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過了麒麟哥一折騰,他們幾個都身心有點疲憊了,但是在一說到馬上要去英國領取鉅額鈔票的時候,氣氛又變得極端熱烈。
小狐貍最後還是把尾巴給收了起來,這纔沒遭毒手,不過他也被幾個女人盯著屁股流口水的樣子給嚇得神經兮兮,只要誰要在他面前一提尾巴兩個字兒,他就會條件反射的摸摸自己的屁股,提到屁股他也是一樣。
老王八得知我們要去英國了之後,他還特意給了我們一本一八八四年出版的英語字典,讓我們好好練習一下口語,別走出去給咱中國人丟人。就跟他這個四個字能拆成十五次發音的留學生沒給祖國丟人一樣。
糖醋魚晚上依然拖著條魚尾巴蹭在我牀上,我摸著她尾巴問她:“你不是能變成腿了麼?怎麼不變啊?”
糖醋魚用尾巴在我腿上蹭了蹭:“我變了,你頂得住麼你?萬一發生了點什麼,我這個水嫩如玉的黃花大姑娘找誰說理去?別多想了,睡吧。”
我:“……”
老狗和小李子是被打擊的最慘的,他們一直在生活裡就像一個葫蘆小金剛,今天突然被人一個眼神給釘地上了,思想上的落差實在有點大,所以他倆早早就爬在牀上,運功療傷了,老狗還說夢話,大意是老子報仇十年不晚。
第二天早起,我推開窗,發現今天天氣相當不錯,就是雲多了點,天色暗了點,起了點小風,雨倒是還沒下下來。
老狗今天起的比我們都早,一個人蹲在樓梯拐角抽菸,屋裡光線不好,微光照在他身上顯得特落寞。
我穿著睡衣和海綿寶寶的棉拖,坐到他身邊拍著他肩膀:“又惆悵呢?”
老狗回過頭:“嗯。”
我安慰他:“偶爾一次兩次的失敗不算什麼嘛,你振作一點兒。”
“不是這事兒,我在想等小李子拿著錢,是買奔馳還是買寶馬。”老狗吐我一腦袋煙,他一臉愁容。
小李子也蹲到了我旁邊,點起根菸:“我覺得買二手帕薩特就行了,留點錢到時候把酒吧品牌打出去,爭取三年趕超星巴克。”
小李子說完,回頭衝我道:“要不要回頭給你牀上拉個簾子?你們倆天天在牀上玩,看著鬧心。”
我:“……”
這時糖醋魚也剛好穿好衣服褲子準備下樓吃早點,發現我們三個一字排開蹲在樓梯口:“你們玩什麼呢?大清早的,都吃飽撐著了?去掃大街學雷鋒唄。”說完就蹭著我從樓梯上下去了。
我轉過頭對小李子說:“得虧她沒聽著,不然你倒大黴了,不死也脫層皮。”
小李子抽了口煙壓了壓驚,衝我點了點頭,隨後起身就下樓了,我跟著他一起順著樓梯扶手滑了下去。
老狗的菸屁股都快燙手了,但是他還是傻愣愣的蹲在那,眼神發直:“是奔馳呢,還是寶馬?”
因爲這次要去英國又不是旅遊的,所以大家也沒多當回事兒,一天的工作緊接著就得開始了。
門乍一開,就有幾個穿著考究,西裝筆挺的人走進酒吧,一臉嚴肅。隨後我就見陳胖子皺著眉頭在後面走了進來。
“昨天是怎麼回事兒?”陳胖子臉色沒有前幾次的那種輕鬆,面色發暗,還掛著兩層眼袋。
我給他根菸,他沒收:“趕緊說,昨天怎麼回事兒,以你們這爲中心,全市一共死了九個。”
我一聽他這麼說,心裡一驚:“王老二呢?都是他手下?”
“不是,全都是跟你們一樣的,一夜之間除了你們,其餘的全部死乾淨了,老頭處理這事兒去了。”
我們幾個你看我我看你,我估計八成是昨天麒麟哥嚇唬人的時候沒把握好度,用力過猛的,連老狗小月九尾狐這種等級的大妖都差點被弄出原形,糖醋魚在我的保護之下都被嚇得癱軟在地,可想而知其他那些草根兒土妖了,這不,一個回合全死乾淨了。
這時我剛衝好電的電話跟著響了起來,姥姥這時候打過電話來說,她感知範圍內的,在我們市的草木妖全滅,幸好她手上都有種子,不然這下損失就大了,問我是不是跟麒麟打架了。
我把昨天的過程完完整整的告訴了陳胖子,但是沒把麒麟哥的身份和目的告訴他,這是王老二囑咐我的,說這事兒要是透露出去,會造成恐慌的,妖怪們一恐慌那國家的安定團結就要出問題,他又得出手鎮壓,這種麻煩能少則少。
陳胖子坐在沙發上,喝著一杯速溶咖啡:“媽的,我一晚上沒睡了,那九個人也是我的外線,現在這個市除了你們沒有其他特殊能力者了,剛纔我還真懷疑是你們在肅清競爭對手呢。”
我摸了摸剛長出來的鬍子茬:“死的人裡有小學老師和公交司機沒?”
“沒,你說玲玲和兔子吧?他倆沒事兒,我兒子跟兔子兒子就是玲玲班上的。”陳胖子把那幾個穿西裝的支出去,毫無領導形象的在沙發上趟著。
我坐在他旁邊:“你說的那九個人是怎麼死的?”
