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刑宇的消失,此時整個仙墓就只剩下黑袍人,與刑宇的一戰,不僅自身受到重創,最後更是丟掉了仙人的傳承,對此,黑袍人雖然惱火,卻也不是極爲在意。
顯然他還有其他的目的。
在刑宇之後,另一道金光射向他,同樣傳出一股傳送之力,傳承已經被人獲得,仙人之墓也即將關閉,或許在這之後,將再也不會顯露世間。
“準備了那麼久,豈能讓你關閉。”
這一刻,黑袍人露出了陰厲,就在身上的金光即將把他傳送而去時,黑袍人猛地一點額頭,一滴暗紅色的血液被強行逼出。
隨著這滴鮮血的出現,黑袍人模樣大變,眨眼間就出現了滿頭的白髮,臉上更是皺紋密佈,整個人老了幾十歲一般,骨瘦如柴。
但這點暗紅色的鮮血,在出現後立馬使得整個石階都染紅了,彷彿這一滴血就是一座血海,帶著滔天的殺戮,竟生生的將黑袍人定在原地,使得傳送之力受阻,不能立刻完成。
身體被定住,黑袍人立馬將幡旗召喚在手中,而後飛速衝下石階,回到當初的地面,而在他穿行的過程中,那些咆哮的妖獸紛紛避退。
就連平臺上的四隻六級妖獸都不敢妄動,眼中露出了恐懼,可見那滴鮮血的霸道。
衝下石階,黑袍人眼中露出了果斷和興奮,額頭上的那滴血立馬飛向幡旗,而後落在黑蓮上。
在那滴鮮血落下的一瞬間,一股滔天的血腥瀰漫開來,整個空間都被染紅,血腥之意轟轟滾去,如同置身在血海之中,比之當初刑宇在血洞中獲得修魔者傳承時的血腥,還要強橫。
這一次那黑蓮沒有變化成人臉,卻開始旋轉,一條條黑線化作雨點般,散落在地上,立馬就侵入地面。
隨著黑線不斷的侵入,整個地面轟轟作響,彷彿地震一般,開始四處龜裂。
而就在此時,黑袍人一聲大喝,猛地將手中幡旗插在地上,就在幡旗插入地下的一瞬間,地面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裂縫開始蔓延,就在那些裂縫處,射出一道道血光。
這一刻黑袍人面露癲狂,眼中滿是熾熱之色,這一刻他的使命終於完成,奪取仙人傳承不過是掩飾而已,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將手中的幡旗插入地下。
做完這些,黑袍人身上的金光終於到了尾聲,身體瞬間模糊,一股傳送之力將他傳送而出。
而就在黑袍人離開的一瞬,腳下的打底轟轟作響,開始塌陷,緊接著一座七丈高的祭壇緩緩而出。
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祭壇並不是普通的材質,而是由鮮血凝聚而成,表面上還有大量的血跡在流動,互相之間形成一個個詭異玄奧的符號,而那幡旗正插在祭壇中間。
祭壇出現之後,四周瘋狂咆哮的所有妖獸齊齊一震,瞬間就爆體而亡,包括六級妖獸,甚至都來不及掙扎,就已經血肉鋪地。
而在它們死亡後,所有的鮮血彷彿受到召喚一般,全都流向那祭壇,成了它的一部分,變得更加高大、詭異。
而就在此時,整個仙墓所在的山嶽,巨石滾落,正在閉合的山體,受到了阻力,不僅無法閉合,反而再次開裂,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撐開。
山嶽被撐開的一瞬,一道五彩之芒突然出現,直通雲霄,而這五彩光柱正是當初刑宇在帝龍學院所見的那束,只是此時更加壯闊。
“那是……”
“是穿雲梭,就要出世了。”
“好像被什麼力量所阻,不能掙脫。”
仙墓外,正在焦急等待的各方勢力,此時立馬大喜,相比於仙人的傳承,他們更重視這穿雲梭。
在一處較遠的山腰上,金光一閃,露出刑宇狼狽的身影,渾身滿是血跡,修魔者傳承已經消散,刑宇不僅重傷,而且受到反噬,身體更加虛弱。
此時正驚駭的望著天際,那道直逼雲霄的五彩光柱:“穿雲梭出世了,我要儘快趕回去。”
刑宇口中的趕回去,並不是趕回李青那裡,而是趕回熊霸那裡,雖然已經獲得傳承,但他對穿雲梭同樣熾熱,希望藉著聚寶盆之力博上一搏。
