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黃昏,位於江城東南方位的新盛區(qū)迎來了一天中最熱鬧的時辰。
寬闊的街道上車水馬龍絡繹不絕,吵鬧的喇叭聲刺得人耳膜生疼,道路邊的典雅商鋪點亮一盞盞溫暖炫目的彩燈,勁爆的音樂,噴香的糕點,刺鼻的尾氣,互相構造出一曲美妙的交響樂。
住在這裡的最大好處就是交通便利,臨近飛機場和汽車站,距離火車站也不遠,只要心中想走,可以做到眨眼出城。
熱鬧擁擠的飯店內,身著筆挺西裝,頭髮油亮的魔光看起來與周遭十分的違和,他打心眼裡瞧不上這些冒著熱汗又喜歡大聲嚷嚷的莽夫,當然,他口中的那些“莽夫”也瞧不上魔光。
出來吃飯還穿成這樣,整的二五八萬以爲自己多有錢似的,真有錢還來這?裝逼範!
雙方互相看不順眼,但是魔光也只能在心裡抱怨,他來到江城已經快四十多天了,不止沒有擒下葉瑒,反而還中了陷阱身受重傷,情況遭到了極點。
離開燕京之前,薛奈給了他們一百萬作爲活動資金,同時也下了死命令,拿不下葉瑒就在外面等死吧。
一百萬,看起來十分的充足,對於普通人家來說生活個五六年都不成問題,奈何魔光跟在薛奈身邊待久了,不知不覺就把自己養(yǎng)刁了,穿要穿名牌,吃要**品,至於住行更是不能將就。
他和鄭永在新盛區(qū)租了套雙層公寓,平常不跟蹤葉瑒的時候便四處閒逛,手腳大方,那一百萬可經不住這樣的揮霍,沒過多久就已經去了半數。
魔光對此也不著急,他只是沒找到合適的下手時機,只要機會到了,綁住葉瑒就可以返回燕京,這還不是輕鬆之極。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半個月之前的襲擊卻慘遭失敗,本以爲用不了五分鐘就可以擒住葉瑒,沒想到那狡猾的臭小子竟然請了很多幫手,兩個五星魔王,背地裡還隱藏著一個四星魔王。
那天,若不是他和鄭永破釜沉舟說不定還真的要留在那裡,結果兩人雖然逃掉了,但是破釜沉舟的代價太大了,鄭永的內臟受到嚴重創(chuàng)傷,養(yǎng)了十天才有氣色,直到現在還不能隨意出手,要靜養(yǎng)。
魔光自己也沒好到哪去,那天回來之後不知道咳出了多少血,氣息更是弱到了極致,好在現在養(yǎng)好了身體,不過短時間卻是沒辦法去找葉瑒的麻煩了。
同時,魔光也需要面臨十分棘手的問題——錢不夠了!
治病花了很多錢,沒辦法,兩人都沒有任何治療的能力,受了傷就只能乖乖去醫(yī)院開藥,要不然就等身體自行癒合,現在兩人手裡只剩下不到十萬塊,雖說夠用,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們還要在江城待多久。
無奈之下,魔光只能收起性子,不敢再大手大腳,不去吃名家大餐,不去穿名牌服飾,對他而言簡直是種折磨。
雖說背後有薛奈這種大財主,可是剛剛經歷過慘敗,兩人在電話裡讓薛奈罵了個狗血淋頭,若是再沒有辦法搞定葉瑒,看薛奈的樣子是打算把他們倆也收拾掉。
魔光絲毫不懷疑薛奈有這樣的手段,那傢伙有實力而且很無情,魔光不想招惹他。
買了飯菜,魔光看著周遭的花花世界,平常這時候他都是去酒吧花天酒地,找?guī)讉€漂亮小妞共度春宵,他喜歡這樣的生活,紙醉金迷,自由自在,這也是他爲何賣命於薛奈的主要原因。
艾德華是因爲父母受限而淪爲棋子,鄭永是因爲受過恩惠,而他魔光則是因爲薛奈的財富。
默默嘆了口氣,魔光把心裡的慾望隱藏起來,同時把這些痛苦的經歷都加在葉瑒身上,他發(fā)誓,下次擒住葉瑒之後絕對要先把這小子打成殘廢再送到燕京去。
回到公寓裡,鄭永像塊石頭般坐在客廳,氣色已經好了很多,估計再有三四天就能痊癒。
魔光其實很不喜歡鄭永,因爲這傢伙太沉悶了,自己費盡口舌講三個笑話他也不曾有所表示,平常更是屁都不放一個,除了喜歡鍛鍊健身就沒有別的愛好了。
但是魔光也不得不接受鄭永,好歹這傢伙的能力還算不錯,尤其是配合自己,勉強忍了。
“你要的紅燒茄子和清蒸魚,還有份量足夠的米飯,吃吧,早早把傷養(yǎng)好,下次絕對要把葉瑒踩在腳下?!?
