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地爲牢。
這一次刑宇並沒有使用魔氣,而是以那血霧爲源,一掌按在石壁上,磅礴的血霧飛速凝聚,漸漸地由液態(tài)變成了固態(tài),形成八卦陣型,將蟲繭牢牢地困在中間。
刑宇的這一舉動立馬驚怒了繭中的蟲王,感受到了上面的威脅之意,正發(fā)出尖銳的叫聲。
嘴角微揚,就在蟲王再次露出敵意時,其外以血漿化作的牢籠立馬有一絲血線流出,而後滲入繭內(nèi)。
那幼蟲畢竟年幼,心智上自然不高,在得到血絲的吸食後,敵意再次漸漸消失,甚至傳出了喜悅之情。只要隨時有鮮血供它吸食,對它的成長有著很大的幫助,可以讓它提前蛻變。
待到蟲王漸漸平穩(wěn)後,刑宇終於舒了一口氣,轉身退出了石洞,再次出現(xiàn)在巨石的表面。而此時的數(shù)萬血蟲已經(jīng)平靜,全都附著在巨石的表面,鑽入到一個個蟲洞中,再次沉睡。
不光是它們,那些之前飛出去追擊其他學員的血蟲也先後飛回,繞著巨石轉了幾圈後,出奇的並沒有再攻擊刑宇,全都附著在石表。
隨著蟲王的歸順,這些血蟲與刑宇這裡做到了互不干擾,而二者反倒是如鄰居一般,雖然沒有什麼溝通,但也不會在發(fā)生攻擊。
而那鮮血凝聚的牢籠,既可以時刻爲蟲王提供鮮血吸食,又可以困住它防止出現(xiàn)什麼變故,那畫地爲牢雖然刑宇掌握的還不算深厚,但用來對付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幼蟲,還是很有把握的,只要他願意,可以隨時控制著幼蟲的生滅。
而這巨石,也成爲了刑宇暫時的立足之地,尤其是這巨石的堅固程度,作爲這虛無中的洞府,還是非常合適的,尤其這巨石上還有十幾萬的血蟲,也會是刑宇的一重手段。
斷枝化成的大樹屹立在身後,刑宇盤坐在樹根下,一邊恢復消耗的元力,一邊催動著巨石向深處飄去。
巨石、大樹、虛無與刑宇之間,形成了一副奇異的畫面,蒼茫灰濛的虛無之地,一棵參天大樹紮根在巨石之上,不斷向遠處飄去,而在那大樹下還盤坐著一名少年。
不僅如此,被那些學員收走的血魂草,此時已經(jīng)落入了刑宇的手中,堆放在面前,足足有近一百棵。
這對刑宇來說,無疑是一大筆收穫,再加上他之前,以及在那些學員儲存戒中搜刮的血洛晶,現(xiàn)在的刑宇已經(jīng)成了暴發(fā)戶,一百棵血魂草,八十多塊血洛晶,若是在外界,這將是很大一筆財富。
“不知道這些能否讓我的修爲有所突破?”
刑宇盤坐在大樹下,看著眼前堆放的血魂草和血洛晶,眼中露出凝重。
猶豫了片刻,刑宇有了決定,取過一棵血魂草放在手掌間,而後開始催動這元力,將那血魂草包裹,以元力爲火,將那血魂草在手掌中煅燒。
隨著元力的沸騰,那血魂草不斷融化,雜質被不斷的剔除,變成了潔白色的水銀一樣的液體,而一棵血魂草被煉化會,也只是形成了一滴那樣的液體而已。
當那液體不在凝聚後,刑宇散去元力,猛地按在眉心上。
當水銀一般的液體接觸到額頭時,如同清水遇到沙土,立馬被滲入,流進了刑宇的腦海中,若是刑宇還能進入到那種空靈狀態(tài)的話,就可以看到,在他的腦海中,那液體已然散開,形成了霧氣。
這霧氣在進入腦海後,立馬被腦海中的蒼茫吸收,使得那蒼茫的霧氣清澈了許多,有一種混沌初開的感覺,甚至刑宇已經(jīng)感受到自己的頭腦比以往更加清醒了一些。
“真是好東西!”
