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蘇瑾寒那么明顯的鄙視,蘇恒還是有些心虛的,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兩聲,有些難以啟齒。
雖然兄妹兩從小到大關(guān)系一直很好,但是事關(guān)個人感情,蘇恒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他畢竟是個男人,要他主動開口訴說這些,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面對的是他最親的妹妹,他總是不想表現(xiàn)出自己不優(yōu)秀的一方面來。
蘇瑾寒腦子一轉(zhuǎn),就明白了蘇恒的心思,倒也沒有繼續(xù)糾纏著追問。
蘇瑾寒上一世太拗,如今想起來也是太蠢,如果不是太蠢,怎么會把自己給作死了呢?重活一世,蘇瑾寒謹慎了許多,也通透了許多,在對待家人的事情上也更加寬厚了許多。
所以想了想,蘇瑾寒問:“哥想我怎么幫你?”
“也不用怎么幫,你幫我將她給約出來,我和她當面談?wù)劸褪恰!碧K恒見蘇瑾寒沒有追問,忙說。
蘇瑾寒揚眉:“確定只要幫你把人約出來嗎?只要見著人,你就可以?”
如果真的是能夠隨意就說清楚的事情,那么怎么會現(xiàn)在人都不愿意見他呢?還要他撒這樣一個彌天大謊來逼她出面幫忙。
蘇恒苦笑:“嗯,只要見到她,誤會就能解釋清楚,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她不愿意見我。”
蘇瑾寒想了好一會兒,這才道:“成吧,我?guī)湍慵s安樂出來,不過先說好了,我可不會幫你,你們最后談成什么樣子,就看你自己了。”
“行。”蘇恒頓時松了口氣,臉上的陰郁松了些,揚起一抹笑來:“謝謝你,妹妹。”
被蘇恒這么正經(jīng)的叫妹妹,倒是難得的體驗,他更多的時候還是喜歡叫她的名字。
蘇瑾寒摸了摸鼻子,道:“自家兄妹,客氣什么,不過你如果能將安樂娶回家倒也是件挺不錯的事情。”
“你……嗯,你不在意嗎?”蘇恒想了想,覺得還是問清楚才好。
畢竟許安樂曾經(jīng)嫁給太子,如今身份也不過是個下堂婦,雖然住在岳家,但是旁人的言論卻是難以避免的。
他是個隨心隨性的人,沒想過會喜歡上一個人,但是喜歡上了,卻也不會因為這些外力就改變。
而且,他不懼怕這些言論,雖然他替皇上辦事,但是他本質(zhì)上依舊不過是一個商人而已,但是蘇瑾寒不一樣,她是靖王妃,是真正的皇親國戚,原本許安樂還算是她的皇嫂,蘇恒已經(jīng)能夠預(yù)想到自己和許安樂成親的事情放出來之后,會造成什么樣的軒然大波了。
更能想到,一些人,又會借著這樣的機會,怎么樣的去攻擊蘇瑾寒和莊靖鋮了。
他不怕這些,因為他也無需在朝堂之上走動,只要有皇上給他開后門,他的生意就不會有問題。
但是蘇瑾寒不同,因為莊靖鋮,是最有可能繼承大統(tǒng)的皇子。
“在意?在意什么?”蘇瑾寒愣了愣,反問。
旋即無需蘇恒說明白,她便恍然明白了過來,頓時搖頭淺笑:“無所謂,只要哥哥能夠幸福,其他的都無關(guān)緊要。”
蘇恒聽到這話,很不爭氣的紅了眼圈。
他沒敢再看著蘇瑾寒,別開眼睛平復(fù)心情。
蘇瑾寒可沒有想那么多,淡淡道:“我當初和阿鋮在一起的時候,傳聞多難聽啊,哥哥都沒有舍棄過我,我又怎么會在意?再說了,謠言不過是旁人上下嘴唇一碰之下的產(chǎn)物,在意的人在意,不在意的人,照樣過日子,不是嗎?”
