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宵山中。
夜色下,張耀仰望茫茫星空,同時也看著面前的無形光幕:
姓名:張耀
天賦:元氣源泉、精氣轉化
武功:清虛真經(100%)
武技:翻天手(100%)、天字九打(100%)、先天真罡(100%)
技能:藥材精通(95%)、煉丹術(77%)、醫術(96%)、棋藝(80%)、廚藝(62%)、書法(74%)、易容術(91%)……
“二十年了!”
張耀長嘆一聲,心中充滿了惆悵。
二十年來,他不停的完善、整合自身的武功,統合為一部《清虛真經》,以少年時的道號為名,同時包含內功、外功和運用精神力量的《攝魂取念大法》。
這是他一生武道的巔峰成就,堪稱是十九州內獨一檔的神功,一旦流傳出去,不知要引得多少腥風血雨。
包括他的武技,也早就推陳出新、脫離原有桎梏,走出了自己的路。
特別是《先天真罡》,是純粹運用武道真氣的特殊法門,威能驚人,普天之下除了他之外,恐怕也唯有“夜帝”、“長春子”那個級別的宗師才有資格修煉。
漫長的歲月,帶給他的還有一大堆的生活技能,列表長的能排出好幾行。
“不知不覺,我都七十歲了。”
“我已經真正觸摸到了武道的盡頭,最近兩年的進步是微乎其微,可距離仙道卻仍舊遙遙無期……”
張耀回過神來,感慨了一聲,心情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自從二十年前,孤身離開白河城之后:
他就已經做好了花費漫長歲月,一點點觸摸仙家世界的心理準備,如今才過去二十年,他并不急躁。
“接下來,該轉道去蒼莽山了。”
他念頭轉到此處,露出一絲笑容:
“我倒是很期待,那小子能給我一個驚喜……”
…………
秦州北方,蒼莽山中。
經過九曲十八彎的山道,就能看到一座巍峨的城寨,藏于深山之中。
城寨的規模十分巨大,堪比一些小的郡城,足以容納數萬人,這便是秦州鼎鼎大名的“蒼莽城”。
說起蒼莽城,也頗具傳奇性。
數十年前,大魏末年天下大亂,一伙流民躲避追捕逃進山中,卻意外發現,這綿延千里的廣闊山脈之中,竟有一處谷地小平原,水流潺潺、物產豐盛,讓當時的流民軍首領大喜,決定就此扎根。
數十年過去了:
蒼莽城不斷吸納流民、鼓勵生育,已經父子相傳三代,麾下足有數萬人,基業興旺發達,儼然是一處小小的國中之國。
魯國建立之后,秦州的官府幾次想要組織大規模的軍隊圍剿,但最后都無功而返。
根本原因,乃是當代的蒼莽城主“聶倫才”,是一位武道方面的奇才,四十八歲就登臨宗師之境,威震秦州。
七年前,聶倫才登臨宗師,仗著自身武力、威望以及蒼莽城的底蘊,很快便統合三州綠林,被尊稱為七十二道水陸總瓢把子,聲威赫赫。
最近,正是聶倫才的五十五歲大壽,蒼莽城大擺筵席,流水席整整持續了一個月,熱鬧到了極點。
秦州各大世家、門派,甚至是達官貴人,以及三州綠林的眾多豪杰,紛紛前來賀壽,讓深山幾乎都成了鬧市,可見聶倫才的影響力之大。
也正因要接待眾多的重要賓客,聶倫才一時間也無法脫身,以至于夜帝秘藏現世后,遲遲不能抽身而去。
“哈哈哈,大家都喝!”
“來,滿飲此杯!”
“聶城主武功蓋世,豈會怕灌酒?我們兄弟再敬聶城主一杯……”
夜晚的蒼莽城,仍舊是燈火通明,喧鬧處處。
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這么一座熱鬧的城寨,居然藏在深山之中。
流連于各個酒席上的聶倫才,一直到深夜,才終于有了空閑時間,醉醺醺的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呃……”
他打了個酒嗝,面色紅彤彤的,搖搖晃晃的走向寢房。
他的面容看上去才三十多歲,容貌頗為俊朗,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像是個儒雅文士。
身為堂堂的武道宗師,聶倫才是不太可能喝醉的,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他樂在其中,很享受這種醉醺醺的感覺。
至少一眾賓客、屬下,都是這么看的。
“呼!”
回到寢房之后,聶倫才長出一口氣,面色上的酡紅立刻消退,整個人也恢復了清醒。
“怎么還不來!”
他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寢房,露出一絲焦躁之色。
接待賓客、無法抽身,不過是他的托辭罷了,真要離開,誰還敢怪罪一位武道宗師不成?
他一直待在蒼莽城,沒有去追尋夜帝秘藏的真正原因,其實是為了等一個人。
一個讓他心生恐懼、敬畏無比的人。
“若是那老怪物還不來,這夜帝秘藏恐怕就沒我的份了!”
聶倫才煩躁的在房中踱步片刻,始終難以靜下心來,于是便慢慢的來到床邊,打開一個暗格。
暗格中,是一個圓坨坨的金屬球。
他看著這個金屬球,神色立刻就冷靜了下來,拿起那金屬球把玩,眼神復雜。
若不是親手觸摸,恐怕很難相信,這一個尋常無奇的鐵球,竟比尋常銅鐵重上數倍,比同體積的黃金還要沉重的多。
“人間無敵、人間無敵啊……”
聶倫才長嘆一聲,不禁又一次回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一次會面。
七年前,他剛剛成為三州綠林的霸主、七十二道水陸總瓢把子,正是志得意滿,準備繼續大展雄途的時候。
也就是那時候,某一夜中,在他的床前,他遇到了銀面老怪。
銀面老怪開口就要讓他為其辦事,借助遍布三州的綠林人手,搜集一些特定的消息,每隔三年要定期匯總,等著他來察驗。
他一開始當然是不同意的,只是覺得對方武功深不可測,想要用言語周旋一二,再伺機而動。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就顛覆了他的想象,讓他永生難忘:
銀面老怪抽出他房中的一柄寶劍,當著他的面揉成了鐵球,再用恐怖無比的真氣,將那鐵球硬生生的壓縮。
成人拳頭大小的鐵球,在銀面老怪的手中,被一點點的壓成了只有嬰兒拳頭那么大。
這一幕頓時就將他嚇住了。
只有同為宗師,才深深明白這一手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聶倫才至今也難以想象,這需要多么雄渾的真氣,才能滲透到鋼鐵的深處,配合沛然大力,完成壓縮鋼鐵的奇跡?
反正他辦不到,再來十個他聯手,也不可能做到這么離譜的事。
于是他當場就跪了,老老實實的低頭服軟,答應替銀面老怪辦事,不敢有絲毫推脫。
若是銀面老怪,用什么丹藥、劇毒之類的控制他,那他還有掙脫束縛的希望。
可銀面老怪,只是當著他的面展露了一手驚天動地的武功,他心中立刻就絕望了。
面對這樣恐怖到超乎想象的武功:
他躲到天上地下、藏進皇宮大內之中,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銀面老怪若是想要殺他,那普天之下、誰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