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任務后,日子過得很平淡,對事故的調查進行得很慢,調查人員也是慎之又慎。勒斯偶爾來電話為難一下戰戈,比如在導彈下你們是怎么逃生的,又比如怎么解釋在一夜之間穿越了整個沙漠,再比如根本沒有地道,在沙漠下陷處只有一個凹坑。戰戈雖然頭疼,只能想辦法搪塞過去,他總不能說青潭有超能力吧,保不齊被勒斯押解到實驗室去做實驗。勒斯也不是容易糊弄的人,總是兩次三番逼問,所以戰戈對接電話很頭疼,有時干脆不接。
晃眼又是一年了。六人相處融洽,在外人眼里看來總是有些怪異,因為z小隊的這幾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就只圍著戰戈一個人打轉。戰戈的交際圈里也只有這五個人。這奇怪的圈子究竟是誰困住了誰呢?
今年的寒假放得特別早。
戰戈收拾著自己簡單的行李,即使在這個寢室里住了將近兩年,戰戈的行李依然沒有增加。
“小戰戰,你要怎么過寒假呢?”最愛提問的杰替所有人問出這個疑問。“來我家里玩吧,我平時一個人在家超級無聊的。”杰裝可憐邀請戰戈來家里做客。
“我家也歡迎。”艾維斯不甘示弱。
讓人意外的是維克竟然也開口,“伊蒂斯很想邀請你去家里住幾天。”
“有自己的打算嗎?”青潭問。
戰戈正笨拙地疊著衣服,塞進山寨貨的旅行袋里,然后從旅行袋里拿出一個鐵盒子,盒子里放的是素蘭的信和湯尼的那張明信片。
“我不久之前還在擔心以后住哪里,不過我現在是有房子的人了,雖然我不是原主人,你們完全不必擔心我會流落街頭,餐風露宿。”戰戈帶著自嘲的諷刺,語氣淡然。戰戈當然知道去年寒假他們邀請自己,恐怕就是擔心自己無處可去吧。
作為曾經的超級巨星,湯尼的財產對戰戈來說可謂是一個天文數字,車子、房子、票子,戰戈一夜間躋身超級富豪行列。“我住在湯尼給我留的房子里,你們有空也可以來找我玩,回頭給你們發地址的簡訊。”
戰戈一提到湯尼,所有人都默契地不作聲了。
六個人一齊走到校門口,艾維斯照例第一個被父親的電話催走。臨走前微笑著跟戰戈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保持聯系。戰戈會意點頭。
艾維斯優雅地跨上車,迷倒一片路過的女學生,長龍般的車隊駛出校園大門,退場的陣勢堪比國賓級別。
“小戰戰,你一個人住無聊的話就來找我玩哦,我一定敞開大門歡迎你哦!”杰把雙手舉起來夸張地倫了一個大圓圈,笑起來天真的像個孩子。
“嗯。”戰戈輕輕點頭。
“那我走嘍。”杰依依不舍地看了戰戈幾眼,坐上車回去了。
青潭是自己開車的,依舊是那輛黑色的蘭博基尼。
“上來吧,我送你到家。”
戰戈也不推脫,拎著行李,拉開車門打算上去,右手被一只強有力的手握著,然后拖到另一邊去。
“米契爾怎么了?”戰戈被拖到銀灰色的勞斯萊斯旁邊,旁邊的黑衣手下立刻打開后座車門,鞠躬示意戰戈上車。
“米契爾送也好。”青潭笑著跟戰戈揮手,“要是遇到問題,記得跟我打電話。”
見戰戈遲疑,米契爾直接從戰戈手里拿了行李,然后把戰戈按進了車子。
戰戈無奈地接受,降下車窗跟青潭告別。
清一色的黑色車隊護著中后方銀灰色的轎車,黑色的蘭博基尼跟在車隊后方開出校園一起駛出校園。
對于一個窮學生來說,第一次坐這種超級豪華車,戰戈顯得有些拘謹,正襟危坐。再加上米契爾這個不會說話的主,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字,盯——。
戰戈坐在車內奇怪沒看見青潭的車子開過,所以轉頭看著左邊的車窗。沒一會,臉就被人強制性端回來。米契爾當然知道青潭跟在后面,也知道戰戈在等青潭的車,所以......他很不爽!