蘇恒“嗯”了一聲,聲音低啞的開口:“你能想開就好,我會盡力不影響你。”
蘇瑾寒搖頭道:“哥哥無需在意這些,他也不是在意這些的人。咱們?nèi)缃裎ㄒ灰龅木褪歉髯远歼^得安好,便不枉來這人世走一遭了。”
“好。”蘇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淺淡。
俊逸又帥氣的人笑起來總是多了幾分難言的好看,蘇瑾寒看到蘇恒的笑,也是摸著下巴,看得格外的舒心。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蘇恒挑眉。
“哥哥好看啊。”蘇瑾寒笑嘻嘻的道,隨后又說:“安樂那家伙老是說要找個帥哥,這下讓她如愿了。”蘇瑾寒半醋意,半玩笑的說。
蘇恒本來想要斥責她,但是聽到她提起許安樂,頓時軟了眉眼,嘴角微微揚起,一副特別受用的模樣。
蘇瑾寒看著,心里嘖嘖輕嘆。
瞧瞧瞧瞧,她這哥哥都變成什么樣了?本來一個內(nèi)斂又沉穩(wěn)的人,算計于心,這下好了,提起安樂,笑得那個蕩漾啊……
“咳,帥哥是好看的意思?”好一會兒,蘇恒憋出一句話。
蘇瑾寒很不厚道的笑了,順便賣了許安樂,“是啊,就是好看的意思。安樂這家伙,可喜歡帥哥了,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兵哥哥。”
蘇恒聞言頓時皺眉。
也不用他問,蘇瑾寒主動的就把許安樂給她說過的言論復(fù)述了一遍:“兵哥哥就是當兵的。想當初她沒有認出岳大哥的時候,還對岳大哥特別感興趣呢,那一雙眼珠子,就快粘到岳大哥的身上了。”
“岳澤?”蘇恒的聲音頓時沉了。
他可沒有忘記,如今許安樂就住在岳家呢。
“就是啊。當初岳大哥剛從戰(zhàn)場上歸來,一身鐵血,將安樂迷得北都找不著了,后來知道是親戚,她說近親結(jié)婚不好,這才消了念頭。不過她總說,一定要找個像岳大哥那樣的男子做夫君的,怎么就找了哥哥了?”
蘇瑾寒上下打量著蘇恒,一副想不通的模樣。
蘇恒黑了臉:“我怎么了?哪里不好?”
蘇瑾寒笑嘻嘻的開口:“哥哥自然也是好的,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只是按照安樂的審美,哥哥應(yīng)該是屬于小白臉,白斬雞一類的存在。”
蘇恒的臉色更黑了。
因為蘇瑾寒沒有說謊!
當初他會和許安樂掐起來,就是因為許安樂嫌棄他的話被他聽到了,忍不住就嗆了回去。
想他蘇恒十六歲接管蘇記以來,經(jīng)歷過多少風雨啊,隨著年歲漸長,相貌氣質(zhì)在京城那可是排頂尖的,又沒有成親,若不是一直壓著,京城那些媒婆怕是要將蘇府的門檻給踏破了去。
偏就遇見了這么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姑娘,絲毫不將他給放在眼中不說,還嫌棄他。
蘇恒自然就心生不悅了,一來二回,兩人就熟悉了,雖然在一起依舊嗆,但是他漸漸的卻開始包容她了,因為那顆心,不知不覺的就掉在她的身上了。
后來更是發(fā)生了一些事情,讓他們徹底的綁在了一起,可以說,他蘇恒已經(jīng)認定了她許安樂了。
偏就這丫頭性子太直太拗,固執(zhí)得叫人無奈,此番的事情其實也就是一個誤會,可這丫頭就是惱了,就是要離開他了,就是要不給他機會了。
而且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說的不要他是真的,說離了他照樣能找到別人也是真的。
想到這些,再想想小白臉的稱呼,蘇恒整個人都不好了,只覺得心肝脾肺腎都在疼,全身酸酸澀澀的冒著泡,恨不能立刻將人給抓回來,狠狠的打她的小屁股才是。
蘇瑾寒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里狂笑不止。
還真是難得看到哥哥吃癟的樣子啊。
很無良的在心里取笑了一番,蘇瑾寒這才道:“哥哥想讓我什么時候約安樂出來?說吧。”
該取笑的時候取笑,該幫忙的時候還是要幫忙的,畢竟是自家哥哥不是!
