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混沌星際戰士交手很多次了,無論是普通型的戰士、重火力型的毀滅者、重裝甲型的終結者、類似噪音戰士的那種某些軍團的獨特兵種甚至是千子術士那樣的施法者,我都見識過。我感覺,其中最難纏的,還是眼前這種跟星際戰士突擊兵一樣具備飛行能力和極高機動力的猛禽戰士。
在我那隨便施展都是幾十噸威力的法術面前,無論重火力還是重裝甲基本都是一碾就碎,他們那身骯臟的動力裝甲在我看來就像是脆弱的蝸牛殼。只要不是敵人擁有太大的數量優勢,我可以跟任何種類的混沌星際戰士面對面抗衡——除了猛禽。如果其他品種是蝸牛,那猛禽就像是蒼蠅。我雙手的力量能輕松捏碎蝸牛,但靈活xìng遠遠到能夠抓住蒼蠅的程度。
就像現在,我已經打光了一個彈鏈差不多上百發重爆矢彈,就算是百八十個普通步兵或者十來個普通星際戰士也應該被我轟殺殆盡,但那三只猛禽不但沒受哪怕是一絲擦傷,還向我推進了很大一段距離。我都能夠用肉眼看清楚他們頭盔面部的花紋細節了。照這樣下去,在我換上新的彈鏈之前,他們就會沖過來,用他們的鏈鋸斧將我分尸,然后把我腳下的雷電戰斗機也給砍成碎片。
在高速突進的猛禽戰士面前,普通的防衛軍士兵幾乎沒有可靠的反制手段,唯一能用的就是集中很多支槍做攢shè,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打下來一個。作為飛行兵種,猛禽的裝甲注定不可能過于厚重,即便是被戲稱作手電筒的激光步槍都有很大的機會貫穿。
但不管怎么說,以凡人的反應速度和shè擊水平想要命中這些飛翔的鐵皮怪物,很難。時間也不太容許我再次施展非凡shè擊——或許還有機會施展一次,但不可能有第二次。
我需要至少一個排的步兵火力來對抗他們,或者至少是遲滯一下他們。
在我身體四周,一個個連接著異空間的門打開來,一支又一支激光步槍從我的個人空間里飛出,懸浮在我的身側。很快,我已經有了整整六十支激光步槍。沒有誰會在意單獨一支激光步槍的威脅,但當如此眾多的步槍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展開時,哪怕是混沌星際戰士也要明智的繞行。立時,兩個猛禽改變了飛行方向,轉了一個大大的弧線繞開我的瞄準范圍。說實話,遇到這種像蒼蠅一樣毫無規律的飛行軌跡,就算是一個排都很難做出jīng確的攻擊,盯住不放的話反而會被他們繞暈。
還好,我欣喜的發現,并不是所有的混沌都那樣明智,還剩下一個猛禽——不知是殺戮的yù望蒙蔽了理智還是對身上的鎧甲過分自信——居然就那樣不管不顧的直線向我沖了過來,一手高高揚起鏈鋸斧,另一只手上的爆矢手槍也迫不及待的連連開火。
我向他伸出一只手豎在面前,然后那些粗大的爆矢子彈就這樣噴shè著尾焰無害的靜止在了我的面前。緊接著,我舉起另一只手,超前猛力下劈,“第一班,放!第二班,放!”
間隔半秒鐘,每次十支步槍,兩次齊shè交織出一道稀疏的光束之網,將魯莽的猛禽籠罩其間。至少有三成的火力命中了他,其中有兩道貫穿了他的軀體。他保持著那一瞬間最后的姿勢,繼續大開著噴shè背包從我身側幾十米處飛過,一往無前的飛向茫茫太空。他的軀體依然完整,卻已經不再值得我投入絲毫關注?;蛟S他已經作為混沌的戰士戰斗了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將數以萬計的帝**人和平民作為血祭供奉給他的邪神,但他的命運止步于此,止步于兩束手電筒的光芒。相對于他的罪惡,帝國的審判來得或許遲了些,但這是注定要發生的。
激光步槍在鋼板或巖石之類的硬物上只能留下手指粗細的彈痕,因此很多人都嘲笑它的威力。但如果命中人體或別的什么生物組織,激光的恐怖熱效應會在貫穿軀體的同時,引發生物組織中水分的瞬間蒸發,劇烈膨脹的水能像一顆炮彈那樣在軀體內部造成極大的破壞。哪怕是星際戰士這種經過改造的超人體魄,在被兩束激光貫穿之后也再無生還的希望。
突如其來的jǐng兆讓我下意識的挪開一步,同時一顆等離子火球從我面前飛過,打在我腳下的雷電戰機上,在外殼上融化出人頭般大小的坑洞。那個手持等離子手槍的猛禽距離我只有區區幾十米,正在像蒼蠅一般環繞著雷電高速飛行。以他那種飛行姿態,哪怕我集中另外四十支步槍一次xìng齊shè都難以命中。不過我意識到他只是在對我進行sāo擾牽制,真正的威脅還是應該來自在我視野之外的最后一只猛禽,手持雙手鏈鋸斧,沒帶遠程武器,就習慣來說應該是這支猛禽小隊的隊長。
那個sāo擾的猛禽可以無視,等離子手槍的shè速慢的一逼,絕不可能對我造成太大威脅,而只要不連續命中同一位置的話,也不可能對雷電造成太大破壞。雖說雷電重量只有奇美拉戰車的四分之一,但畢竟也是載具,想單純依靠一支手槍就干掉它實在還是太難了點兒。
隊長去哪兒了呢?趁著我對付第一個猛禽時躲起來了?
