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穎是被一個輕到不能再輕的吻手禮驚醒的,繼位儀式結(jié)束后她就一向睡得不深,放在前一陣子只要有人進(jìn)入她的房間就可以被立馬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因為傷口已經(jīng)放松了很多。
“滾開!”她彈起來甩了把手,幾乎在甩手的同時朝著來人飛出金鳳簪,回傾閃躲的很快,鳳簪擦過他的左臉,劃出一道血痕。
她穩(wěn)定下心神想叫人來抓刺客,還沒喊出來的話在看到來人是誰后被活生生堵了回去。“師兄?”深穎立馬翻身下床,少年的衣服還是那件血痕斑駁的,見她過來不敢靠近,畏畏縮縮地往墻角躲。
“師兄?”深穎光著腳,伸出手,白里衣干凈到不染一絲塵埃,笑得溫柔毫無攻擊力,和剛剛那個狠到要殺人的女帝似乎完全不一樣。“別怕,過來。”她拍拍手,像哄小娃娃一樣,“穎兒這里有糖果。”
幸好燃文怕她嫌藥苦老早在她枕頭邊上放好了很多糖果,這會兒被深穎拿來哄孩子了。
回傾把擋著身體的手放下來,“你挺漂亮的,好漂亮啊。”他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她面前,“你不要把我趕走,我想待在你身邊”他一被帶回來腦子里就只有一張她的臉,潛意識里告訴自己要愛她。
深穎迷茫,她剛剛有什么話被他誤會了嗎?她把糖又伸過去了一點:“剛剛被我打疼了吧,乖,吃顆糖就不疼了。”回傾顫顫巍巍,從她手上接過一顆糖剝開糖紙放在嘴巴里小心地呡著,“我吃了,你可不可以讓我住在這里,我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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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以為深穎不肯,回傾用手圍了個很小的圈,差不多剛好夠他躺下,她一直沒說話,他手中的圈子越來越小,最后只夠他蹲著了。
“你想跟我住啊,可是我都睡得很晚誒,怕打擾到你。”她是才上任的女帝,處理的事情不少,“沒事,我可以等。”覺得她答應(yīng)了,笑得很開心。
深穎背過身去,眼眶已經(jīng)紅了。
其實,回傾對她的感情,早就不是師兄妹那么簡單的情誼了,年少的愛戀,她過去以為自己只是單方面的付出,可現(xiàn)在想想,還是太遲了。
她抱住回傾瘦弱的身體,拍著他的背溫柔的哄他:“不怕,穎兒保護(hù)你。”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預(yù)料到了這樣的結(jié)果,現(xiàn)在的情況也在她情理之中。
“陛下。”長夕從門外跑進(jìn)來,“有什么事嗎?”深穎吩咐她:“去取床褥子來把這張小床鋪好,同時叫師兄們準(zhǔn)備些回傾的換洗衣物。”
“陛下這是……”
“還不快去。”
深穎瞥了一眼距離她的床榻不過十米的那張陪護(hù)的床,鳳族公主開宮早,她偶爾病重的時候鳳帝或者西寧就會在那張床上陪護(hù)她一夜又一夜,也算寬敞。
“你……你叫什么名字啊?”回傾扯扯她的衣袖,“我……我想保護(hù)你一輩子。”沒有責(zé)任要背負(fù)的少年的許諾總是會讓她驚艷,“那么,再次認(rèn)識一下,我是你從小照顧大的小師妹,我叫深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