蘇恒本想說越快越好,但是腦子里忽然闖入了一個念頭,那丫頭老是叨叨著要過交往一百天,說這是個好日子,當初她還列了一系列的計劃,說到了那天,要怎么怎么過,但是后來生他的氣,人就跑了,這會兒怕是早就將這些給忘了吧。
心里不由得埋怨許安樂是個小沒良心的,但是卻也有想起過去的甜蜜。
嘴角勾著笑,蘇恒輕聲道:“十日之后吧。”
蘇瑾寒驚訝的挑眉。
她自認是了解蘇恒的,看著溫文爾雅,但是實則也是極為霸道,掌控系列的,這個時候,他最想做的,應(yīng)該是立刻將許安樂給逮住,解除誤會才是。
那么,是什么讓他改變了主意?是許安樂?
蘇瑾寒想著,笑得有點雞賊,輕咳一聲,道:“好,聽哥哥的,哥哥開心就好。”
隨后,兄妹倆說了幾句話,蘇瑾寒便離開了。
十日后,蘇記名下的酒樓。
蘇瑾寒提前就給許安樂下了帖子,通知她今日來這里一聚。
許安樂這些天雖然為了躲蘇恒,基本上不出門,但是卻也駁不了好姐妹的面子,收拾好了自己,便出了門。
至于蘇瑾寒和蘇恒的兄妹關(guān)系,她自然沒想那么多,在她想來,蘇恒應(yīng)該不會將他們的事情告訴蘇瑾寒才是,畢竟那人……也不見得多么的在意她!
他和她在一起,不過是因為那件事情而已。
心里略微黯然的許安樂,即便是到了酒樓,神色也算不得多好看。
蘇瑾寒看到許安樂,先是打量了一番她的臉色,見她看著算不上多么的精神,就知道這丫頭最近應(yīng)該也過得不是很好。
這樣就好,至少不是哥哥一個人單相思。
蘇瑾寒這樣一想,頓時滿意了不少。
如果許安樂對蘇恒沒有意思,她可不會勉強許安樂。
“看你這模樣,倒是顯得憔悴了不少,怎么,最近過得不好嗎?”蘇瑾寒笑著開口問。
“沒有,我挺好的,或許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吧。”許安樂找了個不是借口的借口。
蘇瑾寒看著她那黑又濃的眼圈……好吧,勉強也算是說得過去。
“對了,你今天找我來是有事?”許安樂喝了口茶,問道。
其實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遇到感情的事情,還是很鴕鳥的,就像現(xiàn)在,呆在蘇記的酒樓里,她就有些心虛。
雖然蘇記名下的酒樓的鋪子數(shù)不勝數(shù),單是這京城便有數(shù)十上百家,也不一定就能夠遇見蘇恒,但是或許就是心虛吧,她就是怕遇見蘇恒。
所以此刻的她很不自在,很想立刻回岳家藏起來。
蘇瑾寒不知道許安樂的心態(tài)啊,但是她卻明白自己今天的任務(wù)就是要留住許安樂,所以自然就不會輕易放人了。
“喲,這是問的什么話?沒事不能找你了?”蘇瑾寒一臉不悅的問。
許安樂見她有些怒氣,忙道:“沒有,真的沒有,我就是順口那么一問,瑾寒你別生氣啊。”
蘇瑾寒哪能真的生她氣啊,也就笑瞇瞇的說起了別的事情。
“今天本來也叫了秋落的,可是她說要忙,沒法過來。”蘇瑾寒笑著說。
雖然她想幫哥哥,但是同樣的,她也很在意和許安樂還有白秋落的友情,所以借機相聚也是確有其事。
再說了,她不過是答應(yīng)蘇恒幫他把許安樂給約出來而已,至于蘇恒和許安樂能不能見上,見上之后聊什么,會不會崩,這些她都是不管的。
“最近邵南初追她追得急了,她又不肯妥協(xié),日子怕是也不好過。”許安樂搖了搖頭,說。
蘇瑾寒聞言放下茶杯,道:“邵南初雖然性子冷了些,但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他應(yīng)該不會阻攔秋落行醫(yī)才是,怎么最近又鬧起來了?”
