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阿夫特倫說道:“這只是最壞的選擇。看看那些從遠方來的運輸船,它們不可能把那樣大宗的貨物空降到地面、轉入地下然后再投入空間之門,一定還有別的什么方法可以通往鑄造都市的。他們那是運輸船,比我們的戰艦更加不適應亞空間環境,不可能在亞空間里完成貨物的交接。”
“要么是那鑄造都市跑到現實空間來,這樣的話掀起的動靜一定不小。要么是有專門的船負責轉交貨物……那樣的話我們還是免不了要去亞空間作戰一次。”阿薇說。
“剛才提到這里有一處觀測站,說這個星系經常發生亞空間風暴。有可能那鑄造都市會趁這個機會在現實空間露面一下。”艾迪說。
弗爾海姆接著說道:“就算是通過其他船只轉交,至少比穿過礦井要快捷多了么。我們剛剛俘獲的那艘運輸船就是個不錯的路線,我們可以藏在那貨柜里混進去。”
阿夫特倫:“那么接下來……”
弗爾海姆消去臉上的凝重神色,露出野狼一貫的豪邁笑容來,“接下來,當然是作為勝利者所應當得到的,一個盛大的酒宴了。攻擊鑄造都市的時候可以以后再說,畢竟在場的并不全都是決策者不是嗎?”
那倒是,弗爾海姆和阿夫特倫都是智庫館長,跟我一樣屬于參謀和顧問的角色,戰斗中率領小部隊沖鋒陷陣也可以,但在戰略性的大事情上是沒有決策權的。就算現在討論出一個戰斗計劃來,回頭在他們戰團內部也不見得能通過。再者說了,戰場戰役里另一個很重要的戰友,風暴衛士,并沒有代表在這里。
至于我自己,完全就是個湊數的,也就是獅的時候需要借助我一點點力量,制定計劃之類的事情完全沒有我插嘴的余地。
那么,就可以散會了。我本打算跟著弗爾海姆去宴會,但轉念想到還有葬禮要參加,便跟在了兩位審判官身后。
凡是參戰的各個部隊都有或多或少的傷亡,但星際戰士們的習慣是只要有條件的話就把戰友的尸體保存起來回到老家再舉行葬禮,只有凡人才經常安葬在他們戰死的地方。
葬禮之前的準備工作是個很細致而漫長的活兒。即便我們剛才開會度過了那么久的時間,到現在葬禮依然還沒準備完全。畢竟這戰艦雖然看起來不很大,但內部空間錯綜復雜到就算是資深船員都可能迷路,把所有陣亡者的尸體收集起來是個很困難的事。有些陣亡者甚至連尸體都沒留下。
葬禮之前,還發生了一點點小小的沖突。每只部隊來自的世界不同,在葬禮方面的習慣也有差異。艾迪手下的戰斗修女還有阿薇手下的卡塔昌都要求將自己的戰友在戰艦內部火化,然后將骨灰帶回家鄉世界,但海軍的人堅持要求在戰艦外面進行火化,將骨灰撒入太空。一些低階軍官為此發生了爭執,看我們來了,便要求兩位審判官對此作出仲裁。
理智上說,我當然是尊重海軍的習慣。戰艦畢竟是個密閉空間,在內部焚燒尸體會產生大量有毒的煙氣,而這艘船剛剛繳獲過來不久,操船的人手都湊不齊,內部很多設備——比如空氣凈化系統和循環系統——都無法正常運轉,在這種情況下舉行完火葬,那之后很大一片區域都得帶著呼吸面具進來了。在這方面,海軍的習慣是最合理的。但這種事情不能只考慮理性,人死為大,讓逝者安息是每個戰士莫大的責任,在這種事情上尊重家鄉的習慣是必須的。如果在場的有我的手下,弄不好我也要跟海軍鬧起來。
但艾迪和阿薇又是例行的未能達成共識。阿薇強調服從,準備強行命令自己手下的卡塔昌大兵遵照海軍的意見——但是她無權命令艾迪手下的修女,艾迪則認同自己人的習慣,打算用心靈能力強行扭轉海軍軍官的態度。
看上去艾迪的主意執行起來比較簡單,但還沒等他付諸實施,又有情況出現——西爾維婭過來了。