而在山嶽的另一處,大量的黑袍人正在盤坐,雖然都閉著眼睛,但依舊能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激動和狂熱:“準備了那麼久,終於要實現了麼,偉大的魔族,我們的使命終於要成功了……”
說話的黑袍人聲音沙啞,與仙墓內與刑宇交手的黑袍人如出一轍,同時青年面貌,卻都帶著蒼老之感。
“各位道兄,請再次聯手,助仙器脫困,之後你我各憑本事爭奪就是。”
說話的依舊是韓雪宗的長老,這一刻眼中帶著無比的熾熱。
其實並不需要他說話,在場的所有六級修士都已經準備好了,而且這些人中,都露出了激動,仙器,能夠讓任何修士爲之癲狂。
幾息之間,數道強橫的元力轟向那山嶽,在場將近二十名六級強者,這一刻全都不約而同的使出了全力,再次聯手轟擊仙墓。
強橫的波動響徹雲霄,山嶽開始劇烈震動,大量的巨石滾落,雖然看上去沒什麼,但衆人還是感受到了半空的五彩之光越加璀璨,這就說明,穿雲梭即將出世。
“再次聯手。”
“加把勁。”
“破……”
無數的喝聲響起,一道道匹漣和武技,如雨點般轟向仙墓,彷彿有一層玻璃正在破碎,穿雲梭的氣息越發強大,隱隱還能感受到來自穿雲梭的喜悅情緒。
“還不夠,看來需要我們幫他們一把。”
山谷內,爲首的黑袍人驀然睜開雙眼,在其話音落下之時,身後的大量黑袍人猛然擡頭,同時劃破手掌,立馬有大量的鮮血蔓延而出。
還不待這些血液落地,同時將手掌抵在前一人的肩頭,而在最強方,那名黑袍人得到衆人的力量後,立馬咬破指尖,以指爲筆,以血爲墨,在身前畫了一個字符。
那字符繁雜生澀,隱約像一個‘破’字,在其成型的一瞬間,就被黑袍人猛地按在地下。
而就在那字符落地的一瞬間,仙墓的鮮血祭壇轟然一震,一股駭人的波動籠罩而出,而在仙墓的最深處,五彩之光升騰,一隻巴掌大的五彩梭子,正在掙扎。
而在那梭子的中間,赫然幫著一根繩索,那繩索仔細看去,正是由無數的金文凝聚而成,本就已經裂痕斑斑的金文繩索,在這一刻再也承受不住,砰地一聲破碎。
繩索破碎,那梭子立馬掙脫,眨眼間破開仙墓的牆壁,飛向半空。
“那,那就是穿雲梭麼?”
“快攔住它,別讓他跑了……”
仙墓外的修士立馬就看到騰空的穿雲梭,臉色徒然潮紅,全都毫不猶豫的出手,元力照亮山嶽,或凝成大手,或演化大網,爭先恐後的罩向穿雲梭。
“不可。”
“快住手,你們這羣蠢貨。”
“該死的……”
就在這一刻,李青等四大勢力的強者,同時變色,想要阻止已然不及,眼看著穿雲梭被無數的元力武技包裹。
凡是仙器,都已經通靈,剛剛脫困就被無數的元力圍攻,穿雲梭立馬一震,射出一道五彩之光。
“就在此時。”
遠處的黑袍人突然大喝,在他大喝的同時身後衆人瞬間顫抖,眨眼間就剩下數具乾屍,渾身的血液都被當前的黑袍人一瞬間吸乾。
大量的鮮血立馬流入地下,而在此時,仙墓的祭壇血光大亮,其上的幡旗立馬射出一道滲著猩紅的黑光,瞬間罩在穿雲梭上。
就在猩紅的黑光罩在穿雲梭的之時,那道由穿雲梭射出的五彩之光立馬受阻,竟沒能迎向下方修士的元力,而是在那黑色光柱內被不斷折射,被引向了仙墓內的祭壇上。
那祭壇在五彩之光射下的一瞬間,轟然破碎,而在破碎的同時,猛然爆發出一股空間跳躍之力,這一點與刑宇捏碎玉牌後一般,只是不知強大了幾萬倍。
而那五彩之光剛好落在那破碎後的空間之力上,一閃而逝。
與此同時,遠在大夏帝國的一處遺址上,那裡陰風厲吼,半空這常年籠罩著大量的烏雲,不時還有雷電在內遊走,而在烏雲的中心,卻有一座石碑,不知爲何,那石碑竟能懸在半空而不落。
而在石碑上,隱約刻著一個‘禁’字。
原本平淡的烏雲,此刻突然狂風大作,劇烈翻滾,一道透著猩紅的黑光驀然落下。
彷彿受到了挑釁,在那黑光落下的一瞬間,那石碑猛然一震,使得烏雲內大量的雷電爆發,眨眼就將那黑光擊碎。
然而,就在黑光破碎之時,一道五彩之芒隨之落下,正好擊在石碑上。
這五彩之芒正是仙墓半空,穿雲梭的一擊,卻不想出現在了萬里之外的此地。
三十六大羅仙器的全力一擊,其恐怖成都可想而知,然而那石碑卻抵住了,並沒有破碎,只是留下一道細微的裂痕。
而就是這道細微的裂痕,竟使得烏雲內的雷電,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