“也算不上鬧吧。”許安樂說著歪了歪頭,想了想,這才道:“邵南初那人你知道,太冷了,秋落性子雖然好,但也不是我這種歡脫型的,她若是和邵南初說上幾句,邵南初不搭理,她便也沒有了興致,沒了興致,就變成冷戰(zhàn)了。時間久了,自然會出問題。”
蘇瑾寒聞言皺著眉,她自然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溝通有多重要,只是她們和白秋落再好,終究只是好友,有些事情可以提意見,卻無法替她做決定。
兩人又說了幾句,許安樂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爺爺還好吧?”
相比古代人喜歡叫祖父,許安樂私下里還是喜歡喊爺爺,顯得親近。
“爺爺挺好的啊,前些日子哥哥回來,說是喜歡上了一個姑娘,要成親了,他老人家可高興了。”蘇瑾寒沒忘記哥哥的事,見她主動提起家人來,便試探著問。
如果當真喜歡一個人,便是聽到他的一點點消息,都會變得格外的敏感,尤其像是聽到要成親這樣的事情,而自己一點都不知道,可想而知會有多么的震撼。
就好比當初蘇瑾寒聽到莊靖鋮答應(yīng)了皇上替他和易怡安賜婚時的天崩地裂一般,明明知道他失憶了,不能完全怪他,但是心里那道坎卻是過不去的。
此刻的許安樂心情也很糟糕。
只見她臉色一白,看著蘇瑾寒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眼神有些恍惚。
蘇瑾寒見狀心里頓時一緊,忙伸手抓住她,道:“安樂,你沒事吧?”
許安樂回過神來,見蘇瑾寒受到了驚嚇,低聲安撫道:“我沒事,就是有些吃驚。”
蘇瑾寒見她這樣恨不得立刻開口告訴她真相,告訴她蘇恒要成親的對象就是她,不是她的話,這親成不了,不過想想這可是蘇恒表現(xiàn)的好機會,能不能在一起,可就看這回了。
所以終歸什么都沒有說,而是安撫道:“具體怎樣我倒是不清楚,只知道有這么回事,不過這聘禮都還沒下呢,時間還早著呢。”
這小小的暗示算是蘇瑾寒的小心機了,告訴許安樂還沒有下聘,這可能就多了許多。
然而許安樂沉浸在悲痛的情緒里,卻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這會兒卻是什么都沒有聽出來。
蘇瑾寒見狀只能趕忙扯開話題。
不過許安樂一直興致缺缺,又已經(jīng)到了午飯的時候,她便讓人上菜了。
外頭的店小二早就有所準備,蘇瑾寒剛剛開口,便已經(jīng)有人端著菜魚貫而入,一盤盤準備得很精致的菜肴被端上了桌。
掌柜的跟著進來,先是沖著蘇瑾寒行禮,這才笑著開口道:“大小姐好運氣。”
“哦?怎么說?”蘇瑾寒揚眉,故作不知。
掌柜的笑呵呵的道:“今日是少爺?shù)暮萌兆樱那楹芎茫匾庀聫N做了一桌飯菜,知道大小姐在這里用膳,便叫小的送一份過來,還請小姐慢用。”
許安樂背對著掌柜的坐著,聽到這里,渾身都僵硬了。
他的好日子,他心情好,他下廚做飯……
淚意瞬間上涌,許安樂低下頭,不著痕跡的吸了吸鼻子,只覺得心里一片悲涼字啊蔓延。
他的好日子,是今日要和旁人定親了嗎?他心情好,是終于擺脫了她這個大麻煩,要和旁人成親了是嗎?他不是說君子遠庖廚,不肯下廚做飯嗎?今日竟然做了。
可惜他心甘情愿所為的那個人,不是她!
