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盈盈一笑道:“行了,告訴我父王,我待會再回來。”說著一拽卓凌風就要離開。
那軍官急道:“郡主娘娘……”
趙敏臉色一沉,冷冷道:“將馬牽走!回去!”
軍官向趙敏躬身道:“是!”
將馬牽上,帶著士兵離去。
趙敏又對卓凌風笑道:“走,我餓了,我們先去好好吃頓飯!”
卓凌風眼看日頭偏西,趙敏想吃飯,家里什么山珍海味沒有,便道:“不行你先回家,晚些時候我來找你。”
趙敏臉色一凄道:“好啊,你是嫌我煩了?陪我吃頓飯也不肯了?”
趙敏動不動尋死覓活,撒嬌耍賴的樣兒,直讓卓凌風又愛又恨,卻又束手無策,此時若不陪她吃飯,仿佛自己都成了大罪人。
但他也明白,趙敏是不想與自己分開,握住趙敏的手,柔聲道:“你就是我命中的魔星,我這輩子遇上你,算是徹底栽了,別說吃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非得去不可。”
趙敏聽他說得情意深摯,莞爾一笑道:“我可不要你去上刀山下火海!”
趙敏自與卓凌風相見后,便已私心戀慕,情根深種,一顆芳心全系在他身上。這些時日,不知做了多少夢,流了多少淚。
今日好容易得到卓凌風答應自己,不再去管天下間的是是非非,自然歡喜無限,哪里舍得與他就此分離。
這里畢竟是青天白日的,兩人歪纏了一陣,趙敏便帶著卓凌風到了一處豪華客棧。
趙敏出手闊綽,摸出一片金葉子,直接將整間客棧便給包下了。
這家客棧廂房四合,中有一個庭院,兩人挑了一家寬敞軒亮的上房,趙敏又給店伴一小錠黃金,命他快去備一席上等酒菜。
店伴連聲答應,水果點心流水價送將上來,不一會兒送上酒菜。
卓凌風本欲去丐幫分舵知會一聲,趙敏卻道:“你應該很了解我父兄,他們既然知道我進城了,顯然早就做足了準備,我們兩在一起,武林各派的人才會真正的安全,你無需急于一時。”
卓凌風此時方明白,為何趙敏一定要跟自己吃飯,原來是這個原因,但他還是出去在客棧門口的隱秘之處,留下了丐幫的聯絡暗號。
待回到屋里,炙羊烤雞、炸肉膾魚都送了上來,菜肴豐盛。
趙敏替他斟上酒,笑道:“此地鄙陋,就請咱們的卓大幫主賞臉將就些吧。”
卓凌風眼見趙敏滿臉丹霞,嬌暈欲流,盈盈秀眸更是春波蕩漾,風情萬種,心中愛極,伸手去抱她。
趙敏一笑躲開,啐道:“只許好生坐著說話,不準動手動腳的。”
卓凌風與她好久沒有親近過了,被她這一頓,頗有些尷尬,但又很是無奈。
趙敏見他一臉窘迫,嬌笑道:“誰叫你三心二意,這段時間有周大美人寸步不離的陪著,可美了你吧,偏叫你看得動不得。”
聽了這“三心二意”之詞,卓凌風想到了盈盈,心生感傷,喟然一嘆道:“都怪我,讓你不免有些胡思亂想。
但關于周姑娘不可亂說,她還想著怎么做成教主夫人呢,讓人聽見了不好!”
趙敏哼了一聲:“幸虧她先遇上了張無忌,若先遇上你,我可要大傷腦筋了。”
她神態佻脫,將卓凌風鬧得啼笑皆非,愛恨不得,他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風流孽報。
兩人足有半月,都沒像現在這樣好好說過話,兩人慢飲調笑間,夜幕就已經降臨。
趙敏忽然臉色一變,澀聲說道:“我可能有件事辦錯了!
卓凌風見她神色突然變的凄苦,問道:“什么?”
趙敏臉上染了一抹嫣紅,道:“我跟你私定終身,我守在武當山沒回去,我父兄必然心生不滿,對武林中人或許……”
正說著,兩人同時看向門外,“篤篤篤”忽聽有人輕輕敲門:“幫主,你在嗎?”
