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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惹裡澤。”
“怎麼了?是不是我開車太快了,不舒服嗎?”說著他已經降下了車速。
“沒有,你開得很穩。裡澤,我們不要趕路了,慢慢地,好不好?”
“爲什麼?”
“你答應過我的,要帶我出來旅行。”
“筱麥,不要任性,現在你的處境不容樂觀。”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任性。我不知道我的生命還能夠存在多長時間,我相信,你也不確定,未知的變化太多了不是嗎?所以,我希望在我有限的生命裡,或許並不多的時間裡,可以做一些我想做但還來不及做的事情。我過去的時光裡有太多的遺憾,我希望我可以用剩下的時間,儘量去彌補。”
“筱麥……”
“並且,我希望我生命最後的這些日子裡,你,可以陪著我,陪著我去完成心願。”
“你想在你往後的時間裡,都只和我在一起對嗎?”
“你要拒絕我?“
“你都向我表白了我怎麼會拒絕你,那樣你多難堪。”原惹裡澤嚴肅了幾天的臉,終於綻放笑容。他伸手過來握住我的手,一直,一路,都沒有放開。
“你好好開車啊,我還想再多活幾天呢,別提前把命折在你手裡。”
“我的技術很好,單手就可以讓車飛起來。”
“你一直傻笑什麼啊。”
“開心啊。”
“開心什麼?”
“沒什麼,剛剛吃多了,很開心。”
“這都多長時間了,你是還沒消化嗎?”
“你秀色可餐,讓我噎了一路,滿意了吧。”
……
“筱麥,前面就要到了,我們現在去看楓葉,然後中午吃過飯我們去爬山,然後看日出,好嗎?”
“嗯,好。”此時的我們,笑容都會不由自主地掛在嘴邊,手裡,是原惹裡澤的手心傳來的溫暖。
我想起了最後一次見到古璁的的那天,在籃球場旁,原惹裡澤第一次將他的溫度傳遞到我手裡的時候。而現在,在我身邊的,就是那個人,那個突然闖進我生命裡的人,在冷秋時節,給了我溫暖。
我看著原惹裡澤完美的側臉,如此美好的男人,在我身邊。
“謝謝你。”
“不準說謝。“原惹裡澤抓著我的手一用力,我吃痛叫出了聲。
“痛!你故意的!”
“對不起對不起,給你吹吹。”說罷將我的手拉至嘴邊,迎上來的卻是一個吻。
“你幹嘛你!”我將他的胳膊拽過來直接咬了一口。
“啊呀,吻我不要用牙齒啊!喂,快放開
你的嘴,開車呢!”
……
楓林就在山下,一大片的楓樹,滿眼的紅楓。紅色楓葉落地成毯,總會有一種溫柔,想要留住你的腳步。
“你知道嗎,如果我還能畫畫,我一定要將我現在看到的色彩畫到我的畫紙上,我喜歡這樣的色彩,很漂亮。”
“既然無法留在畫紙上,那就將它留在心裡吧。以後,我每年都帶你來這裡。“原惹裡澤牽著我的手,向我許諾。
“好啊。”雖然知道這樣的想法是枉然,但我很享受這樣的憧憬。有時候,只是想想,就會很幸福。
“冷不冷?”他將我的手放進他衣服的口袋裡。
“不冷,心熱。你看,太陽出來了,我們躺一會兒吧。”
我們躺在楓葉成毯的陽光下,暖暖的,靜靜的。我伸出手,陽光的光線穿過手指,在我的指尖纏繞。
“原惹裡澤。”
“嗯?”
“你好像壓到我的尾巴了。”
“哦,對不起。”
……
我們閉上眼睛,感受著時光從我們的身上輕輕走過,不挽留,輕道你好。
午餐時間,我們在山腳下的一戶農家小院吃了農家菜,是我們從未見過的蔬菜,味道清淡,卻保留著食物自身的醇香,細細品來,卻比城市裡的“大餐“更具滋味,不止脣齒留香,更是周身芬芳。
用完午餐後,我們小憩了一會兒便離開農家小院,開始爬山。
山路還沒有完全開發出來,稍顯陡峭,但這樣具有挑戰性的登山,還是讓我們有些興奮的。一路攀登下來,已經汗涔涔了。原惹裡澤從隨行的揹包裡拿出毛巾來給我擦汗,他說山間隨時會有風穿過,一會兒熱一會兒冷很容易感冒。
“看你不像很會照顧人的啊。“我笑他。
“我爲你做這麼多,就是爲了讓你給我做一件事情。“他很嚴肅地說道。
“是什麼?“
“暖牀。“
“……”
“者筱麥別鬧!要掉下去啦!“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們也趕在天黑之前順利登頂。
“累嗎?“
“還好。“
“你先休息一下,我把帳篷搭起來。“
我們帶的帳篷是用一種特殊的聚能分子材料製成的,吸收一個小時的太陽光,其內部的溫度就可以達到正常室溫,並且會將這個溫度維持至少24小時。
原惹裡澤很快搭好了帳篷,我們躲了進去,夜晚的山頂確實很冷,幸好我們有備而來。
“筱麥小姐,可以邀你共進星光晚餐嗎?“原惹裡
澤將頂篷最裡面的那一層打開,露出了透明的棚頂,視野開闊,剛好可以看到滿天繁星,在夜的天空中眨著星光。
“好美。“我仰起頭,忘我地看著天空。真正的美景,是可以讓你忘記思考的。
“有的是時間看,咱們先吃飯。“原惹裡澤拽了拽我的衣袖,我回過神來。
“天哪,你從哪裡變出這麼多好吃的,居然都是熱的!“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沒什麼好奇怪的,這些餐盒都是自動加熱的。“
“吃這麼多半夜想上廁所了怎麼辦?“
“喂!能不能不這麼煞風景啊。“原惹裡澤故作生氣的樣子。
“實話嘛。“我吐吐舌頭,然後便已經瘋狂地往嘴裡塞著食物。
“喂,你怎麼開吃了,好歹是星光晚餐,說兩句嘛,喂!給我留點啊你!“
……
吃完晚餐,我們便躺下來一起看星星。
“裡澤,幫我找找北斗七星。“
“什麼是北斗七星?“
“你怎麼一點天文常識都沒有啊。“
“恐怕你也就知道一個北斗七星了吧。“
汗,被他說中了。
“北斗七星,就是七顆星星連在一起,組成一個勺子的樣子。“
“飯勺還是湯勺?“
“我自己找。“
……
過了很久。
“找到了嗎?“
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但我已經在數星星的過程中不知不覺睡著了。
當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亮了!居然亮了!
“原惹裡澤,你怎麼不叫醒我!“
一轉身,好吧,他睡得比我還香。
看日出計劃宣告失敗。
“沒關係,我們之後可以去海邊看日出,我一定準時起牀叫醒你啊。“原惹裡澤打著呵欠,伸伸懶腰,頭髮像被踩踏過的草坪,形象全無。
其實我知道,旅行,是要行走在路上,穿越人羣,聆聽故事,不止是自然風景,還有人文情懷。但是我們還是達成默契,完成一次最簡單的旅行,只有我和他。因爲人羣嘈雜的地方,渡+保護我們就會有難度,所以我們選擇了最穩妥的路線。
“裡澤。“
“嗯?餓了?“
“哪裡有那麼容易餓啊,胃都被你撐大了。“
“就想把你喂胖。“
“爲什麼?“
“這樣就算你跑了也跑不快,我會很快追上你。“
“那如果敵人來了我也跑不動怎麼辦?“
“呃,這是個問題,看來我得控制你的飯量了。“
(本章完)