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鬼煉獄。”
在籠罩刑宇的瞬間,那鬼火一樣的黑色火焰立馬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即便已經身處環境之中,依舊展現出了不同的世界。
這世界,分明就是地獄,無數的鬼火在飄動,四周陰暗無光,這還不算,在刑宇的四周,竟然真的出現了一隻只厲鬼,張牙舞爪的撲向他,發出無聲的嘶吼。
“裝神弄鬼。”
刑宇目露兇光,流星拳轟然而去,將那些試圖靠近他的鬼怪紛紛擊碎,再次化成鬼火,卻沒有消散。
“先是雷霆,再是浩然正氣,如今又施展了星辰之力,不得不說,連本尊都已經看不透你了。”
雕像那裡同樣露出了凝重,不過因爲是雕像之體,隨意看不到他臉上的驚駭,正如他剛纔所言,對於刑宇這裡,他真的看不透了。
“難道,他是改命之人?”雕像喃喃自語,眼中的驚駭越加深厚。
雖然對刑宇的身份有些驚疑,但雕像卻並沒有留手的意思,在那些鬼怪紛紛破碎時,擡手點出一指。
可以清晰的看到,在他的指尖很快凝聚出一個巴掌大的符印,那符印帶著烏光,直奔刑宇所在的煉獄而去。
並有受到符印的攻擊,而是使得刑宇四周的鬼魅再次成型,而這一次出現的厲鬼相比於之前的有了很大的變化。
先是數量上少了很多,只有八隻。
而後就是他們的體積,要大了整整一倍,看上去更加的魁梧猙獰,就連氣息上都濃烈了太多,彷彿剛纔的都是鬼子,而現在出現的纔是鬼祖。
當第一隻厲鬼撲向刑宇時,正好與他的流星拳撞在一起,而面對拳意更強的流星拳,這一次,刑宇並沒能將對方粉碎。
反而那厲鬼在伸出利爪的同時,狠狠的在刑宇的胸前留下五條血痕,濺起大量鮮血。
其他的七隻厲鬼就在這個空檔裡,先後撲向刑宇,鋒利的爪子比靈氣還要霸道,揮動時還有銀光閃過,連空氣都被撕開,發出嗡嗡的聲響。
知道此時,刑宇才真正的瞭解到這雕像的恐怖,單是這一手就讓他陷入了危機,重傷的身體越加嚴重。
面對著無法擊碎的八隻厲鬼,刑宇眉頭緊皺,無奈之下只能與之周旋,七星步踏出後,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躲開了三隻利爪,同時轟出了兩拳。
依舊如剛纔一般,雖然將其震退,卻無法滅殺,彷彿這八隻厲鬼擁有不死之身一樣。
“我就不信了。”
刑宇擦掉嘴角的血跡,不在使用流星拳,利用七星步躲避攻擊的同時,雙手在胸前開始飛快的捏印,一縷縷無上的威壓通過幻境還煉獄,轟然降臨。
“這,這是……”
雕像這裡微不可見的出現了一絲震動,本就已經震撼不已的內心,此時翻江倒海一般,驚起了滔天波動,那降臨的意志他很熟悉,卻一時間說不出口。
而刑宇依舊在閃爍,身體接連消失出現,雖然有七星步的神秘,依舊被厲鬼再次傷到,甚至肩頭上都被撕掉了一塊血肉。
但他依舊在堅持,身上凝聚的氣息更加濃郁,尤其那降臨在四周的意志,竟然與雕像附加在此地的意志形成了對擊,二者不想上下。
與雕像那種邪意滔天不同,刑宇四周的意志更加的磅礴霸道,有一種捨我其誰,與天比高的無法無天。
“我,我想起來了,這是……這是六代人王的意志,你怎麼會,你怎麼可能召喚出六代人王的意志?”
驚駭,極致的驚駭,即便是當初面對戰仙李長河時,雕像之主也未曾如此的失態,在他眼中,這一切如同天方夜譚一般,但卻真是的發生了。
刑宇嘴角微揚,手中施展的正是六代人王的傳承‘四方印’。
天地爲四方,隻手握掌間,印可搬山嶽,一怒蒼穹隕……
就當八隻厲鬼全都撲向刑宇之時,一枚古樸磅礴的金色古印已經出現在刑宇的手中,那滔天的霸意正來自這古印,四四方方,如同凝聚了整個大地,在刑宇瘋狂的目光中,狠狠的推向那八隻厲鬼。
“不……”
一聲咆哮,雕像之身猛地踏出一步,眼中同樣出現了瘋狂和猙獰,就在刑宇的四方印即將落下時,雕像的半個身子轟然破碎。
這破碎是他故意而爲之,因爲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在面對這人王印時,他只能以犧牲自己的半個身體爲代價,化作磅礴的力量,附著在那煉獄以及八隻厲鬼上,去對抗人王印的恐怖一擊。
轟隆隆……
巨響滔天,在刑宇不遠處的地方,金光升騰,耀眼的光亮射向四方,形成了一個小型的太陽,更有無數飆風在狂虐,在爆炸的四周,空間都出現了不穩,隱隱有破毀的預兆。
即便是巨石陣外面的唐青詩與已經甦醒的刑雪,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恐怖絕倫的波動,膽戰心驚。
“不好,你哥遇到了危機。”
唐青詩玉臉一變,看著那被漣漪震碎的幾塊巨石,眼中陰晴不定,任誰都可以猜到,刑宇正在遇人激戰,而從那恐怖的波動中,可以肯定,刑宇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敵人。
“怎麼辦?”