一聽這聲音,卓凌風心頭無端一跳,起身開門,一老者必恭必敬地垂手站在門口,衣服干凈炫亮,一副秀才樣,正是掌缽龍頭,問道:“翁長老,出了什么事?”
掌缽龍頭低聲道:“幫主,請借一步說話。”
卓凌風回頭看了趙敏一眼,說道:“有什么事進來說,敏妹是我妻子!”
掌缽龍頭見卓凌風說的斬釘截鐵,唉了一聲,跟了進來,朝趙敏拱手道:“慚愧慚愧,打擾幫主夫人,還請見諒。”
趙敏見他叫自己夫人,笑了笑道:“翁長老,你們是不是已經查探到了各大派的人在什么地方,只是人不太好救?”
掌缽龍頭瞳子驟然收縮,不由有些猶豫,卓凌風道:“有什么話,如實講來,不必隱瞞。”
“是!”
掌缽龍頭這才娓娓道來,原來他最先到的大都,整頓打理分舵,以便迎候明教中人與幫主。
張無忌三天前到的大都,看到了武當派的聯絡暗號,與剛被放出來的宋遠橋、俞蓮舟、張松溪、莫聲谷等人匯合,知道他們體內余毒未清,功力未曾全復,其他武林中人都被囚禁在西城的萬安寺。
但救人之事,難上加難。
原來武林中人,都被關在一個萬安寺中的一個十三級寶塔內。王寶寶在塔周圍都埋上了火藥,根本無從下手,若有人敢救人,就直接點燃引線,送所有人一起上西天。
卓凌風聽到這里渾身劇震,他非常清楚這一出,可是原軌跡中絕對沒有的。
趙敏幽幽一嘆道:“我就是想到了這點,我跟你在武當山未回,我父王忙著處理軍政之事,必會讓我兄長接手江湖事由,他對中原武人恨之入骨,做出這事,一點也不奇怪!”
卓凌風心中念頭轉了幾轉,吐出一口長氣,也不太過放在心上。
他王寶寶若沒有把握將武林中的高層人物一網打盡,他再是狠辣,也不敢炸塔。
趙敏見他面色輕松,說道:“你可別小看我哥哥,他武功不行,但智謀厲害得緊。
好在他也得聽我父王的,他要敢動你一指頭,我就跟他拼命!”
卓凌風心中感動,雙眼驀地一熱,抓住趙敏的手,柔聲道:“事情還沒到那一步,你別與你父兄硬頂!”
趙敏白玉般得手指輕輕在他手指上輕輕刮擦,莞爾道:“為了你,我不知不覺就已經跟父王他們頂著來了,再硬一硬也是無防。”
說著轉過臉去,看著掌缽龍頭,默然半晌,緩緩道:“翁長老,我兄長做事精細,埋火藥這事必然極為隱秘,你們又是從何處探查得知的?”
掌缽龍頭一愣,臉色訕然,支吾道:“這……我們是……”
他也是心思機敏之人,但遇上趙敏,任他搜腸刮肚,也想不出能夠讓其相信之辭。
趙敏心中更是狐疑:“掌缽龍頭如此遮遮掩掩,莫非我家真有內奸。”
想到這兒,甚為不快,冷冷說道:“你還是拿我當外人,他們是不是讓你來告訴卓大幫主,這位郡主娘娘可是武林中人的救命法寶,不可放走了!”
說完起身就走,冷不防卓凌風一把將她拽住,說道:“你別為難翁長老了,這事我來告訴你!”
“對啊?”趙敏微微一震,沖口而出:“這世上還有什么秘密,是你不知道的!”
