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陳青團團圍住,以免‘實力最弱的’陳青被他們襲殺。
葉云天看向那女人,“倒是沒有想到,我們尋到的那具尸首居然不是你的!”
蓮花仙子恨恨道:“那是我妹妹,與我長得極像。”
“戰敗之時,她讓我逃,讓我給不要給她報仇。”
背后忽然響起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可是這等滅門之仇,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揭得過去!”
那男子看起來五十多歲,一身破爛的道袍,在雨中朝著眾人緩緩走來,“我不過離開蓮花洞苦行二十七年,居然就變成了這般情形。”
“你們,總要給我一個交代!”
鶴鳴張開手,他的那柄劍從蓮花仙子的面前徑直飛到了他的手中,橫劍站在葉云天背后,沉聲道:“我在城外還藏了一只鶴,怎么安排?”
葉云天只是拔劍,將劍鞘丟在了地面上。
仙鶴飛起,越飛越遠。
騎著仙鶴飛在雨中,陳青扭頭看去,那個截殺他們的黑衣人見沒有得手,已經是加入了圍殺葉云天他們的陣營。
“仙鶴聽話,在這里等我一會兒。”
只靠葉云天,鶴鳴,沈傲三人,怎么可能擋得住?
你們決定讓我走的時候,但凡猶豫一下也好啊。
雖然過來觀舞是鶴鳴安排的,但他完全沒有考慮過會是鶴鳴泄露了他們的行蹤這個可能,吩咐道:“尋個機會,殺出一條路來,讓清霜帶著陳青先走!”
就在這時,一堵墻忽然被撞碎,從中躍出一只仙鶴來到鶴鳴面前。
周圍十多個黑衣蓮花洞余孽頓時踏步在雨水中狂沖,手中利劍劍氣勃發。
葉云天在混戰之中挨了一劍,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便是更狠地一劍還給了對方。
她要去赴那一場未完戰斗的約。
“你現在聽我說,要認真的聽我說。”
葉云天瞬間橫劍狂沖而出,朝著他面前的蓮花洞余孽殺去,劍光蔓延三丈,揮舞之間勁風狂舞,周圍的建筑支離破碎!
他周圍的修行者頓時散開,不敢直面葉云天的劍鋒。
待得仙鶴飛出了十里開外,虞清霜在陳青的背后道:“落地。”
“殺!”
鶴鳴高高躍起,將一個想要傷害仙鶴的蓮花洞余孽劈得倒退三步,怒喝道:“快走!”
在她的眼中,陳青只是一個從來沒有遠離無憂山庇護,實力弱小的蠢木頭。
再看城鎮中間,一棟棟高樓支離破碎,劍光肆虐成一片,狂風呼嘯之中勁氣四散!
虞清霜道:“你放心,我比你更懂爭斗,我可是殺過兩個煉氣六層,一個煉氣七層的人。”
虞清霜給陳青擦了擦眉角的雨水,放開陳青的臉,“我自然是和師兄他們一道御敵,無憂山沒有拋下同門獨自逃走的道理。”
陳青應道:“好!”
“我要將他們碎尸萬段!”
抬手間,陳青取下腰間長劍,將仙鶴的韁繩扣插在小溪邊的一塊石頭上。
他深呼吸,將春風與細雨一同吸進口中。
她接著認真道:“不過你不要怕,有我們在呢。”
然后,他取下了頭頂的道簪,讓自己的頭發自由地垂在肩頭。
蓮花洞最出名的便是雨蠱,現在又是陰雨連綿。
陳青坐在仙鶴的背上,感受著滿是雨水的春風拍打著他的臉頰。
仙鶴只有一只,可葉云天最快想到的卻不是自己逃走,而是讓陳青這個‘實力最弱的’先離開。
他吹了一聲口哨,頓時仙鶴振翅飛起,掀起一陣狂風,吹開了面前的雨幕,飛向空中。
她伸手一推,將陳青推到仙鶴背上,抬手一道勁風驚得仙鶴起飛,認真地看了陳青一眼,便是毫不猶豫地轉身。
他揮手,再無一絲猶豫。
她在騙我。
她笑顏如花,在陰暗的雨中頗為颯爽,“你要記住,你不是逃走,你只是去搬救兵。”
鶴鳴伸手按住陳青的肩膀笑道:“既然是我將你帶來的,那我就一定會將你好好的帶回去。”
“走!”
細雨之中,陳青問道:“那你呢。”
陳青緊緊抱住仙鶴的脖子,“師兄!”
“抽骨吸髓,大鼎烹食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陳青想要拿起虞清霜的手細細看看傷勢,卻是被虞清霜用雙手捧住了臉,“陳青,我知道你一直在山上修行,沒見過這等慘烈的戰斗。”
駕馭著仙鶴在一條無名小溪前落下,他捧起一捧溪水洗了洗臉。
虞清霜雙手緊緊捧住陳青的臉,“你現在一路朝著封師兄他們的駐地去,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們,讓他們來救我們!”
中年男人伸手取下了頭頂的斗笠,伸手抓住一把雨水,頓時整個雨幕變得更密了。
陳青正在猶豫是否要出手,虞清霜便是從他的背后站起,手中女劍出鞘,一踏仙鶴躍至空中,和那黑衣人在空中接連對拼了三劍!
最后一劍兩人分離開來,陳青連忙駕馭仙鶴接住從空中落下的虞清霜。
這樣的話,我就能安心去搬救兵。
鶴鳴和沈傲在敵人的包圍中左沖右突,準備殺出一條路來!
仙鶴越飛越遠,那座城在陳青的眼中變得越來越小,葉云天和蓮花洞的人,他已經徹底分不清了,只是能夠看到那里的高樓一棟棟倒塌。
鶴鳴似乎是感應到了什么,大喝道:“就是現在,葉師弟,動手!”
裘烈抽出腰間那柄銹跡斑斑的長劍,“這把劍,是我的小女兒送給我的,可是現在,她不在了。”
除卻不弱于葉云天的蓮花仙子之外,蓮花洞的人還有一位剛剛聞訊趕回的苦行者。
裘烈在外苦行了二十七年,實力肯定更加深不可測。
仙鶴不過飛出三十多丈,自一棟高樓上躍下一個黑衣人,長劍劃破雨幕一線,便是朝著陳青他們劈來!
這就是你死我活的江湖。
“你信我,我們能夠挺到封師兄他們到的!”
陳青駕馭著仙鶴落地,回頭間忽然看到虞清霜的右手袖子里,有著絲絲的鮮血滴出。
鶴鳴伸手抓住陳青和虞清霜的肩膀,將他們丟在了仙鶴背上。
陳青問道:“他們的駐地那么遠,來得及嗎?”
虞清霜毫不在意,“不過只是一些小傷而已。”
“你受傷了?”
“我去去就回。”
他起身,走進密林深處。
夜色之下,他行走之間化霧。
再落地時,已經是一身黑袍,臉上戴著青銅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