戰戈對米契爾有些任性的行為并沒有感到不快,只是用探詢的眼神問他為什么?戰戈覺得自己的容忍度被身邊的五人拓展到了很大的境界,不過也只限這五個人,要是別人敢這么做,他肯定把對方的頭按到車窗上,然后問他是想死呢,還是不想活!
米契爾坐得更近,雙手拄在戰戈身側,把他困在雙臂中,臉湊向戰戈。
空氣一下子變得有些稀薄,戰戈一動不動,他對這種距離已經很習慣,淺銀色的眼眸里映出自己的倒影。米契爾繼續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小樣,跟我斗眼力?回盯——!
完全沒自覺的某人還以為是比賽,竟然較量上了。
車子開得很穩,即使停了也沒有人發覺。過了很久,司機戰戰兢兢地問,“老板,我們去哪里?”
司機:欲哭無淚,我絕壁不敢打擾老板談情說愛,我也絕壁不想明天橫尸在街頭,但是車隊停在路上太久,已經造成交通堵塞了,前后車隊都在進行奪命催魂call,問我boss到底要去哪里?
兩人的較量暫時中止,米契爾用足夠殺傷力的眼神射向司機的后腦勺。
過了一會,車隊前后下來四個人疏導交通,車隊又重新上路了。黑色的蘭博基尼被指揮到另一條道上,但是過了兩條街后依舊跟著。
車隊開到郊區的一幢小型別墅停下,戰戈拎著行李下車,然后跟米契爾告別。米契爾堅持不走,要目送戰戈進去才離開。
戰戈打開大門的密碼鎖,轉身關門時分明看見車隊后面的黑色蘭博基尼正倒車離開。車主是誰,戰戈知道。
戰戈會選擇住這里是因為這里離邊境墓區很近,他空閑的時候可以去拜訪下曾經的戰友、素蘭,還有湯尼。
房子纖塵不染,似乎經常有人來打掃。
戰戈什么也沒動,一間一間地房間看過來,到達主臥的時候,忍不住走進去多看了幾眼。艾勒曾跟他說過,湯尼會在這里買別墅是因為有空的時候,經常來自己的墓地。那么說來,自己和素蘭墓前的花束是湯尼放的了。
戰戈最后挑了一間簡單的客房,把行李放進柜子,然后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一躺就是一個星期。
末石依舊沒有出現,戰戈每天都做著能量循環,所以并不會肚子餓或者感到疲累。但是錢這東西真是麻煩,活著的人,一個都逃不過。湯尼的錢他是不會動的,雖然自己住的地方也有了,可以不吃不喝,沒有太大開銷,卡里的獎金也挺夠的,但是卡里的錢也不可能用一輩子,萬一遇到什么情況,錢永遠是多多益善。
所以去打工吧!
戰戈正這么想著,兜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特蘭奇爾府邸。
艾維斯跟父親的進餐時間,時間永遠像禁止了一半,安靜、沉悶、壓抑。艾維斯快速用完餐,餐具被撤去。
“父親大人,我先失陪了。”艾維斯禮貌地起身,鞠躬離開。
“等一下。”藍伯特叫住艾維斯,艾維斯只好停下腳步,轉身面對父親。“過幾天是圣誕節,平安夜前夕,會邀請很多客人到家里,到時會宣布你和諾曼家千金的婚約,然后舉行一個簡單的訂婚儀式。你只要出席,并穿得得體些,多余的話不要說,明天會有裁縫過來為你量體裁衣。”
手不動神色地握成拳,藍伯特當然察覺了。
“是,父親大人。”艾維斯離開餐廳,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天終于到了嗎?
艾維斯將項鏈摘下放在浴室,向以前做的一樣,打開水龍頭,讓水嘩嘩地流著,房間里響起輕音樂。艾維斯拿出另一部不常用的手機,撥出一串號碼。
嘟嘟幾聲后,沒人接聽,艾維斯耐心地等待。
“喂。”聽筒里傳來戰戈的聲音,本來是清脆有力的聲音,在電話里聽起來卻軟軟的有點可愛。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里的總是與眾不同吧!