卓凌風對掌缽龍頭道:“翁長老,你先去吧,告訴明教武當眾人,事越急越要緩辦,不可輕舉妄動,明日一早,我會前往分舵。”
“是!”掌缽龍頭起身要走時,趙敏驀地揚手說道:“翁長老留步。”
掌缽龍頭回頭,意似詢問,趙敏低聲道:“你告訴明教的那些人,最好不要想著潛入王府,去捉我父兄,好逼迫他們放人。”
掌缽龍頭乍聽此言,身子一顫,拱手道:“好一個郡主娘娘,小老兒算是真正服了你了。”
他們商量時,有人建議將趙敏扣住,以逼汝陽王就范,奈何看在卓凌風情面上,覺得不妥,
武當中的俞蓮舟與明教中的楊逍、韋一笑,又建議潛入汝陽王府,將汝陽王父子挾持好換取武林中人,張無忌力排眾議,要等卓凌風到了再落定。
趙敏輕輕嘆息一聲,道:“我這次早有預謀,準備將武林幾個正大門派中的人一網打盡,但現在我的想法變了,可我父兄得想法卻還未變,此時他們若做出這事來,最多玉石俱焚!”
掌缽龍頭一臉愕然。
卓凌風接道:“這話并非無的之矢,我們的目的是救人,不是與汝陽王爭雄爭勝。
他身邊護衛嚴密,高手如云,去的人少不濟事,去的人多難免聲勢浩蕩,鬧的朝野皆知。
屆時汝陽王的政敵,絕對會乘機發難,到時候再想救人,就決難辦到了!
目前矛盾僅僅限于汝陽王與武林,可不要鬧成元廷與武林,那時候汝陽王想放人,也未必能夠說了算!”
他知道原軌跡中的汝陽王身死,不只是被義軍所殺,也有元廷中的一些人從中做梗。
掌缽龍頭拱手道:“幫主所言極是,我等與張教主他們最后議定,這一切的前提得弄來‘十香軟筋散’的解藥,好讓武林各派的人恢復功力,否則怎么做,我們都是被動。”說著向趙敏看了一眼。
趙敏哼了一聲:“你們不是有內奸嗎?還搞不來解藥嗎?”
卓凌風失笑道:“告訴他們,郡主娘娘已經賜下解藥了,你且去吧!”
掌缽龍頭一聽這話,心中有了定心丸,任是銅墻鐵壁,可從內部著手,哪有不破的,當即退出屋外,為兩人關上了房門,不再打擾。
趙敏笑道:“你今夜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卓凌風略一思忖,點頭道:“不錯,我晚上準備去找我這位大舅哥好好談談!”
趙敏嗔道:“誰是你大舅哥,不害羞!”
卓凌風她薄嗔微怒,似笑不笑的神情煞是動人,笑著道:“那我去見岳父也行!”
趙敏忽地正色道:“對了,別胡鬧了,你先將那件正經事兒告訴我?”
卓凌風見她忽然間鄭重起來,反而越發想與她調笑,眉頭一揚道:“誰胡鬧了,哪件事不正經了?”
趙敏一扁嘴道:“快說,我汝陽王府的內奸究竟是誰?”
卓凌風情知這內奸就是明教光明右使范遙,可實在是不好說,只得來個笑而不答。
趙敏咬了咬嘴唇,輕哼道:“還說什么毫不隱瞞!”
“罷了,也怪我偏偏愛上了一個三心二意的登徒子,甘心被你騙,只能怨我命苦了。”說著又淚眼婆娑,甚是可憐。
卓凌風明知她在假裝,也著實吃她這一出,笑了笑,道:“那你若是能讓我香上一口,我就跟你說,否則沒門。”
趙敏臉上似笑非笑,輕輕點了點頭。
卓凌風本是說笑,沒料到趙敏當真答應,直是喜不自勝,自從兩人吵嘴之后,十幾天了,趙敏就沒讓他親近過。
不讓抱,手也不給拉,更別說親了。
一時間,卓凌風只覺身子發軟,輕舒猿臂,將她抱了過來。
這一次趙敏不再閃避撐拒,如頭小綿羊般倒在他懷里,星眼朦朧,半開半闔。
卓凌風軟玉在懷,飽嗅了一番異香,伸頭在趙敏臉上吻了一下,只覺她頰上肌膚柔嫩光滑,猶似嬌花蘊露,只讓人中心如醉,竟忘了移開。
趙敏忽地張眼,將他的頭推開,嗔道:“你這一口,要親到什么時候?快說!”