鄭永沉默的接過飯菜,走到廚房準備好碗筷,重新回到客廳,打開電視看起了新聞,這也是魔光比較不理解的地方,這大塊頭吃飯的時候必須看新聞,否則就不吃,簡直是奇葩。
正當魔光想要吐槽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魔光皺起眉頭,他和鄭永在江城可沒有朋友,周圍更是沒有認識的鄰居,怎麼可能有人按門鈴呢?敏銳的,魔光警覺起來,問道:“誰?”
“我是薛承德,李光大哥,是你嗎?”
李光就是魔光的大名,只是他覺得自己的名字太普通所以向來以魔光自居,而聽到對方的名字,魔光就更加不淡定了,薛承德......怎麼是他?
帶著疑惑,魔光打開門,果然,門外就是薛承德,只不過臉上有些腫,還有些紅。
“二少爺,你怎麼在這裡?”薛奈並沒有把燕京的情況告訴魔光,所以魔光不知道張寧天的事情,也不知道薛承德來到了江城。
薛承德並不生分,直接走進房間,魔光也沒有阻攔,讓開身子,只是在薛承德路過的時候感覺到了股不太舒服的氣息,至於是什麼他有些說不上,一閃而過。
“我來這裡上學,燕京那邊的管教太嚴了,我有些受不了於是就過來了,正巧那天我聽哥哥說你和鄭永也在江城,這就想著來看看你們?!?
薛承德看了眼默默吃飯不理自己的鄭永,說道。
魔光不疑有他,他知道薛承德,就是個草包公子,比起薛奈,無論是心智還是才能都差遠了,他來到江城也好,起碼以後缺錢了有地方要。
薛承德看了眼魔光,問道:“李光,我聽我哥說你們到江城來是找一個叫葉瑒的,找他做什麼?找到了嗎?”
魔光的眼睛頓時皺起,因爲薛奈已經說過這是秘密進行的,照理說薛承德不應該知道啊。
“二少爺,這個......我沒法說,大少爺不準我們說,你要是好奇的話問大少爺就是了?!泵鎸ρΤ械?,魔光心裡並沒有幾分敬畏,所以出口也十分的隨便。
薛承德也不再多問,自顧自的坐在鄭永側面,不斷捏著雙手,看起來有些緊張。
魔光則是心中有些慌亂,也不知爲何,薛承德進來之後他就感覺空氣似乎都變得沉重起來,有股壓抑的氣息在蔓延,可是他又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忽地,悶頭吃飯的鄭永擡起頭,銅鈴般的大眼怒視薛承德,喊道:“你帶著什麼?有魔力——”
薛承德看著氣勢洶涌模樣兇狠的鄭永,嚇得汗流不止,眼球胡亂轉著,支支吾吾的說道:“鄭,鄭永,你在胡說些什麼,魔力,那是什麼?我不知道——”
鄭永猛然起身,來到薛承德面前,居高臨下看著渾身顫抖的二公子,再度沉聲問道:“你身上有魔力,你帶著什麼東西?拿出來!”
魔光皺起眉頭,他並沒有感覺到魔力,但是他相信鄭永,身爲勇者的他對魔力更加敏感,說不定真的有。
“你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這裡?我們沒有對薛奈說過,你是怎麼找到的?”鄭永提著薛承德的衣領,就像是提著只小雞仔,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得薛承德幾乎快要失禁。
聽到這句話,魔光也醒悟了過來,他們沒有告訴薛奈居住的地方,那薛承德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他跟蹤自己?
這傢伙跟蹤自己做什麼?而且他還向自己詢問關於葉瑒的事情,十分可疑。
魔光心中警覺起來,握緊拳頭隨時準備動手,只是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適,彷彿四肢當中都充斥著沉重的鉛液,乏力感襲上心頭。
鄭永依舊提著薛承德怒視,忽地,薛承德身後的空地,靠近陽臺的地方有道身影露了出來。
“不錯嘛,我分明已經把魔力隱藏了起來,竟然能夠憑藉絲絲微弱的瘟疫察覺出異常,你這大塊頭可比看上去聰明多了,可惜,是勇者!”
看到忽然出現的奇怪男子,魔光的身體頓時緊繃起來,他能夠在對方身上感覺到強烈的魔力,同時,還有股讓他無法抗拒的力量在蔓延,壓抑著他的呼吸,讓他的拳頭沒辦法舉起,腳步也邁不開。
這傢伙......是誰?
鄭永盯著張寧天,隨手鬆開軟弱無力的薛承德,問道:“你是誰?”
“這是個好問題,我很樂於回答這樣的疑問,請你們記好,我乃是真正的魔王,張寧天是我的名字,不過對你們而言,我是收割你們性命的死神?!?
張寧天隨手摘掉墨鏡,瞳孔之中灰色的光影掠動,衰敗無力的氣息在蔓延,猶如死亡過境,寸草不生。
“張寧天,你是張家那位大少爺?”魔光驚恐無比的喊道,他不知道張寧天是魔王,只知道他是揮金如土的富公子。
“看來你知道我,這就更加不能留著你了,準備——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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