只是這一聲,便把心中的不快驅散干凈。“戰戈,用過晚飯了嗎?”艾維斯語氣中帶著笑意。
“呃......吃過了。”一個星期前吃過的。
“沒吃吧。”艾維斯輕易識破了戰戈的謊言。戰戈在學校里就總是不進食,問他他也總說不餓,只對甜食情有獨鐘,難怪這么瘦。所以五人每天輪流監督戰戈把一天三餐吃全,想把他養胖點。他們哪里知道戰戈完全可以不進食。
“真應該把你帶回家,才幾天你就不好好吃飯。”艾維斯佯裝生氣。
“我真不餓。”戰戈心虛地辯解,但是有人關心確實是件令人開心的事,心里暖暖的。
“戰戈。”艾維斯停頓了一會,“我過幾天要結婚了。”艾維斯語氣平和地訴說,然后靜默地等戰戈回應。
訂婚!?
戰戈還不能很好地理解這個詞,他想了一會。訂婚=結婚=艾維斯離開自己與一個人組建起一個家庭。原來有人會離開的嗎?戰戈突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么繼艾維斯之后,維克、杰、青潭、米契爾都會結婚,然后剩我一個人!
“戰戈。”
“嗯?”這個時候應該說什么,像電視里演的那種笑著說恭喜嗎?戰戈心里堵得難受,不知道怎么回答。
“真希望在你的名字里加入我的姓。”艾維斯半開玩笑地說。
“什么?”戰戈自然聽不出這句話隱藏的含義。你的名,我的姓,當然是求婚了。
“如果不愿意,我跟你姓也行,愿意娶我嗎?”艾維斯干脆挑明了說,他的聲音中隱隱帶著笑意,戰戈卻看不到話筒另一邊緊蹙的眉頭。
“呃,娶你我怕養不起。”戰戈想到自己卡里的錢和艾維斯離開學校的排場,很老實地回應。囊中羞澀啊,果然還是得去賺錢!
只要你娶,我就嫁!艾維斯沒說出口。
艾維斯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戰戈的反應,然而這種不溫不火的反應也在艾維斯的預料之內。“好了,早點睡吧,記得要好好吃飯,要是開學的時候發現你瘦了,就打你屁股哦!”艾維斯假裝威脅的語氣。
“知道啦!”戰戈翻白眼,又不是小孩子,老是拿這項不可能實施的懲罰威脅我。戰戈不以為然地想,他卻不知道在某些時候,這項“打屁股”的項目是真的會實施的。
戰戈掛了電話,本來還想問艾維斯還會不會回來上學,既然說來驗收身材“打屁股”,應該是會回來吧。
艾維斯跟戰戈通完電話后,又打給了維克。
圣誕節很快就要到來了,今天是平安夜前夕,黃昏時分便飄起了鵝毛大雪。
潔白的雪花洋洋灑灑地落下,窗外的景致一下被雪白覆蓋,世界變得晶瑩剔透,粉妝玉砌、皓然一色。
特蘭奇爾的府邸一片燈火通明,即使下著大雪,賓客也是絡繹不絕。外面天寒地凍,里面卻是香風彌漫,美食美酒應有盡有。富麗堂皇的大廳上空吊著巨大的香檳色精致水晶燈,水晶流蘇折射著華美的燈光,投射在周圍淺色系的華貴金色帷幕上。樂師現場演奏著輕音樂抑揚頓挫、輕重緩急地流瀉在空間里。酣歌妙舞,觥籌交錯。這里聚集了全拉蒙最有影響力的人物,政界、商界、富豪、名流。
特蘭奇爾家發出的邀請函,誰敢不來,多好的一個巴結的機會,必須好好把握。名媛淑女們自是不甘落后,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希望博得男神艾維斯的青睞。
宴會舉行到一般,藍伯特從二樓的樓梯上下來,身后跟著一身正裝的艾維斯。父子兩人都是純手工定制的高級白色西服,容貌上有著驚人的相似,金色的頭發,深邃的藍眸,英俊的猶如天神降臨。現場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兩人身上,有人忍不住發出了贊嘆的低呼聲。
藍伯特帶著艾維斯與幾位重要的客戶一一打過招呼,然后走到會場中間的空地上。
“感謝各位抽出寶貴的時間,出席這場宴會。其實今天是犬子和諾曼家千金的小型訂婚儀式,請大家前來觀禮做個見證,待客不足之處,還請各位包容。”藍伯特客氣地說明這場宴會的主要目的,引起一片少女的唏噓。
艾維斯站著父親身側,僅僅只是笑著。
“誒,沒機會了。”
“諾曼家的小姐真幸福。”