就連亞空間中都找不到他的靈魂投影。這些投靠了混沌的叛變者,想要找到在亞空間中隱藏自己的辦法總是很容易成功的。
四周是一片碎石帶,那些石頭大的比雷鷹還大上幾分,小的則比人體還小。遠處那架雷鷹的cāo作者少了一個,無法再像之前那樣對我們進行彈幕壓制,但機背上那門主炮卻一直沒有停止開火。雖然命中率一塌糊涂,但那些被擊碎的石塊也給我們造成了很大麻煩。
很明顯,猛禽隊長就躲在一塊巖石的背后虎視眈眈,只等我露出絲毫松懈,就會輪著鏈鋸斧撲上來。我能感覺到有惡意的目光在盯著我,但不知道來自何處。
同樣很明顯,那個手持等離子手槍的sāo擾者,正在給他的隊長創造機會。
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好了。我在掌心閃爍起細細的電芒,如一團明亮的絲線般纏繞住我的手。我一揮手臂,閃電擊中了猛禽戰士。
什么都沒發生,猛禽依然在好好的飛著,完好無損。
就在這時,在雷電戰機的另一側,一塊直徑兩米多——勉強能掩蓋住一個星際戰士的體型——的隕石,突然噴shè出長長的尾焰改變了飛行軌跡,向雷電戰機一頭撞來。我急忙施放力量,試圖將它偏移一點點。石塊比我想象的重一些,雖然個頭比黎曼魯斯要小,但畢竟是實心的,而且密度頗大。真難以置信那個猛禽隊長的噴shè背包功率如此之大。
就在我全力對付那塊石頭時,猛禽隊長從石塊后面繞了出來,我還沒來得及把力量轉過方向,他已經以驚人的速度從雷電身側一掠而過,消失在遠方的小行星群里。
在我腳下,雷電發出劇烈的抖動,一邊機翼的根部露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裂口,然后整個機翼斷裂下來。驟然失去平衡,西爾維婭發出尖利的驚叫聲,刺激的我差點兒把通訊器丟掉。飛機失去控制的搖晃著,幾次險些撞上小行星。不過西爾維婭畢竟技術嫻熟,沒過幾秒鐘就把重傷的飛機重新穩定了下來。
“站出來面對我!懦夫!”看不到敵人的身影,我只能咆哮著向他飛去的方向發出一道廣域的靈能沖擊波?,F實空間里寂靜無比,而亞空間則傳來一陣刺耳而囂張的嘲笑聲。
伴隨著嘲笑聲,雷電失去機翼的那一邊,推進器突然爆發出一團火光,繼而整個發生了燃燒。我連忙將整個推進器從機身上撕扯下來,在火勢蔓延之前將它遠遠丟開。而好容易穩定下來的雷電又一次陷入了失控的局面。
熱熔炸彈!我第一時間想到了造成這種局面的罪魁。方才擦身而過的瞬間,猛禽隊長不僅一斧頭砍掉了機翼,還在推進器上吸附了一枚熱熔炸彈。
我氣瘋了。憑借著無以倫比的機動力,對方竟然一直牢牢掌握著主動權,將我玩弄于股掌之上。我不再去搜索那個遁去的隊長,將所有環繞身旁的激光步槍對準那個飛來飛去的蒼蠅,一次xìng齊shè!
全部落空。
為了貫穿混沌星際戰士的動力裝甲,我選擇的是最大功率的shè擊模式,在得到強大的貫穿能力同時也犧牲了shè速,一次shè擊之后要等三到五秒來使步槍冷卻,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讓那個猛禽從容發起反擊。
他不再做環繞飛行,舉起鏈鋸斧直線朝我沖來。在接近之前,他還有時間用等離子手槍shè擊一次。
我穩住身體正面面對著他,既不躲閃也不反擊,眼睜睜看著他的等離子手槍炸成一團火球,吞噬了他的整條手臂和半個肩膀。然后我稍稍讓了一下身體,讓這個帶著火焰的殘軀從我旁邊飛過,像他的隊友那樣飛往無盡星空。不過他沒有飛出太遠,繼續擴散的火焰引爆了他的噴shè背包,這次他整個身軀都被烈焰吞沒了。
機械本靈的詛咒,這才是我剛剛向他施展的真正法術,而不僅僅只是一道簡單的閃電。這一招消耗的力量微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造成的效果卻是非同尋常的好。而且對手的武器越是jīng密,成功的機會就越大,越是威力大,造成的效果就越是華麗、
成功扳回一局,我用不著再裝出狂怒的樣子了。眼看西爾維婭已經再一次穩住了飛行姿態,我把通訊器湊到嘴邊,“現在敵人已經沒有能力阻擋我們了,去找回我們的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