“這個……”卓凌風遲疑道:“這個……
他實在有些別扭,這樣一來,豈不是趙敏讓自己親了一口,就將明教范遙賣個底掉。
讓他不由想到前世一句“躍平一根煙,華強底朝天”的調侃之語。
然而趙敏卻是察覺出了其中奧妙,微微一笑,道:“你這么為難,看來這內奸并非丐幫中人了,那肯定就是明教的人。”
卓凌風一時默然,趙敏淡淡說道:“嗯,那這人就是那苦頭陀沒跑了!”
卓凌風當即一愣,很是詫異道:“你、你怎么知道?”
他從未對趙敏說過苦頭陀就是范遙之事。
趙敏眼中精光一閃,變得極為銳利,悠悠道:“明教無論是男子、女子,還是釋、道、景、回各教徒眾均可加入,更有西域諸外族人氏的教眾。
而這苦頭陀是從花剌子模脫穎而出,被進獻給了我父王,而他武功極高,不惜出生入死,親手格斃過明教中的幾位壇住,深得我父兄信任。
只不過,他畢竟是從西域來的,而且武功那么高,卻又被刀子割成了滿臉花,我就對他不太放心了。
試想,他成了這幅模樣,若是敵人所為,又是怎么活下來的?
若是自己干的,必然想要掩飾本來身份。
故而這次去西域將六大派遠征隊伍一網打盡,嫁禍明教之舉,我就沒讓他參與。而且關于“十香軟筋散”之事,我也一直防著他。
只是我本想著要去對付少林、武當,深怕人手不足,這才將其從大都召來。
想我哥哥埋火藥,必然是想待你們去萬安寺救人時,他好一把火將所有人一舉誅滅!
所謂事不密,則不成,他做這事定然只會告訴身邊大有身份之人。
也就是玄冥二老、苦頭陀這幾個人頂尖武士,免得他們遭受池魚之殃。
你對于玄冥二老出手狠辣,恨不得將其直接打死,可上次在武當山下,你與苦頭陀交手后,鹿杖客就對我說,沒想到苦頭陀不但武功高強,內力也如此深厚,竟然能硬接你一招。
鹿杖客以前認為苦頭陀這種人物與他硬打,一掌就能擊敗他,但從那天后就不敢這樣想了,我也想這苦頭陀莫非隱藏實力了。
但今天知道這事后,我就明白,你定然是知道他是反元義士,不想傷他,故意手下留情了!”
卓凌風聽的暗暗咂舌,他沒想到趙敏聰慧至此,直接一翹大拇哥,贊道:“高,實在是高,說的分毫不差,他不是別人,正是明教光明右使范遙!”
趙敏怒哼一聲:“原來是逍遙二仙中的范遙,我這多年的苦師父是真的白叫了。”
卓凌風見她兩眼噴火,顯然很是氣憤,笑著道:“兩方對陣,混跡敵營,刺探機密,乃是常事,就說你們汝陽王府在天下大派中難道沒有臥底嗎?
恐怕丐幫、明教、少林這當世最大的幫會、教派、門派中,都有你的人吧?”
趙敏白了他一眼道:“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我自負聰明伶利,多年來卻沒識出這位苦大師的本來面目,你以為很光彩嗎?”
卓凌風見她風致嫣然,媚生百態,桃花腮上嬌暈欲流,心中愛極,一把抱住,置諸膝上,笑嘻嘻說道:“這算什么?你只要能夠認出小可的本來面目就夠了。”在她臉上又親了一口。
趙敏輕聲道:“你干什么?”她細齒如貝,嚙著紅唇,美目中光彩迷離,流轉著極復雜的情意。
話音方落,又道:“你晚上別去找我哥哥了,你若是去暗殺他,那是一碼事。
但若跟他談心,他生性倔強,認為你是在嚇唬他,他行事果決遠勝于我,說不得會做出不可控之事來。”
卓凌風呆了呆,喃喃道:“可是、可是他埋了火藥,任誰去救人,都難免被炸的粉身碎骨。”
二人默默對視,寒夜深深,心跳可聞。
漸漸的趙敏神色凄惶起來,螓首低垂,雙肩聳動,似在輕輕飲泣。
卓凌風伸手摸去,撫著她的滑嫩面頰,濕漉漉,熱呼呼的,柔聲道:“敏敏,你怎么哭啦?”