“好了,下面我們有請今天的女主角,珊朵拉諾曼。”藍伯特振臂一揮,把賓客的視線帶到右手邊的樓梯上。
珊朵拉身著一身修身的碎鉆單肩長裙款款而來,精致的妝容,明麗的笑容,姣好的身材,整個人都如鉆石般閃閃發亮。但是走近就能看到眼角的微紅,不是妝粉能夠蓋得住的。
父親帶著女兒穿過人群走向藍伯特父子。
藍伯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未來兒媳婦,揮揮手,黑衣的執事端著深藍色的絨布盒子上前,并打開蓋子。一條精美的藍寶石項鏈璀璨奪目,引得賓客一陣艷羨,,女賓們更是恨不得把眼睛貼上去。
這年頭,礦產資源匱乏,寶石已經十分稀有,如此大的藍寶石在場的恐怕沒幾個能拿得出手了。
“這是伯父送你的訂婚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珊朵拉傾身行禮,“謝謝伯父。”
女兒被重視,做父親的也很開心,中年男子欣慰地點頭。
“儀式結束后,就可以叫爸爸了。”藍伯特寵溺地笑,他側過身示意艾維斯上前,“開始吧。”
黑衣執事從口袋里拿出另一個盒子,兩枚對戒立在其中。
艾維斯上前,非常恭敬地朝珊朵拉的父親深深鞠躬,然后抬眼直視他,“伯父,您愛您的女兒嗎?”
“當然。”中年男人笑著點頭。
“那么我不能娶她。”
此言一出,中年男人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周圍的賓客也是一陣陣倒吸。諾曼家也是拉蒙有名家族,在商界和政界與特蘭奇爾家族旗鼓相當,特蘭奇爾家的公子這是要悔婚嗎?有先見的人大敢不妙,這兩家要是斗起來,恐怕會殃及魚池,更多的人則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
藍伯特嚴厲地呵斥,“艾維斯,你在說什么混話?”
艾維斯對父親的態度視而不見,“我有喜歡的人了,那個我決定要守護一生的人。令千金嫁給我,我卻無法給她幸福,肯定不是您所期望的。伯父,如果您愛您的女兒,請您尊重她自己的意愿,讓她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艾維斯語重心長地說,身后的藍伯特已經臉色鐵青,捏著權杖的手有些發抖。
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女兒被悔婚,簡直就是往他頭上扣屎盆子,珊朵拉父親的臉色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爸爸,”珊朵拉轉身看著自己的父親,“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并不想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所以爸爸,別逼我了。”珊朵拉說著,淚如雨下。
原來女方也不愿意啊!
“父親大人。”艾維斯轉身面對自己的父親,“這是我最后一次這么稱呼您了,特蘭奇爾先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特蘭奇爾家的公子是想要做什么?“你!敢!”如果不是從小良好的禮儀教育,藍伯特不敢保證會不會沖上去把眼前這個兒子拖到地下室里狠揍一頓。
艾維斯勾勾嘴角,“大家都聽說過我有潔癖是嗎?”
不少關注艾維斯的女xing都點頭表示知道。
“其實不是,是人類接觸恐懼癥!是不是呢,特蘭奇爾先生?”艾維斯轉頭看這個曾經稱之為父親的男人。
“艾維斯,立刻給我回房間去。”藍伯特盛怒呵斥。
艾維斯充耳不聞。
看客們都迫不及待地等待精彩下文。
“特蘭奇爾先生,我受夠你了,從小你就像對待玩具一樣擺弄我,撫摸我的身體,給我拍照,你的一切行為讓我反感,甚至惡心。你迷戀的是長得像你的我,而不是作為兒子的本身。人類接觸恐懼癥都是拜你所賜。”
人群倒抽冷氣,這個也太爆炸性了!
