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不斷有一些紫色,綠色的,五彩斑斕的蜘蛛從樹上垂落下來,他們這回可沒有帶藥的魏大合協助了。
“有點想念老魏頭。”徐淵悵然道。
“是啊,魏頭經驗豐富,有他在,起碼我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安全的。”
此刻兩人已經用之前死人身上扒拉下來的衣袍,將身體裸露在外的部分,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哪怕這樣捂起來很悶熱,兩人也毫不在意。
因爲小命要緊。
噗嗤。
張波一刀將一個三角蛇頭砍斷,只剩下一條長長的蛇身在地上不斷扭曲掙扎。
徐淵一槍點爆地上蛇頭,將殘屍挑了出去。
“小心點。”
“好。”
兩人又繼續前行了一段時間。
“好像魏大帶咱們走的不是這條路?”張波有些疑惑地看著徐淵。
“對,我也覺得不是這條路,但我只記得大概方向了。”徐淵苦笑一聲。
倒不是他記憶力不好,而是叢林的位置多變,平地也很快會被藤蔓覆蓋纏繞。
一旁的巖石後面似乎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
“吼!”這股咆哮很低沉,但是徐淵和張波聽了,都感覺到小心肝一顫,四肢也開始不由自主的震顫起來。
一股異常壓抑的氣氛,浮現在心頭,就彷彿是他們遇見了人類無法匹敵的生物一般。
徐淵轉頭看去。
一頭身軀龐大的黑色巨熊,從巖石後面緩緩站了起來,並且越站越高,很快就已經突破十米的高度,相當於他前世的三層樓那麼高。
黑色巨熊的身軀龐大無比,臂展驚人,光是毛絨絨的熊臂,就已經比徐淵的身體還要粗了。
兩隻閃爍綠光的兇戾眼眸,就好像兩盞燈籠一般,死死盯著兩人。
那黑色的鐵爪又長又彎,好似幾道鐵鉤子一般,閃爍鋒利寒光。
“臥槽,臥槽啊……”張波哆嗦了一下。
這兩天跟徐淵學習的詞彙,很快便用上了。
徐淵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頭皮一炸,熱血上涌。
“跑!”徐淵可不會想著在這頭巨獸面前裝死,那樣看起來有些弱智。
兩人撒腿便跑,而後面的黑色巨熊已經發出低沉的咆哮,四肢著地地朝著兩人追了過來。
轟!轟!轟!
這黑色巨熊好似推土機一般,面前阻擋的所有樹木,都被他直接用身體撞碎或者一巴掌拍碎。
面前的兩人撒腿狂奔,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
人在地上跑,魂在天上飛。
“吼!”黑色巨熊暴竄而起。
龐大的身體鋪天蓋地般壓了下來。
“跳!”徐淵大吼一句,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
而張波聽了聲音,也死命一躍,直接跳過了一塊半人多高的青石。
兩人落地之後,便就地一滾,繼續朝著前方奪路而逃。
而後面他們經過的地上,已經被黑色巨熊砸成一個十幾米寬的大坑。
在他們經過那塊半人多高的青石之後,黑色巨熊也停在了原地,不再去追趕他們。
兩人又一直奔跑出十里地之後,才心有餘悸地停下來喘氣。
“剛纔我們應該是經過了這畜牲的領地,所以纔會遭到驅逐。”
“我也覺得是。”徐淵微微頜首道。
天門嶺縱橫延綿數萬裡,浩瀚無比,裡面不知潛伏了多少未知生物,至今也沒有人數得清裡面存在的物種。
過了天門山的內圍之後,後面的道路似乎是好走了一些。
接下來,兩人沿著大概的方向行進了兩天,一路上有驚無險。
“爬上這座山峰,應該就可以看見白帝城了。”徐淵三步並做兩步,直接開始徒手攀爬陡峭的崖壁。
這崖壁看起來有三百多米高,但以他們武者的實力,攀爬起來並不困難,就算有失手的時候,也能及時抓住另外一塊可攀爬的巖石。
不多時,徐淵就已經登頂。
但當他看到硝煙四起的戰場,濃煙滾滾的白帝城時候,不由得張大嘴巴,大爲震驚。
出來一趟,家被偷了?
一旁的張波爬了上去,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頓時被驚得目瞪口呆。
“嘶……徐哥,看起來白帝城外城已經被攻破,還在廝殺當中,咱們要現在過去嗎?”張波不由得擔憂道。
而這時,徐淵凝重地搖了搖頭。
“你看城牆下面那些人,肢體僵硬,渾身浮現灰色光澤,看樣子就好像是殭屍一般,看來是有人驅使鐵屍攻城了啊……”
“鐵屍?難道是邪教起義了?”張波看上去很是驚訝。
“估計十有八九,走,咱們先去看看。”
…………
白帝城,內城。
內城區的城牆,已經被高大的木拒馬圍了起來,上面還纏繞著不少鐵索。
嘭嘭嘭!
不斷有鐵屍直接撞了上去,碰在拒馬上,骨骼都凹陷下去。
饒是如此,這幫鐵屍彷彿毫無知覺一般,死命地發起衝鋒。
城牆上面,三大軍候分別對戰三名化生教中人。
其中一個身穿白袍,身材魁梧的光頭壯漢,看起來肌肉如同石丘一般憤起。
陰冷狹長的眼眸,顴骨微突,嘴脣好似薄刀一般。
此人便是靈州化生教的副舵主,太史龍。
其他兩個白袍人,分別是一個老翁以及老嫗,看起來功力深厚,均爲化生教堂主,竟和關飛索以及黃信打得不相上下。
魏大合提起虎頭大刀,朝著面前的太史龍悍然斬下一刀。
面對這斬下的一刀,太史龍不躲不避,直接一拳砸向大刀。
嘣!
沉悶的聲音響起,魏伯延的虎頭大刀立刻被擊得偏移數寸,砍在了城垛上,帶出一道深深的刀痕。
“真以爲你們三個軍候能夠守住白帝城嗎?”太史龍面無表情地說道。
“太史龍,你不要太猖狂了。”魏伯延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用大刀砍向太史龍。
“交出祭寶,我就退兵,不然你們這一城兵馬,都得陪葬。”太史龍冷聲道。
魏伯延一言不發,他當然知道祭寶被誰拿了。
但若是此城被破的話,他們這三大軍候都要受到朝廷的嚴厲懲罰。關鍵時刻,誰也不敢掉鏈子。
當然,除了那個家底雄厚,不怕死的肖知府除外。
當即,魏伯延一步踏出,猶如火中取栗一般,一身氣血噴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