老狗在旁邊插話:“還用說,被昨天晚上那個牛逼給嚇死的唄,你媳婦兒要沒跟你同居,估計也那下場。”
陳胖子半瞇著眼睛點點頭:“差不多,反正死相都挺慘的,其中一個頭直接爆了,跟中了北斗神拳似的。這是你要的身份證。”陳胖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署名是楊金花的身份證,遞給我,我一看就傻了,這哪是假證啊,這壓根就是真的,上面連公安局的編號都是打的激光印兒。
老狗道:“你也看北斗神拳呢?”
陳胖子切了一聲:“它演的時候,我剛十八,我怎麼就不能看了?我有個哥們兒還特傻逼的在身上用煙燙了七顆星呢,就爲這事兒,他差點被隊裡開除,不過後來他還是被開除了,去海南當警察去了。”
我想了想:“就是那天給你打電話那個吧?”
在我們把話題越扯越遠的時候,門口呼啦呼啦停下好幾輛高檔轎車,車剛一停穩,上面就開始往下卸人,整整下來二十人之後,齊齊的走進我們酒吧,門口那幾個穿西裝的剛想攔,就被一把槍頂著腦袋,被控制在牆角了。
打頭那個人帶了頂帽子,穿著墨綠色的風衣,個子很高,身材健碩。
他一走進酒吧,就開始到處找,最後把目標鎖定在正在吃包子的糖醋魚身上,長出了一口氣,把帽子一摘,風衣一脫,坐在沙發上,好像散了架一樣。
糖醋魚這時候咬著個包子走了過來:“爸,你來幹啥?”
來的人赫然就是那個有點神經質的凌大叔,糖醋魚她老爹,我準丈人。
我趕緊端過一杯研磨咖啡:“大叔,你這是幹啥啊?”
他的目光在我和糖醋魚身上轉了幾圈,一口喝完咖啡,然後站起身衝我說:“沒事,路過。先走了。”
陳胖子這時候坐起身,拿手一攔,指著門口還被槍指著的屬下說:“凌老大,你得給我個交代吧。”
凌大叔回頭看了看他,從懷裡掏出把槍頂住陳胖子的腦袋,而陳胖子也掏出把槍頂在凌大叔的胸口,兩個人都是一言不發,氣氛極其緊張。
這時陳胖子突然收起槍,對著凌大叔一笑:“你這傢伙還這德行,難怪老大當初揍你揍的那麼狠。”
凌大叔也把槍收了回去:“走,喝酒去。”
整個過程我們看得目瞪口呆,當看著他們兩撥人合併成一撥往外走的時候,我叫住了他們倆:“你們來是要幹什麼啊?”
他倆回過頭:“喝咖啡。”
小李子這時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手上拿著賬單:“先把帳給結了,陳胖子你的是十六,大叔你的就不用了,他給你付了。”小李子指著我。
他們走後,我衝著還在吃包子的糖醋魚道:“看著沒?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賭他一晚上沒睡,大早上趕過來的,你沒見你老爹帶來的人還穿著短袖麼。”
糖醋魚嚥下包子看我一眼,然後朝門口看看:“那你以後孝敬他一點唄,你遲早也得叫他叫爸的。”
我:“……”
看來那個變態的麒麟哥昨天隨便發一招全國都能感覺到了,這比中國電網覆蓋範圍都廣啊,難怪今天王老二沒來蹭飯,估計他現在正焦頭爛額的在擦屁股,我覺得還是趕緊去英國玩一圈,禍害禍害外國人,比在自己地盤當禍害的好。
我這時候看到正在收拾桌子的小月:“金花兒呢?”
小月嘿嘿一笑:“大早上就出去了,說是要買點東西到飛機上吃。”
糖醋魚衝我一跺腳:“超過八公斤算走私啊,你看你,到哪都這麼沒譜兒。”
我摸了摸鼻子:“這事兒,跟我沒多大關係吧。”
機票本來是說明天送來,可剛過晌午,七張機票和我們的旅行護照就辦好了,更誇張的是爲了我們七個人,糖醋魚不知道哪個叔特意成立了一家旅行社,全部手續十五小時內辦好,看這效率,辦這事兒的人最少在日本被壓迫了三十年以上,不然就算是強迫癥也沒迫的這麼厲害的。
機票是連號的,這就說明,我們這七個人必然有一個得單獨坐,本來大家都毫無意外的認爲是母楊雲的時候,小月把那張獨票給了老狗。
老狗接過票,默默無語兩眼淚,糖醋魚走到他身邊:“要不,讓我相公跟你換?”
“別,別,這挺好。”老狗一聽,攥緊手裡的票,搖頭不同意糖醋魚的提議。
母楊雲在我們分機票的時候,提著大包小包的走了進來,裡面全是那種五毛錢一包的小零食,還有各種各樣的膨化食品。
我撕開一包往嘴裡塞:“你怎麼淨買些垃圾食品呢?坐飛機不讓帶。”飛機上讓帶不知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坐過飛機,可也沒帶過這些玩意啊。
“我就愛吃這個,嫌棄你別吃,飛機上不讓帶?”母楊雲也撕開一包往嘴裡塞。
我在工作服上蹭了蹭手,被小月在我手上拍了一巴掌。
“你沒坐過飛機啊?”老狗和畢方也一人拿出一包,吃得一嘴地溝油。
“坐過火車,火車上能帶。”母楊雲說話時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小月走過來,拎著這一兜子東西:“先看看夠不夠八公斤。”
我趁著空檔,把那張身份證遞給母楊雲。
“從今天開始,你就得叫楊金花兒了。是我遠房堂妹。”
“爲什麼不是姐姐?楊金花……”她拿這身份證愣愣對著上面的名字發呆。
我拍了拍母楊雲,不對,楊金花的肩膀:“這個名字是一個傳奇,傳說當年盤古開天地之後,就是一個名叫金花的女神創造了人類,還補了天。”
周圍衆人:“……”
楊金花:“不是女媧麼……”
“藝名,藝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