看客們都傻眼了,這算不算丑聞呢?堂堂特蘭奇爾當家人竟然迷戀兒子的身體。全場鴉雀無聲,注視著這對俊美無雙的父子。這場戲看得也夠驚心動魄的!
“特蘭奇爾先生,您還記得那位為你生下孩子的母親嗎?我想你一定不記得了。”艾維斯嘆了口氣,繼續說,“你借她的肚子生了我,實際上你們卻連夫妻之實都沒有,空有一張婚姻證書。沒錯,我知道,我跟你長得如此之像,是因為我是你精心挑選的,最優秀的、最有可能造就出跟你一樣的那顆jing子所培育的,近乎完美的復制品。每次想到這里,我覺得自己真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誰告訴你的?”暴怒的藍伯特周身包裹著一層低氣壓。
“我的母親是我認識的最偉大的女性!你‘娶’了她,讓她懷孕后再沒有出現過,她獨自一人撫養我長大,直到我5歲時,你突然出現,把我帶走。她說,無論如何,她都會一直愛著你。特蘭奇爾先生,你真是個責任心全無、糟糕透頂的男人!”后面這句話,艾維斯一字一頓地說著,他恨這個男人。
艾維斯直接拉下搏擊間的項鏈,由于用力過度,在雪白的脖子上勒出一條紅痕,然后扯下右耳上的鉆石耳釘,連帶著血肉,紅艷的血珠子淌下,滴在潔白平整的外套上,像暈染出一朵刺目的紅玫瑰。
“竊聽器和跟蹤定位器還給你。”項鏈和帶血的耳釘被扔在藍伯特腳邊,“從此我的名字里,沒有特蘭奇爾這個姓。”艾維斯把自己的一切鮮血淋漓地剖開,公諸于眾,但是從頭到尾都笑著,言語里帶著決絕。
笑,是最后的尊嚴!
該說的都說完了,艾維斯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你這樣身無分文想去哪里,出了這個門,你能活得下去嗎?”藍伯特已經快到爆發邊緣,他盡量讓自己平穩地說完話。
“我會過得很好,不勞您費心了。”艾維斯停下步伐,背對著藍伯特說。
“靠你手頭那家日進幾億的小公司就想掰倒我嗎?”藍伯特手持一份文件,唰一下扔出去,白紙滿天飛。“它剛才已經被我吃了,我本來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你去玩。沒了經濟支持,你還敢走嗎?”
“就當它作為你二十年來的養育費,多謝你的借貸!”
艾維斯邁開步伐,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他們看他的眼神,多半是同情,也有不屑。
“給我攔住他。”藍伯特一聲令下,從房子的各個角落里沖出了隱藏的保鏢,把女賓客們嚇得花容失色。賓客騷動起來,就像一鍋沸水鬧騰,尖叫、推搡。有權、有勢、有錢的人,更怕丟掉小命。
艾維斯以閃電般的速度迅速取到一柄放置在角落里供人觀賞的西洋劍,解決了幾個撲上來的保鏢,又以離弦之姿直沖藍伯特,劍鋒絕然。他的速度根本沒有人跟得上。
片刻間,時間如靜止了一般。艾維斯右手持劍,黑衣執事護在藍伯特前方,劍端離他的喉嚨只差分毫。
三人對峙著,久久沒有動作。賓客們大氣不敢出。
“滾!”藍伯特低聲擠出一個字,他怎么也想不到,艾維斯盡然敢刀劍相向。
“滾!”藍伯特指著大門竭盡嘶吼。
艾維斯優雅地收了劍,把劍扔給旁邊的侍從,接受所有人的注目禮,走出了大門。
自由,我得到了!
等我,我的太陽!
作者有話要說:艾維斯好勇敢!撒花!!!終于擺脫藍伯特了!
那個下一章可能...咳咳..腫么辦?最近河蟹很嚴重誒,要不等些天再發,我不想被jc叔叔抓走去喝苦丁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