心嘩啦啦的碎成了渣,許安樂恨不得立刻離開,卻又害怕會不小心碰見他,只能咬牙坐著,一聲不吭。
蘇瑾寒察覺到了許安樂的心情不好,微微皺眉,心知她是誤會了,可是她卻不好開口解釋,她若是解釋了,那之前的一切到是白費了。
蘇瑾寒狠狠的皺眉,這叫什么事兒啊,她的好姐妹為了她哥傷得撕心裂肺,她還是個幫兇,這會兒蘇瑾寒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決定了,要是蘇恒沒法子將人給追回來,她一定狠狠的修理他一番。
蘇瑾寒吐出一口濁氣,朝著掌柜的擺了擺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隨后看著許安樂道:“不管有什么事兒,吃飯最大,來,安樂,咱們吃東西。我那個哥哥啊,總說君子遠庖廚,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美味來。”
蘇瑾寒笑呵呵的說著,往許安樂的碗里夾了一塊炸得金燦燦的雞翅。
她和安樂都喜歡吃雞翅,這是蘇恒做的,當然要讓許安樂先嘗。
許安樂垂著的眸子微微抬起,落在了雞翅上。
雞翅炸得金黃,看著就覺得很有胃口,她記得當初她窩在他懷里的時候,還說著這個炸雞翅的要領(lǐng),他當時還說,說什么來著?
對了,他說,君子遠庖廚,無需和他說這些,反正他也不會做,自有廚子做好送上來。
可是眼下,她眼前就放著他親自做的一盤雞翅。
許安樂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如果是沒有愛上他的她,這個時候最應(yīng)該做的是出現(xiàn)在他面前,笑呵呵的諷刺:瞧你當初說得多堅定,這會兒被打臉了吧。
可是眼下……
許安樂苦笑一聲,也沒有搭理蘇瑾寒,拿起筷子來,夾了雞翅往嘴里送。
咔擦咬下一口,香香脆脆的,適宜的咸味在舌尖迷漫,許安樂的腦子里卻浮現(xiàn)出他們相處的日子來,眼淚再也忍不住,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她再也忍不住,將碗往邊上一推,直接趴在桌子上嗚咽了起來。
蘇瑾寒嚇了一跳,忙放下筷子,直接走到她的旁邊坐下,“哎喲,我的姐們,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哭上了?”
蘇瑾寒心急如焚,心想她莫不是想起什么?
她想勸,可是偏偏卻又不知道兩人之間的誤會到底是怎么回事,急得抓耳撓腮,恨不得直接把哥哥供出來算了。
其實這個房間是蘇恒特地準備的,是有個小隔間的,他此刻就躲在小隔間里,透過開出來的小洞看到許安樂趴在桌子上,又聽到蘇瑾寒焦急的安慰聲,卻是忍不住皺眉從隔間走了出來。
其實是有動靜的,至少蘇瑾寒第一時間看了過去。
她張嘴想要喊人。
蘇恒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出去。
蘇瑾寒想著,他們兩個人的問題,總該要他們自己才能解決好,便也答應(yīng)了,悄悄起身離開。
許安樂陷在自己的思緒里,所以并沒有發(fā)現(xiàn)蘇瑾寒走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剛剛拍自己肩膀安慰自己的纖細的女子的手,換成了一只修長又寬大的手。
蘇恒本想等著她自己停下眼淚的。
可是不管他怎樣拍,她都在哭,眼淚直掉,也不抬頭,更別說發(fā)現(xiàn)他了。
蘇恒想,等她發(fā)現(xiàn)自己,估計要等到白頭去。
那哭聲就像刀子在一下一下剜他的心似的,讓他再也忍不下去,輕聲道:“你這傻子,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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