面露驚喜,這血魂草帶給他的好處極大,雖然現(xiàn)在作用還不是很明顯,但隨著吸收的增多,作用就會現(xiàn)化出來:“看看最後到底會有什麼變化,有些期待了。”
這一次刑宇取過三棵血魂草,放在手心煉化後,再次按在眉心上。
隨著血魂草的不點吸收,在刑宇腦海中的蒼茫之中,漸漸發(fā)生了一絲變化,即便是刑宇也沒有發(fā)覺。
這一次,刑宇煉化了六棵。
十棵。
二十棵。
五十棵……
隨著血魂草的不斷融化,刑宇腦海內(nèi)的變化也越加明顯,最終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腦海內(nèi)的蒼茫深處,那些由血魂草變成的霧氣全都消失在那裡,當?shù)谖迨醚瓴菸眨谀茄e,終於形成了一團青光。
一團非常朦朧,甚至還很清淡的關團。
這光團與那星光形成的光點並不一樣,無論是散發(fā)出的光芒,還是而這氣息以及體積,都有著很大的不同,而刑宇已經(jīng)觀察到了這光團的存在。
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機緣,不同的身體也蘊藏這不同的寶藏,在某一個環(huán)境內(nèi),某一個時間裡,某一個機緣下,會有很大的可能開啓身體內(nèi)的某一種寶藏。
刑宇並不知道,他此時經(jīng)歷的正是體內(nèi)某一種寶藏的開啓,這樣的機緣對修士來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億萬個修士中都很難出現(xiàn)一個。
雖然刑宇暫時還不瞭解這變故的作用以及好壞,但他還是打算堅持下去,並且在時刻的留意著,一旦出現(xiàn)不好的變故立馬終止。
咬了咬牙,刑宇再次取出十棵血魂草融入腦中,而那淡青色的光團也在一點點的清澈壯大,像是在混沌蒼茫中開墾一般。
時間一分分過去,當刑宇煉化手中的最後一棵血魂草後,那青色的光團已經(jīng)有拳頭大小,並且由淡青變成了深青,甚至隱隱中還伴隨著其他的色彩。
因爲血魂草的停止,使得那變化依舊沒有完成,停滯不前。
而刑宇更是感受得到,那光團並不是最後的樣子,還處於變化的階段,所以還是看不出它的作用。
“該死,這變故需要的血魂草竟然如此之多。”
刑宇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地面,眉頭不由皺起,本以爲自己的儲量很足,卻不想發(fā)生了這樣的變故,一百棵血魂草眨眼間消耗殆盡:“看來還要再弄一些啊。”
雖然那變故需要的血魂草極多,但刑宇不僅不難過,反而更加興奮,他知道,這變故吸收的血魂草越多,那麼當成型後,帶來的好處就越大,甚至能給他一個驚喜也說不定。
有了這樣的猜想,刑宇更加動容,雙眼精光閃爍,催動著巨石繼續(xù)疾馳,打算收集更多的血魂草。
四周的虛無使得刑宇在這裡沒有了時間的感念,不知漂浮了多久,在他的眼前出現(xiàn)了石壁,那石壁坑窪不平,全都是灰褐色,剛好擋住了他的前路。
無論刑宇如何上升,都沒辦法超越這石壁的高度,無奈之下只有順著這石壁前行。
而隨著石壁不斷前行後,刑宇漸漸有了猜測,或許自己所在的虛無,就是一個巨大的深淵,而這裡就是組成深淵的懸崖,只要順著這崖壁前行,早晚會出現(xiàn)在深淵的深處。
既然上面行不通,那麼刑宇索性將目光放在了下方,還記得那名學員在被龍凡拋出後,就被引力吞噬,落入了下方,至今生死不明。
所以刑宇想要看一看下面到底是怎樣的景色,有了決定後,刑宇催動著元力,控制著巨石不斷下沉。
又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景象立馬讓他渾身一震,就在他的下方百丈的地方,赫然是一座血海。
這一次稱之爲海一點都不誇張,一道道血浪洶涌咆哮,在血海之上瀰漫著大量的煞氣,單單是這煞氣經(jīng)足夠讓一般的修士心神不安,走火入魔。
而在這血海之上,傳出的吸引之力更強,彷彿可以吞噬萬物。仔細的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在這血海之上不時的蕩起陣陣漣漪,也不知是血海中的生物,還是其他的原因,總之會給人不安和詭異之感。
刑宇相信,一旦脫離石塊被吸入這血海中瞬間就會死亡,即便是他也不敢嘗試,如避蛇蠍一般,再次升空。
“這到底是哪裡?”
刑宇的臉色越加深沉,雖然目前爲止除了那血蟲外還沒真正的遇到兇險,除了此地的詭異,其他到還算平靜。
可就是這看似平靜的感覺,更讓他汗毛炸立,心頭始終籠罩著不安,此刻給他的感覺就像暴風雨的前夕一樣,平靜中孕育著狂風暴雨:“不行,我得早點找到小雪她們。”
刑宇眼中出現(xiàn)了擔憂,這一次的封魔界之行,早已經(jīng)不是尋造化,而是落入了早就設計好的圈套中,能夠平安離去,纔是最大的機緣。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就在刑宇準備去找刑雪之時,他腰間的玉佩突然一震,發(fā)出急切的意識。
“小雪有危險?”
刑宇渾身一震,雙眼冷的嚇人,他之前送給刑雪和唐青詩兩塊玉牌,告訴她們在危急關頭捏碎,這樣刑宇就可以接收到消息,趕去營救。
而刑宇更是知道,不到萬不得已刑雪二人是不會捏碎玉佩的,那麼此時,刑雪和唐青詩必定是遇到了危機。
順著玉牌上的指引,刑宇全力催動這巨石,瞬間消失,留下濃重的幾乎實質化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