秘吧……”
真封神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