這下海軍那邊的領導人換成了西爾維婭,艾迪就有些撓頭了。西爾維婭的意志超乎常人,不久前還從瓦什·投德的操控之下掙脫了出來,顯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控制的,而且西爾維婭現在也不僅僅是在代表海軍,她披上了野狼送給她的狼皮斗篷,身后跟著一群同樣身披毛皮的芬里斯人,甚至還有兩名野狼陪伴在她的身側。此時,她是在以一個芬里斯人的身份,同時為她的海軍士兵跟芬里斯凡人戰士一起主持葬禮。
讓艾迪感到為難的是,西爾維婭還說服了芬里斯人按照海軍的習慣來安葬,這件事的難度可比說服戰斗修女跟卡塔昌要大得多了。芬里斯人跟絕大多數人一樣講究魂歸故里,而他們的固執和對傳統習慣的堅持,從野狼身上就可見一斑。我不禁有些期待,西爾維婭能順便把戰斗修女和卡塔昌也說服了。
西爾維婭的出現讓那個卡塔昌的上尉軍官也產生了一些壓力。從軍銜上說,如果我和哈維中校不出面,那么西爾維婭就是在場軍銜最高的一位。從勢力上看,西爾維婭身后同時有著海軍船員和芬里斯人,連兩位審判官無形之中都被壓過了一頭。更何況,戰斗修女和卡塔昌過來的只有區區一個小隊總共幾十個人,犧牲者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而西爾維婭的船員和芬里斯人則是戰斗的主力,兩者加起來高達五六百人,逝者超過五十人。
跟手下簡單的了解一下情況之后,西爾維婭走向卡塔昌人和戰斗修女,面對這些帝國防衛軍中公認的刺頭,還有那些對防衛軍來說比異端與異星人更加危險的女人們。這個來自冰雪世界的女人身材高大魁梧,從炎熱的卡塔昌來的戰士們普遍比她矮了一頭。她身上的狼皮斗篷讓她的肩膀顯得寬闊,即便跟身穿動力裝甲的戰斗修女比較都絲毫顯示不出瘦弱。連太空野狼都在公開表示對她的支持,此時在這條船上的凡人之中,她的權威幾乎無人可及。在她的氣勢壓迫之下,無論是卡塔昌這群號稱防衛軍中最精通白刃戰的戰士,還是無論做什么都口稱以帝皇之名的修女,都表示出了一定的退縮。
“你們的要求我已經知道,而且認為合理。”西爾維婭一開口,之前出場時積攢的那些氣勢全都成了無用功。
“所有亡者的遺愿都將得到滿足,所有亡者的習俗都將得到尊重。我們會為你們單獨讓出艙室,為你們調撥燃料和空氣儲備,供你們以自己的方式送別那些榮耀終歸的兄弟與姐妹。但是……”
她停頓了一會兒,居高臨下的觀察她對面那些與她交涉的人,然后鄭重說道:“在此我并非以一個軍官的身份命令你們,在此,我們同為守衛帝國這片蒼穹中每一個角落的戰士。我想知道,如果你們為自己選擇葬禮,你們是希望能夠返回故鄉,永遠化作泥土,還是像我們這樣,燃燒軀體化為星辰,哪怕只有一瞬?”
過渡劇情最難寫了,這一章憋了好久,硬生生湊出來的文字
最好寫的莫過于賣萌賣腐甩節操,前面那幾章寫起來順手極了,根本停不下來,
其次要數戰斗了,戰斗是個很容易湊字數拖劇情的東東。每次到了卡文的時候,都應該找個理由隨便拉幾個人出來打上一架,
比較怵頭的就是這種劇情之間的過渡場景,不太擅長簡單的記敘,只擅長描寫,或許是視角的關系吧,也有可能是文風,可已經差不多定型了,很難改,
最難的莫過于描寫嚴肅莊重的誠了,我都在考慮葬禮的鏡頭是不是要跳過。我很想寫成某修士連長的葬禮或者龍槍里史東的葬禮那么狗血,但我的文筆完全玩不轉這種氛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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