刑雪臉色煞白,並不是因爲傷勢,而是擔心刑宇的處境,瑩白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汗水:“姐,有什麼辦法麼?”
唐青詩秀眉緊皺,最後將目光望向了頭上的月光輪:“我試試,你爲我護法。”
言落,唐青詩盤膝坐下,閉上了雙眼,進入到冥想之中,試圖與那盤旋的月光輪溝通。
而巨石陣中,刑宇接連後退了數步,胸前染著大量的血跡,在那樣的波動下,他也受到了不清的波及。
煙塵落下時,刑宇眼中出現了失望之色,因外一擊之後,眼前依舊還有三隻厲鬼,雖然已是殘肢斷駭,但還是在人王印下存活了過來。
而四周的煉獄也出現了破損,但究竟沒能毀滅。
這倒不是人王印的威力不夠,而是如今的刑宇還不能完全的施展出四方印的全部威能,再加上雕像那裡以半個身體爲代價,使得這煉獄和厲鬼強橫的數倍。
如果可以再施展一次人王印,那麼刑宇有十足的把我破開這煉獄,甚至將雕像徹底斬殺也不是不可能,但他以無力迴天,要想再施展,起碼要恢復七成的實力才行。
但以他現在的狀況完全做不到,也就意味著,接下來他要面臨著身隕之危。
“人王印又如何,就憑現在的你又能施展出幾成?雖然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但今天,你還是要死……”
失去半個身子的雕像,終於怒不可揭,對於刑宇這裡已經恨到了極致,甚至不下於當初將他封印的李長河。
這一次,雕像擡起了左手,在他的怒吼中,僅剩的一條手臂同樣炸開,爲他這裡孕育出了最後一擊。
隨著手臂的破碎,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間降臨,不僅使得那僅剩的三隻厲鬼完全復原,更在刑宇的四周出現了四條漆黑的鐵鏈。
每一條鎖鏈都比大腿粗,射出時帶著金屬特有的撞擊聲,根本不給刑宇抵禦的時間,瞬間將他的四隻鎖住,而後狠狠的向四個方向撕拉。
“啊……”
來自鎖鏈上的力道極大,即便以刑宇的體魄都不能抗衡,彷彿即將被五馬分屍一般,骨骼劈啪作響。
這還不算完,那恢復如初的三隻厲鬼也在此時,撲向了刑宇,鋒利的爪子,幾乎瞬間就能把刑宇撕碎。
就在這危險之際,遠在大夏帝國的邊域的奧古國內,那個刑宇曾經去過兩次的鎖心湖,不遠處有一個茅屋,在茅屋前的院落中,正有一名中年男子在品酒,而他身旁還有一名雍容華貴的女子在彈琴。
琴聲悠揚,伴隨著遠處鎖心湖上的陣陣漣漪,讓這男子沉醉其中,偶爾看向那美貌女子時眼中露出了柔和和愛意。
突然,琴聲一頓,美貌女子笑吟吟的看向前方,不知何時,中年男子已經站起了身,儒雅英俊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而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想到這小傢伙竟然遇到了他,看來還真是緣分啊,到底要不要幫他呢?”
中年男子飲了一口酒,說話時雙眼望向了旁邊的女子,像是在詢問。
“你不是說已經不問世間之事了麼?”
美貌女子淡淡的看向他,聲音婉轉動聽,婀娜中帶著成熟的韻味,繼續說道:“難道你忘了自己當初說的話?”
“額,我怎麼能忘呢,怎們繼續喝酒賞琴。”
中年男子恢復了儒雅的笑容,再次坐下身子,而他的右手在擡起酒壺時,食指輕輕的彈了一下。
對於他這樣的小動作,並沒能逃過那女子的眼睛,低頭撫琴時,嘴角微揚,露出了似笑非笑表情。
刑宇這裡,在三隻厲鬼的攻擊下,他體外的浩然之氣正在飛速削弱,來自鎖鏈上的拉扯之力更強,重創之下,就連意識都出現了恍惚。
而就恍惚之時,刑宇的雙眼突然精光一閃,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一道銀光疾馳而去,瞬間出現在的手上。
遠處的雕像再次震動,驚怒的看著那出現的銀光:“斬龍槍,你,你怎麼能駕馭斬龍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