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傲長風和一衆(zhòng)親近之人帶著運糧車馬以及五百女子準備出發(fā)了。
北伐軍主帥童貫親自相送,八萬士兵也自發(fā)地列好了整齊的隊伍。士兵們昨晚唱歌太賣力,所以大多唱啞了嗓子,但他們還是忍住喉嚨的疼痛,不斷地高呼:
“天師慢走!”
“天師一路平安!”
“天師早點回來看我們!”
……
士兵們的不捨之情溢於言表,傲長風也心中激動,他雙手抱拳,鄭重地對士兵們彎腰行禮道:“多謝將士們的關愛,本天師去也!”
說完,他不再回頭,率領近四千人的隊伍出營而去。
……
路上,三寶縱馬來到傲長風的身邊,疑惑地問道:“俺說天師啊!咱們不是去河間嗎,爲啥還要繞道走陳家谷?河間在東,陳家谷在西北,這不是要走老遠冤枉路嗎?”
“呵呵呵……”
傲長風笑了笑,反問道:“三寶啊!你可知陳家谷的典故?”
“當然知道!”
三寶得意地道:“俺雖然沒讀過書,但聽說書之人講過,楊家將的楊業(yè)就是在陳家谷兵敗被俘。”
“那你又是否知曉……楊老令公爲何兵敗呢?”傲長風接著問道。
“這個……是因爲寡不敵衆(zhòng)吧?”三寶摸了摸下巴。
“唉!……”
傲長風長嘆一聲,將趙澈和幾位女子也招呼過來,然後向衆(zhòng)人講起了故事:
“當年,一代賢主耶律賢駕崩,遼國由蕭太后執(zhí)政,我大宋以爲有利可圖,便出兵北伐。宋太宗兵分兩路,東路由曹彬率領,進攻遼國南京一帶,西路則由潘美爲正、楊業(yè)爲副,進攻遼國西京周邊。一開始,潘美、楊業(yè)率部旗開得勝,連戰(zhàn)連捷,先後奪取雲(yún)、應、寰、朔四州之地。可不久之後,東路曹彬大敗,遼人全力攻擊西路軍,潘美、楊業(yè)無奈之下,只能帶著四州百姓撤退……當時,楊業(yè)知道遼軍勢大、不可力敵,而且還要顧及數(shù)十萬百姓的安危,所以建議全軍退至雲(yún)州。然而,監(jiān)軍王詵卻污衊楊業(yè)貪生怕死、意圖謀反,連遼軍的幾萬追兵都不敢應對。王詵雖是太監(jiān),但權利猶在主帥潘美之上,迫於壓力,潘美、楊業(yè)只能在陳家谷與遼軍交戰(zhàn)……楊業(yè)英勇無敵,雙方激戰(zhàn)了三個時辰,遼軍漸顯敗勢。王詵爲了爭奪功勞,認定大局已定,便帶著潘美和大部人馬先行離開,只留下楊業(yè)繼續(xù)斷後。哪知王詵前腳剛走,遼國援兵後腳便到,將楊業(yè)重重包圍。潘美苦勸王詵回救,可王詵仍然一意孤行……唉!可惜一代名將,在陳家谷孤軍奮戰(zhàn),直到中箭被俘,最後絕食而終啊!”
“哇呀呀!死太監(jiān)!俺要殺了那死太監(jiān)!”
傲長風講完,所有人都黯然神傷,三寶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哇哇亂叫。
“好了!別叫了,那王詵早就死啦,你還怎麼殺他?”傲長風對三寶安撫道。
“已經(jīng)死了?”
三寶咬牙切齒、難消心頭之恨地道:“即便死了,俺也要挖了他的墳,鞭他的屍!”
“王詵罪大惡極,已經(jīng)死無全屍啦!”傲長風繼續(xù)好言相勸。
“那……那俺就挖了他家的祖墳!”三寶不依不饒。
傲長風:“……”
衆(zhòng)人:“……”
過了好一陣,三寶才慢慢平靜下來。
他雙眼罕見地含著淚花,向傲長風哽咽道:“天師!咱們走快點吧!俺要儘早趕到陳家谷,爲楊老令公磕頭焚香!”
“你暫時不用去陳家谷了,就留在路上,等會兒再返回真定大營。”傲長風沒有答應三寶的要求,而是一臉嚴肅。
“爲啥?”
“爲了殺一個死太監(jiān)!”
……
“那道士已經(jīng)離開很久了,按理應該快到陳家谷了吧?可爲何我總覺得心神不寧呢?”
真定大營的帥帳內,童貫十分焦躁,坐立不安。
“童帥!童帥!……”
一陣高呼聲打斷了童貫的思緒,從大帳外跑進一個傳令親兵。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你還有沒有規(guī)矩?”
童貫本就煩亂,對著親兵一通臭罵。
“童帥恕罪!童帥恕罪!”傳令兵連忙跪在了地上。
“哼!”
童貫一甩袖子,慢吞吞地走向座椅,安然落座後,纔出聲問道:“看你如此驚慌,到底何事啊?”
“稟告童帥,西路軍主將種師道,帶領三萬人馬已到營外。”傳令兵恭敬道。
“什麼?”
童貫大驚失色,還沒坐熱的屁股又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