趙敏抬手抹了抹眼睛,勉強一笑道:“沒什么,我只是想到你曾經說的話,忽然想到爹爹,又想想哥哥,覺得有點兒傷心罷了……”
說到這里,她眼圈又自紅了。
卓凌風深知她這種乍喜乍愁的情懷,只好說道:“事情已然如此,你莫要想了,都教給我來辦吧。
你父兄也是當世俊杰,有些輕重能夠掂量出來!”
趙敏嗓音極輕極細,顫聲道:“你說,我哥哥若真的炸了武林中人,你還會要我么?”
卓凌風但覺懷抱中的少女身體微微顫抖,知道她是真怕這一幕,但心中也是混亂至極。
眼前這個少女身陷情海,不可自拔,而她愛上的,偏又是自己這個有今天沒明天的人,她本就愁腸百端,如今這種局面,她又怎能不怕?
卓凌風幽幽一嘆道:“敏敏,我不想再因還沒發生的事情,讓自己陷入糾結迷茫。
而且大家立場分明,天生敵對,真要有這事,誰又能如何?
無非就是六大派的弟子為了給長輩兄弟報仇,也開始暗殺你父兄!
這是理!
而你父兄做什么,都是他們的事,與你無關,這也是理!
作為我來說,我可以盡最大的努力,不讓大家走到這一步,到這是盡人事聽天命!
可我絕對不能沒有你,這卻是我的心告訴我的!”說著對準她的櫻唇就吻了下去。
趙敏與卓凌風一番山盟海誓后,已自認此身非他莫屬,她乃是蒙古女子,本性豪邁,不是那種佯羞詐愧之輩。
但少女的羞恥感,讓她下意識躲閃,但她坐在卓凌風腿上,來回一躲閃,直讓卓凌風情動如沸,內心最深處的渴望,被徹底激發出來,對著趙敏柔嫩光滑的臉頸細吻起來。
趙敏嬌息喘喘,不住的閃避,口中卻是顫聲叫的“風哥”不止。
要知“情”之一關,最難勘破,克制“情欲”一道,更是世上最難之事。
想當年漢朝蘇武被匈奴困囚多年,不從未變節,但也忍不住與胡婦生子,從而為人所招。
卓凌風與趙敏雖然早已定下終身之約,但卓凌風與之經常調笑,但平日格于禮教,尚能對其以禮自持,不涉于亂。
然而卓凌風認識趙敏之后,數次陷入困境、痛苦、絕望,讓他這個遇事瞻前顧后、追求完美之人,自然而然地有所變化。
尤其酒是色之媒,他又血氣方剛,懷中抱著位膚若凝脂、綿軟可人的絕色,又聽她口中膩蕩之聲,更如急流沖撞心房。
什么“全真心法”“九陰真經”“九陽真經”壓制不了他烙印在心底的原始欲望,當下抄起趙敏直接登床。
趙敏也早就意亂情迷,一絲力氣也沒有了,只感全身火熱,心頭如小鹿般嘭嘭不止,嗅著卓凌風身上濃烈的男子氣息,顫聲道:“風哥,我今晚便真正嫁給你,這里便是咱們的洞房。”
卓凌風猛然一驚,赫然覺得此舉不妥,竭力鎮攝心神,說道:“敏敏,此事不妥……”
但趙敏一手按住他的嘴,哧笑道:“這會兒倒裝起道學來了,剛才讓我親你的鬼心眼子哪去了?”
說著幽幽一嘆:“其實能否勸通我父王,我們誰都沒底,事勢至斯,我們早做夫妻,就有一日的快樂,縱然我們只做這一夜夫妻,也不枉了我們的情義,難道你真的不怕讓我們彼此遺憾嗎?”說話間,裙襦俱解,閃閃發光。
卓凌風本就玉人在懷,香澤微聞,這等綺艷旎光,哪里還能去做柳下惠,說道:“今日就讓我卓凌風做一做這采花大盜。”
趙敏啐道:“剛還正經呢,這會就來胡說八……”
卓凌風以前精通劍法,又習得“普天下那是無人能及,自然殺的趙敏丟盔棄甲。
趙敏雖是初嘗云雨,但她也是習武之人,卓凌風身為此道高手,
這一戰。
趙敏更是柔情似水,險些讓卓凌風整個人化在了他的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